重生在折辱清冷男主前 第107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天作之合 爽文 轻松 古代言情

  剑客闻言冷笑地觑她,然后将她绑在后面的手,直接强行掰转至前方,依旧没有解开。

  手臂险些被掰断的痛让沈映鱼惨叫出声,但又不敢太大声惹得剑客不耐。

  她惨白着脸,咬着下唇忍耐须臾,就着颤抖无力的手捡起地上的的馍馍。

  本是想吃,但见上面沾染的泥,鼻翼好似闻见了泥腥味儿。

  她闻不得这些味道,胃里立即翻滚,忍不住偏头干呕,然后悄然将地上尖锐的木棍,塞进袖口中遮挡住。

  她的这般行为似惹怒了那剑客。

  剑客蓦然抢过她手中的东西,抬脚她踹了一脚:“果真是养在富贵窝的贵夫人,既然嫌弃便饿着罢。”

  沈映鱼倒在泥中,神情尴尬得沉默不言。

  剑客觑她几眼,冷笑着吃完手中的东西,又将她往里面丢去。

  马车继续行驶着。

  朝向是盛都。

  不知行了多久,雨越下越大了,好似天河倾泻。

  后面那剑客再也没有将她放出来过,而沈映鱼刚好也可以用脖子上,原本佩戴的碎玉片攥在手中,用力割破捆在腕上的绳子。

  终于割破了。

  她无力地瘫软在里面,外面的雨水滴滴答地往她身上砸落,身下已经隐有积水蔓延上来。

  有种窒息的死亡感袭来。

  沈映鱼先是鼓起勇气,将之前藏在袖口的尖锐木棍攥在手中,然后柔声开口求剑客先将自己放出来。

  剑客见她确实已是受不住了,便打开盖子想要将她放出来。

  这几日沈映鱼表现得极其娇弱,连说话的语气都气若游丝,剑客未曾料到她会突然出手。

  还没有反应过来,剑客便被猛地刺中了脖颈。

  沈映鱼借着机会跳出木桶,快速地拔出他腰上的剑,将剑送入他的心脏。

  犹恐他死不了,她猛地将剑抽出来,又扎了几下,确保人已经死透才松开手,气喘吁吁地跌坐在雨幕中喘息。

  沈方才动作时不觉得有什么,等到沈映鱼看见满手的血,还有躺在地上被雨水冲刷,血迹更浓的剑客。

  她的脸色一变,俯身呕得连苦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杀人了。

  思绪瞬间被拉回至很多年前,也是个雨季,但此刻没有人替她处理尸体。

  那些记忆混合而来,她倒在地上险些晕厥。

  沈映鱼面色惨白的猛地呼吸几口,忍受不了到处都是血,抖着唇爬上马车,驱着马车本是想掉头回去。

  但攥住缰绳瞬间,她犹豫了,无意识地抚摸还未隆起的肚子。

  不能回去。

  沈映鱼眨着被雨冲刷得涩疼的眼,最后还是选择朝着相反的方向,快速离开此处。

  盛都。

  晨曦尚未亮,天浮着浅薄的雾色。

  昨夜缠绵于美人乡的瑞王倏然察觉脖颈微凉,敏锐地睁开眼一看,发觉自己早已经不在瑞王府。

  瑞王先是注意到,此地是一间破烂的寺庙,蛛网遍布,高大的神佛雕像残缺着,却面含慈悲地注视着他。

  他正面对佛像而跪,似是在恕罪。

  转头一瞥,看清了见身旁的人。

  那人正面无表情的将刀刃架在脆弱的脖颈上,手中不止有刀,甚至还有不少酷刑道具。

  瑞王被眼前诡谲的场景吓了一息,待到回神后蓦然大喝:“你们是谁,皇城脚下谁敢绑本王!”

  这可是盛都,谁敢悄无声息的将他带到这里来?

  瑞王心中大骇。

  安浒冷着脸,将手中的刀刃往里送了送,好心劝解:“王爷稍静些。”

  脖颈处传来疼痛,瑞王不敢乱动,脑海中不断搜寻,究竟是谁会这般不要命地对待他。

  最后如何想都没有在脑中选中人,瑞王一直跪在佛像下忏悔。

  这一跪便是三天三夜,这几日瑞王尝试过反抗,但刚起身就被身旁轮流守他的人斩断了手指。

  “主子说,王爷若是动弹便从食指开始。”冷面的安浒声无半分起伏地开口道:“抱歉。”

  出乎意料的有礼。

  而瑞王从未受过这样的痛楚,正蜷缩在蒲垫上痛苦呻.吟,血顺着捂着的手指四溢,很快便染湿了身下的蒲垫。

  身有残缺的皇子是与皇位无缘的,瑞王如今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却被人无缘无故地斩断了手指,心中满是恨意。

  但他身中着软骨散,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麻烦王爷起身跪好,主子慈悲,说过若休息超过半盏茶的时间,削肉相抵。”安浒好心提醒。

  瑞王颤抖着跪起身,神色还有茫然。

  究竟是谁这样对他?

  瑞王手上的伤并无人给他看,很快便失血过多,再加之体力支撑不上的频繁往地上栽倒。

  最初他摇摇晃晃的要倒地,一动弹便被斩断手指。

  这样的日子度日如年,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甚至都不知是谁这般对他。

  瑞王最开始惶恐害怕,渐变成麻木,甚至产生一些幻想,想让这些人不如早给他一剑,就不用受这般的折磨。

  ……

  苏巡抚在晋中的府邸被贼人袭击,抓走了留在府中的人,故而特向圣人暂且告假归晋中。

  圣人怜他孝心特地批准。

  苏忱霁当夜一刻也等不及的赶往晋中。

  待回去时,早已经没有了想见之人的踪迹。

  房中无人动,所以那些血渍早已经斑驳的干在地上。

  武寒面含愧疚地跪在一旁,双手呈着手中的剑,等待着裁决。

  是他辜负了主子的嘱托,本该好生守着夫人,怎料主子前脚刚离开没有几日,后脚夫人就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气息停滞,沉寂中翻腾着压抑的情绪,无人敢发出明显的呼吸声,皆噤若寒蝉地垂着头。

  升起的赤红晨曦半爿地照在苏忱霁的眉眼上,眼尾洇着红血丝,面色苍白如雪,侧脸两道暗光无端显出几分空洞的死寂。

  像是被掏空了心,宛如荷塘中被淤泥埋没的花,彻底凋零了。

  他扫过武寒手持着的剑,又缓缓地移向地上的血渍。

  死死地看了半晌他才蹲下去,修长的手指拂过那团血,指尖与那张平静的脸不同,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这不是沈映鱼的。

  但或许又是沈映鱼的。

  他不知道。

  分明离开时还温声嘱咐过,让他好生照顾自己的人,怎么就不见了?

  那些人伤过她的人,全都该死……

  武寒一直静静地等着,本以为主子会双眸猩红地发疯,或许会难受悲戚,但却出乎意料的安静。

  安静得,他感受不到眼前的人还活着。

  等了须臾,武寒终于听见微凉的声线,如轻飘飘的风吹来。

  “都查了吗?”

  武寒垂首愧道:“回主子,都已查了,瑞王派来的刺客是有遣进来将夫人带走,但属下前去追时,沿路发现那刺客已死在道上,而夫人不知去向,以及……”

  听出武寒语气中的迟疑,苏忱霁微转着眸,里面空空的。

  似在看他,又似在看旁的,葡乌沉眸中沉寂如井水。

  苏忱霁安静得令人头皮发麻。

  武寒咬着后牙槽,道:“夫人似乎在之前便将府中的事宜安排妥当,甚至还变卖了不少首饰,将细软打包好放在床榻下。”

  这些都是武寒寻人时发现的。

  不仅发现了夫人打算要走的痕迹,还有那从盛都来的那刺客尸身都寻到了,却唯独不见夫人与马车残骸。

  沿路询问过周围的村民,有人道,曾看见过有冒雨而行驶的马车,但方向根本就不是往晋中。

  所以武寒推测,夫人趁机离开了。

  原来……早就做这样的事了?

  苏忱霁眨着眸,死寂的面浮起一丝莫名的古怪情绪,“那他呢,还在吗?”

  武寒迟疑摇头。

  ‘他’指的是顾少卿。

  自将顾夫子放离开后,便一直被人监视着行踪,好巧不巧主子前往盛京时,顾少卿也不见了。

  “都不在了啊。”冷淡的声线毫无起伏地呢喃。

  苏忱霁微歪着头,将目光放回地上的那摊血上,平静的脸上嘴角忽然微翘,似在笑,可眸中半分笑意都无。

  沈映鱼骗他。

  她早就想走了。

  所以当时她才不愿意和他一起去盛都,就是在等他出晋中好离开。

  武寒看着眼前神情古怪得令人心惊的少年,犹豫着道::“不过两人并未会过面,应当不是一起离去的。”

  单跪在地上苏忱霁没有回应,眼眸低垂,几缕散落黑发垂下,遮住神情,却突然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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