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也宠妻如命 第19章

作者:寒花一梦 标签: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林苒轻唔一声:“妾身明白了。”

  她笑吟吟看萧照,“原来是太子很舍得妾身蹚浑水。”

  夸奖之言在林苒口中变成这样不怜惜她的说辞更在萧照的意料之外。微怔之下,他无奈一笑,只无从辩驳:“唯望太子妃相助,有朝一日拔除这些奸臣贼子。”

  “太子殿下客气了。”

  林苒弯一弯唇,“妾身与太子殿下夫妻一体,合该同心同力。”

  在书房又停留许久,林苒才带着和离书先行回承鸾殿。萧照亲自到廊下送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书房一番交谈,想她如此通情达理,亦是心情愉悦。

  甚至林苒没有再问起昨夜之事。

  没有问,许是已经接受他的那番解释,故而不再追问。

  这一桩事情,太子妃不问,萧照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又恐理由蹩脚,令太子妃起疑或心生不快。

  眼下情势,或该稳中求进。

  待时机合适,再给太子妃一个解释。

  留在外书房的萧照不知,回到承鸾殿后,林苒翻看那封和离书,深感这位太子殿下比预想中更加信得过。

  她便生出些新想法来。

  因是这般,当萧照处理过一些紧急的政务,于天黑之际回到承鸾殿,见到的是沐浴更衣、精心打扮过的林苒。她穿着一身朱红绣金线凤穿牡丹寝衣,薄施粉黛、神采奕奕,分外动人。

  萧照一时没有多想,与林苒一道用晚膳。

  身为太子的他于大婚之初宿在太子妃的承鸾殿,这也是一贯的规矩。

  两人用罢晚膳,坐在罗汉床上喝过两盏茶,林苒吩咐宫人准备热水以便太子沐浴。萧照未作他想,宫人将热水备下,自去浴间沐浴梳洗。

  但当萧照从浴间出来,见殿内烛光幽幽,光线暗昧,忽觉不对。

  然一袭朱红寝衣的林苒已朝他走过来,乃至语声软软来牵他的手:“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安置罢。”

  掌心有清晰的柔软触感传来,萧照深感不妙。

  他去看林苒,见她面上盈盈笑意,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第16章 第16章他懂林苒的意思。

  萧照心念转动间,被林苒牵至床沿坐下。

  他定住心神,再一思索,又觉得林苒的行径带着刻意。

  太子妃此时的神情很难不令他回想起昨天夜里在前院发生的那些事。昨夜太子妃不是当真想要和他圆房,太子妃既非轻挑之人亦非温顺之人,故而此刻这般……

  几息时间,萧照迅速冷静下来。

  猜出林苒别有心思,便认为此事不至于太难办,而眼下应该做的,无疑是确认太子妃有何想法。

  多次接触以后,他可以确认一点,太子妃快人快语,不喜拐弯抹角。

  如此,有话直说必然是最好的。

  他已经走出这一步自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除去他们性命相连这一桩,许多事情只要太子妃想知道便没有不能说,遮遮掩掩徒增隔阂。

  萧照暗忖中打定主意。

  于是他反握住林苒的手随后又松开手掌,一本正经看着林苒说:“太子妃可是有话想问?”

  林苒只是微笑:“殿下此话,妾身怎觉得听不明白?”

  萧照见她装起糊涂,便也继续道:“可是白日的事情太子妃仍有疑虑?”

  “若太子妃有疑虑不妨直言。”林苒没有接话,萧照补上一句。

  林苒终于一笑,凑上前去愈发热情:“春宵一刻值千金,殿下怎得光同妾身说这些?殿下,我们安置可好?”

  不仅动口也动手。

  她手掌攀上太子衣襟,继而倾身,几乎整个人缠上去。

  近在咫尺的是一张姣好面容、是鼻尖嗅见的淡淡花香与属于小娘子的柔软身体,视线不经意略略往下一寸,便能瞥见一片莹白波澜。萧照微怔,复移开视线,再不敢直视面前的林苒。

  太子的反应让林苒唇边笑意渐深。

  她手指轻抬萧照下巴,让萧照不得不看她:“太子殿下不满意妾身么?”

  萧照目光被迫落在林苒脸上,望着她盈盈笑脸,深感自己比自己以为的更小看这个小娘子。

  有几个小娘子能有胆子这样放肆调戏人?

  不过瞧着这样的太子妃,他恍然似领会太子妃的意图。太子妃不心悦他,这件事他很清楚,这般举动真正目的大抵恰恰与昨日大婚之夜他迟迟未至承鸾殿有关。

  白日不曾说尽的话终究得说个清楚。

  太子妃兴许也是一般心思,方才如同昨夜在前院时那样对待他。

  “太子妃极好,孤对太子妃没有任何不满。”萧照直面林苒也直面林苒的话,又一边说一边抓住她手腕,将她调戏自己的手挪开,随即扶着她的肩拉开一点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见她衣裳有些凌乱,萧照伸手将她滑落的寝衣拉好,藏起那些旖旎春光。

  “白日与太子妃所说种种绝无虚言,因是这般,孤确有迟一些再要子嗣的打算。”压下心底涌上来的羞耻感,萧照强作平静,对林苒道,“眼下诸事不明朗,大约要委屈太子妃了。”

  从太子口中听见这样的话,林苒谈不上惊讶。

  这其实与太子昨日磨磨蹭蹭不来承鸾殿的行径对得上,只是与昨日的话对不上,但她在意的也已经不是这些。

  是以林苒笑意不改听罢萧照这些话,眼也不眨说:“妾身不委屈。”

  她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端详数息,“只要能和太子殿下做一对真夫妻,妾身便不委屈。”

  字字句句落在耳中,连同她柔软掌心传来的温热,几乎令萧照浑身僵硬。

  胸腔里的那一颗心脏却剧烈跳动了几下。

  他看见她那双明亮眼眸,仿佛也看见她眼底清晰映出他的失态。

  脸颊便不受控制变得滚烫起来。

  “林苒……”那一声太子妃莫名喊不出口,萧照喊她名字,眸光微沉,乃至语气比白日在书房谈及和离书时更为郑重,他说,“孤不能这么做。”

  掌心感受得到太子脸颊的热,亦听得出来他语声真切。

  因他诚挚,林苒便道:“为什么不能?太子殿下,我们是夫妻,拜过天地、拜过宗庙的夫妻。”

  为什么?

  因为他是太子,因为他们性命相连。

  若他今日肆无忌惮,只顾自己贪图享乐,接受她的一切,又顾忌忧虑她万一有孕连累自身,选择以避子汤轻贱她,根本不在乎她是何种感受,那么迟早有一日他会变得如他父皇那般面目可憎。

  “是孤

  的问题。“萧照沉声说。

  他没有更多解释,沉默中移开林苒捧着他脸颊的手掌,径自站起身。

  林苒也抬头去看萧照。

  一句“孤不能这么做”又一句“是孤的问题”令她明白那个答案在太子眼里属于难言之隐。

  既然是难言之隐,便轻易不会告诉她,执意追问恐怕收效甚微。

  不提她没有追根究底那份心思。

  但借着太子的态度,另外一件事足以确认——太子无意与她有夫妻之实,他们往后的确要做一对假夫妻,至少在太子眼里是这样的,而她赞同与否,却总归没必要也不可能对太子霸王硬上弓。那么,在这件事情上已然无须废话。

  “妾身明白了。”林苒微笑,亦站起身。

  萧照偏头,不等他再开口,怀里先被塞过来一个软枕。

  “太子殿下这般说,妾身自然听从殿下的意思。”萧照听林苒语气颇为无辜道,“如此一来,凡事合该注意分寸,妾身也不好占殿下便宜,叫殿下为难。”

  “大约也要委屈殿下了。”

  话音落下,萧照怀里又多出一床薄薄的锦被。

  他低头去看怀中的枕头锦被,继而抬头看一看满脸无辜的林苒,最后看一看变空的床榻,抿一抿唇,只是将那床锦被放回去:“虽仍天气炎热,但晨早易受凉,太子妃多注意身体。”

  说罢不迟疑不犹豫,带着软枕自顾自走向里间的那一张罗汉床。

  林苒立在床榻旁看着萧照的背影,嘴角微弯,在萧照躺下休息之后,她也放下帐幔,上床休息。

  殿内渐渐陷入夜深寂静中。

  萧照束手束脚躺在罗汉床上难以成眠,终究睁开眼,朝床榻的方向望去。

  他懂林苒的意思。

  倘若他们要做一对没有夫妻之实的假夫妻,人前许多事倒罢了,人后同衾同眠多少不像话。

  这两日同林苒的相处经历于他可谓绝无仅有。

  在她面前,他浑似没有半点身为一国太子该有的威严。

  不但昨日大婚之夜一路将她从前院背回承鸾殿,而且今日被迫挨挨挤挤睡在这张罗汉床上,连床榻也上不得。她不畏惧他,一如当初在茶楼敢直言拒绝他。

  思及林苒实在不好糊弄,头疼的感觉再一次冒出来,望着纹丝不动的帐幔少顷,萧照收回视线。

  他深吸一气,抬起手臂横档在额前,又觉得在林苒面前耍不起威风也好。

  有个人在身边时常用不一样的方式提醒着他,可免他骄纵狂妄。

  兴许会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断断续续想着这些同林苒有关的事情,萧照终于慢慢睡着过去。因不得不蜷缩身体躺在罗汉床上,他一觉睡得不甚安稳,天边才泛起鱼肚白便已迷迷糊糊醒来。

  殿内依然异常的安静。

  萧照坐起身下意识看一看床榻方向,垂落的帐幔亦如夜里纹丝不动。

  摁揉两下额角,又倚靠罗汉床坐得半晌,他彻底清醒。

  想到林苒尚未醒来,索性起身捞起软枕走向床榻,撩开帐幔,床榻上的小娘子睡得正香甜。

  昨天夜里那点儿纠葛显然不曾影响到她。

  正如大婚之夜他从浴间出来,她也如这般酣眠,好像没有比她睡觉更重要的事,故而什么也影响不了她休息。

  看着林苒的睡颜,萧照动作很轻将手里的软枕放回去。只是收回手来这一刻,想起昨日晨早林苒故意用孔雀羽毛捉弄他,不禁生出两分逗弄心思。

上一篇:厂花之争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