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狗柱
萧嵘将人按到床榻边坐下,如往常一般熟练地蹲到了她身前替她脱鞋。
“那你今日都干了什么?”
司锦翘着脚尖,被萧嵘这般问法给逗笑了。
“哪有你这样问的,难不成出门走了几步说了几句话都要事无巨细地说吗?”
绣鞋脱下,被萧嵘整齐地放在床边。
他在司锦腿前抬起头来,仰望着她,语气认真:“是啊。”
司锦一愣,唇边笑意逐渐僵住。
因为她感觉萧嵘好像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说真的。
她扯了扯唇角,从萧嵘手中收回自己的腿:“别说笑了,哪有人询问这些的。”
不,也不是没有。
审讯犯人时,便会这般细致地盘问。
可那是犯人啊。
萧嵘起身坐上床榻,未叫司锦和他拉开太多距离。
他看着她,低声道:“只是想知晓我没能在你身边时,你有了什么新的经历。”
司锦仍是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开口向他讲述着:“其实也没什么经历,因着不知去何处,所以大多时间都在马车上待着,直到去了花鸟市场。”
司锦讲述时,萧嵘起身去熄灭了烛灯。
待到他再回到床边时,司锦已接着往下讲了去。
“因着马车驶不进去,所以我就下马车步行,京城的花鸟市场很大,我在里面逛了许久,但还是没能决定买下什么。”
司锦嗓音柔软,语速轻缓。
萧嵘很安静,但能感觉到他在认真听。
是与此前心下所想的如审讯犯人般全然不同的氛围,令司锦不由说得更细致了些。
讲到她逛完花鸟市场最外的一圈摊位后,萧嵘躺上床榻把她拥入怀中。
“怎么不说了?”
因为说到碰见沈迟的事了。
司锦沉默着,身体倒是放松窝在萧嵘怀里。
不是不能告诉他,是她对沈迟都还充满疑惑,不知如何说才好。
况且以萧嵘这般在乎她的程度,听她口中说另一男子的事,怕是又要情绪低沉了吧。
司锦下意识抬眸看了萧嵘一眼。
只是熄了灯的屋内即使他们相隔很近,也叫视线不清,看不出他的情绪。
司锦索性不说此事,转而道:“随后我便瞧见了卖花篮的摊位,瞧着山茶花开得好,便买下带回来送给你了。”
萧嵘听完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道:“然后呢?”
“然后回府了呀。”司锦手上无意识地攥了下他的衣襟,“这样你便也知晓这一日你不在我身边,我有了什么新的经历了吧,是不是很无趣?”
萧嵘抬手将她攥紧的拳头包裹住:“很有趣。”
司锦愣了一下,而后埋头在他怀里低笑一声:“睁眼说瞎话。”
分明只是流水账一般的无聊事,何来有趣。
“那你呢?”司锦问,“此番前去探望母亲怎这么快就回来了,母亲的身子如何了?”
“没什么。”萧嵘淡淡地道。
就在司锦不满地皱着眉,正要说他怎不细致向她讲述时。
萧嵘声无波澜又道:“可能快死了。”
“什、什么?”
司锦以为自己听错了。
岂料萧嵘又重复了一遍:“她快死了。”
司锦瞪大眼,眸中满是惊愣。
不仅惊愣事态的严重,更惊愣萧嵘讲出此话的语气和用词。
他说的,是他的母亲吗?
萧嵘低头朝怀中看来一眼:“吓到你了?”
“你怎么……这么说?”
萧嵘偏头时,夜色很好地掩住了他唇角扬起的一抹愉悦的笑。
再开口,他沉缓的嗓音已听不出任何情绪:“此番得知了我父亲的死讯,我母亲病重已久,但因爱他至深,一直以未得到他的消息为由,抓着这根救命稻草活到了现在。”
“如今,父亲死了,她自也活不长了。”
萧嵘像是在讲述别人事一般,平淡无奇地讲完了这番话。
可即使是别人的事,以这样的语气讲述,也有种说不清的怪异。
司锦不自觉探头,想在此时看清他的神情。
是因为太难过了吗?
司锦看不见萧嵘的脸,只觉他此时脸上定是布满了郁色。
她有些心疼,却不知此时应当如何安慰他,只能伸长手臂环紧他的腰,把自己更加往他怀里送。
“夫君,别难过。”
萧嵘呼吸微顿,耳边只剩司锦铺洒在他胸膛前的呼吸声。
这是会令人难过的事吗?
可他为何觉得身心都愉悦至极。
萧嵘重新转回头来,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司锦贫瘠的宽慰在看清萧嵘唇角越发放大的笑容后,彻底失去了所有言语。
他为何在笑?
他笑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在暗色中看着更加瘆人。
“你别这样……”
司锦抖了抖唇,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有些颤动了。
萧嵘收紧了手臂,把她紧紧箍在怀里,落在她脸颊边的手指缓慢挪向她微颤的嘴唇,直至指腹意味不明地按下去,让那片柔软凹陷出诱.人的弧度。
“我不难过,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怎会难过。”
他这般说着,手上却在抚弄她的嘴唇,柔软的唇瓣因此沾上盈光,水润饱满得令人想要一亲芳泽。
司锦被他揉得有些分神,但也还是回应他:“嗯,我会陪着你的。”
“一直,永远吗?”
这是郑重万分的誓言,是他们作为相爱的夫妻,从成婚那一刻起,就应当立下过的誓言。
司锦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间没有发声。
这时候的迟疑,于情绪正低落的男人而言无疑是更大的打击,可司锦却看见萧嵘又笑了。
方才一闪而过的怪异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可还不过一瞬,眼前压来一片暗色。
萧嵘松开手指,低头吻住了她。
司锦好不容易酝酿到唇边的回答也一并被堵了回去。
萧嵘吻得很重,撬开她的牙关便长驱直入。
唇舌间,呼吸很快就变得粗重,热温不断攀升,也明显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可萧嵘的亲吻急切,于接下来的事又颇有耐心。
他一遍遍吻着她,大掌都把她抓疼了,唇舌却还不离开她的嘴唇。
“唔……”
司锦低低呜咽一声,也不知自己是想说什么。
催促,还是阻止?
萧嵘先她一步开口,抵着她的唇瓣,嗓音沙哑:“舔我。”
司锦眼睫一颤,霎时又是一声呜咽。
他在说什么呀。
“像上次那样。”萧嵘舌头微动,说完甚至还同她示范了一下。
明明萧嵘吻她时,也是那样搅弄她的舌头的。
但换做她来,便不知怎得被他说得那样色.情。
司锦紧闭着双眼,还是探出了舌。
她已是不记得此前如何舔过的了,只能凭着感觉,却在萧嵘唇边找寻半晌都没找到他的舌头。
萧嵘
突然张嘴轻咬了她一下。
可不比她方才咬他唇瓣的力道,只是这般轻轻一下,更叫人身体酥软。
耳边传来萧嵘的声音更沉:“别只舔外面。”
他到底在说什么呀!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