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表妹上位记 第69章

作者:梦日泉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楚洵伸手抵在屏风隔断上,垂下脸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抿着唇瓣纠结半晌,终究是冷着面孔转过身来,反驳道:“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

  自己厚脸皮是一回事,被人道破又是另一回事,阮蓁气不过,当即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少胡说八道,我何时厚脸皮了?我向来是温婉贤淑的。”

  楚洵身形一闪,躲开了枕头的攻击,他冷笑一声,“看来蓁表妹,非但厚脸皮,还记性不好。”

  “那不如我帮表妹回忆回忆?”

  阮蓁捂着耳朵不要听,可楚洵刻意扬高的声音,却似魔音直往耳朵里钻。

  “从前在围场,也不知谁故意摔倒,只为迫我抱她,后来叛军作乱,也不知是谁,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张口就说要嫁我。”

  “后来我为你寻了门顶好的亲事,也不知是谁,气急败坏地找到我,说不想做我的妹妹,要做我的妻。”

  “我哪有……”她分明只说了不想做她妹妹,可没有说要做他的妻,她饶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那样的话,不过意思差不多就是了。

  这般想着,阮蓁倒也没有据理力争,不想这人竟是没完没了,似是不将她的面子撕得粉碎不肯罢休。

  “你被谢家逼婚,给我写信,我去江州接你,回来的船上,也不知是谁,借着擦药的功夫,想要爬我的床。”

  “就不说你为了嫁我,连兵法中的连环计也使上了。”

  “为了跟我圆房,更是花样百出,一会儿造谣我不举,一会儿谎话连篇骗我说心慕我已久,我去办案也不放过,愣是跟到了临安,还花自己的嫁妆银子买粮食进城,只为了讨好我。就这般,你还

  说你不厚脸皮?”

  听到这里,阮蓁已然是羞愧得抬不起头,偏楚洵还不肯放过她,话音一转,又痛斥起她的负心薄幸起来。

  “你强嫁,你使尽手段,你谎话连篇,这些我通通都认了,可你为何要始乱终弃?”

  “从一而终很难吗?”

  “骗我到底很难吗?”

  “你明知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却依然选择辜负我,那便该想到是如今这个下场,又哪里来的这么多委屈?”

  “而至于你口中所说,我依然还喜欢你,这更是无稽之谈。你一逃再逃,全然不顾我的心意,那一箭更是捅得毫不犹豫,你如此无情无义,我是疯了才会还喜欢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阮蓁只管把她那肚兜,当做胜利的旌旗,轻扬在耳畔,还甚是挑衅地道:

  “是吗?”

  “那我想请问表哥,可知这是何物?”

  “而方才,表哥又捏着这东西在做甚?”

  女子声音柔柔的,然而听在男子耳里,却是震耳欲聋。

  方才还激昂陈词的男子,顷刻间脸色铁青。

  阮蓁得意地一挑眉,“说话啊,表哥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很能说吗?”

  常言道,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阮蓁的得意只有片刻,下一刻某人便来到床边,扣着她的手,将她压在身下,咬着她的嘴皮大力地撕扯研磨,交汇的气息滚烫粗重,场面一度失控。

  他的下颌骨撞得她下巴疼,舌头也被惩罚似地追着噬咬,连她的耳垂,也被他那常年练武而覆有薄茧的大掌搓得火热而疼痛。

  他从未如此暴戾。

  起初阮蓁是心存抵抗的,她不喜欢被这般粗暴地对待,她手中还攥着那胭脂色肚兜,使劲地往他面前招呼,想要臊他的脸面,让他止住这疯狂的举动。

  然而男子却顺势扣住了她的腕子,让她动弹不得,让她成为砧板上的软肉,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依然霸道的侵袭着,吻得天昏地暗,吻得她花枝乱颤。

  不多时,她渐渐招架不住,攥肚兜的手也没了力气,一抹胭脂色飘至床下的春凳上。

  她的手本能地抚上他的肩,将他春.光.乍.泄的睡袍宽至两臂,颤抖着与他不分彼此地拥抱,动情地回应着他的爱与恨,情与仇,欢喜与悲痛。

  好雨知时节,春雨贵如油。

  阮蓁抬手一摸,这人不是很爱干净吗,怎地……

  阮蓁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洵,“表哥,这便是你对我的惩罚吗?竟然这般折辱我?”

  楚洵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而后将女子拦腰抱起,至隔间的浴池沐浴,待两人重新回到床榻上,他这才同她解释道:“我找道人算过,下个月要孩子为好,如今便只能出此下策。”

  阮蓁撇撇嘴,到底没有多嘴,毕竟楚洵说得明白,如今只是和她生个孩子罢了,其他的事还是不要多想,否则便是自作多情。

  先过好当下再说,而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且走一步看一步。

  因着骨头快被摇散架的缘故,这一夜阮蓁睡得特别沉。

  翌日一早,她醒过来时,已然是天光大亮。

  本以为楚洵早已去上朝,但阮蓁转眸一扫,才发现她正枕在楚洵的臂弯里。

  若是阮蓁没有记错,昨儿夜里她入睡时,是刻意靠近墙边,怎地到了现在,却被他揽在怀中?

  该不会,他整个夜里,都这般抱着她吧?

  还说不喜欢她?

  想起昨儿夜里,楚洵那些气人的话,阮蓁便避讳地往里边儿移了移。

  却不想被男子长臂一伸,又捞了回来,“再睡一会儿。”

  “表哥,你该去衙门了。”

  “不去也罢。”

  阮蓁知道,自从他为她得罪了皇上和太子,在朝堂上便再没有安生日子,心中也是有些歉意。

  她往他胸膛贴了贴,“表哥,还恨我吗?”

  “我负了你,还伤了你,你恨我吗?”

  楚洵并不回答,只一味地装睡。

  阮蓁也不强求,趁着他装睡,去掀他的衣袍,不知那箭伤可结痂了?

  昨儿夜里黑,她没注意看,但想来是痊愈了,否则她也不会如此遭罪。

  但也总要亲眼见过才能踏实。

  然而,她才触碰到他的肚皮,还不曾检视一番,那人便坐起身来,“时辰不早了,该用早膳了,你如今正在备孕,这一日三餐得要按时吃。”

  阮蓁知道他这是言左右而顾其他,不愿面对她的伤害和背叛,便也没有强求。

  两人起身用饭。

  期间,阮蓁问她如今能出门吗?还是和从前在甜水巷一样,只能在照雪斋待着?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见女子耷拉着一张脸,楚洵给女子夹了一筷子胭脂鹅脯,而后卖了她个好:“你若是觉得闷,我让昌平给你搜罗一些话本子。”

  “你想吃什么点心,我让刘厨娘给你做。”

  她想要的是自由,这人却给她旁的。他总是给她不想要的东西,还自以为是对她好。

  阮蓁并不回应,以沉默对抗他的专横。

  但当楚洵说起“桃花酥”时,阮蓁还是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楚洵勾唇一笑,“好,那就桃花酥。今年的明前龙井,我让昌平给你送来佐茶吃。”

  这叫阮蓁想起从前的日子,那个时候,每每刘厨娘做了点心送来,玲珑都会给她泡一壶好茶,让她坐在花架上边晒太阳边吃点心边喝茶。

  那日子简直逍遥得赛神仙。

  只可惜,阮蓁瞟了一眼庭院,从前花红叶绿的花架,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木架子。

  许是察觉出了女子的目光,楚洵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了便没了,我让人将这花架搬走,种上几树柿子可好?求个事事如意。”

  事事如意么?

  这便是他的心愿?

  可是她是叛王之女,他是忠良之后,他们之间岂能事事如意?

  不知怎地,阮蓁有些不舒服,她转头去到里间,下意识去翻她从前的绣篮,本也没有报希望,大概已经被楚洵扔了,却不想,它原封不动地在柜子里。

  阮蓁将绣篮拿去南窗的榻上,整理着丝线,想着要做些什么绣活打发时间。

  不几时,楚洵也跟了进来,靠着她坐着。

  半晌,楚洵从绣篮中取出一个香囊,靛青地如意四和纹,隐约有淡淡的檀香味,一看就是男子的香囊。

  “你何时给我做的?这绣篮一直在照雪斋,想来是从前做的。”说着说着,楚洵就将香囊别在了腰间,“等下我要去见你那堂兄,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

  “我想他若是知道,他非娶不可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堂妹,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原本阮蓁已经忘了这香囊的出处,经过楚洵这一番话,突然想起来,这香囊正是从前谢卿山,为了迫她见面,将纸条装在这香囊里,用箭射在了马车上。

  当时她将纸条烧掉了,却没来得及处理这个香囊,想来是后来被玲珑她们发现,以为是她的东西,便放在了这里。

  思及此,阮蓁吓得一声冷汗,“表哥,这香囊料子不好,我重新给你做一个,可好?”

第74章

  说罢,也不管楚洵乐意不乐意,一把夺过了那香囊。

  好在楚洵并没有强求,又交代了她几句,便出门去了。

  然而阮蓁不知道的是,当她抢走香囊的刹那,有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却说楚洵离了照雪斋,便套了马车直奔东宫。

  而东宫的谢卿山,却是早已恭候多时。

  自从上回端午,楚洵被阮蓁又一次抛弃后,谢卿山对楚洵的敌意便消去大半。他被禁足的那些日子,听侍卫说楚洵去了越州寻人,他原本还担心他捷足先登,却不想最后人没带回来,还落下一身伤,自此对他芥蒂全无,毕竟

  蓁蓁可舍不得伤他,在蓁蓁心中孰轻孰重不言自明,实在没必要跟一个手下败较劲。他一高兴,还派人送了药材上门问候。

  不过,他还是有一层担忧在,怕这厮不死心,将来仍和他抢。

  直到这两日,他的人告诉他,楚洵在府中养了家妓,整日里不知多少快活,他这才稍稍放心。

  楚洵这般自甘堕落,蓁蓁一定不会愿意再跟他。

  但这些皆是道听途说,不一定为真,是才有了今日的会面。

  见平安将楚洵从曲桥的那头领过来,湖心亭中的谢卿山起身迎了出来,“文仲兄。”

  上回见面,还是这人大闹东宫,一副杀神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