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女富贵
窗门大开,斜阳勾勒梧桐,金光浮动,徐徐微风,树叶簌簌,帷幔飘逸,如烟雾落在身上。
檀玉的脸色黑沉,知道她腰部敏感,专挑着她腰上的软肉又挠又掐。
腰上酸疼酥痒交织,乌禾忍耐住,蓄作手上的力,胡乱在檀玉身上挠了一通。
“哈……哈……哈哈……看我不挠死你……”
她边挠边笑,檀玉也没好哪去,耳根子赤红,脸色黑沉,嘴角又忍不住抽动。
两个人“打斗”在一起,谁都不肯让着谁,凌乱中,被褥掉落在地,嘭的一声,玉枕砸落在地。
殿外的侍女焦急询问,“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别进来……我跟哥哥玩闹……不小心把玉枕砸碎了……没事的。”
乌禾撑在檀玉身上,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青丝如柳,垂在檀玉脸上。
很痒,淡淡桂香缭绕鼻尖,檀玉拨开青丝,薄唇微张,轻轻喘气。
“楚乌禾,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
乌禾趴在他身上,低头碰了碰他的唇,趁着他喘气,舌头轻而易举伸进牙齿,舔了舔他的舌头,品尝清冽的松雪。
少女的舌头,像是缭绕的火舌,滚烫,灼烧,融化了雪,惊起山洪。
檀玉双眸微眯,仔细看她眼睫上的金光,金光忽闪,变成模糊的光晕,渐渐沉入黑暗。
少年的眼皮阖上,掐在她腰上的手松了松。
经此一遭,檀玉回去后也患上了风寒。
最后重任落在了楚乌涯头上,可他不想去,最后是被南诏王关上门拿着戒尺追着打,南诏王后母鸡护鸡崽子似的拦。
楚乌涯才忍痛退掉了蛐蛐赛。
穿上羽衣,生无可恋地一手捧圣水,一手持稻穗,走上天台,恍若踏上邢台。
第65章 吻变得极端
檀玉一向少病,可一病却如洪水猛兽。
比一向常病的乌禾还要严重,连着烧了好几日。
处理完楚乌涯奉登节祈福之礼的事后,南诏王后前去探望檀玉。
“儿臣参见母后。”檀玉起身抬手正欲行礼。
被南诏王后拦住,“快快歇息,你身体虚弱,不必行礼。”
檀玉颔首,“多谢母后。”
南诏王后伸出手,用手背去贴檀玉的额头,少年下意识后倾。
女人一愣,没料到儿子的举动,一瞬间泄露出了疏离,他蹙起的眉头隐约是厌恶。
她揪了下心。
再看时,少年眸光清澈。
他半坐于榻,脸色苍白,俨然病气模样。
却还强撑着嘴角,温润如玉。
解释道:“母后莫要靠近儿臣,儿臣怕把病气沾染给母后。”
或许方才,是她多虑了。
王后收手,“这有什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见你这副病怏的模样,母后心疼你,恨不得替你生病,替你疼,替你苦。”
她眉宇间满是慈爱,对儿子的心疼。
檀玉望着她的神情,眼皮微敛,乌黑的瞳眸没有一丝情绪,像是在看戏。
她贴心问:“热可有退?”
檀玉摇头,“御医方才来过,说是还未退热。”
“怎么还没退热。”
南诏王后疑问道:“祈福仪式在前,怎么好端端地就病了。”
檀玉想起楚乌禾顽皮地在他身上挠痒痒,像藤蔓一样缠在他身上,亲吻他。
把病气全过给了他。
那点坏心思,昭然若揭。
他淡然道,“许是秋深,天气转冷的缘故。”
南诏王后叹气,“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就不好好保重身体,接二连三地病,让父王母后心疼。”
檀玉扬起唇角,“让父王母后担忧了。”
“你父王忙于政务,没有来看你,你莫要怪他。”
少年知礼懂事道:“怎会,儿臣知道父王公务繁忙。”
女人低头一笑,“也就阿禾那孩子能让你父王抽出身了,还记得阿禾小时候落水,烧了三天三夜,你父王把折子搬到羲和宫,守着阿禾三天三夜没有阖上过眼。”
檀玉眯起眼睛,“看来父王很宠爱妹妹。”
“是呀。”南诏王后抬起帕子,玩笑道:“别看你父王严肃,实则是个女儿奴,你弟弟发热也没见你父王这么守着他。”
忽然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母后,女儿落水的时候年纪尚小,呛了好多水,又是深冬寒池,捞上来的时候身上裹着冰,昏迷不醒,彻夜高烧不退,父王一贯勤政爱民,克己奉公,是御医说阿禾怕是要醒不过来了,这才一直守着阿禾。”
乌禾笑意盈盈踏进寝殿,她风寒痊愈,面色春光,在满园凄意深秋里峥嵘生气。
走近时,少女一侧眉梢轻挑,玩笑着问:“母后这么说,倒显得阿禾占尽了宠爱,哥哥和弟弟听了,怪罪阿禾可怎么办呀。”
王后神色依旧,慈爱一笑,抬手在女儿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你这丫头,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母后与檀玉是在玩笑。”
乌禾道:“我与母后也是在玩笑。”
王后无奈一笑,“你病才刚好,不在寝殿里歇息,跑这来做什么。”
“早听闻哥哥病了,我就想来看望哥哥,无奈自己也拖着病怏的身子,如今病好了,御医也说我要多出去走动,呼吸新鲜气息,经过碧竹居时,便想着来看望哥哥。”
说完,乌禾眼睛斜了斜,目光投向檀玉。
目光刹那交织,片刻,檀玉偏头看窗外打旋而下的落叶,无视了她。
南诏王后没有看到背后檀玉明晃晃的冷漠。
笑着道:“见你们兄妹手足情深,母后颇感欣慰。”
她摸了摸发鬓,担忧着摇头,“前日丰登祈福礼,昨日丰登宴,乌涯被灌的烂醉,晌午还未起,我得去备碗醒酒汤过去瞧瞧,免得他又头疼。”
檀玉没再看落叶,转过头,温良道:“儿臣恭送母后。”
南诏王后走后,檀玉身边的奴仆端上来药,朝乌禾行了个礼。
朝檀玉道:“大殿下,到时辰了,您该喝药了。”
“把药给我吧。”乌禾伸出手心,吩咐道:“你们退下,这里有我”
见状,奴仆不得不从。
乌禾单手捧着药,看向檀玉。
金灿的阳光穿过雕花槛窗,投下稀疏斑驳的光影,竹条幕帘半遮,微风里,两条穗子荡着铃铛轻晃,一枝红枫探进框画里,衬得檀玉脸色苍白。
他原本就生得白,如今光照下,像白日里的鬼。
乌禾走过去,檀玉淡然看了眼她,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药。
乌禾手一移,笑着道:“我喂你。”
语气带着一丝威胁。
檀玉眉心微动,不解地望着她。
在她眼底自己仿佛孱弱得不行,他还没到那个地步,尚有力气捏死她。
她坐下,手持汤勺,送到他唇边,檀玉低头,唇刚好触碰时。
她倏地移开,“对了,忘记吹了,万一烫到檀玉哥哥,我可是会心疼的。”
她吹了吹药,烫面荡起波澜。
檀玉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乌禾扬唇,开门见山道,“檀玉哥哥是怎么跟母后说你是因何而染病。”
檀玉回答,“自然是如实所述。”
乌禾急眼,“你污蔑我,谁说一定是我传染的,没准是你自己受的凉。”
檀玉嗤笑,“谁说我讲的是这个。”
他低头含下乌禾手里的药。
乌禾愣了愣,她不打自招,落了檀玉的圈套。
回过神来,汤勺里的药已经没了,紧接着檀玉握住她手里的药碗,不疾不徐喝了下去。
乌禾在旁问:“是不是觉得这药很苦啊,我跟你讲,我小时候风寒,御医总是给我开这副药,苦死了。”
她不信檀玉能忍得下去这副药的折磨,除非他没有味觉。
檀玉用帕子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药渍,漫不经心瞥了眼楚乌禾如炬目光。
仿佛她很希望他被药苦到。
是有些苦,但这点苦于他而言微不足道。
“不过,我怕你药苦,给你带了我私藏的蜜饯呢。”
她从袖子里取出囊袋,打开囊袋,是一片金黄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