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我心头恨 第31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古装迷情

翌日,虞璎意外睡不着。

晚上她是睡着了的,什么时候睡着都不记得,但早上天微亮时,她醒了过来。

本不是她醒来的时候,偏偏有人在她身旁抱她亲她,发现她醒,他说道:“我要去上值了,你再睡一会儿。”

说着又亲了她一下才起身。

她仍闭着眼没回应,好似半醒未醒,但实际却在这一刻就突然清醒过来。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听见他洗漱,听见他换衣服,再听见他开门出去。

他本来就没弄出什么动静,他走后房中就更安静了。

虞璎这才平躺过来,看向床顶,摸了摸自己身上,知晓自己全身上下一件衣物都没有,刚才他起身,她还听见他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

他们不知疲倦荒唐了半夜,最后不是主动停下,是她太累了,她都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最可恨的是,她完全没有反抗或是半推半就,甚至很主动,自己靠上去。

虞璎拿被子蒙上了自己的头。

怎么能这样呢,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明明之前作好的计划,到昨晚竟然全忘了,这和挨了一顿打,别人给一颗糖就颠颠跑过去有什么区别!

那一次和离,她躲去洛阳五年才能忘记那痛苦,这一次呢?

她不能沉沦啊,她怎么能沉沦呢?

被子里太闷,她又将被子打开,朝外面喘息。

然后头脑清醒了一点,意识到一件事:今日的局面,都是程宪章一手造成的。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觉得合适,也许确实是旧情难忘,他要娶她,他们是夫妻,他这样对她示好,她曾那么喜欢他,自然会忍不住。

但这样下去,她就会忘记过去的痛苦,又幻想和他能长长久久,然后有可能再次失落、绝望。

虞璎从床上坐起身,靠到床头,落寞地想如今该怎么办。

但她想得脑仁疼也没想到,最后又困了,想再次睡觉,却想起今日一早程宪章老家亲戚要走,她还得送一送。

于是就打着哈欠起床了,一边梳头一边都在想着等忙完一定马上跑来睡。

将包裹给各位长辈,又送几人离开就耗去一个时辰,正当她想回去睡时,周氏却和她道:“阿璎,你随我来一下,我有几句话同你说。”

虞璎没回话,却停了下来,跟着周氏去了顺福堂。

到明间,周氏坐下来,虞璎也在下方椅子上坐下。

周氏斜睇了她一眼,并不高兴。

五年未见,这儿媳妇竟是丝毫未长进,甚至比以往更恶劣,婆婆没开口,她就已坐下。

想到自己前日的决定,她只好将训斥的话咽下。

如今儿子是铁了心要和她一起,自己也不想当那个绊脚石,便只能忍,只当这一切都是为儿子,而不是为她。

周氏没去追究儿媳的无礼,开口道:“原本子均要娶你,我是不愿意的。”

虞璎回道:“那你怎么不拦着他呢?”

第32章 伤疤

哪怕周氏一早得知虞璎是个舌尖嘴利分毫不让的儿媳, 也仍会被呛到。

她冷哼一声,没回答这个问题, 说道:“他答应我,若你不守妇道,便休了你;若你三年无子,也会马上纳妾。我提前告知你,是想你心中有个警醒,不要……”

虞璎本就因为被耽搁睡觉而烦躁,此时听这话, 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她道:“母亲放心, 我若是不守妇道, 那一定是自己想走了, 那我肯定先和他和离了再去不守妇道;若三年无子,纳妾有什么用?那不证明是你儿子有病?该马上看大夫才是!”

周氏气得拍桌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礼数, 这便是你做人媳妇的态度?”

“嗯, 是啊。”虞璎一脸无所谓看向她。

周氏愈加生气,语无伦次指着她:“你……”

“你”了半天,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虞璎也不想侍候了, 站起身来:“没事的话,我走了。”

说完就往屋外去,没顾上后面婆婆拍桌子的声音。

一边往外走, 虞璎一边就气得鼓起了腮帮,确认自己早上的反思是对的,她昨晚真的犯了个大错!

为什么要一时意乱情迷着了程宪章的道,他俩迟早要和离, 迟早!

还不守妇道,还纳妾,所以他是准备高兴了就娶她,不高兴了就休她?

呵,和离已是她能忍受的极限,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弃妇,他要敢写休书,她就敢宰了他!

因为这事,虞璎回房一觉睡到下午,起来还气。

到太阳落山时,程宪章回来了。

她倒没想到他回这么早,以前去衙门都是天快黑才回的,只是他回来她也没好脸色看,自个儿坐在桌前做纸鸢。

程宪章心情却是好极了,进门便坐到她身旁,问她道:“想放纸鸢了?正好天气合适。”

语中柔情蜜意就与以往不同。

虞璎没理他,犹恐他看不出她生气,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又低头忙自己的。

程宪章之前确实没看出来,他心里还沉醉在前夜的缱绻中,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终于不闹脾气了,愿意好好过了,谁知才隔一天,他都没做什么,她又变成了这样。

他问:“怎么了,不高兴?”

虞璎仍不理他。

他又问:“怎么了?”想了想,在她耳边轻声道:“为昨晚?”

昨晚她一边哭,一边紧紧抱他,隔一会儿却又捶他,娇嗔着说讨厌他,随后却又紧紧圈住他腰凑近他……他能感受到她是舒服愉悦的,却又觉得也许这里面还真有生气,加上后面她累得躺下了,他还忍不住没停,她怪他也情有可缘。

一边这样问着,一边他又环住了她的腰。

虞璎发现他竟想到昨晚去了,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画面,便马上掀开他手,停了手上的活,问他:“今日你母亲和我说,你和她约法三章,要是我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你就休了我;要是我三年不生孩子,你就纳妾,是不是?”

程宪章这才知情由,马上解释:“不会这样的,当时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才答应,并非我觉得事态会这样发展。”

“什么叫不会这样?意思是就算我背夫偷汉,你也不会休我?”她问。

程宪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为什么要作这样的假设?”

“这假设不是你们作的吗?”她问。

程宪章认真道:“母亲的确有这样说,但我没这样想过,你不会。”

虞璎冷笑:“那你错了,这还真不见得,说不定哪天我一新鲜,就找个比你年轻,比你温柔的男人过两晚,反正我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好女人。”

程宪章一时语拙,甚至明知她是说气话,却还是受了影响。

她不会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却会轻而易举一不高兴就踹开他,另找个人嫁……她与她表哥的五年夫妻,与郑栖舟的郎情妾意,都那么洒脱,那么理所当然,她也许也是喜欢他的,但她的喜欢太儿戏,一碰就碎。

他的沉默让虞璎真正生气了,怎么,他还思考起来了吗?在想真有这一天他是休妻还是怎么样?

她一气,便将纸鸢往桌上一扔,站起身离了他身旁,一边往次间走,一边恼怒道:“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不必休妻,我不可能收休书,我们趁早和离才是正道!”

程宪章在原地坐了一会儿,重新梳理这事。

自己受了情绪影响,她更是,母亲和她说这些她自然会不高兴,说不定就是与母亲吵了一架,而他回来时,她心中的气定是没消。

她就是一个受不了气的人,生了气便会不管不顾,说什么都有可能。

至于别的猜忌与受挫,那都是他自己想的。

想明白后,他再次走到她身旁,与她一同坐在榻边,轻声安慰道:“母亲为什么和你说这些?除了说这些,还说了别的什么?”

虞璎在出嫁前就被家里告诫过无数次,不许随便往娘家跑,不要随意说和离,刚刚又说了,她也有些后悔,此时他又过来温声关切,她便开口道:“为什么,威胁我呗,说她本不愿意我进门,是你答应了她这些她也点头的,说给我提个醒呢,别被休了。”

程宪章拉住她道:“今晚我就不过去母亲那边了,明日一早我会去向她请安,让她不可这样说话。她自己将尊严与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却没有尊重你,若有人说她水性杨花,她说不定要与人拼个你死我活,却这样说你,是她不对,我会与她剖析,也许她能听进去,以后不会再这样说。”

虞璎是真被他这番劝说劝好了,脸色好了很多,只是带着余怒轻哼一声。

程宪章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这一次她倒没将他推开。

他说道:“母亲对你,大概是有一些偏见的。她和我父亲都是那种刚直的人,父亲离世,她又守了寡,娘家逼嫁,她便自毁容貌;小时候她不让我下地,要我专心读书,乡邻风言风语,说她心比天高,竟想做诰命夫人,她便不理乡邻,独来独往,家里几亩地都是她自己学会了耕种,从不求人……这样执拗的人,却得知我一得功名就要娶高门贵女,便觉得我是攀龙附凤,卖身求荣。

“所以那时候起,她就是反对的,她觉得我既能考上探花,也能凭自己做官,不需要做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婿,我说婚事已定,她才作罢,但心里仍不痛快。她的态度……想必你当时也能猜到。”

虞璎的确能猜到,因为后来他母亲到京城,就没登过虞家的门,她上门去拜访,他母亲的态度也并不好,一副被强按头喝水的模样,好似娶她是被形势所逼。

原来是这样,本就不欢喜这婚事,看见儿媳也不是自己中意的人,就更加不高兴了。

程宪章继续道:“好在家中大小事我能作主,她干涉不了太多,你们也分住两个院子,平日不用见面,她少有能苛责你的时候,只是她仍是婆婆,难免以长辈身份数落你,你若受了委屈,就和我说,我再来劝她,好吗?”

虞璎顿了顿,问:“你会站我这边吗?”

“当然会,是我要娶你的,我有多无聊,才会娶个妻子进门,和自己母亲一起欺负她?”他说。

到这时,虞璎已经完全好了,长舒一口气,乖乖躺在他怀中。

然后她便想起来一事,从他怀中出来道:“你把衣服脱了。”

程宪章有些意外:“现在?”

“对呀。”她说着已经自己上手。

他商量道:“要不然让我先用饭?还得沐浴一下,今日流了汗。”

虞璎听他这话,又看他脸上暧昧的神情,明白他是误会了,低嗔道:“你说什么呀,我是要看看你身上怎么回事!”

说着已经将他身上官服扣子解开,连同里衣一同扒开,看到他胸口上方一道伤疤。

昨晚房里没点灯,她在黑暗中摸到了,却没时间细问,现在想起来看一眼,还真有疤。

伤口不是很长,大概寸许,但好像很深,看上去像是用什么利器捅的。

她问:“这是怎么弄的?”

他是文官啊,又不用上战场,也不用捉拿罪犯,怎么会在身上弄一道伤疤?

程宪章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陈年旧伤。

怎么弄的?擅离职守,私自出京,在洛阳弄的。

那时御史台在查互市监的贪污案,所涉银两有千万两之巨,他当时是御史台录事,手上握着许多重要线索。

在御史台不眠不休忙了三日,一回去,便见到她留下的和离书,听说她收拾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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