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我心头恨 第59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古装迷情

“皇后有动机。”他提醒。

虞璎就是觉得长姐不可能下手,却一时想不到理由,只好说道:“就是因为她太有动机,所以就不能动手啊!”

程宪章认同道:“有道理。”

主要是他们认识的人,没有谁有必须要置萧峻于死地的动机。

皇后确实有动机,但她要么恳求皇上将皇位传给腹中孩子,要么联合外戚势力把持朝局,夺回皇位,不必要暗杀;皇上也有动机,但动机太弱,同样是没必要。

至于虞家人,他们就是,自己非常清楚自己没动手,也不至于这样冒险。

一定要是攸关生死的事,让背后之人一定要在紫宸宫动手杀人,且动手后谁也想不到他,查不到他头上。

所以,必然还有其他隐秘的关系在……如果萧峻当真是人为杀害的话。

两人讨论半天也没什么结果。

好在这事与他们无关,说起来也纯粹是饭后闲谈。

但宫里的苏如月,却在短暂的轻松后,再次迎来沉痛的打击。

她发现自己月事延后,极有可能是怀孕了。

上天给了她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后宫妃嫔皆无所出,她却能怀孕,这原本该让她走上腾飞之路,却偏偏,她又在那一次怀孕。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昭告后宫,她自是无上荣光,可错就错在那时候皇上昏迷在床,之前也正好没到她宫中,时间上差得太明显。

至于堕胎,一是冒险,怕有意外,二是太可惜,谁能知道她在这后宫熬着,凭皇上那不中用的身子她到几时才能有孕!

但若是此时她怀孕该有多好,所有人的目光又会聚集到她身上,她的孩子与皇后的孩子先后出生,年龄上差距不大,不一定争不过,头胎是女儿,这一胎总不会还是女儿。

若皇后肚里的是公主,她肚里的是皇子呢?那她仍然是笑到最后的人。

这诱惑太大,苏如月决定赌一赌,借此翻盘。

可皇上重伤才愈,除了常去皇后宫里看他那来之不易的孩子,已好久不在后宫就寝了,她要得皇上临幸才好。

低头看看面前的茶水,她若有所思,随即又看向一旁的香炉,皇上喜欢龙涎香,虽能醒神,却也太浓郁了些。

决定好之后,过两日,她以头痛为由,黄昏时分让皇上到披兰宫探望。

皇上到了披兰宫便未离开,甚至在第二日险些误了早朝,让文武群臣在大殿中等了足足两刻。

下午皇上再到清宁宫时,皇后神色便不太好,主动提及此事,问:“嫔妃以色侍君,致君王延误国事,若我以此为由罚了苏贵妃,皇上会恼怒么?”

皇上面色讪讪,带着歉意道:“这是你的权力,你想惩治就惩治,也是应该的。”

皇后忍不住道:“可我觉得最该惩治的却是皇上,并非我妒忌,是太医说了皇上重病初愈,不宜操劳,皇上连早朝都从五日一次改为八日一次,却在后宫沉溺到连早朝都延误,这实在……不像皇上。”

皇上沉默地牵住她,并未反驳。

这后宫也只有皇后敢责备皇上不是,而他也确实不该。

重要的是,这话提醒了他,这确实不像他,大病一场,又有孩子未出世,他异常在意自己的身体,一切都听从太医的,太医委婉说三个月之类不宜太过操劳,他也乖乖照做,平日只会到清宁宫休息,再未踏足后宫,又怎么会色令智昏到这种地步?

尤其是,还有皇后不知道的,隐秘的的揣测,他更不可能失态。

沉默之后,他说道:“借惩治贵妃之机,替我查一查吧,披兰宫的香料。”

皇后纳闷:“什么?”

“朕去披兰宫那一晚,香料与往日不同,茶水饭食,也都查一查,暗中查探,不要声张。”

皇后有些奇怪,皇上这是怀疑起苏贵妃来了?怀疑她在香料茶水中动了手脚?

这很匪夷所思,皇上什么时候对苏贵妃有这样大的猜忌了?以及……苏如月堂堂贵妃,又受宠多年,也没有失宠,何至于为了求皇上临幸而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但,这于她来说却是好事,她点头应下,也不再追究皇上夜宿披兰宫的事了,转而温声道:“不管怎样,就当为了身体着想,这几个月也当注意。”

皇上不愿此事一直被提及,轻咳了两声,敷衍道:“朕知道。”随即转移话题问起胎儿之事。

有皇上的指令,皇后第二日就着手办此事,她任中宫多年,宫中自有许多眼线,加之现在身怀龙种,有心依附之人更多,细查之下还真查出端倪,皇上到披兰宫那一日,香料是从宫外拿进来的,为合香,里面掺了催情香料;汤食也极有可能有问题,只是没有确凿证据。

除此之外,另有一桩奇怪事,苏如月的月事一向准时,本月却延迟了,但苏如月并未找太医把脉。

这些尚且还是与熏香之事有关的,另有无关的事,是苏如月身旁贴身宫女近来总做噩梦说梦话,好几次提到娘娘,萧二郎。

皇后没想到萧峻会牵扯入内,又去查萧峻之事,查来查去,竟查到皇上伤重期间,苏如月疑似与萧峻几次私会,她又召妹妹虞璎进宫来,才得知苏如月竟与萧峻曾有过情愫。

事情查到这里就太过骇人了,她没再继续,告知了皇上。

本以为皇上会震惊、大怒,没想到皇上却十分平静,点头道:“朕知道了,就查到这里吧,后面的朕自会处置。”

皇后看向他,发现他面无表情。

她问:“皇上是一早就有所怀疑?”

皇上深吸了口气,没回话,转而伸手去轻抚她的小腹。

一国之君是孤家寡人,真正能信的又有谁呢?

刚正如程子均也会算计他,盛宠如苏如月也会背叛他,更别提什么萧峻之流。

好在皇后与他相识于年少,那时他还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甚至不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他们是彼此情窦初开时心动的人,他们是原配,夫妻这么多年,对彼此再了解不过。

好在这个孩子是他的。

当晚皇上没在清宁宫留宿,转而去了披兰宫。

苏如月十分意外,连忙相迎,皇上屏退了众人,随后道:“头痛好些了么?”

苏如月连忙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劳皇上关心,自然好了。”

皇上接着道:“朕让太医来给你看看吧。”

苏如月心中着急,却极力保持平静,回道:“不必了,大半夜的,早就不疼了。”

“还是看看吧,朕之前已宣了太医。”皇上说。

那一刻,苏如月白了脸庞,知道功亏一篑,她输了。

她能感觉到这段时日皇上对自己的冷待,也能感觉到皇后在查自己,直到今日皇上突然到来,她已有不详预感。

回想最初,她每一步都走的是对的,只是不巧,每一次老天爷都没站在自己这边。

比起皇后,她不过是输在了运气。

第61章 结局1

太医没一会儿过来, 诊脉后向皇上道喜,说是喜脉。

皇上交待此事不可泄漏, 随后让太医退下,看向苏如月:“因为觉得朕不久于人世,所以迫不及待,在朕病榻之侧,与萧峻苟合?”

苏如月跪倒在地,哭道:“皇上明察,臣妾万万不敢……”

皇上面色森冷, 见她意图狡辩,叹息一声, 打断她道:“你真以为大理寺查萧峻之死什么也没查出来吗?是朕顾惜你的颜面、朕的颜面, 没声张而已!”

苏如月这才痛声道:“臣妾受皇上爱宠, 身居贵妃,怎会与人苟合……是他自恃与皇位一步之遥, 欺皇上在病中无法为臣妾做主, 从而污辱臣妾,臣妾无力反抗, 乃至受辱,臣妾也想过一死了之, 却留恋太多,终究没能做到……”

皇上忍无可忍,尽力平静道:“如月, 朕不是诓你,一定要朕说你扮作宫女主动进偏殿,或是将你身旁宫女叫来,细数你与他私通细节吗?

“你当真胆大包天, 竟敢在朕寝宫杀储君,还意图用个野种来充当朕的孩子,朕这个天子、这皇室尊严在你眼里就视如无物是么?你是那样知书达礼的女子,朕万没想到你会是这般行径!”

苏如月知道一切无力回天,便不再争辩了,只哭道:“臣妾杀萧峻,是因他要杀皇上……臣妾确实一步踏错,罪该万死,却万不敢让人对皇上不利,得知他这意图,又有把柄在他手上不敢声张,便只好大着胆子下手……万般都是臣妾之错,皇上……将臣妾赐死吧……”

皇上看着她道:“直到此时,你仍不愿说实话。罢了,你此时做出这悲痛的模样,说这些话,也只是怕罪及家人吧。”他苦笑一声:“你父亲与此事无关,罪不及家人,朕赐你白绫和鸩酒,你自选。”

说完,起身离去。

苏如月独自跪坐在屋中,咀嚼着他最后的话,试图接受自己的命运。

愿赌服输,她在下注那一刻就想过输的结局,可真到此时,却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好似失去意识一样。

夜半,白绫和鸩酒被送来了。

韩公公揣测皇上意思,大概是想让苏贵妃体面离开的,所以给足了时间,命宫女给苏如月更衣梳妆,如此便能在她死后以病故原由公之于众,仍以贵妃礼仪下葬,事不涉苏家。

然而苏如月看见那鸩酒和白绫,却突然恐惧了,不愿更衣,不愿梳妆,更不愿受死,开始闹着要见皇上。

皇后在清宁宫得知这消息,亲自到了披兰宫。

那时天已见晓,苏如月见她来,问:“皇上呢?皇上怎么不来?”随即又看她微隆起的小腹,既嫉妒,又怨恨地冷笑道:“皇后娘娘怀着龙裔,竟敢跑来这里,真不怕晦气呢……还是说,娘娘要来监工,要亲眼看着我死?”

皇后没说话,她激动道:“我也怀过龙种,我是宫中这么多嫔妃,第一个、唯一一个怀上龙种的……可是偏偏,她竟被害了,竟被害了!”

她哭道:“皇后娘娘,你又算什么,我不过是时运不济,是上天不助我!要不然我绝不会输!”

皇后摇头道:“可我没同你比,你不是时运不济,你是自作自受,上天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却不珍惜。”

“机会?”苏如月笑:“机会是让我生女儿?是让我辛苦生了女儿又被个疯子害死?是明明皇上都气息奄奄了却又活过来?上天从未给我过机会,给的只是空欢喜和戏弄!”

皇后道:“你入宫五年就生了女儿,本宫与皇上夫妻十多载,一无所出;小公主无端遭人毒手,皇上痛心,只会更加心疼你,假以时日,你何愁不能再度怀孕?可你却偏偏要趁机害本宫,皇上知晓你这意图,却还是放了你。

“皇上伤重,好歹是多年夫妻,皇上也并未亏待你,你却等不及,以侍疾为名与人苟且,这也能怪上天么?”

苏如月未出声,皇后继续道:“皇上查萧峻之死查出了你二人的眉目,却隐忍未发,一是为皇室颜面,二难道不是给了你机会?后宫无情,你却比皇上还要无情。”

这一刻,她倒能体会皇上在苏如月身上的失望,叹息道:“皇上放了你,你不满足,还要用他人血脉冒充龙裔,皇上重伤初愈你也毫不顾及,竟使龌龊手段迷乱皇上,种种行径,死不足惜。”

苏如月冷笑道:“你是胜利者,所以高高在上,冠冕堂皇,你让皇上来,我要见皇上!”

皇后道:“皇上已给过你机会,不会再见你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看着我死,你怕我东山再起,整个后宫,你最恨的就是我!”苏如月说这些,脸上带着曾经作为胜利者的骄傲。

曾经她风头无两,已经盖过皇后,曾经她甚至差一步登上后位。

皇后平静道:“你太高看自己了,秽乱后宫,谋杀储君,身怀孽种,欺君罔上,就算你不死,也只是个笑话,我乃中宫,何至于拿你当对手。”

苏如月瞬间被抽干了力气,她终于意识到,就算自己最后保住一命,也是个彻底的失败者,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她不再说话,凄然站在原处。

皇后道:“你一生无情,可你遇到的人对你都是真心的。”

说完,当着苏如月的面朝韩公公道:“皇上给了贵妃体面,若她不想要这体面,就随她去吧。”

她回到了清宁宫,一个时辰后,当太阳升起时,听闻苏贵妃急病去世。

她怅然一会儿,开口朝宫人道:“出宫去一趟程府,叫璎璎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皇后心里明白,苏如月一生都想做人上人,她无法接受苟活于世,而如今她大势已去,再求皇上已经没用了。

自己所求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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