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入江
栗毛马很喜欢吃甜食，尤其是糖类，方糖、薄荷糖、麦芽糖，每天变着花样吃好几颗。
马场的工作人员受不了星辰大海渴望的大眼睛，每次路过都给它喂一颗糖。
一个人一颗不要紧，但是每个人都喂一颗，造成过量摄入。
栗瑾现在禁止除了她之外的人给星辰大海投喂零食，但是马吃糖吃多的后果就是跟人一样长胖。
“对了，极光零食喂的有点多了吧，要不你先给它停一阵子。”沈识宴出声建议道。
“也行，正好可以把钱攒着去法国马具店买马零食。”栗瑾每次想到过海关申报的税，心口疼，她当见习骑师的工资全用来买马零食，买几次就没了。
芝士被沈识宴摸够了，来到栗瑾身边，让她摸摸。
栗瑾放开自己的小马，搂住芝士的脖颈：“作为一匹小马，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爱。”
“我可以亲亲你吗？”
“不说话就默认了。”
栗瑾凑到芝士嘴边吧唧一下，趁着它还没有反应过来，上半身贴住它的脑袋：“你长得好大一只，也好乖。”
漫长黑夜想把金马驱赶走，却被另一匹马拦住。
团结平静地站在它面前，不让弗里斯兰打搅自己伴侣和骑手亲密接触。
“芝士不是黏人的马，它很喜欢你。”沈识宴轻拍金马的颈部，他一手把芝士带大，才让芝士主动亲近自己。
而他的学生仅见了几面，汉诺威放下身段去闻小孩身上的味道。
沈识宴有时候都好奇，栗瑾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吸引马的味道。
马的嗅觉是人类的几千倍，骑手距离赛马250英尺都能嗅出来。
“喂马零食最好喂那些天然的，人类加工的食品里都有添加剂，吃多了对马身体不好。”沈识宴扯住团结的水勒，防止它跟漫长黑夜干架。
栗瑾决定把包装袋里的零食换成苹果和葡萄干。
四匹小马里，最喜欢吃加工零食的是追逐极光和星辰大海，白夜流星只喜欢胡萝卜，漫长黑夜对食物的欲望不强，它会保证自己的营养均衡。
漫长黑夜成为栗瑾小马中身材管理最好的小马。
栗瑾怀疑追逐极光毛质变得粗糙，会不会是自己喂零食太多的原因。
小马房中嚼着干草的追逐极光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一个月没有零食，头顶带着一个大气泡：【鱼.emoji】。
它的人类已经五个小时没来了，想她。
对面的马隔间安安静静，白夜流星半卧在窗口底下睡觉，熟悉的气息让它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小人类抱住它的脑袋一阵输出：“流星，你是我唯一的小马。”“全世界我只喜欢你一个。”“你是最漂亮的小马。”“我要把你亲秃！”
沉浸在美梦中的白夜流星动了动后蹄，它载着人类在跑道疾驰，享受众人的夸赞。
栗瑾在白夜流星门口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感叹：流星真的是一匹勤奋的小马，梦里还在奔跑。
她扭头走向追逐极光的马房，自然看到了它脑袋上醒目的emoji，“你怎么想吃鱼了？”
【鱼.emoji】=【女孩.emoji】
“你是说鱼代表我？”栗瑾惊讶地摸了摸它的颈部，小马竟然理解锦鲤的含义，还能找到鱼的emoji。
“极光好聪明，不愧是极光。”
追逐极光对栗瑾使用了无死角的蹭蹭，让她身上重新沾满自己的气味。
蹭完了咬住女孩衣服上的口袋，这里平时放满了它最爱的小零食。
“还剩一块。”栗瑾掏出切苹果剩下的边角料，苹果块都喂给了马场里三匹幼驹，只剩下它们不吃的苹果核周围的果肉。
用来打发戒零食的追逐极光刚好。
追逐极光毫不嫌弃地一口吃掉，吃完了它又向栗瑾讨要零食，今天才吃了一块小苹果，还没吃小饼干。
“没有了。”栗瑾把兜翻出来，给它展示空空如也的口袋。
追逐极光想到女孩身边的马，难道喂给别的马了？！
【愤怒.emoji】
栗瑾跟极光相处久了，它的想法猜的八九不离十：“没有给流星它们，所有的小马都禁止吃零食。”
追逐极光头上冒出一个【问号.emoji】。
“我们没钱了，因为扩建马场。”栗瑾轻咳，掩饰自己的心虚。
追逐极光相信自己人类的说辞，它想了想做出回应。
【赛马.emoji】【钞票.emoji】
极光是在告诉她，它可以去赛马赚钱给她花。
一个名为罪恶感的东西压在栗瑾的头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小马！
她愧疚地抱住追逐极光：“我会努力赚钱养你。”
栗瑾开始思考除了写进法律里的方法，还有什么方法赚钱快。
不过她很快就没时间思考了。
因为马上就要启程前往法国。
“全带着？”沈识宴看完栗瑾给他的名单。
“黑夜要参加比赛，极光和流星需要赛场，香岛的教练员告诉我法国赛马行业很发达。三匹小马带了，我总不能把大海留在家里吧。”
“你这是全家出游。”沈识宴签字前反复问道：“国家只给你报销黑夜的花销，剩下三匹马的钱要你自己出，你还带它们去吗？”
“我已经决定好了，舅舅也同意了。”栗瑾催促沈识宴快点签字。
看到签字盖章，她心里的石头落地，之前一直担心沈识宴不让她带那么多马前往。
确定好前往马的名单，栗瑾回房间收拾东西，顺便给父母打电话简单地说明自己下半年的计划。
临行前，栗舒礼再三叮嘱马场的员工：“你们看好学员，别瞎碰沈教练的马，还有草料按照沈教练给的牌子喂，别喂错了。”
沈识宴作为汉诺威的马主，只是给京城打了一个电话，让负责芝士和团结的护理师过来给马做保养。
栗舒礼每次看到两千万在自己马场晃来晃去，生怕哪里磕到碰到，他把马场卖了也赔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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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赛马 ?
第62章 第 62 章
2010年, 九月初旬，航班准时抵达法国勒芒。
一个人口约为二十万的法国西北部小城市。这个小城市能够在世界留下名字, 还是因为每年六月举办的世界三大赛车运动之一——勒芒24小时耐力赛。
赛车行业和赛马行业一样都被欧洲人垄断。
“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我们国家的赛车手拿到勒芒赛车冠军。”栗舒礼看着不远处的赛车赛道。
“一切皆有可能, 我们先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沈识宴把栗瑾的行李箱拧下轿车后备箱。
栗舒礼转过身，发现小孩人又不见了：“锦鲤呢？”
“她去看马了。”沈识宴把行李箱的拉杆抽出来：“我们先把东西放到房间。”
“这是我们第二次比赛了，但是我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输, 因为我相信你。”栗瑾在漫长黑夜身边说道, 她手里拿着一把硬毛刷，刷掉弗里斯兰马皮毛表面的草屑。
漫长黑夜转了半圈, 闻着栗瑾身上传来的干草香气，它抬了一下蹄子。
栗瑾低头看到漫长黑夜的前蹄有一根狗尾巴草, 立刻弯腰把它弄掉：“现在好点了吧。”
黑马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草渣，舒服地叫了一声，口鼻部贴在栗瑾脸庞呼吸。
交换呼吸是小马表示友好的方式之一，类似于人类对自己喜欢的人发出贴贴邀请。
漫长黑夜是一匹有洁癖的小马，身上只会有草料的气味, 栗瑾没有心理负担地贴住它的口鼻部位, 感受它内心传来放松的信息素。
“比赛在下周, 我们这几天先做一些简单地复习，养好精气神去参加比赛。”栗瑾温柔地抚摸漫长黑夜的面部。
漫长黑夜把脑袋和自己的小骑手靠在一起,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 它仍然能感受到女孩源源不断释放的阳光。
马协选了一家性价比比较高的酒店，距离比赛场地很近, 当下入住的基本都是参加比赛的骑手和团队。
“二星级比赛也有这么多人吗？”栗瑾余光看到一名穿着骑装的骑手从自己身边路过。
“为了不让自己的马长时间远离赛场, 非二星级骑手也会带着自己的搭档来这里热身。”沈识宴切着手下的鹅肝, 他扫了一眼左边：“你看到我左手边吃法棍的男骑手了吗？”
“红头发的？”栗瑾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正在用法语交流的两个人男人, 年长的法国人应该是骑手的教练。
“他叫巴斯蒂昂·理查德, 在京城奥运会盛装舞步团体赛中获得第四名，个人排名第十五位。”
“那岂不是差一点就拿到季军？”栗瑾咬了一口手里的切片法棍。
“还有我右手边的女骑手娜丽丝·巴伦，她参加了两届奥运会，雅典奥运会排名二十，京城奥运会排名十六。”沈识宴细嚼慢咽地吃完碟子里的鹅肝。
“这些三四星级骑手，也要跑到二星级赛炫技。”栗瑾揉了揉眉心，她只是想过考核，尽快成为三星级骑手，然后参加明年的世锦赛。
沈识宴擦了擦嘴角：“你早晚要遇到这种水平的骑手，早遇到还能增长经验。”
心理素质也是考验运动员的一环，适当的压力可以促使人进步，打破纪录，但是压力不能过大。
他时刻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把训练内容控制在一个适度的量。
法国CDI2*的路线图，栗瑾和黑夜在自己家马场演练的好多遍，正确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
只要他们不出错，通过考核是板上钉钉的结果。
沈识宴觉得他学生出错的概率都比漫长黑夜出错的概率高。
“教练，我想参加赛马。”栗瑾跳下漫长黑夜的背部，跑到沈识宴面前征求他的意见。
法国是老牌的赛马强国，她在这里见识到黄立轩描述的盛况，勒芒以赛车闻名的小城市都有专业的赛马场地，每周都有赛马比赛。
她所在的农场不远处就有一个跑马场，最近要举办一个赛马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