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上心头 第64章

作者:千野渡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恰好顺道,在医院大楼门口的?阶梯上,瞧见背着?身单手叉腰打电话的?周闻景,蹬着?高跟慢悠悠走近了看,他嘴里还叼着?根烟,时不时置下来?啐两句话,吊儿郎当的?痞样。

  这一顿持续片刻,周闻景举着?电话无意转身,姜语就环臂站在边上,吓得他往后踉跄差点摔咯,电话里的?人问他情况,他抖抖肩,几?分?无语说没事,就给挂了。

  “怎么也不喊我声?”

  姜语嘲讽语气:“吓死你了。”

  周闻景忍着?白眼,想也是这辈子也难讨姜三小姐个好脸色,假恭维都不做了,微扬下颌:“就聊完了?”

  “不然你再站会儿?我回去聊半个钟。”

  她这嘴淬了毒似的?,周闻景一句也拼不过,不多言,侧身进大楼。

  两三步的?距离,姜语喊了他名字。

  周闻景一征,回头。

  姜语看着?他,却不继续讲下去。

  两边沉默。

  姜语张着?嘴哑然,许久也只叹声,过于矫情的?话都咽回去,“算了,懒得说脏话。”

  周闻景脑袋上挂起问号,面上自是副“我又惹你了”的?表情,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下了台阶,往夜色里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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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在八点左右,姜语口述了另个地址给司机。半道上,收到了李京肆发的?问候消息。

  他原还想打视频来?,姜语随口诌说在外?边不方便,顺话问了他在哪儿。

  【公司,有点琐事。】

  姜语故作非常心疼:【你这么可怜?还没下班。】

  他一本正经:【不然考虑下早点回来?可怜我?】

  他越发地喜欢说这些腻歪话。

  姜语很?是受用,回了个憋笑表情包,便熄了屏幕,盖在腿上,侧歪着?眯了会儿。

  开了差不多半小时,到景苑门口下车。

  姜语早便来?过,院里人都认得她,来?接见的?阿姨,她认得,最眼熟那个。

  一聚眼瞧见是她,阿姨也惊奇,再之高兴,把?人引进大厅,热切问她要喝点什么,她就摇头,坐沙发上,说让她自便就好。

  阿姨说:“今日不大巧,先生还没回来?呢,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嘛?”

  姜语作知晓点头,说:“不用。”

  阿姨一愣,不问为什么,就说好,指指楼上:“之前您的?房间还在,先生特意没叫人收拾掉,每日都干净着?,您累了就上去休息会儿。先生偶尔太忙,在外?边休夜也是常有。”

  姜语嘴上说不用太招待,阿姨转头还是去水吧切了果盘端来?。她象征性吃了两块,跟阿姨打过招呼,上楼去了。

  沿着?楼层长廊晃悠,将自己从前待的?地方里里外?外?逛了一通,那间阔大的?衣帽间也在,房间更是与原来?无二区别。

  途径那个,她曾摔了盆花的?窗子,稍有停步,拉开,昏暖灯光晒在窗沿。姜语撑着?往外?探,偌大一块地,通向后花园的?小道,高楼都被推向更远的?地方,不阻半分?月色。

  兀然闪过的?想法,姜语急忙回了一楼,找到阿姨,只问:你家先生不是养了盆花?哪儿放着?呢?

  阿姨也不奇怪她知晓这事,自上回她来?过,住那么两天,大院里谁都认了她,就是当这自家似的?晃荡,也无人说句不好。特别李京肆最奇怪那阵儿,这下姜语又问起花来?,一串连,可不就是俩人闹了又合。便笑笑,说先生养在自个儿房里,恰好这几?天又复花。

  这下,她才转头,去了李京肆那间主卧。

  揿开客厅亮灯,姜语走进了,见着?沙发扶手担了件呢绒大衣,前桌上散放一支火机,一盒拆开的?烟,余剩未散的?生活气息。

  那盆朱丽叶就摆在他房间的?窗台沿上,窗门大开,夜风袭涌,颤着?花枝,姜语没料想到那模样,这时候复花的?颜色还单只是鹅黄色调,再普通不过的?玫瑰花型。

  横看竖看好些时候,她拿手机拍了几?个角度的?照片,欣赏时细觉几?片花瓣边角焉了,又伸手去拨下,再重新拍。

  在这房间待得久,姜语快忘了时间,惊觉过来?,才去寻了睡袍,洗过澡,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又躺,躺了又坐,聊天框反复翻了几?次,也忍着?没问李京肆什么时候回来?。

  揣着?这个“惊喜”,十?足憋屈钻上床。

  顺便发信息给孟仪问情况。

  她回拨电话来?,说已经输完了液,照医生说的?还得留院观察几?天。

  她胃炎是老毛病,这些年熬出?来?的?。最近是应酬狠了,哪想到病进了医院,那个悲声载道,叫苦不迭。

  姜语早叫她注意这注意那,上头了还是我行我素什么也不管,姜语都省得劝她,回了那么句话:你就可劲儿把?自己造死了,看你这辈子还不晓得多风光。

  拿她的?话来?啐她。

  太毒了。

  孟仪服了,不理她,挂了电话睡觉去。

  今日赶飞机回来?就跑去医院,倒腾一遭,十?点钟姜语就要扛不住。房间里暖温舒适,就那么躺着?,熄了手机,要睡不睡地眯眼。

  没有多久,是在迷蒙之时,听?见开门响,意识尚浅,等着?脚步也响来?,便醒大半,却不睁眼,听?步调时慢时快却始终极轻地踏进,最后停在了床前。

  似乎是蹲了身,即使闭着?眼,姜语尚能?感觉到赤裸裸地凝视,稳着?微鼾,呼吸间浮满他霜飔般的?寒凉气息。

  随后,是一根长指,撩开她额前挡着?眼睛的?碎发,轻碰到皮肤,浸了冰的?温度。

  有声很?淡的?笑,像只是鼻腔哼出?的?一点气,她听?见那道柔声:“你还真是个小骗子。”

  窗子未关,残风卷进来?,正迎风向。她想他是觉察了,顿顿,撤回手,准备起身时,蓦然,她抬手反去拽住。李京肆不及反应,就对上那双几?分?无辜的?眼。

  姜语眯着?眼笑看他,“这不是可怜你,怎么说是骗子,你有良心没有?”

  李京肆征征哑口,低笑声,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她。实话来?讲,方才他人告知姜语过来?,他都飘在云里似的?,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房间。

  真看见了床上撑起一团,空落落的?心底暖意充盈,难以言明。她是突然出?现,像份极大的?惊喜盲盒,叫人无措,心情软得不成?样子。

  姜语向他张开手,他应着?低头,让她环着?自己脖颈,一撑,将她带起来?。姜语有种?悬悬挂在他身上的?感觉,抿着?笑,吻在他唇上,轻点一下便分?离。

  盯着?他,难掩窃喜,嘴上赌气:“你回来?地好晚,我差点真的?睡着?了。”

  李京肆顺下去抱住了她的?腰,额头习惯与她相抵,“你早说你来?,我推了事也会回来?。”

  “那岂不是没了惊喜?”

  “你来?了就是惊喜。”

  姜语撇开脸笑,“油嘴滑舌。”

  忽而顿觉腰间力道一松,抓上她小臂,姜语偏回头去,他有点要扯开她的?意思,开口说:“我去关个窗。”

  姜语却不配合,还是揽着?他。

  李京肆好耐心,睁着?眼与她相耗,不催她,是等她怎么作妖。

  却真没想到,老半天,等来?那两个字——

  “阿肆。”

  李京肆心尖狠颤,不住地吞咽。

  抓在她小臂的?力道无意识加重。

  仅是两个字,他竟都分?不清今夕何夕了。似又被她拉回旧年记忆中去,恍惚迷离。

  气氛霎时微妙。

  姜语瞧他呆滞,笑弯了眼,那样诚恳的?口吻说:“你多久没听?我这么叫你了?以前可还是你骗着?我叫的?。”

  李京肆才反应,看着?她,手又顺去她腰肢,往怀中揽进了些,“是要跟我翻旧账?”

  “才没有,我在跟你怀念曾经。”罢了她还要凑近他,温热融在他身上,一字一顿叫他:“阿、肆。”

  轻佻俏皮的?撩拨语气。

  李京肆头疼,哭笑不得:“你这么叫,是比脱光了站在我面前还撩火。”

  姜语伏在他肩头笑,又去捉他视线,“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撩火呢?”

  他眼神又一滞,相视几?秒,似在问她:你确定了?

  她仍旧笑意吟吟,吁出?的?滚烫声息轻弱,是非要将他这幅正肃模样抽丝剥茧地拆开,再能?见其下崩裂的?原始冲动?。

  见他没接下去反应,她张口,又是要叫,这回没声儿,是腰间掌心束紧力道,那股寒凉朔风气儿裹挟压覆来?,化在唇齿间。

  他吻得丝毫不温柔,迫切的?卷弄润湿她整个舌腔,一面将她推向床头,抵稳,跪跨上床,着?手脱大衣,扔地上去。

  要按早先的?频率来?,一算都不晓得素了多长时间,急火攻心,谁也耐不了片刻。

  与他交颈缠吻间,姜语主动?腾出?手去帮他解,一下一下吻他喉结。

  摸着?黑,两只手游离至腰间,眯着?眼扯了两下,要把?这辈子的?耐性都耗在这,就是拨不开,姜语气死了,抬头瞪他:“你tm,系那么紧?”

  李京肆憋着?笑,握住她两只手,他掌心似被她蕴热,宽大得轻易就把?她包裹,沉着?齁重鼻息,告诉她,得这么解。再覆盖着?她,指节张动?,三两下摁开。

  又去摸开了床头一盏暖灯,转头之际,顿觉两只手搭在肩上使力,往后推压,他不过奇怪几?秒,很?快顺应了她,倒下去。

  她站起来?,踩着?他趾高气扬地,揣着?坏心思揉磨。就这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似乎一直没变。

  李京肆无奈笑声,便由着?她,抓她纤细脚踝,往边上扯下去,那腿折曲,没了着?力点,跌坐,只来?得及惊叫声,他再寻到她后颈一拉,脑袋压下,唇舌侵入。

  时不时荡进微风,飘在姜语半湿的?发丛间,遮住半边脸色,不知哪时她额前汗液滴落到他颈边,他愣下,轻笑又劝她,喊她乖乖,说累了就下来?。已经不知说了几?次。

  她都要使劲推搡他,瞪他这般“瞧不起”的?眼色,又被他两句浑话挠耳,她要骂他,他便倾身来?吻,密密匝匝地将话顶进舌腔深处。

  姜语还发现,他太喜欢阿肆这个亲昵称呼,来?来?回回要哄她叫好几?声。

  有些时刻,她甚至梦回从前。

  那时,她当真以为这仅是一个名字。

  夜极深,窗外?风霜渐盛,与室内暖温相斥。

  几?枝翩动?玫瑰吹落些花瓣,飘出?盆外?,落在地上,卷到轻晃床前那盏灯火映下的?幽幽叠影。

第62章

  混战持续到后半夜。

  有了在浴缸里接受李京肆帮她重洗个澡, 她差点站不起来的前车之鉴,披睡袍时麻溜地躲他八丈远。

  李京肆笑得没边儿,将敞开睡袍系好, 跟在她后边出了浴室。

  地板干净, 姜语是边脱鞋光着脚往床边走?, □□在动?, 灵魂早飞了的惘然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