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别怕,我很熟练,至少我的舌头很熟悉这里。”
“它来过很多次了,不是吗。”
“不要怕,Sweetie。”
“再分开点。”
“可爱的pussy,它是在和我打招呼吗,如此热情...真可爱。”
*
触碰,包裹,含吻,深吮。
姜月迟从房间出来,没想到今天家里居然来了客人。
她愣了片刻,很快恢复镇定,一一叫过人之后就去倒茶了。
阿婶在后面关心她;“腿是怎么回事,一直在抖。生病了吗?”
“没...”她的腿根还是软的,没有力气,“刚才做了会瑜伽,有些累。”
“瑜伽好啊,强身健体。”
一旁的小孩插嘴:“什么是瑜伽?”
他奶奶瞥了他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家里今天来的客人真的很多。姜月迟大致扫了一眼,好几个邻居都来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看谁。
肯定不是为了看她。
奶奶问她:“小费呢,他还没起床吗?”
“呃..”想到还在里面洗澡的费利克斯,她更心虚了。
他的头发和衣服全都湿透了,以这个人的洁癖程度,估计还需要清洗很久。
有人替费利克斯说话:“他不是美国人吗,那边的作息和我们是反着来的,我们睡觉他们工作,我们工作他们睡觉。现在是他的晚上。”
奶奶似懂非懂地点头,
姜月迟急忙开口:“呃...只是美国和中国有时差而已,他早就调整过来了。他...他有洁癖,起床也会洗澡,等他洗完就出来了。”
又是新一轮的感慨。
“美国人这么爱洗澡吗。”
“对了,我听说美国人十八岁就会被父母赶出家门,他也是吗?”
姜月迟解释:“美国家长其实和我们这边没什么区别,他虽然很早就从家里搬出去了,但不是被赶出去的。”
“听说美国人男女关系很乱。”
“他...他不乱的。”
这点她可以作证,费利克斯只是长了一张看着私生活很乱的脸。
“听说那个国家的人都很喜欢吃炸鸡,我特地做了点带过来,让他尝尝。自家喂的鸡,比他们的新鲜。”
“谢谢婶娘。”不过费利克斯并不喜欢吃油炸的食物。
任何。
他的口味很清淡,比起重盐重辣的食物,他平时用餐甚至连调料都很少放。
他们对于这个从国外来的男人显然非常好奇。姜月迟心里已经开始提前祈祷了
如果费利克斯洗完澡出来,发现这么多人看猴子一样等着看他,他一定会动怒。
毫无疑问。
然而事情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事实上,费利克斯对这些长辈表现的非常友好温和。
爱丽丝给他选的衣服已经被她的水弄湿了。
她喷的太远,别说放在一旁的衣服,连远处的窗帘都弄上了一点。
此时的他重新换了一件浅灰色衬衣和一件羊绒开衫,用料考究的黑色西裤将他的长腿覆盖住。
脚上室内拖鞋和姜月迟的是情侣款。
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他也只是谦逊优雅地笑一笑,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不可一世和自大狂妄。
姜月迟终于明白他的那些亲戚为什么会被他那些廉价的礼物哄骗至连遗嘱都要写上他的名字了。
他真的很擅长这些。
玩弄别人的感情和内心。
“在美国留学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很听话。”
姜月迟不过是晃了会神儿,话题似乎就朝着她所不知道的方向走去了。
费利克斯端起旁边那位婶娘给他倒的茶水,说话间,又不动声色地放下。
姜月迟看到他背过手去,用那张不知什么时候抽来的纸巾,擦拭起手背与指腹。
刚才递茶的时候,对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了。
姜月迟知道,他不至于男女有别到如此地步。
或许,他只是觉得对方脏而已。
当然,不是说身份地位上的蔑视。
哪怕对方是个非常有钱的有钱人,他同样如此。
他讨厌一切触碰。
唯独爱丽丝除外。
对方并不知道他温和有礼的笑容下,有着如此厌恶的动作。
“这丫头从小就乖,学习非常认真,小时候考差了还偷偷躲起来哭,有宴会还让我撞见跪在她爸妈的坟头前磕头,求他们保佑自己下次考试及格。”
姜月迟本来还担心那个婶娘夸自己夸的太过火,结果话锋一转就把自己的童年糗事给爆了出来。
她有些尴尬,试图解释:“我当时是....”
费利克斯停止了擦拭的动作,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月迟:“原来爱丽丝小时候也是一个依赖父母的乖宝宝。有和他们告状,说我欺负你吗?”
不同与说中文时的谦逊,现在的他有种散漫的优雅。
姜月迟没敢告诉他,她不止一次去父母的坟前告状,甚至还和他们磕头,希望爸爸妈妈能把费利克斯带下去。
就目前来看,东方的鬼管不了西方的坏人。
唉。
刚才那个婶娘小声问姜月迟;“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婶娘只读了一个小学一年级,所以听不懂英文。
姜月迟笑着解释:“他刚刚问我该如何称呼你们。”
婶娘愣了一下:“小费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月亮啊,你这个男朋友脑子真好使,我们自我介绍了一遍他就全记住了。这么多人呢,他一个也没喊错。”
嗯...
看来她找的理由不太好。
可是总不能直接把他的原话翻译一遍吧。
一旁传来男性低沉的笑声。
姜月迟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费利克斯漫不经心的笑脸,他的笑很放松,显然,也很愉悦。
“谎话说多了,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爱丽丝,让我摸摸你的屁股,说不定已经长出来了。”
他说这番话时,手却摸了摸她的头。
“说不定长出来的是恶魔的角,我帮你看看。”
狐狸尾巴是中国的,恶魔才是西方的。
长着角,满嘴獠牙的丑陋恶魔。
费利克斯对那些亲戚仍旧带着强烈的距离感,虚伪的留下一个不错的初印象后,她们的存在也就没了必要。
他显然不想自己和爱丽丝说的话被她们听到,于是全程只讲他的母语。
不对,现在中文才是他的母语,他已经换了国籍。
与其说这也是占有欲的一种,还不如说这是表忠心的一种。
你看,他连话都只说给爱丽丝听。
姜月迟不得不胡乱编造一些内容来翻译他刚才说的话。
“他说今天这次见面他深感荣幸。”
“爱丽丝,这场无聊的对话什么时候结束。你该带我去附近逛逛了,去你父母的墓碑前散散步?”
“呃...他说婶娘您泡的茶很好喝。”
“我没有这么说过,爱丽丝。我喜欢诚实的乖宝宝。”
“他...他还说很喜欢阿婆,说您...让他想到了他的祖母。”
男人打了个哈欠:“我祖母早就去世了,死于人为制造的空难,她的身体和飞机一起在深海中解体了,啃食过她尸身的那些鱼,它们的子孙恐怕已经当了祖母。”
姜月迟的头很痛。
这个人,他为什么要用这副典雅温润的皮囊说出如此难翻译的话。
就算她真的将他的原话用中文复述一遍,恐怕他们也只会认为是她在瞎说。
姜月迟不得不提前告辞,她说先带费利克斯去附近转转。
那段时间,费利克斯很快就赢得了奶奶的欢心。
她对他早就没了那层国籍滤镜。
“他可以保护好你。”私下里,奶奶和姜月迟说,“奶奶陪不了你太久了。是奶奶没能力,我们月亮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我却没能力为你出头,还反过来让你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