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头正好
徐洛初忍不住摸摸这摸摸那,田念真给她一个眼神,“羡慕了吧?”
“羡慕羡慕,口水都流一地了。”
“等你结婚的时候可以整套更好的,从头到脚,包括婚庆都可以再往上升几个档次,按照高规格来。”
“那一定的,人没你好看,但是衣服比你好看,那就一定能比你更美。”
“可问题是,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田念真看了她和纪南京都犯愁,“还不打算和好?”
徐洛初当然知道田念真讲的是什么,岔开话题,“你这新郎服也不错,赵老师穿着肯定庄重又威严。”
“我知道你不和好肯定也有你的理由,这也一定是南京的问题,晾晾他也挺好,但别太过哈,外面多少女人想着他呢,不说别的,就说江雅言,现在还追得紧呢,要换了别人,肯定就投降了,人长得好,家世人品都没得挑。”
“这帽子还有簪花,真讲究。”
“江雅言为了追南京,还来找我套近乎,我没搭理她。”
两人各说各话,徐洛初虽然没搭茬,但田念真知道她有在听。
有些事旁观者清,两人是有可能复合的,凡是有个度,而徐洛初也要知道基本情况。
纪南京就和田念真就像兄妹一样,她希望他这辈子能获得幸福,他这样的人理应获得幸福。
从化妆间出来,纪南京和曾亦森、张明磊一起过来了。
曾亦森和张明磊看到徐洛初,热络地打着招呼,“洛初妹妹,好久不见。”
曾亦森转着圈看她,打趣道:“听说长胖了,这也没胖啊,还是和从前一样美。”
看得纪南京想上去给他一脚。
张明磊提醒他,“差不多行了,没看南京想刀人的眼神吗?”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这么快又和好了?”
损友就是会懂得如何扎心。
新郎官赵老师在一旁帮腔,“听说没有。”
赵老师跟他们混了后,也知道如何补刀子。
众人哄堂大笑。
徐洛初脸皮比从前厚了,随便他们说什么,她不理会就是了。
“洛初妹妹,晚上一起打麻将啊,自从你走后,已经很久没摸过麻将了。”曾亦森笑嘻嘻。
“我晚上要陪新娘,哪有空打麻将,而且通宵麻将,你们还能够好好接新娘吗?”
“新娘哪里要你陪,新娘也要和我们一起打麻将的。”
“……”徐洛初属实没想到还能有这操作,尤是不信地问田念真,“新娘,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今天又没事了,明天才接新娘,晚上打几个小时还是可以的,反正我今晚也是睡不着的。”
离大谱了,马上要出嫁的新娘子不好好休息,要打麻将。
这好像也符合田念真的性格,什么都敢做。
于是吃完晚饭,徐洛初连车都没取,被众人架到了纪南京家里。
什么都没变,还是熟悉的一切。
众人二话没说钻进棋牌室,老位置留给徐洛初。
故地重游,说实话,徐洛初有点不舒服,但想着来都来了就别扫兴了。
她坐在麻将桌前事先声明,“我现在很穷,所以不许玩大的,我怕自己破产。”
“怎么这么不自信了,万一你赢了呢。”曾亦森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割韭菜的机会。
“我哪里赢得过运势正旺的新郎新娘啊。”打麻将有运势这一说,其中新人是最旺的,任谁也难敌,徐洛初决定赖上曾亦森,“曾总,说好了,输了算你的。”
“没关系,输了我们又不找你,找南京。”
“那不好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曾亦森想着,这姑娘还挺硬气的。
牌都上桌了,那就开始吧,只要不是三吃一,徐洛初觉得自己能挺住,最多当自费买包包。
虽然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奢牌包包了。
纪南京做了一回义工,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养生茶,张明磊调侃,“纪总也开始养生了吗?”
“没有,我妈买的,从来都没喝过。天气冷,我想着拿出来试试。”
“年纪大了,喝喝这茶挺好。”曾亦森喝了一口,“别整天咖啡奶茶的。”
赵嘉言把田念真要到嘴的茶给接了过去,仔细看*了又看,问纪南京,“南京,你这都有什么东西啊,孕妇能喝吗?”
在场的男士都愣住了,抽烟的很自觉地把烟摁灭了,“这是有了?”
“没有,怕万一有了呢,东西不是不能乱吃吗?”
“开始备孕了啊,那就不喝了,纪总,给倒杯开水。”身为医生的张明磊有发言权。
然后纪南京去倒开水了。
田念真笑得嘴都合不拢,“没想到我也有使唤纪南京的一天啊……”
“你这是托了洛初妹妹的福,洛初妹妹要是不在,你看我们有没有养生茶喝,你看他会不会给你倒水。”
“那是那是,洛初妹妹是第一因素,五筒……”
徐洛初抓过五筒吃进来,“你们就使劲造我吧,反正我现在脸皮比城墙还厚。”
服务完田念真,纪南京才坐到了徐洛初身边。
没动手,就光光坐着,偶尔提醒她一下,她上洗手间时会顶替。
坐久了,徐洛初也要休息,走到阳台松快松快。
长阳台的另一端多了一盆植物,徐洛初走过去看了看,像是玫瑰花。
真是稀奇,和她分开,他倒是浪漫起来,种起了玫瑰。
整个阳台只有一盆植物,显得有点孤零零的,花盆旁边放着一个水壶,徐洛初顺手拿起喷了喷,给玫瑰养分。
她想起了曾经一起看过的电影,小王子养了一盆玫瑰花,小王子想念玫瑰花。
可是小王子到底回到了他的星球吗,而玫瑰又能等到了他吗?
她曾经送过纪南京一支笔,在笔帽上,她当时在笔帽上是做了记号的,不知道纪南京发现了没有,因为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而那个记号是一朵小小的,不易被发现的玫瑰花。
原本她是想刻初字或者爱心的,卖笔的商家是个好人,他说不如刻一朵玫瑰,虽然俗气,但是意义更加深远,而且可以有很多解释。
玫瑰代表爱意,她觉得并不俗气,于是听从了商家的建议。
那时候他们并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也不知道纪南京会种一株玫瑰。
当然,也许纪南京种的这株玫瑰和这些都没有关系,只是他突然心血来潮想种而已。
纪南京出来,在阳台找到她,见她在看玫瑰,也走了过去,两个人一起看。
他说,“我问过商家,明年暮春时节就能开花了。”
“是吗?如果全部开花一定很好看。”
“嗯,一定很好看。”
到时候他会剪一支送给她,他亲手种的玫瑰花,就像他刻在她钢笔上的花一样。
“你去出差了,玫瑰怎么办?”徐洛初问他,毕竟他经常出长差。
“三五天没事,如果长差,我会让阿姨来浇水。”
叶子上有水分,她刚刚喷过。
纪南京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很想和她说,你眼前的人是鲸落,可是她会更讨厌自己吧。
“还记得小王子和她的玫瑰花吗?”纪南京问她。
“记得啊。”徐洛初不敢看她,又低下头来看玫瑰叶子,“怎么啦?”
“你说他找回玫瑰花了吗?”
“一定找到了吧。”徐洛初说,人总是应该心怀信念和美好。
“你说我能找回我的玫瑰花吗?”
“能的,当然可以的,我们每个人都会找回自己的玫瑰花。”
但是他们说的玫瑰花不是一回事,纪南京知道,她这是在拒绝自己。
似乎也没多大关系,他非常介意她和鲸落的关系,可是又没有立场说什么。
看似和鲸落没说什么,可是昨天对话的露骨程度,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徐洛初把他当成了不一样的人。
亲密程度甚至超过了现在的自己。
那又怎样,她也没做错什么,他们现在是分手的关系,所以她有权利和别的男人做任何事情,包括上床。
这是正常的啊。
一边嫉妒,一边为她开脱,纪南京觉得自己是疯了,扭曲了。
哦,不对,鲸落还是自己,她对别人没兴趣,吸引她的还是纪南京的灵魂,所以没扭曲。
没有人来打扰,他们静静站了一会儿。
离得很近,她的抗拒太过明显,纪南京伸出的手又收回,克制着想要吻她的冲动。
餐厅的动静让徐洛初转身走了出去,等她出去,人早已经不见了。
大概是谁出来倒茶吧。
再回到牌桌上,他们已经改成了茶话会,麻将桌成了一张很好的洽谈桌。
徐洛初问他们,“怎么不打了?”
曾亦森吹了一口茶:“新郎新娘要发表脱单感言,他们最大,听他们的。”
“那刚刚的钱呢,我好像输了一点吧。”
他们虽然是朋友,但牌桌上的钱都算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