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头正好
纪南京笑起来,“小狗狗,怎么不咬了?”
徐洛初“哼”的一声,翻了一个身远离他,太了解他了,休息完他是有体折腾到天亮的人。
纪南京也转身顺势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试图再进行下一场,徐洛初却无意,刚刚太久太用力,确实有点不适。
徐洛初和他说了实话,纪南京自然就放弃了,都不敢靠太近,各自躺着。
良久,徐洛初问他说:“被架空了,那么闲怎么不来找我?”
可以想象当时的他该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被踢出局。
纪南京有点吃惊,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思量了一下说:“那时候刚刚分手,我气都没消下去,你又不给我台阶,我怎么找你?”
其实不是,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遇到这种事很糟心,而他一个人糟心就够了,不需要再加一个人。
压力大无法排解的时候,自然也会想她,有好几次车都开到明城了,又折了回去,想着事情都没解决,有什么脸面见她。
他们分手的主因是在他纪南京,而她也是因为自己才窝在明城这样一个乡下地方。
也会怨恨她不信任自己,才会口不择言地说出他出轨的话,是气话却伤了他的心。
她就是这么定性他的,是会背叛感情背叛家庭的人。
可是站在她的立场,似乎没有了别的选择和退路,纪南京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给过她安全感,所以她才会患得患失,然后如此的决绝。
他问她:“假如我当时去找你,那就会跟我和好吗?”
徐洛初脸趴在枕头上,侧头告诉他,“虽然没有发生,但我想我会的。”
“理由呢?”
“喜欢你爱你,够不够,不想你一个人承担这些够不够?”她笑着说这些,“我其实做不了什么,但想到那个时候的你身边有个可以说话的人,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纪南京摸着她的头,笑了起来,“谢谢你和我讲这些,过去那段时间的确很难熬,但你也是陪着我的,在心里陪着我。我种了玫瑰花,假装你在身边。”
徐洛初的喉咙突然哽咽了,明明事情是因她而起,应该两个人去面对,却是他扛下了所有,而他既不怨也不恨,还要想方设法哄着自己。
她太不应该了。
看出她的难受,他抚着她的背,“傻瓜,一切都过去了,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我和董事长之间迟早要爆发的战争,只要我没结婚就会有这样的问题,你不过是导火索而已。”
“但是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啊,而我只会拖你后腿。”
“对我来说选择确实很多,那是遇到你之前,遇到你之后好像就没得选择了。人总不能只为了钱和权而活着,做他们的奴隶,那样的一生多可悲。”他单手侧身撑在床上,捋着她的长发,“有个志同道合的人,共度一生,才是完美的人生。”
“那我们志同道合吗?”
“勉勉强强啦,有些方面欠缺了一些,但床上大大地弥补了这个遗憾。”
纪南京说完,当即遭到了徐洛初的飞腿攻击,“勉勉强强,看来你还要去找更加契合的灵魂伴侣才行,你滚蛋,去给我睡客房。”
好家伙,反客为主了。
纪南京觉得自己真的是好日子过够了,即便知道她是佯装生气也要低声下气去哄他,“你就是灵魂伴侣啊,从身到心。精神上志同道合的人,不一定**上也志同道合,我们是灵肉合一了,升了好几个境界。”
徐洛初被他气笑了,“起开,少哄我了。”
“真的真的。”纪南京认真起来,“其实这些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经得起考验的喜欢和爱,分手了还想在一起就算一种。职场上确实也会遇到志同道合的女性,但大部分只能停留在欣赏阶段,就像欣赏同性一样,没有一点歪念头,怎么能喜欢得起来。”
“那就是不够漂亮,遇到漂亮的志同道合的,你就把持不住了。”
徐洛初嘴还是那么犟,但纪南京还是有办法圆回来,“是,就像你这样的,我就没把持住。”
纪南京凑过去想要亲她,徐洛初头一歪,躲开,“纪南京,你变了。”
“有变吗?”纪南京也问着她。
“我说过的吧,变油嘴滑舌了,油腻腻的,所以你走开。”徐洛初踢开靠过来的脚,又躲着再次凑过来的脸。
“……”纪南京一把揽过她,“和自己老婆难道要清汤寡水,还是要我对着你做方端君子,柳下惠?”
而后是一室的欢声笑语以及旖旎。
最后,徐洛初气喘吁吁地问他,“所以第一次时,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这种坏心思的?”
纪南京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回答道,“你说‘星巴克,您看行吗’的时候”
这句话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她眼波流转,声线温柔,但他很清楚这一刻只是有了冲动,至于喜欢,鬼知道是哪一刻开始的。
而徐洛初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只记得她确实是买了星巴克。
“那你什么时候对我起歹念的?”纪南京反问她。
徐洛初再次把脸埋在了枕头里,她永远不会向纪南京承认,在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见色起意了。
那时候也只是想想,不知道会梦想成真,也不知道日后会和这个联系方式都不肯加的人,有一场牵扯和纠葛。
他们谈了一场热闹的恋爱,给人生增添了许多彩色的记忆。
他们还会走下去,也许偶尔还会吵架,但她想他们不会有太大的纠纷了。
至于能走到哪里,天知道呢,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彼此生命的终点。
愿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第96章
徐洛初回明城前原本想去看看小叮当,但是脖子上的草莓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久没在一起,忘了提醒纪南京,纪南京忘记了过去的草莓,只一味的肆意妄为,脖子正中央一块发紫的痕迹尤为明显。
是可以围丝巾的季节,但纪南京家里没有丝巾。
每每这种时候,她掐死纪南京的心都有,这颗黑草莓没有一个礼拜下不去,下嘴真狠。
在淘宝下单买了一条丝巾,加钱发了顺丰,最快明天送达,还有个办法是找周滢或者田念真借一条,但她实在羞于启齿。
就在家里窝了一天,阿姨来做饭,只笑眯眯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徐洛初脸皮厚,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无所事事,玩了一天手机,她还有个打算是想去找今建的傅总,不管前路如何,总是要为自己筹谋一番的。
早上纪南京早起洗漱,徐洛初起来上洗手间,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在他给徐洛初倒早晨的第一杯水时,纪南京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打算什么时候回江城来?”
当时的徐洛初还是半梦半醒,被问这么严肃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说:“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纪南京大约不想让她彻底苏醒,当时什么也没说,端着杯子就出去了。
确实是没想过的,但她心大转个头又睡了个回笼觉。
醒过来想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如果回江城就回不了集团了,会给纪南京惹麻烦,而且两人一起工作容易吵架。
退而求其次,回今建。
有纪南京这层关系,她知道今建会同意她回去,甚至只要他一句话,什么岗位都会有。
但她不希望这样,岗位应该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而这样的事情她也希望是自己去处理。
她想着这次去该送点什么好,烟酒茶叶吗?有点扎眼了,总不能送购物卡这总俗气的东西吧,保不住傅总直接连他人一起扔出来。
而呆在明城太久,也不知道江城这种大城市是不是又有新的时兴东西出来。
看了看招聘信息,进私企也是一个选择,干不了管理工作那就倒回去做行政,轻车熟路,无非工资高低而已。
晚上时,纪南京加班开会,积累了太多的工作。而昨天没加班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他母亲见面,怕老人家担心,才去露了个面。
徐洛初百般无聊,纪南京问她要不要去公司玩,徐洛初把脖子上的草莓拍给他看,他发语音说:“这有什么好遮掩的,成年人有一点痕迹不是很正常吗?”
“……”
查看着快递,明天无论如何要自己去找乐子,约起丁易一家三口吃饭,后天回明城。
想着乐子,乐子就找上门来了。
是田念真,直到纪南京加班,约她去以前吃过的苍蝇馆子,那家店铺味道太对她们俩了,徐洛初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
答应完后才开始想法子,之后想到似乎一个创口贴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反正是田念真,不是别人,她要笑就让她笑一会儿。
欣然赴约,两人找了二人位坐下来,点了一些菜,田念真上了饮料,没喝酒。
徐洛初是想喝一杯的,但田念真备孕,她不喝,她一个人多无趣,喝酒也是要有氛围的。
两人喝着饮料,田念真看到她脖子上的创口贴,经验丰富的田念真一看便知怎么回事,笑着要去揭开创口贴,看看两人有多么地激烈。
徐洛初自然是躲开去。
小声聊起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说起上回被徐洛初砸过的林副总,两个人仍然咬牙切齿,田念真对徐洛初竖起大拇指,“换了我,我也砸死这个王八蛋。后来在办公室对你破口大骂,现在审计组已经开始审计他了。好戏才刚刚开始,看南京怎么收拾他。”
纪南京去喝茶,就是他的手笔,以为这样迫害就能致纪南京于死地,殊不知如果纪南京没死,死的就会是他自己。
但这事情也无解了,谁知道能有进去还可以出来的人,当时他们大约半场开香槟了吧。
那几天整个集团都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高层动荡对一家公司有深远的影响,有可能伤及根本。
今城是他们的饭碗,谁都不希望今城有事,而纪南京有事就是今城有事。
除了这些,田念真还问了徐洛初工作的事情,“什么时候回来?”
纪南京也是这么问过,徐洛初都怀疑她是纪南京派来的了,“等我把明城的事情安排清楚吧。”
“也是,一步步来,是要回集团吗,还是有别的打算?”
“我还不知道。”
田念真给徐洛初添了一点椰汁,“如果马上结婚,就别回集团了。如果还想处两年,那就来集团,管他那么多呢。直接去最想去的部门,反正你回来横竖都是要被讲闲话的,不如就做实了,让他们讲。只要一切在章程之内,就没有问题。”
田念真坦坦荡荡,说的也并无道理,徐洛初道,“是这个理。”
菜上来,两个人闷头开吃,熟悉的味道抚慰了味蕾,真的久违了,一道茄子煲好吃到眼泪都要掉下来。
半响,田念真开口,“洛初,我想做个小型的会展公司,你要不要加入?”
徐洛初瞬间眼前一亮,但是马上又暗淡下来,“我地点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啊,我手把手教。而且这又没难度,就是拉客户,再说你在公司怎么接待来访的客人,也怎么接待会展客人就是了,性质都一样。”
“那你的工作不要啦?”徐洛初不禁问道。
田念真可是分管旅游和展会的老总,在这个位置上也多年了,成绩一直亮眼,辞职单干,太冒险了吧。
“工作也要啊,你如果愿意加入,就由你来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