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头正好
徐洛初用一杯鸡尾酒抵了好几杯洋酒,都很给面子,没人勉强。
一杯莫吉托三分之二是冰,顾及到每个人的酒不一样,田念真索性叫了一箱啤酒,准不会错。
纪南京开啤酒时,张明磊把开瓶器随手一抛,丢给了他,但是太过用力,把开瓶器抛到了地上,恰巧落在了洛初脚边。
纪南京和徐洛初都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彼此,又几乎同时低下头去捡开瓶器。
不是有意的,因为他们彼此都以为对方不会去捡,一个认为到了自己脚边,理应自己去捡,一个认为是自己要开酒的,理应让他来。
一个近在迟尺,一个眼疾手快,两个人的头和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
来自男性的熟悉的压迫感,以及微凉的触感,都让徐洛初像触电一样弹开,出于本能的抬头,太过着急后脑勺磕到了桌沿,生疼生疼。
纪南京捡起开瓶器,见徐洛初还在按摩后脑勺,想开口问问又觉得的不合适,最后作罢地开了一瓶酒,拿过杯子倒了一杯放在徐洛初面前。
徐洛初看了他一眼,这是两人进这间酒吧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视,也是短暂的。
男女之间长时间的对视会被认为眉目传情,她不敢多看他,怕被人误解。
他举起杯子,示意徐洛初也举杯,徐洛初不情愿地和他碰了一下,意思性地抿了一口。
她知道他是故意做给大家看的,其实没人会注意他们有没有碰杯,只是他心思缜密,不想被人看穿。
他们都是要脸面的人。
她的手机收到微信,起先她以为是周滢问她为什么还没回家,打开一看居然是纪南京。
【后脑勺还疼吗?】
洛初抬头瞄了一眼纪南京,他盯着手机,聚精会神。
【已读不回?】
洛初无语,【不疼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微信对话,纪南京很意外,她居然没有再次拉黑自己。
【资源不错】他调侃她。
【还行,比不上您】
【打算长期发展还是短期愉悦】
洛初怪自己心慈手软,为什要留着他?她想也没想就点开头像,按下右上角,打开黑名单。
她将手机按下黑屏倒扣在桌上,和隔壁的田念真喝起酒来。
【又已读不回?】
微信上出来一条信息: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
动不动拉黑,幼不幼稚。
赵嘉言还在侃侃而谈,关于他的专业,以及未来的前景,他描绘了一副很好的蓝图。城镇化最终的走向是全面的农场化和机械化,这其中包括了南方的山区,在不久的将来会变成现实。
事实上南方的一些山区已经全面机械化,无人机、插秧机、收割机早已进入山区丘陵地带作业。
这些事情离这帮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小姐很远,但他们愿意听,他也就愿意讲。
他揣怀着理想,他希望他日后的头衔不仅仅是某教授或者导师,还是学术领域的专家,是某个大型农科项目的倡导者或者奠基人,而这个项目惠及无数的农民。
可这个社会很现实,做科研做项目也需要资源、资金、人脉。而在坐的人,他的老同学,每一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他需要维护这层关系,所以当田念真抛来橄榄枝时,他没有拒绝;所以当徐洛初拒绝来酒吧时,他假装没听见。
他们自打高中毕业后,就没有交集,他很清楚错过了这一次就没有下次,他不想浪费机会。
他虽不是罗马出生,但他正在去往罗马的路上,并终将到达。
以至于他把全身心都倾注在和同学交流上,而忽略了他和徐洛初是初次见面。
他举着杯子过去敬纪南京,才发现徐洛初不知道去哪了,包还在,应该去洗手间了。
他坐在了徐洛初的位置上,想和纪南京聊一会儿,这几个人里无论家庭背景还是个人能力,都属他最优秀。
当年他们虽然第一第二名,但是是断层的差距,所以他始终追不上。
曾经年轻气盛不服气过,每日加倍努力,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但依旧不及他,甚至因为精力不济,退步过。
而反观他,读书轻轻松松,该睡睡该玩玩,考试随便考就是第一名。后来他才知道,和演员老天爷赏饭吃一样,他就是天赋型选手,偏偏还有个好的出生,真是让人气馁。
纪南京电话进来,酒吧有点嘈杂,他举起电话向赵嘉言歉意,拿着电话往外走。
不是什么重要电话,他就是有些不想应酬了。
他知道赵嘉言的目的,明白和理解他作为学院派,也需要给自己背书。
但他今天有些疲乏。
日后如果赵嘉言有求于自己,他定会尽力而为,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只说他们有同窗情谊。
他接电话的同时,四处搜寻徐洛初的身影,刚刚听她问服务生洗手间,进去了不少时间,还没出来吗?
第14章
洗手间公共区域没看见。
走廊昏暗,尽头是一个小露台,设置了专门的吸烟区,实际上吸烟区纯纯是个摆设。来酒吧的人并不介意二手烟,吸烟的人也就没有了自觉。
不规矩的男女靠在墙上调情,走廊充斥着暧昧的气息,纪南京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径直往前走。
赵嘉言也是个不靠谱的,把人带出来却是浑不在意。
吸烟区不大,灯光和走廊一样昏暗。也没有人吸烟,有一对男女靠在凭栏上搞事情,场面十分香艳。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他没出声,四下找了找,终于是在一棵绿植旁找到了她。
这个蠢货,没有一点安全意识,在这样一个地方居然敢躲在这种僻静地方,观看活春宫。
万一被人强了,你叫都不一定有人听得见。
想要说她两句,最终的局面变成了她看他们,他看着她。
一个女孩子也不害臊。
她大概觉得别人都做得,自己还看不得的意思?
徐洛初不知道纪南京看了自己多久,但她发现时,她的脸腾地就红了。
两个人的眼神在昏暗里碰撞,纪南京目光沉沉。
那日在树下,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然后她被下了蛊一般同意了他的建议。
想到这里,她撒腿就跑,但纪南京的手比她的腿快。他拉住她的胳膊,两人呈拉弓之势。
没有人说话,只在暗中较着劲,怕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男人无心放手,你无论如何逃脱不开。
徐洛初有些慌了,她刚刚得罪过他,可是谁让他嘴贱。
她怕被看见,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隆起的青筋贴在掌心,有了痒意。
洛初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去惹他,就放着已读不回好了呀,为什么一定要拉黑他。
她有点怕,怕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来,毕竟这里不是密不透风,这里随时会被发现。
这样想着下一秒就跌入他怀中,圈住。徐洛初低声呵斥,“你疯了啊?会被人看见的。”
就是这呵斥声让一旁的男女发现有人,清醒过来,两人匆匆整理衣裳,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知道怕了吗?”他低声笑道,随后一把力气把她拖入绿植背后,将她抵在矮墙上,整个人欺压上去,身体在瞬间起了反应。
纵然有过关系,也是难堪的,两个人都难堪。呼吸轻轻喷薄在洛初的发间,她手抵在他的胸膛,别开脸去。
这是她的无声抵抗。
纪南京心软了,身体松开她,但并不代表就此放过她,虎口钳住她下颌,掰过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眼里写满了情潮。
她知道他想要自己的身体,也仅仅是身体罢了。
酒精的作用,徐洛初也谈不上多清醒,她只是不安,他们离开的时间太久,怕他们寻过来。
隐秘的刺激加上雄性压迫感,她体会到了什么叫肾上腺素飙升。
他低声问:“亲一下,可以吗?”
看似礼貌,实则强势。
他和上次一样,没等她回答,唇就落了下去。手掌贴着她的后脑勺,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直接撷取了她的软舌,仿佛耗尽了所有的耐心。
他对她有很多不满,不满她屡次拒绝自己,不满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别人,不满她随意拉黑自己。
他想知道她和外面那个男人是要长期发展,还是也会和他一样,来一次露水情缘。
每次遇到她,不是和男人吃饭,就是和男人吃饭,怎么那么多男人。
这样的想法促使着他不满足于一个吻,想要更多。
他和那些不规矩的人一样,手不可抑制地去试探,徐洛初制止地抓住他的手,他根本不理会地甩开。
丝袜在空气中破裂,发出细碎的“啪啦”声。
他今天就想要个答案,看她到底是嘴在拒绝还是身体在拒绝。
面对如此的放肆,徐洛初生气了,臀部不由自主地往墙面抵,手按住他的手背。
她怕自己会缴械。
无声的、压抑的,所有的一切都带着强迫的意味。
挣扎中,茂盛的绿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其实是一场徒劳。
很快,纪南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停下手,放开她,看着她咬唇平息自己,满脸的潮红正在慢慢褪去。
一阵风吹来,吹醒了他。
他知道自己过分了,事实上就算有生理反应,也并不代表她就是想和你发生关系。
这是两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