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头正好
每天像打仗一样的工作,社畜生活断了她的情感念想,难以动心。
即使是像昨晚,他抛出橄榄枝,她也没有接,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接。
她看向窗外,飞机开始滑行,一点一点上升高度,最后冲入云霄。
昨天睡得晚,今天气得早,徐洛初打起哈哈,飞机一个半小时后降落,她想眯一会儿。
纪南京看她闭目,空姐分飞机餐时找她要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她一点反应没有。
真的*睡着了。
来今城半个月,肉眼可见的消瘦,他有点心疼和后悔,不知道是不是逼得太紧太急了些。
每个人的人生方向不同,目标也不一样。
纪南京希望,和他走在一起的人能够有大致相同的目标,一开始也许跟不上脚步,但可以追赶。
他希望和未来的伴侣可以灵肉合一,身体无比契合,思想高度同频,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他和徐洛初只做到了肉,并且还处于极度渴求阶段,只有抛却了这个阶段,才能清醒地去谈灵魂。
最基本的问题是,他们的性格需要磨合。
有过两次关系,工作了一段时间,这两样都没问题,但他们却连一次像样的谈话都没有
徐洛初好像从来也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过,她是不是觉得一次和一百次没有区别,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想发展出别的关系来了?
不然解释不通为什么他释放和解信号,她不接。
昨晚他其实是想接她来家里。明明白天才分开,却突然十分想念她,并且极度渴望,谈话也好做爱也好,只要她在就好。但终究是开不了口。
且行且看吧。
她睡得熟,头歪在一边没有支点,纪南京轻轻掰动了一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自己也小憩。
飞机遇到气流,剧烈颠簸,许洛初被震醒过来,茫然地看着纪南京,纪南京温柔地安抚他,“别怕,是气流。”
温柔的语气让洛初恍惚了一下,她身上盖着灰色的毛毯,毛毯下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挣扎,重新靠在他肩上,手掌的温度甚至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如果遇到空难,他们会死在一起,也就不是那么害怕。
颠簸有点长,飞机很长时间才慢慢趋缓,他问她:“要喝水吗?”
难得的温柔,她记起在他家的床上,两人筋疲力尽,他也这样问过她。
体内的情感在慢慢苏醒,猝不及防,她想吻他。
可是突然记起这是公众场合,周围都是同事,她倏地坐正自己,手从毛毯下抽离出来。
不敢看他。
他的桌面上有两瓶水和飞机餐,徐洛初拿了一瓶没开的,打开喝了几口,又去上洗手间,调整自己。
从洗手间回来,飞机广播说马上到达深市,才惊觉自己睡了很久。
但这一觉让她神清气爽,恢复了元气。
飞机降落,她打开手机落实开机事宜,以确保第一时间到达酒店。
按照等级订的酒店,纪南京是带会议室的套房,在最顶楼;她的是标间,和财务部姐姐住一起。
办理完入住,稍做休整,所有人在纪南京房间集合,对谈判的方案和内容再一次确认和商讨。
实力差距悬殊,对于标的公司来说,这是一次再好不过的机会。
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轻松的谈判,以合适的价格,毫无悬念地拿下标的公司的控制权,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到底是出了岔子。
第23章
谈判是定在次日的早上。
当天下午开疆公司组织安排今城参观工厂,通常这样的活动形式大于内容。
他们还安排了接风晚宴,但被纪南京拒绝,在别人的地盘,万一给你使一点什么手段,一个个喝得醉醺醺,明天怎么谈?
所以徐洛初安排了酒店的简餐,饭后没有再安排会议,而是在酒店休息,必须保持充足的休息和睡眠时间。
徐洛初知道财务林总监喜欢燃香,她特意带了熏香,是他喜欢的味道,希望他能有个好睡眠;法务郭律是过敏体质,她备了扑感敏;夏天蚊虫多,尤其潮湿的南方,就算酒店规格高,总有出门的时候,所以清凉油给每个人备上;助眠的蒸汽眼罩安排。
这是秘书的专业素养。
作为团队的一份子,她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她不能冲锋陷阵,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后援,保证他们吃食无忧,睡得舒适。
今城不养废人,每个岗位都应各尽其职。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如此细致的安排,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有了改观。
这怕不是借调来的关系户,是纪总走关系借调来的吧。这样的人,哪家公司领导肯放啊。
纪南京也拿到了两片眼罩和一小支清凉油,眼罩还能挑味道,到他时只剩下一片薰衣草味道,徐洛初觉得不妥,于是说:“还有几片菊花味的,您看是要哪个味道?”
“菊花味吧。”
“行,那一会儿我给您去取。”
“有劳了。”
纪南京看她游刃有余的样子,有点意外。每个人都有潜力,而她的上限远不止于此,可以走得更远。
在酒店餐厅吃完饭,各自回了房间,徐洛初没忘给纪南京拿眼罩。
她不过是礼貌性问一下,而他还真挑剔上了,非要菊花味道。
领导命令就是圣旨,不敢不从。
取了眼罩上楼,敲门,纪南京好一会儿才来开门,门半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下半身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
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把澡洗好了。
不知为什么,徐洛初的脸突然就红了,条件反射地用眼罩遮住眼睛,喉咙不自觉地发紧。
纪南京拉下她的手,“是没见过吗?”
徐洛初依旧不敢直视,别开脸去。
见是见过,但情况不一样,没这么突然和明晃晃。
“眼罩给你。”
纪南京没接眼罩,而是把门打开,径直往里走。
他住的是边户,而且顶层都是套间,只安排了他一个人,不会有人看到。
徐洛初没进去,把眼罩放在了入门的柜子上,对他说了一声,“我先走。”
“不坐一会儿吗?”
“不了,您早点休息,晚安。”徐洛初转身就走。
纪南京知道她用你的时候,是私人关系,用您是工作关系,两种称呼切换自如。
“小徐。”纪南京也切换成工作状态,“我背部有点痒,帮我涂点药。”
徐洛初停下脚步,努力辨别了一下他话里的真伪,别是骗她的吧。但是背上有点痒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是疱疹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还是折了回去,“有药膏吗?”
纪南京见她回来,去包里找药膏,找完很自觉地趴在床上。
徐洛初低头察看,果然在脊柱中间位置找到一块小红斑,拇指大小,不确定是不是疱疹。她把红斑拍下来给他看,“有多久了?”
“昨天开始痒的,所以带了一支药膏。”
纪南京放大图片,他也看不出什么。
“会疼吗?”
“不疼,就是有点痒。”
“那应该不是疱疹。我妈得过疱疹,当时疼得眼泪掉下来了。但是如果一直不好,最好去看看。”
万一是别的类型的疱疹呢,这东西会死人的。
徐洛初拿起药膏看了看,是管普通的消炎止痒药膏,只要不是疱疹,应该有效。
她很自然地坐到床边,打开药膏往食指挤了一点,在红斑处轻轻旋开,慢慢按摩。
时间很短,却会让人有一种很长的错觉。
谁也没说话,浴巾堪堪抵在臀上,露出一小截灰色的底裤。
她龌龊地想,原来他是穿了底裤的。
腰部被轻轻揽住,他的脸几乎是伏在她的腰间,“在这多呆一会儿好吗?”
徐洛初也不是傻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聊天。
她掰开环在腰间的手,“我得走了,那么多眼睛盯着呢。”
他真的放开了她,今天确实不适合,纵欲会影响明天的工作。
徐洛初起身旋好药膏,“你好好休息,晚安。”
纪南京起身送她出去,到门边时,他一把拖过她,将她按在墙上,脚勾门反踢了出去,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纪南京压着她吻,肆无忌惮,又汹涌澎湃,甚至开始解她的裤子。
他想要更多,但牛仔裤不好解。
她今天为什么不穿裙子?
浴巾滑落在脚边,没人理会,他甚至变本加厉,抓住她的手……
突然的膨胀让徐洛初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
纪南京也清醒过来,暗骂自己精虫上脑,不该这样,对她对自己都没任何好处。
两人靠在墙上喘气,平息过后他出去观察外面的情况,万一被人看到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