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甘做替身 第84章

作者:卿顾我 标签: 灵异神怪 破镜重圆 东方玄幻 奇幻魔幻 玄幻仙侠

  “笃笃笃。”正在谢衡玉笑得眼泪都要流干的同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阮鸢担忧的声音随后试探着响起,“圣主,解酒茶和糕点都带来了。”

  池倾站起身,作势去开门,却又皱眉朝谢衡玉看了一眼,低声道:“坐着,不许动。”

  语毕,她背过身去开门拿酒,再回来时,谢衡玉确实已在傀的作用下,重新依言回到桌前,正襟危坐,手脚都好好地放在该放的位置。

  池倾将餐盒摆开,取出醒酒茶和橘子凉糕朝谢衡玉面前一推,冷着脸道:“吃。”

  她真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可谢衡玉垂着眼睛,视线却黏在那橘子凉糕上不动了。

  他拿起筷子戳了一块糕点,皱着眉头,像是快哭出来:“这个是……”

  池倾看了一眼,立刻道:“孤云城买的。”

  “骗人。”谢衡玉用那点酩酊的酒意驳斥了她,“孤云城没有这个。”

  池倾哼笑出声,给他倒了一杯醒酒茶:“别说了,慢慢用吧。”

  谢衡玉红着眼睛,一口口将橘子凉糕过着醒酒茶咽下,半晌,他忽然道:“我现在这样,你也不想看到的,对吧?”

  “那当然。”池倾果断道,“我之前同你讲过的,我不是那种乐意看见前任颠沛潦倒的人,若可以,我甚至希望你们每个人离了我都飞黄腾达才好。”

  她的语气故意扬得很是夸张,谢衡玉默不作声地听着,缓缓接话:“那……你要是不想让我再这样的话,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池倾道:“你说。”

  谢衡玉道:“傀,你为我喝一杯。”

  池倾僵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谢衡玉会提出这个要求。

  尽管她明白,即便自己喝下谢衡玉递给她的傀,他也不会对自己下达太过不合理的命令,可是她的理智,却依旧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做出了排斥而戒备的反应。

  她缓缓直起腰,撑着桌面倾身贴近他,是一个攻击性和防卫性都很强的动作。

  “为什么?”她小声道。

  谢衡玉笑了一下,长睫廉纤般垂下:“没事,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他顿了顿:“还想让我做什么?趁着酒意未散,说吧。若不想让我再缠着你,若想让我离开,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

  池倾看着他故作镇定,其实肌肉都暗自紧绷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可以,我可以喝。”

  谢衡玉眨了眨眼睛,好似这个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他朝床边看了一眼。

  池倾有些恼火地道:“酒在我这。”

  她只好又从储物链中,将一壶壶藏进去的酒重新拿了出来。

  谢衡玉在那些外形样式近乎一致的酒壶中,立刻挑出了傀。他取过酒壶,倒酒的动作行云流水,酒至杯沿,半滴都不曾洒落。

  他将酒杯递给池倾,灰眸静静注视着她的眼睛。

  池倾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接过,皱着眉在谢衡玉的目光中,将酒一饮而尽。

  傀入口的气味很独特,苦得和中药相似,池倾喝完就呛了一口。

  谢衡玉看着她手中空荡荡的茶杯,笑起来。

  池倾皱起眉,傀开始起效,她的神智有些不受控制地漂浮在半空,失去清醒。

  “你笑什么?”她晃了晃脑袋,试图去看清他的表情,“不要笑了。”

  谢衡玉依旧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龟甲,放在两人中央的桌面,五指张开,将龟甲倒扣,倏忽转动起来。

  池倾盯着那个转动的龟甲,视线越来越迷离。

  龟甲?龟甲?!

  想起来了,是那个在公仪家,曾被当做阵眼法器的龟甲!

  “这是做什么?”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一些,却对上谢衡玉含笑的双眼,那表情太可怕了,仿佛他下一步就要踏入无边绝望的深渊。

  他对她解释道:“我如今,已经不相信你说的话了。”

  “不管是你说的,还是藏瑾说的,我都不信。”

  池倾愕然:“藏瑾?什么……藏瑾?!他……他说什么?你见……”

  谢衡玉竖起食指,轻轻抵在她的唇间:“噤声。”

  池倾如鲠在喉,刹那失了声。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谢衡玉道,“你饮下这杯酒,便给我一个真心的答案吧。放心,睡一会儿。这一切都是假的。然后,等你清醒,就把一切忘了吧。”

  龟甲不断转动,骰子在其中上下翻飞的不祥之声又一次在池倾耳边响起,她毛骨悚然,完全摸不准谢衡玉究竟想要做什么。

  理智慢慢被剥夺,她不再清醒,即将陷入混沌。

  龟甲忽然停了,从孔中掉落出三个骰子。

  池倾看不懂,却从谢衡玉眸中读出了这并非一个吉利的卦象。

  “等等……”她拼尽最后一丝清明,用力拉住他的衣袖,艰难地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告诉我!!”

  谢衡玉伸出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她,俯

  下身,脸上露出了疯子般悲凉而绝望的笑意:“不会告诉你的。”

  “你也喝酒了……你不是……你明明……”池倾双眼逐渐失焦,握着他的手也逐渐失去了力道。

  谢衡玉盯着她瘫软在桌前,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微红发烫的脸颊。

  “没有喝,骗你的。”他小声道,“倾倾,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总要讨回来一次才行啊。”

  苍白消瘦的手扫过桌面,将那几个骰子收入掌中,谢衡玉没有再去看那个卦象。

  他运气差,龟甲虽然如今认他为主,但也不祥。

  落出来的,是剥卦。山地剥,聚终离。

第102章 抚上他的眼睛,她喊他藏瑾……

  池倾昏昏沉沉地从床榻上坐起身,全身上下如喝了劣酒宿醉后那般酸疼难耐,她抬起头,瞧见清冷的月色从窗缝间洒入屋内,斑驳的树影映着纱窗,估摸不出当下的时辰。

  “……谢衡玉?”她低低唤了一声,想起神思混淆之前,桌上那不断转动的龟甲,以及谢衡玉脸上绝望而哀伤的笑容,心头忽然浮现出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等你清醒,就把一切都忘了吧。

  她记得,这是谢衡玉对她说过的话,彼时她已经饮下了他递过来的傀,自然对他所说的一切都言听计从。

  她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从中挖出混沌时的点滴,然而饮酒后不久的那段记忆,却仿佛完全被黑雾封闭。

  她不记得她究竟在梦中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了。

  屋外夜色暗到有些诡异,细听还有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蝉声与蛙鸣,池倾打量屋内陈设,发现此地并不属于花别塔中的任何一间宫室。

  她心头染上一丝疑虑,打算下床往房门口走去,然而却在她双脚落地的同时,大门被一人从外拉开。

  那人背着光,低着头,身材高挑,宽肩窄腰,抬手栓上房门,朝她大步走来。

  离得近了,池倾看清对方的面容,松了一口气:“谢衡玉?你吓我一跳……”

  来人确实是谢衡玉,可奇怪的是,他此刻的容貌即便隐在阴暗的夜色里,依旧显得十分端雅温秀,不仅没了最近那清瘦的颓然之色,状态甚至比他与池倾初见时,还要再漂亮耀眼几分。

  池倾看着他,有些怔然地打量着他的脸:“是发生了什么?那么快就胖回来了?”

  默了默,似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她又后退了一步,松了口气般笑道:“不过……这样真好。”

  她喃喃道:“虽然不知道你用傀对我做了什么,但若你可以恢复过来,我也就安心了。”

  她说了许多,却因为谢衡玉没有回答,使那些话尽成了喃喃自语。

  不过,池倾倒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她只是好奇地望向屋外,一边问谢衡玉这是何处,一边抬步朝门口走去。

  正越过谢衡玉身侧的时候,男人却一抬手,紧紧锢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很凉,像是刚从冰水中打捞出来的一块阴玉,并没有半点生机,池倾吃了一惊,下意识按住他的手背,转头望向他:“怎么……”

  谢衡玉却在此时朝她俯下身,强硬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过于突然,因她正在说话,他的舌尖便能愈发毫无阻碍地探入她的齿关。

  他们许久没有接吻,从七苦幻境出来之后,池倾也再未想过还有这样的机会。此刻,突如其来地,她瞬间僵在了原地,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仰着脸接受他的吻。

  谢衡玉口中含了一小口甜酒,此刻两人唇齿相依,丝滑的酒香便顺着他的吻一道落入池倾口中。

  他松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颊忘情纠缠,直到她喉间微动,在换气的瞬间将喉中的残酒吞咽下去,他才松开她,喟叹着用额头贴了贴她的脖颈。

  “什么酒?”她有些发懵,晕乎乎地问道,“还……挺好喝的。”

  谢衡玉笑了笑,俯身将她一把抱起,作势往床榻间走。那屋子不大,他的步子又迈得开,三两步便将她放在榻上,探手解她腰际的双耳结。

  池倾纵使再昏头,此刻理智也回来了几分,她挣扎着坐起身,用力按住谢衡玉作乱的手,星眸睁得滚圆:“你这是在……”

  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口渴,清了清嗓子,又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衡玉抬头看了她一会儿,凑上前亲了亲她的唇。与此同时,冰凉的手同时扯开系带,随后缓缓下移,他轻轻握着她的脚踝,在她颤抖而愕然的目光中,垂眸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不许动。”他轻声道。

  池倾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住——傀的效力竟还没有消散!

  她瞬间反应过来,并且在下一刻更明白了些什么:“我还困在你的龟甲幻境里?这难道才刚刚开始?”

  谢衡玉没再说话,夜色笼罩着他的眉眼,池倾看不清他神情的细节,甚至,但凡他再后退一点儿,她便连他的容貌轮廓都要分辨不清。

  但,既已知道她依旧在龟甲幻境之中,那一切就无需多问了——正如谢衡玉所说,这里所发生的全部都是虚幻的,甚至比梦境还要不如,因为她注定会在清醒的那一刻忘记。

  既然都是假的,谢衡玉会在此刻亲吻她,甚至和她……也都并不难理解了。

  虽说在现实中,她并不相信按照谢衡玉那样别扭的个性,会继续主动和她发生什么。但在这里……极端点说,就算谢衡玉一剑把她捅了个对穿,她都不会太过诧异。

  每个人心里都有阴暗面。池倾一边努力放松身体,一边安慰自己。谢衡玉都要疯了,做点不正常的事情,其实挺正常的。

  正在此时,男人冰凉的手指自她的皮肤轻轻划过,她身体微僵,随即泛起不正常的痒意——那痒并不难耐,却像是细小的玉石自皮肤深处来回滚动,带起诡异的空泛之感。

  池倾怔住,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什么,难以置信地缓缓小声道:“你给我喝那种酒?”

  哼笑声从下方传来,下一瞬,脚踝被握住推高,她伸手去拉扯他的手腕,垂眸的瞬间却看到他静默一霎,在她视线里缓缓垂下头。

  微凉绵长的呼吸像是羽毛般落在那,片刻,他如愿听到她不可遏制的泣声,那声音前所未有的细弱:“你这是要……”

  “要做什么?”许久后,他沉闷的声音自下幽幽传至她耳畔,她别开头,去看窗棂下苍凉的月色,不知感到什么,那纤细的双眉间忽地像被那月冻到,蹙起微妙的弧度,随后,她听到他轻慢的声线,“是指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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