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风寄月
“不要,我不饿。”
话音刚落,云笙的肚子就叫了一声。
她羞得快要将头埋进枕头里,背对着他道:“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我吃不吃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你死了,下了阴曹地府,我在红袖城里看小倌跳舞,逍遥快活,你也要伸手来管么?”
沈竹漪垂眸看着她,低头笑了几声。
少年的笑声琅琅,如环佩之音一般悦耳。
下一瞬,他掐着云笙的后颈,将她整个人翻过来,发狠般去亲她。
他的臂弯撑在云笙的胸孚乚旁,灼热的气息也跟着扑过来,将她吞噬。
他掐着她后颈的时候,冰冷的护腕贴在她的脖颈处,惹得她颤抖了一下。
沈竹漪与她额头相抵,唇瓣贴着唇瓣。
云笙撞进他眼底的一片晦暗,听他贴面幽幽道:“你想快活,还不简单么?”
他的吐息滚烫,透着甜腻蛊惑的花香,烫的云笙浑身发热。
她开始挣扎,去踢他。
沈竹漪用力攥住了她,云笙的脚踝上便多了一道鲜红的指印。
他这才发现她的脚是冰的,蹙了一下眉,便用宽大的手掌将其包裹,大力揉搓着。
他摩挲的力度越发重,手掌若铁一般禁锢着她,还抓着她往身上按。
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坚硬的,灼热的。
云笙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却被他牢牢禁锢着,死活挣不开,耳根红得和滴血一样。
她便只好使出旧招,假意迎合,让他先爽。
他确实是快活极了,面色涨红,脖颈也发红,就连扣住她的骨节都泛着噬欲的红。
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就像是生病的人,浑身滚烫。
然后,趁他放松时,云笙重重咬了他一口。
沈竹漪果然松了手。
他的发也凌乱了,他伸手将额前的碎发顺至脑后,冷峻的眉骨突显出来,眉眼更显锋锐。
他上唇破了道口子,红肿靡丽,他盯着她,伸出湿-润的舌舔了一下。
这个动作看得云笙呼吸一窒。
然后,他捏着云笙的下巴,又再度覆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血腥的吻。
他的舌尖抵着她的,纠缠着,近乎是在用舌蹂-躏着她。
云笙被吮得浑身发麻,听见清晰的搅动声,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咽进腹中一般。
她快要疯了。
他并不满足于此,屈膝而上,宽阔的肩背将她的身躯笼罩。床榻陷进去一大块,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声。
直至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揉磨她的肌肤,云笙才反应过来。
她想开口制止他,却被他的舌缠得喘不过气。
她双眼红红的,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压在上方的沈竹漪这才顿住了身形,他垂下的眼睫颤了颤。
她的声音和小猫的爪牙似的,挠在他心上。
而后,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用指腹一点点抹去她的眼泪。
云笙哽咽道:“你就是个骗子,当初说好的约法三章,根本没用。”
“说好了要坦诚相对,你有什么也都不告诉我。”
她用力地揉着眼睛:“人家都是给死人立牌位,你倒好,给自己立了一个供上去。这样有多不吉利,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活,你想的便是大仇得报,要去和王庭的那群人同归于尽?”
她一口气了说了这么多,最后,流着泪定定看着他:“沈竹漪,你不是问我爱不爱你么?”
“那么我告诉你,想要别人爱你,你得先好好爱自己。你得把你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别人才会珍惜你。”
少女微弱的哭声像是针一般刺入他的耳膜。
沈竹漪顿住了,他看着她通红的泪眼,心尖酸胀、发麻。
她说不错。
在遇见她之前,活着于他而言,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他是行尸走肉,被剥夺了情根,被抽走了骨头,被烧断了经脉,仍能麻木地行走在世间。
清醒时是痛苦,唯有杀戮有片刻的愉悦。
经脉中封印业火,可他的血却是冷的。
他需要旁人的血,来获得所谓的温暖。
他也许会杀了那些人,再杀了自己。
可是,此时此刻。
云笙的泪水一颗一颗落在他的指尖。
细碎得像是雪一般融化在他的指腹上。
却又烫得他,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这些眼泪是为了他流的么?
他死寂已久的心竟开始砰砰直跳,血液从四肢百骸向头顶涌过去。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复杂、相悖的情绪?
光是想到她为了他而哭泣,他便有一种强烈的精神刺激,血液流动得超乎寻常,满足到近乎疯狂,亢奋得快要死掉。
可真到了这种时刻,他却又不想看见她的眼泪。
快慰与痛苦交织在一起,烧得劈啪作响。
余烬过后。
只剩下心疼得一抽一抽,开始隐隐作痛。
窗外的风雪拍打着门扉和窗棂,发出悲鸣的呜咽。
沈竹漪俯身倾近她,他很轻地捧住她的脸,凑近了,去舔-舐她濡湿的眼睫。
他用舌尖卷去她苦涩的眼泪,尽数咽入腹中,仿佛这样便能和她感同身受。
外头冰寒地冻,他们的影子交替印在晃荡的烛火中,乌黑的长发也交缠在一起,像是两个孤魂野鬼,纠缠着取暖。
不知过去多久,雪停了。
云笙也哭累了,消停下来,靠在榻上。
沈竹漪从桌上端来热腾腾的粥。
云笙垂眼看着唇边的汤匙,半晌哑声道:“你不许再留着那个牌位。”
沈竹漪道:“好。”
云笙迟疑一瞬,才慢吞吞地张嘴喝了几口。
“你也不许随便碰我。”
沈竹漪沉默了。
云笙便将头偏向一边,盯着墙不说话。
少年垂落的长睫抖动着,用汤匙搅动着白粥。
碗勺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的指腹摩挲着勺柄,乌黑的眸子若两丸沉沉的黑水银。
无论如何,先哄她吃了便是。
半晌,沈竹漪轻轻“嗯”了一声。
就这样,云笙喝了好几口。
最后,她转过头,目光越过摇曳的烛火,盯着窗外的飞雪道:“沈竹漪,你不许死。”
第73章
次日,云笙的双眼肿成了核桃。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坐在床榻上。
室内是暖和的,外头天气冷,她根本不想动。
沈竹漪推门而进的时候,风雪也跟着他深黑的大氅裹挟进来。
他带来了她的早膳,和洗漱用的热水。
云笙仍闭着眼犯困,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头一点一点的。
帕子沾了温水,他用锦帕擦拭着她的脸,缓慢地按压着她红肿的双眼。
然后,他用梳篦开始梳她的发。
梳头水是丁香花味,他将其摊在掌心中。
云笙半睁眼,迷迷糊糊瞥了一眼。
刚好看见粘稠的梳头水顺着他极长的中指流淌,他一寸寸分明的指节,没过他指腹的薄茧,被他一点点碾磨开,涂抹在她的发上。
一阵香甜的花香弥漫在温暖的室内。
云笙衾被里敞开的腿不知不觉合拢了。
沈竹漪比以往更加热衷于为她梳洗打扮,无论是发上的绢花,还是丝绦,每日都不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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