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弟不可能是黑莲花 第34章

作者:江风寄月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史诗奇幻 轻松 正剧 救赎 仙侠魔幻

云笙思索片刻,顿时明白了什么:“我与薛一尘什么都没说,我绝对不会泄密的,关于你的一切。”

沈竹漪不置可否。

他只是盯着她,冰冷的手指自她的脖颈上移过去:“每每碰你这里时,你都会颤抖得很厉害。”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脉搏,笑得很温柔:“你很怕死吧?”

云笙抖若筛糠。

她深吸一口气,才慢慢镇定下来:“对,我很怕死,我想活着。”

“我说出去就会没命,为了我自己,我也必须得保密。”

沈竹漪没有说话。

她脆弱的咽喉就在眼前,甚至无需用刀,只需用他的手,轻轻用力,她便会软软地倒下去,她的体温,她的话语,连带着她的气息,都会荡然无存。

在他收拢手掌时,云笙却更快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腕那里有一道伤痕,是昨夜被夜明珠划伤的。

云笙捧着他的手,低下头,轻轻地朝那里吹了吹气:“师弟,你的伤口还疼么?”

她抬眸看向他,眼中像是蒙了一层柔软的水雾:“昨晚多亏了你保护我,要不然被伤到的就是我了。”

“我不会再与薛一尘有任何来往,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透露你的秘密。”

她的唇很软,吹出的气息也很温柔。

然后,她自然而然地用手拂过他剑上垂坠着的剑穗。

那粉色的剑穗被少女握在掌心中。

就就在近日清晨,它末端的流苏才轻轻扫过他的……

纵使沈竹漪已然清洗过多遍,其上并无任何意味,只剩下花香。

但他仍有一瞬的紧绷,眼睫却不禁颤动起来。

就像是那柔软的指尖并不是在抚摸着流苏,而是在抚摸……

沈竹漪头皮发麻,瞬时将剑穗夺了回来。

她温热的气息落在他手腕的伤口处,有些湿润,却无孔不入,缠-绵的气息顺着他的伤口钻进去,像是蚂蚁在皮肤下爬,又像是无形的手,在肆意地搅动着他的血肉。

就像是她的呼吸已经浸入到他的五脏六腑中。

他太阳穴的青筋狂跳,下意识便想推开她,视线却停在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在唇瓣开合时,会露出里边濡湿又红润的舌。

钻进他伤口的气息,先是缠绕过这柔软的唇舌,再融入他的血肉。

沈竹漪直直盯着她的唇舌,在她闭上唇的前一刻,他的手自刀上移开,用力地掐住了她的下颌。

云笙被他单手掐着下颌,合不拢嘴,话也说不顺口,怔怔地抬头看着他。

沈竹漪的指腹已经触碰到了她口腔里的软肉,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又湿-润。

他的手指足够长,能够完全探入她的口腔,抵住她的舌根,甚至抚摸她的咽喉。

光是想到被包裹时的那种温热感,他的呼吸便猛地停滞了,浑身发热,耳根也隐隐发烫。

云笙诧异地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平静,却比方才想杀她时更充满侵略性,令她毛骨悚然。

云笙被吓到了,在他欲要探入时,本能地狠狠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力道不轻,落在他的手指关节处,眨眼间便红了。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薛一尘的声音:“云师妹,你们谈完了么?迎亲的队伍准备出发了。”

云笙如临大赦,立刻推开身后的门,像是一阵风似的逃了。

沈竹漪没有追,而是面无表情地垂眼,盯着手指上的咬痕。

薛一尘蹙眉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去追云笙。

沈竹漪这才缓缓抬眼,看着二人相继离开的背影,眼尾凝着淡淡的讥诮。

沈竹漪短促地笑了一声,额角的青筋凸出。

他的视线移向屋内的角落,在房门的阴影后,藏着一个提匣。

提匣上镶嵌着考究的珠宝,易磨损的边角也镀上了金边。

若是云笙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它。

将其打开后,便会发现里边装着各式各样的护身法器,更有一叠叠的符箓,皆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宝物,却被整齐有序地排列在了一个提匣之中,甚至为了方便拿取,设置了大小不一的隔层。

在最底下的隔层中,铺满了果脯和糖糕。

沈竹漪抽出身后的白鸿剑,一剑将提匣劈得粉碎。

第23章

很快的,迎亲的队伍便出发了。

山路崎岖,又恰逢落雨,路途泥泞,迎亲的队伍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以至傍晚,才过了山岗处。

而路经一溪水畔的乌山亭时,变故突生。

只见远处的山坡上燃起了数簇鬼火,狂风穿过山坳,像是呜咽,迎亲的队伍登时陷入一片混乱。

为首的轿夫吓破了胆:“闹鬼了!”

薛一尘拔出腰间佩剑,沉声道:“不必慌张,继续护送新娘,此处有我。”

身后的沈竹漪淡漠的目光越过慌乱的人群看向他的背影,清隽的面庞在红灯笼的映衬下时明时暗。

喜轿颠簸了一瞬,里头的穆云岚却在此时掀了盖头。

她的目光透过轿辇,落在了薛一尘身侧的那道传音符上,良久,轻轻弯了一下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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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在柳家村的云笙正在四处布置符纸。

由于上次使用剑诀的失误,她回去后便细细琢磨,又改良了一番。

直至全部都布置妥当之后,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虽说有薛一尘给的传音符,但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当是多一重保障罢了。

她能依仗的,始终就只有自己。

她观望了许久,没见有什么异样,正暗自庆幸是自己多想之时,一声妇人的尖利的惊叫传到了耳中——

“鬼火!有鬼火!”

云笙一惊,立刻朝着薛一尘给的传音符低语:“师兄,柳家村有变,速回。”

说完,她便匆匆朝着村头赶去。

暮色沉沉,浓厚的雾霭中闪烁着幽蓝的鬼火,甚至有数不清的人影朝着柳家村逼进。

村民们都围了过来,“村长,那位道长不是说了,邪祟都被铲除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柳茂德面色惨白,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他们发现新娘不对劲了,他们知道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柳茂德的妻子也像是知道些什么,急的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萧道长也不在这里!”

待到那些人影接近,众人才看清竟是一个个身着红衣的带着面具的纸人。

纸人端着乘着唢呐和红绸的盏托。

每接近一步,它们便会僵硬地齐声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入轿。”

柳茂德满头大汗,早已没了平日的憨厚和平实,颤声道:“柳家村的新娘已经送走了,那位大人不满意么?”

为首的是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

云笙认出这是活祭出的阴童子。

女童涂着血红的口脂和胭脂,直直看向他:“柳茂德,你阳奉阴违,当死。”

柳茂德吓得连连后退,他那三个虎背熊腰的儿子也像是鹌鹑一般缩在屋内。

他的妻子连忙将身后的念儿推搡出去:“别、别,我们这有新娘,你们将她带走,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念儿被麻绳捆着,嘴也被堵住了,她在地上滚了一圈,那张瘦削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男童直勾勾看过来:“想买柳茂德的命,一个新娘可不够。柳家村所有未有出嫁的女子,都得入喜轿。”

柳茂德双手合十求饶道:“您把她们都带走,别杀我……”

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的村民们纷纷变了脸色:“村长,您在说什么?您怎么能对这些邪祟求饶呢!”

阴童子中的女童嘻嘻笑起来:“哎呀,真是一群蠢蛋,还不明白嘛,柳茂德把你们卖了呀!”

她一边笑着,一边走向地上的念儿。

就在此时,只听“咻”地一声,一道尾端燃着火的符箓划破夜空飞来,下坠时带出一路耀眼的星火。

众人顺着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手持符箓脚踏飞檐而来。

她双手掐诀,腕间缀着的镯子叮铃作响,口中念念有词:“神功受命,普扫不祥*,摄!”

那张符箓炸开,纸人的身子瞬时被毁了一半。

阴童子转而死死看向柳茂德:“你竟还敢勾结这些蓬莱宗的道人——”

柳茂德见阴童子那残破不堪的身子,吓得都快昏厥过去:“不是我,不是我。”

他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云笙:“你来做什么?萧道长说你是无用之人才将你留在村内,你快快退下!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莫要逞能害了我等性命!”

云笙没有回话,而是扬手,她身侧的荷包中数十张符箓飘出。

这些符箓围绕着少女飞速盘旋,像是纷扬而落的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