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忧伤炸鸡腿
门被她随手关上。
朝崎爱丽丝转身从防空洞所在的地底,沿着往上的路线,一步一步地重新回到了地面。
地面就是用安全屋改造好的训练场地。
朝崎爱丽丝看到松田阵平已经早就到了,正在大厅把她之前随便乱放在地上的一些乱糟糟的工具,一一捡起来摆好。
她缓缓从地底下钻出来,像背后灵一样叫他的名字:“松田。”
松田阵平被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一转身问:“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朝崎爱丽丝没有回答,只是苍白着面色又叫了一遍:“松田……”
松田阵平:“?”
朝崎爱丽丝:“呕——”
松田阵平的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不要叫完我的名字就吐啊。”
朝崎爱丽丝吐得昏天黑地,眼前都要冒星星了。
松田阵平走过去扶了她一把,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琴酒醒了,你去见他了?”
朝崎爱丽丝直起腰点点头。
她用外套的袖子用力擦了一下嘴角,把皮肤搓得通红。
松田阵平看她这个样子就来气:“明知道自己精力不够,就别搞那么多事,这么拼命干什么,要水吗?”
朝崎爱丽丝只听了最后一句,她又点头:“来一杯。”
松田阵平臭着脸去倒了杯水回来递给她,顺便还拿了包纸巾,把地上的胃酸给擦了,弄完了又去扯朝崎爱丽丝的外套。
朝崎爱丽丝吐完脑子还懵懵的,下意识把手往回一缩问:“你干嘛?”
松田阵平面不改色地继续扯她的衣服,嘴上还有点嫌弃地说:“外套上全是血腥味,袖子也被弄脏了,正好扔到楼上的洗衣机里去搅一搅,你不会想就这个样子回去见阿笠博士吧?”
朝崎爱丽丝有些疑惑:“楼上竟然还有洗衣机?”
松田阵平对她这种不干活的大小姐无语了:“等你发现里面都结蜘蛛网了。”
朝崎爱丽丝摸了摸头发:“……那你现在洗了,外套也干不了啊。”
“所以洗衣机旁边还放了一台烘干机。”松田阵平白了她一眼,把她的外套顺利扯了下来。
朝崎爱丽丝抱着自己光滑的胳膊,像个刚出生的小鸡崽一样,跟着他去楼上,看他轻车熟路地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朝崎爱丽丝坐到一旁的烘干机上夸奖他:“你好熟练啊。”
松田阵平没回头,耳根却有点红:“这算什么,小学生都会。”
朝崎爱丽丝愣了愣:“你从小学开始就自己洗衣服吗?”
松田阵平一边调洗衣机的档位,一边语调平静地说:“洗我自己的,还有我爸的。”
朝崎爱丽丝小声惊呼:“好能干。”
松田阵平的耳根瞬间又红了,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回过头:“喂,就洗件外套而已,不至于吧,难道你这辈子都没自己洗过衣服?”
朝崎爱丽丝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
松田阵平惊了:“真没有?”
朝崎爱丽丝确认道:“小时候在家里有我爸的手下照顾我,长大之后在意大利,这
些事就全部都交给阵酱了。”
松田阵平从她话中听出了一丝怀念:“所以你家不是在意大利?”
朝崎爱丽丝笑了笑:“当然,我要是敢说我家在意大利,我爸会变得超凶,很可怕。”
松田阵平取笑道:“啧……你这么大了还怕你爸。”
朝崎爱丽丝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不过他平时挺忙的,应该不会搭理你。”
“那可不一定……”
松田阵平看洗衣机要启动了,回过头去往里面加清洁凝露,他声音微乎其微地嘀咕,“要是你带我去见你爸,你爸肯定会狠狠地‘搭理’我。”
朝崎爱丽丝没听见:“刚刚你说了什么?”
松田阵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没什么,走了,半小时后再来烘干。”
朝崎爱丽丝也没在意,她拍了拍坐着的烘干机说:“别跑上跑下的了,让我坐一会儿,好累。”
松田阵平气笑了:“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乱搞,我说你……明明看起来完全不像,怎么做的事都是些法外狂徒才会干的。”
朝崎爱丽丝在易容后,因为发色和瞳色的变化,她原本冷淡系外貌带来的冲击感已经削弱很多了。
但是依旧不像是能干出这些破事的人。
松田阵平瞪了她一眼:“你以后别顶着你这张不会骗人的脸去骗人了。”
朝崎爱丽丝不服气:“我骗谁了?”
松田阵平指指自己:“我,还有我的同事。你跟他们说我今天要去找诸星大决斗?”
朝崎爱丽丝愣了:“决斗?”
话音刚出口,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朝崎爱丽丝忽然回想起,自己去帮阿笠博士交任务的时候和警局的人说过,松田的下巴是被一个人给打伤的,让他们注意,这几天不要让松田再被打了。
……怎么就跑到要和诸星大决斗去了?
朝崎爱丽丝语调喃喃:“你的同事……好劲爆的理解能力。”
松田阵平:“?”
朝崎爱丽丝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总之他们还是很关照你的,别担心。”
松田阵平躲开她的动作:“别扯开话题,提供假的报案信息,把警察引到你想要的地方去,干这种事你还有理了?”
朝崎爱丽丝立刻否认:“开什么玩笑?报假警是要坐牢的,我这是合法的。”
“哦,是吗?”
松田阵平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烘干机的两角。
他和坐在烘干机上的朝崎爱丽丝平视,两只手臂像是把她圈了起来,随时防止她逃走。
“那你把某人的‘尸体’带回来放哪了?”
“关起来了,是吧?”松田阵平看着她的眼睛,甚至还笑了笑说,“这是非法拘/禁,怕你不知道,提醒你一下。”
阁楼的空间相对于地下更为狭窄。
在狭小的空间里,她还被限制在了一个更小的地方。
他的呼吸此时离她很近,胸口的西装领带垂落下来,扫在她的大腿上。
朝崎爱丽丝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松田阵平。
过了两秒,她膝盖忽然一动。
“嗷!嘶……你踢我干嘛!”
朝崎爱丽丝移开视线:“腿疼,我活动活动。”
松田阵平揉了揉自己被踢的腹部,暗骂道:“腿疼你就好好坐着,乱动什么?”
他直起身,又伸手去碰她的膝盖问:“哪疼,我看看。”
朝崎爱丽丝懒得理他。
她直接道:“离我远点,还有,被我带回来的某人大概率连日本户籍都没有,他被关多久轮不到你来管。”
朝崎爱丽丝用余光瞥了松田一眼:“而且非法拘/禁要从24小时以后才算,怕你不知道,也提醒你一下。”
松田阵平收回手,嘲讽道:“呵,所以你明明都撑不住了,还要强迫自己先去见琴酒,原来是为了赶在24小时之内。”
“先去探探底而已。”
朝崎爱丽丝理所当然地说,“趁琴酒还没完全清醒,赶紧把我要做的做完,天知道他恢复精神后会干出些什么来。”
松田阵平看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音量没忍住提高:“既然他这么危险,万一你没撑住,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他面前了呢?你明明可以等我回来一起。”
朝崎爱丽丝转头:“又不是什么力气活,我自己就可以。你以为我把他关起来,是要拿鞭子抽他啊!”
松田阵平反问:“难道不是吗?”
朝崎爱丽丝无语了,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啊……”
松田阵平听到她这句话,莫名认真起来,甚至一脸严肃地说:
“你虽然看起来像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但是脑子实在不太对劲,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还有家庭教育方面似乎也有很大的问题,身体也很虚——嘶!你又踢我!”
松田阵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控诉道:“你竟然还踢同一个地方!”
朝崎爱丽丝瞪了他一眼:“别把你的侧写能力用在我身上,精力这么好,拿去干点正事。”
她看松田一退就离她两米远。
朝崎爱丽丝朝他招手:“过来。”
“你要干什么?”松田不情不愿地问。
感觉到他靠近,朝崎爱丽丝指挥他:“抬头。”
“之前下巴受伤的地方好像没那么严重了,你恢复力不错嘛。”朝崎爱丽丝仔细观察了一会他微抬的下颚。
松田阵平别过脸:“又不是骨头断了,当然恢复得快。”
朝崎爱丽丝低声喃喃:“恢复了就好……”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不会无故关心他。
朝崎爱丽丝若即若离的性格实在是有够烂的。
他直接问:“喂,搞什么,是不是又想让我恢复好了再去帮你干些蠢事?”
朝崎爱丽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撑着脸说:“松田啊……你知道我今天去探琴酒的底,探出什么来了吗?”
松田阵平没看她。
朝崎爱丽丝说:“他现在似乎非常虚弱,诸星大的判断是对的。”
松田阵平依旧没什么兴趣,嘴上却还是问了一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