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忧伤炸鸡腿
他那副狗看了都摇头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意识到“她在任性”,都是想照顾他的情绪呢?
朝崎爱丽丝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如果真的不想让松田知道,那松田阵平只会一辈子都觉得是他一直在照顾她。
想着想着,降谷零故意握紧了手心那枚碎玻璃。
果然,下一秒朝崎爱丽丝就觉得“惩罚”有点过头了。
她的手抖了一下,把碎片从他的掌心中抽出,看似很冷淡地说:“包扎一下吧。”
降谷零的语调上扬:“你帮我吗?”
“不要,我还在生气。”朝崎爱丽丝侧过头。
降谷零低声笑
了起来,得寸进尺般用没受伤的那只手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似乎是知道他看出了些什么,朝崎爱丽丝的耳根变得有点红。
她用手背挡住自己的脸,缩在沙发上,低着头小声说:“不要摸我了……”
声音中是很别扭的拒绝,然而降谷零的心却莫名又开始疯狂跳动。
松田阵平……你小子吃得有点太好了。
他现在由衷地这么认为。
降谷零心里有点泛酸,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以后你能不能也为了我不去自杀,就单单是因为放心不下松田吗?”
朝崎爱丽丝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原因很重要吗,那你们打一架,谁赢了就算谁的?”
“那松田肯定会和我拼命。”降谷零装作很可惜般叹气道,“毕竟他很在乎你。”
虽然降谷零说话时经常真假参半,但这句话的确不是假的。
在这一刻,朝崎爱丽丝才清晰地体会到了里包恩先生当初教导她的那句话——
“不要轻易做出承诺。”
承诺是很可怕的东西。
一旦做出,就必须要遵守,这是家族维系的铁律。
当初里包恩先生就是做出了承诺,才必须要去并盛,教导沢田舅舅成为新的家族领袖。
她说过要对松田阵平负责,那就必须要遵守。
就算她再想回家,也至少要亲眼看到他复仇成功,好好地活下去后再走。
朝崎爱丽丝还记得,松田阵平说过,他只是不甘心而已,如果那天他的朋友也会她拆弹的方法,那他就不用死了。
所以萩原研二应该是因为爆炸事故去世的,松田阵平是想找到安置炸弹的那个罪犯吗?
他知道那个人还会再出现?
朝崎爱丽丝侧过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隔着遥远的距离,云端的那抹银色忽明忽暗,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其中酝酿,天空显得波云诡谲。
松田阵平他……真的能成功吗?
朝崎爱丽丝总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
琴酒站在医院外部的平台上,注视着地面上那并不明显的痕迹。
“爱丽丝。”
她果然又跑了。
琴酒沉默地含着一只烟,烟灰飘落在白色的地面上,像是落在了她光滑的脊背。
明明就还在发烧,这么脆弱的人,竟然又一次成功从他身边逃走……
烟草的辛甜味弥漫开来,火星在半空中忽明忽暗。
琴酒没有再动那只烟。
他的脑海持续不断地钝痛着,这种成瘾般的疼痛根本无法用烟草缓解。
已经有瘾了吗。
朝崎爱丽丝才刚离开一会,他就已经无法接受了?
竟然连他也会产生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果然……不能再放任她继续乱跑。
琴酒掐灭了手中分毫未动的烟,转身离去。
云端的那抹银色逐渐变得漆黑,仿佛预示着风雨将至,一切平静都不会再留存。
……
仓本邦臣已经成功实施过很多次犯罪了,这次也不会例外。
警视厅里的人都是些蠢货,他的炸弹每次都很有效,能把那群自以为是的警察都给炸上天。
人质、爆炸、摩天轮……
想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仓本邦臣简直要抑制不住他脑海中的兴奋。
他在键盘上“啪嗒,啪嗒”地敲击着要发给警方的第二份通知函,力求把每一个字都敲得充满情感。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在做什么,好像很有趣啊?”
“谁?”仓本邦臣猛然回过头。
他看到身后的阴影中,一个面目模糊的陌生人正在角落里翻他制造的那些东西。
陌生人一边翻还一边锐评道:“这是你做的炸弹?看起来好烂……你不会就想用这种东西去炸警视厅吧?”
仓本邦臣的面色蓦然一变,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枪,对准角落的阴影说:“用不着你管!你究竟是谁?放下我的东西。”
“哟,竟然还有枪啊,来来来,朝这里。”
角落里的人毫不在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头说,“对准这里射击,别打偏了啊。”
“砰。”仓本邦臣害怕得下意识开了枪。
角落里的人不避不让,子弹从他的耳侧划过,没有伤到他分毫。
“你这家伙,让你打都打不准。”
陌生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叹气道:“就你这样的还想去炸警视厅?我可是看你的计划不错,才想来帮你的,你就这么对我吗?”
“……帮?”仓本邦臣对此深表怀疑。
角落里的人却肯定道:“我当然是来帮你的,你这些破烂现在炸不死警视厅的人啦!上次我也就只是把他们炸飞了而已,现在那些人还都活蹦乱跳呢,真没意思。”
卡尔瓦多斯叹了口气继续说:“哎呀,老婆老婆老婆~就是因为没炸死那个小警察,我的老婆才不理我吧!”
仓本邦臣:“……”
这个人的精神好像很有问题……
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仓本邦臣看到这个人像唱咏叹调一样,莫名其妙地感慨了一番,什么“琴酒终于给我放假啦”,什么“这次一定要让老婆好好夸奖我”啦……
等他又自言自语了半天,仓本邦臣都要等得没耐心了,他才看到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似乎从怀里掏出了个奇怪的东西,兴奋地递给他。
卡尔瓦多斯像很激动一样介绍说:“用这个,用这个吧,这个很好用。”
仓本邦臣警惕地用枪对准他:“这是什么?”
“要给我老婆放的烟花啊,炸开会有一颗红色的爱心!到时候你在左边放,我在右边放,哗啦~好多红色!”
卡尔瓦多斯说着说着,甚至用双手比了一个小心心。
“这么好的东西,琴酒之前竟然不准我用,但他肯定不知道刚刚我偷了两个出来,我要去给老婆放烟花啦~”卡尔瓦多斯刀削过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期待般的羞涩。
然而在这么一个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阴狠的人身上,这羞涩的表情配合上他魁梧的身躯就只能看出惊悚。
仓本邦臣只是犯罪分子而已,他不是精神病。
他张了张嘴,强撑似地大喊道:“滚开!我不需要你来指手画——”
“哐当!”
一股剧痛袭来。
仓本邦臣的脸猛然被掼到了地上,鞋面踩上了他的鼻子。
他想抬头,又是一股力量死死地压住了他的脑袋,仿佛要将他的脑髓给完全挤出来。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卡尔瓦多斯面无表情地用仓本邦臣的脸蹭了蹭自己的鞋底,想把脚底的脏东西都蹭下去。
仓本邦臣像看到了真正的恶魔,眼中充满恐惧。
他的鼻梁已经被摔断了,但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还在若无其事地用他的脸擦鞋,让坚硬的鞋底把他的脸刮得血肉模糊。
仓本邦臣不住地哀嚎,涕泗横流地求卡尔瓦多斯放过他。
卡尔瓦多斯却觉得他这副窝囊的样子很好玩。
他喜笑颜开,甚至又蹭了几下,才像对着幼儿园里的白痴一样哄骗道:“小鸡仔,乖乖听我的。”
“拿着这些
东西,让我来帮你一起炸警视厅吧~”
第85章 苏格兰:“救人要救到床……
朝崎爱丽丝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降谷零半蹲在她旁边,拿着湿巾去沾地板上的玻璃碎屑。
他一边擦还一边和她随口闲聊:“不会是我说‘你让我的朋友生气了’,你才又想到要用玻璃自杀吧,如果是的话,那我道歉,我没有和……病人近距离接触过。”
降谷零没有直接说出“抑郁”这个词,他担心自己的话又会刺激到她。
朝崎爱丽丝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只以为他在说发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