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萤火郁金
川合有栖回忆道:“我大概知道我有去过几次心理医院,但具体讲了什么我也忘了,夏马尔会知道吗……”
沢田纲吉:“这个,我其实之前刚同步游戏里记忆的时候,就问过夏马尔了,他只说能看到你的就诊记录,具体内容他当时也没看到。”
看起来线索是断了,只是知道记录不知道内容的话并没有用。
突然,川合有栖灵光一闪。
白兰那家伙不是说了吗,他就是偷了我的病例的然后联系上我的吧,也可以问白兰啊,他脑子那么好肯定不会忘!
沢田纲吉打电话给白兰。
“嘟、嘟、嘟……”
“他不接呢。”
沢田纲吉一脸无奈:“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不接的,现在也不是他经常休息的时间。”
川合有栖:“……”
意料之内。白兰老谜语人了。
他怕是也害怕被我抓到敲死。
川合有栖:“他估计在忙别的事,我来打。”
结果川合有栖一打,刚才沢田纲吉还打不通的电话就里面打通了。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白兰雀跃的声音:“嗨~艾莉丝,找我什么事?”
川合有栖忍了忍,先说正事:“你为什么不接沢田纲吉电话。”
白兰一顿,语气只能尽力保持轻松:“沢田纲吉在你身边?”
川合有栖:“嗯。”
白兰:“要我救你吗?纲吉君在爱情上还挺强势的,我可以帮你躲2小时,之后就不保证。”
沢田纲吉飘过来一个淡淡的眼神。
川合有栖黑线:
白兰太了解川合有栖了,他又看过游戏里的剧情,和沢田纲吉还是旧识,他们两现在发展成这样,他估计心里也是有数的。
所以才会发出“要不要救你”这种灵魂质问。
沢田纲吉挑眉,眼神看向川合有栖,眼神幽幽的,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川合有栖知道如果自己回答错了,那又要闹一阵子。
川合有栖躲开沢田纲吉的眼神:“……目前不用你。”
白兰:“哦~看来你们相处得还行,那就没事了,再见!祝福!”
川合有栖:“不是!别挂!我要问你别的事情啊!”
“嘟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现在已转入语音留言。”
白兰挂了。
川合有栖无语,想揍人的拳头又硬了:“他搞什么呢?”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敢不接沢田纲吉电话就是不给我面子,提头来见!臭混蛋大笨蛋!
下次见面我要把你打成一团一团的棉花糖!
沢田纲吉倒是一脸习惯了的样子:“白兰是无法控制和预测的,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行事手段,不必太在意。”
他安抚地拍了拍川合有栖的肩膀:“不要急,我之后会尝试和他联系的。”
*
这件事便暂时搁置。
白兰不是那种逼迫他就会成功的人,他脑回路清奇,不能用人类的观念去评估,沢田纲吉自有一套对付他的方法,川合有栖放任他去做。
对于川合有栖来说,现在比较麻烦的是:
我和初恋对象正睡在一个天花板之下这件事。
啊啊,真的好尴尬,和之前一比是两种尴尬,之前是想死,现在是脚趾扣地。
川合有栖捂脸尖叫:啊啊啊,我一直都是喜欢他的,但我竟然在他面前做出这种事情来,在游戏里各种欺负他,完全不要脸地抢别人的饭吃,对他上下其手,把他关在浴室里酱酱酿酿。
川合有栖捂着脸趴在地上。
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了,我的初恋。
见了这样的我,就算再深厚的滤镜也应该碎了。
就在因为社死尴尬的川合有栖幻灭成消散的史莱姆时,有人敲了敲门。
沢田纲吉的声音从她的卧室外传来,他应该在卧室门口:“有栖,我出门一趟,你有要带的东西吗?”
有的,比如我破碎的自尊和形象,请帮我带出去扔了吧。
还有我们这段已经消散的爱情,呜呜呜。
川合有栖:“没有,请、请走好。”
“好的,那再见哦。”
沢田纲吉走了。
川合有栖松一口气:正好尴尬不想见他,他就走了,太好了。
别回来好了,自己租个房吧大哥,
我的租金还挺贵的。
……其实如果对方真的不回来的话,我反而会有些不自在。
好纠结,我到底是想要什么啊,脑子好混乱。
说实话。
就算在游戏中有了感情经历,其实我压根不明白【喜欢】啊【爱情】啊之类的东西。
游戏里的时候,不用在乎社会的目光和其他规则,将【喜欢】理解为动物本能的【得到】就好了,但到了真实的世界里,当我能看到对方面部细微的表情,会因为对方胸膛里的震颤而共感,这一切又会成为怎样呢?
我不明白啊。
像现在这样希望得到又害怕得到,就是真实世界里,大家所说的喜欢吗?
*
小时候,因为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没有合理的原型参考,所以对男女之情不是很懂。
爸爸虽然不会阻止我看偶像剧和小说,但他婚姻经历都挺失败的(离婚四次的含金量),所以也不是很懂爱情,问到的时候就会假装很忙、实则尴尬地到处打岔。父辈的经验没什么用处,还是身边同学的感情可以参考。
但我也只有正常上学到小学过,对青春期的感情一无所知。
心跳的悸动、容易冲动也容易自我否定、自满和自谦矛盾地充斥在胸口。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心情。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这样担心啊。
他要去哪里?他要做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才走了几分钟,我就会想他,思考他在做什么。想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矛盾又奇怪。
*
按道理来说,其实这才是川合有栖第一次的初恋。
第一次,在小学时,那是一种冲击。
那还是首次有人对我说“我会保护你”“我会指责你的人全都赶走”。
川合有栖深知:我并不是说,需要被保护什么的,我知道依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但可以的话,我希望有人和我统一战线,陪在我身边。
第二次,在游戏中,那是生物本能的吸引。
就像是丛林里的动物,在可以不断回档、不受任何约束的游戏中,看到了对方的本质,然后被吸引。
那也是好感,可缺少了真实感,感情还差最关键的1%。
第三次,当沢田纲吉从天而降,带着她跳下三楼那一回,全都补全。
现实中的刺激感、不确定性,还有危险性,这才是——
——真实的【初恋】。
发现自己已经被一脚踹入爱河的川合有栖也是第一次如此混乱,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如果有上帝视角的话,会告诉她: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啊。
不再是高高在上地旁观,你终于是成为了舞台上的一员。
春宵苦短,坠入爱河一蹶不起吧,川合有栖。
*
正在川合有栖纠结于自己大脑里复杂的想法之时,门铃响起,沢田纲吉回来了。
川合有栖犹犹豫豫,“欢、欢迎回来”的第一字都还没说,就先闭上了。
注意到的是对方比出门时明显苍白了一个度的脸色。
他的脸上,并不是脱离寻常的白皙肤色,在青年中一直都是健康的那一类,而现在的状况明显是病理性的。
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看到沢田纲吉进门的瞬间,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身患绝症。
川合有栖站起来,紧张地看,确定他不是带着一身伤回来,没有明显外伤。
但是,他回来和出门时的衣服略有调整,领带的位置不一样了,还有衣袖的扣子也变了。他是换了衣服?还是什么原因脱了。
他的口袋里塞着一个东西,形状不明显,看不出来是什么,他的手部有明显的触碰动作,调整后放开。
沢田纲吉脸色不大好,看起来惨白,一个健康的青壮年少有这种面色,特别他还是个Mafia首领的情况,这很难让人不操心。
川合有栖焦心地问:“沢田先生,你还好吗?”
“好着呢,好到能干一票。”
沢田纲吉看起来对这个问题已经回复过千百遍了,他应该很熟悉,所以开了一个玩笑,但川合有栖完全没get到这种Mafia式幽默,也跟着脸色一白。
川合有栖颤颤巍巍问:“你终于要杀我了吗?”
原来出门一趟是为了弄死我做准备吗?果然他发现对我的爱情滤镜散了吧!现在要杀我灭口,因为我游戏里对他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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