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源氏物语的女官生活 第63章

作者:春秋知我 标签: BG同人

  她回想起似乎已经是故梦的桐壶时代,那时候桐壶帝热衷音乐,经常让乐师弹奏,有时也会让亲近的女官等进行琴艺比拼。

  感慨人生无常的母后回忆起桐壶帝,和淑子表示,她想要再加一琴艺比赛,纪念桐壶帝。

  好的,在三伙人的添砖加瓦、各掺和一脚下,这已经不是绘画比拼了,是一个全面发展的文艺大会。

  得知这一消息的积极好热闹的女官们,甚至侍女藏人们都兴奋起来:

  之前各种文艺大会,都是她们做好各种布置的工作后眼巴巴看着外面的大师表演,这回难得自己能做主角了!

  况且内里又没有外面冒犯自己的粗人,这是出头的大好时机,成败在此一举!

  这些想要报名的女孩在下值之后纷纷跑到梅壶和弘徽殿,向两位女御的女房们询问向领队报名的人数,算计着自己要加入哪一队伍。

  有些内向但有才华、也想让大家看看的女孩被推举着,羞怯地报了名。

  还有实在内向的,也会为朋友们加油鼓气。

  大家为了得到名次,在空闲的时候不断苦练琴画或者书法、认真读书,殿司的灯火一时间供不应求。

  两位女御不仅四处招揽有才华的女官,也在亲自设计己方的队服,既要优雅美丽,又要与对方有所区别。

  内里气氛火热,所有人都为这件盛事做足了准备。

  .

  宫外亦然。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创意被偷走了的中纳言为了女儿能够获胜,下了血本收集珍贵的古画,用上好的料纸细细装订,用金箔碾碎、为画作铺上底纹。

  之前联系的画师陆续也上交了他的专属定制,被放在珍贵的檀木箱子里,成批运入弘徽殿。

  诗文也是如此。

  中纳言还花了大价钱定制了珍贵的木材制琴,精通各种乐器的乐师被他成批送进内里,既教导女儿的女房们,也时刻乐师本人下场比赛。

  他,中纳言,赌上了尊严!

  相比之下,源氏倒是气定神闲。

  记住他的人设:人淡如菊(装的)。

  虽然也偷偷摸摸寻找了一批古画和名琴,狗狗祟祟地送进了梅壶,但源氏的外表一片淡然,似乎在对中纳言显示他的不慕名利、高洁出尘。

  中纳言:yue

  不过背后源氏在二条院每天准备自己的秘密武器,这回拉上了紫姬一起。

  “当初我真的以为这辈子差点就流落乡野,不得再见天颜了,于是望着海边的巨浪,看着码头穿梭的渔夫,在那些阴雨连绵的时候,用粗陋的纸张画下了我的心境。”

  抚摸着这些粗糙的画纸,源氏感慨。

  时间轻轻流过,二条院的繁花似锦似乎覆盖了那些艰难的时刻,如今一片蒸蒸日上。侍女仆从每日骄傲接见着请求拜访的官员豪富、处理着鹅毛大雪一样纷扬的拜贴。似乎一直都是这么热闹。

  只有当时真情绘画下的画作,在时光中将那段记忆留存。

  “都说‘文章憎命达’,要我说也是‘命苦生文章’,若不是当时真的差点被冻死病死在那个茅草房里,我这辈子都画不出来这样的作品。”

  源氏摩挲着这段画纸上的须磨往事。(注)

  “只有经历了艰难困苦,我才能创作出这样感人肺腑的画作,福祸相依啊。”

  回忆起当时二条院自己苦苦支撑的艰难、和内里淑子姐姐的隐忍筹谋,以及身边人的命悬一线报喜不报忧,心软的紫姬也伤感地留下眼泪,感叹那段此生难以忘怀的时光。

  “再陪陪他吧,陪陪以后那个来自受苦受难的明石的孩子吧。”紫姬始终是个心软念旧的女孩。

  同时,她心里对外面的海浪也更加好奇了。

  “就将这些图画秘密送到梅壶女御的手里吧!”源氏决定。

  “这可是我们压箱底的法宝。”

第86章 盛大的比赛,才华横溢的女子

  在万种瞩目与期待下, 冷泉时代的内里才艺比拼正式拉开了帷幕。

  坐西朝东的清凉殿被装饰一新,在殿内的南北两侧分别挂上了属于春夏的樱色和浅草色绸缎,用以区分比赛的双方,也就是两位女御带领的艺术家和宫里的女人。

  织金绣花的地毯从西侧的主位蜿蜒下台阶, 在主座上放着三张金丝木靠背, 代表了当今陛下和他的两位母亲, 他们是今天比赛的品评人。

  从主座看向门外,当初桐壶帝欣赏舞乐的舞台(也是北山高僧们的限定秀场)被女官们监督重新整修, 在朱雀时代有些破损未被重视的栏杆地板被重新刷漆,还绘制了精致的花纹,只等今日的乐师登场。

  要是源氏内大臣愿意放下身段,再跳一曲, 那就更赚了!

  有些年老的前辈讲起了十几年前源氏公子的美妙舞步,小姑娘们都很好奇。

  曾经的头中将如今的中纳言:当年我也跳舞了啊!超级花哨的!你们都忘了我的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了吗?(见《莺春》)

  源氏内大臣和中纳言这两位女御的保护人分别坐在南北队伍的上首, 就像是等待孩子们考试的家长一样。

  只不过家长和家长也是有区别的。

  中纳言不断写小抄,给自己队伍里穿着刺绣蝴蝶的小褂的“考生们”传授经验, 焦虑之情就像是锅里的热油, 仅是稍微靠近都能感受到那份热切。

  源氏则是一如既往地气定神闲,像是胸有成竹一样和身穿飞鸟小褂的女孩们谈天说地, 不断斩获她们闪着星星的崇拜目光。

  如果不是一直在出冷汗以至于他不得不将双手掩藏在袖子里的话,就更好了呢。

  吉时到了,在小藏人的唱名中,众人俯身迎接一马当先的陛下、并行的藤壶母后与尚侍,还有在两位母亲身侧的两位女御。

  走在淑子身侧的弘徽殿女御一脸严肃,流程走完后就迅速回到了自己一方的前列。

  她冷着脸和微笑的秋好点头致意, 随后紧张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这场大型文艺会是从藤壶母后提出的、为了纪念桐壶帝的乐合开始的。

  书司的女官们有条不紊地取出了各种乐器,有些是这些年新制的, 有些还是桐壶帝当年遗留的琴筝——那时候他就坐在冷泉如今的位置上,笑呵呵地点评着各样曲目。

  古琴、和琴、古筝、七弦琴、琵琶、横笛……

  随着冷泉的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了。

  在琴艺这里,两方报名的女孩们都拼劲全力,弹奏这些精心保养的乐器,只听得两方的参赛人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奏出了流水一样的琴音,时而低回婉转,时而高亢猛烈,真可谓是绕梁三日。

  “白诗中的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盘’久有盛名,我却一直难以想象,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注)

  冷泉兴奋地夸赞一位弘徽殿女御身边的琵琶弹得出神入化的女房,并给予了赏赐,中纳言喜笑颜开。

  可是梅壶女御这边的女房同样技艺娴熟,如何比拼呢?

  这之后就要看外援了。

  两位女御的娘家人,也就是源氏和中纳言都从外面请来了乐师,他们早已在舞台上集合完毕,只等待贵人的召见。

  乐师们是真正靠音乐吃饭的手艺人,无论从技巧还是经验上都让众人交口称赞。

  虽然梅壶女御这边的乐师十分优秀,但当弘徽殿女御那边的一位乐师边弹奏古琴,边吟唱《催马乐》的时候,所有经历过桐壶时代的人们都知道,这一回合胜负已定。

  “此殿尊荣,富贵双全。子孙繁昌,瓜瓞绵绵。添造华屋,三轩四轩。此殿尊荣,富贵双全……”(注)

  随着乐师吟唱这首桐壶帝昔日最爱的曲子,受过他恩惠的女官内侍都留下了怀念的泪水,藤壶母后和冷泉泪水涟涟,想起这首桐壶帝几乎每周都要听的金曲陪伴了自己的青葱岁月的淑子也十分动容。

  至于源氏呢?

  遗传自老爹的、情深不能自抑的他,早哭趴下了。

  说哭就哭,半点不卡顿的那种。

  于是大打情怀牌的中纳言没有悬念地帮女儿赢得了这一回合的胜利。

  弘徽殿女御女御向秋好微微扬起脖子,秋好岿然不动。

  感情牌,她也有个重量级的呢。

  随着乐合的结束,乐师退场,女官侍女们按照之前商定好的流程迅速撤下乐器,留下了御座前宽敞的空间,用来铺开案桌和料纸,进行画合比赛。

  赤橙黄绿青蓝紫,水墨交映间,一幅幅美景被生动展现,往日有些不出众的侍女们,此时洋溢着被掩藏已久的光彩,用手中的画笔,画出了这个色彩斑斓的夏天。

  “最是好景君须记,莫忘橙黄橘绿时。”(注)

  看着一位女官呈上的似乎果实近在眼前的新颖写实画作,淑子赞叹。

  与前一回合一样,两方人马依旧是不相上下,于是外援梅开二度。

  这回到场的不是画师,而是两方大臣早就准备好的画作。这些珍贵的名家大作被装在散发檀木香气的珍贵盒子里,被两方的女童们细心捧进来。

  两方都准备了当代名家大作和历朝历代的珍贵古画,似乎场面再一次胶着起来。

  中纳言挑眉看向源氏,今日这样的场合下,中登中纳言再一次打扮得像个花孔雀,离得老远淑子都能看见他拿着古画向源氏炫耀的表情。

  源氏依旧风轻云淡,拿出他几十年的装X本领,不疾不徐地从一个破旧藤箱里取出几幅看似装裱普通的画作。

  没错,这个内心也有危机感的登子还专门准备了战损藤箱,用来赚同情分。

  就在中纳言觉得源氏肯定是在作妖的时候,梅壶女御这边有人情世故点满的女房已经在源氏内大臣赞赏的、表示可以加鸡腿的眼光中含泪(故意大声)惊呼:

  “原来画上的是内大臣流放时的艰难岁月啊!”

  听到这样的高喊,众人也不在意礼仪了,纷纷想鉴赏源氏的亲笔。

  冷泉也走下御座,坐在源氏的身边,一幅一幅地从画中感受那曾经的艰难岁月。

  当时的皇太后步步紧逼、母后被迫出家、姨母每天一日三遍地关心自己的衣食住行,这个父皇钦点的保护人也被流放受苦……

  看着冷泉微红的眼眶,和那一大一小相似的、含泪对视的美丽面容,中纳言恨恨闭眼:

  输了!

  辣鸡源氏,胜之不武!

  至此,两方打成平手,只等最后的诗合定胜负。

  “咱们这次玩个花样,双方当场作诗或者和歌,主题是描述夏天的各种植物吧。”

  在冷泉的疑惑和期待下,淑子提议:

  “众位选手的作品仅标记序号,不标记姓名,除了收取料纸的巡视女官,没人知道这些诗作是谁写的,这样我们更加公平公正地排出名次,也看看谁是今天的魁首。”

  这时候,学士们有文章比拼,也有效仿西国的“魁首”名号,但那都是男人们的故事,况且匿名评比确实是鲜有人用。

  毕竟这是个拼祖宗和血统的地方啊。

  “这个有意思,朕也想看看谁是今天的女魁首。”冷泉也有了好奇心,转过头,却看见藤壶母后在笑。

  面对儿子的疑惑,母后难得开怀:“要说起魁首,当年咱们淑子的诗文可是被先帝大加赞赏,她才是第一个女魁首呢。”(见《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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