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有道
维薇斯皱眉,她还在细嚼这丝熟悉。
她敢肯定,穿越前两天内绝对听到过这名字。
可是,头好痛啊!
到底是谁打了她?
如果想起来,她非狠削他一顿不可。
海米尔见她依旧愣在原地,干脆鼓起勇气,一把拉起她,兴奋地向楼下跑去。
廊道不长,很快维薇斯就被带到了城堡一楼。
她从黑暗中转过弯,迎接到了一缕刺眼光线。
维薇斯眯眼看去。
一具尸体正躺在地上。
她手脚一凉,不自觉停下脚步。
她感到全身都在冒寒气。
过了很久,又或是须臾,维薇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喷涌的情绪,冷静地观察起眼前情况来。
前方有四人。
一人为首,两人在后。
领头的身材高大,体型健壮,一头深棕色的头发与白人的五官相得益彰,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给人一种街头混混的感觉。
维薇斯再次环顾四周,这是城堡的背面,周围杂草丛生,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
脑中突然冒出四个字来。
埋尸好地。
这时代没有柏油路,到处是泥土,又刚下过雨,土壤显得格外松软。
维薇斯没站多久,就感觉一脚泥了,沉甸甸的。
“我美丽的克丽丝小姐,您终于来了。”
是海米尔口中名叫切尔理的家伙在说话。
正是那群街溜子的头目。
“您瞧瞧,昨日轻薄您的家伙,已被我擒获,就是这小子,埃里克!”切尔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
“他真是该死!竟敢潜入您的卧室,偷窃您的财物,还对您不敬!不过您放心,我已按照您的命令,在他身上手上各来了几刀,让他此生难忘今日的教训,铭记您的威严以及您的财产—不可触碰!”
听他这番话,埃里克所受的折磨竟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天哪。
她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个横行霸道的恶女?
不是吧,这么惨?
别人穿越都是锦衣玉食的贵女,她一觉醒来竟成了街头恶霸?
这剧情的转折似乎有点接受不能啊!
维薇斯紧张地咽下口水,她不敢出声,生怕露出破绽。
她对原主克丽丝的性格一无所知,只能暂时装聋作哑,随机应变。
她走到那个被称为埃里克的人身旁,才发现他尚存一息。
他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埃里克瘦骨嶙峋,如同一根枯木,倒在切尔理的脚下。
他身上披着的黑斗篷已经凌乱不堪,半挂在身,肩上的别针被切尔理残忍地钉入肩骨,鲜血直流。
浓烈的血腥味不断涌入维薇斯的鼻腔,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头部的伤口再次流血,但伸手一摸,并不是。
切尔理拿出一块手帕,轻拭着衣物上的血迹,带着微笑走向维薇斯。
“克丽丝小姐,我已经为您找到了这个贼,并且帮您教训了他,那么,您是否愿意与我共度余生?”
维薇斯目瞪口呆地看向他:说什么鬼话???
她正要反驳,却突然看见躺在地上的埃里克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双眼是深邃的幽绿色,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积聚着浓重的雾,让人无法窥视。
他脸上仍旧戴着那副沾满血迹的金属面具,上面还有几道凌乱的指印,显然是反抗切尔理暴行时留下的。
维薇斯皱眉,不知为何,看到埃里克的眼睛,她感到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头痛欲裂,仿佛再次被重击。
她弯腰后退,耳边突然响起一句话。
“玩弄我,好玩吗?我自导自演的克丽丝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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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狼狈得像狗一样
这声音冰冷低沉,充满了质问、怨恨、嘲笑和挑衅。
维薇斯感到一阵眩晕,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但突然间,她感到脚踝处传来一股强烈的拖拽力。
是一双宽大而细长,沾满鲜血的手。
他的手腕与手臂的肤色截然不同,似乎是长期佩戴某种物品留下的痕迹。
手指上还残留着一些灰褐色的碎屑。
维薇斯猛地一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脑袋上的窟窿就是他砸的。
原主克丽丝的母亲,在未婚的情况下怀上了她,因此遭受了村民无尽的嘲笑与冷眼。
终于,在某个绝望的日子里,她鼓起勇气,走出家门,选择了自我了断。
留下年仅十二岁的克丽丝。
政府说要派遣孤儿院将她接走,不料在半途中被一伙劫匪掳走,转卖给了一家马戏团。
这个马戏团在希腊四处巡演,却因经营不善,连演员的生计都难以维持,最终在前往下一场演出的途中解散了。
克丽丝再次流落街头,她一路乞讨,历经无数艰辛与苦难,终于在十五岁那年,回到了熟悉的家乡。
她惊讶地发现,竟然还有一位舅舅,名叫查克戴伊,正在寻找她和母亲的下落。
据乡亲们的闲谈,这位舅舅在帝国的心脏——君士坦丁堡,是一位显赫的工厂主,并且掌管着一个马戏团。
克丽丝心中燃起了希望,她认为那些困苦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很快,她的梦想成真了。
在繁华的君士坦丁堡,舅舅查克戴伊既有地位又有财富,还没有继承人。
克丽丝自然而然地认为,舅舅的财产将来会传给她。
于是,她脱去了乡下人的谦卑,迅速变成了一个任性而傲慢的大小姐。
可是某天,克丽丝偷听到查克戴伊与朋友的谈话,得知他并不打算将财产留给她,而是打算在马戏团中挑选一个有才华的继承人。
克丽丝慌了。
她不要!
她不要再过回贫穷的日子,不要再成为被人买卖的商品,不要再赤脚于人前跳舞,等待他人的施舍的赏金!
于是,在舅舅外出时,她潜入了他的马戏团。
她要去杀掉那个继承人。
可在马戏团中,由于众人的追捧,差点忘记了自己来时的初衷。
好在有个例外提醒了她!
埃里克!
一个叫埃里克的男人!
一个从不对她行吻手礼、不脱帽,总是戴着面具,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的男人!
这让克丽丝不舒服。
明明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凭什么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难道就因为他的表演技艺高超,能够震撼全场?
克丽丝对埃里克的不满如同野火燎原,愈演愈烈,直至她夜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埃里克声名远扬,多才多艺,难道舅舅要选的继承人就是他?
这个念头在克丽丝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内心的焦虑如同沸水般翻滚。
于是,克丽丝做出了新决断,她不再打算简单地结束他的性命。
她要摧毁他的双手,摘掉他的面具,剥夺他拥有的一切!
她要让他明白,在这片土地上,谁才是不容置疑的主宰者。
克丽丝精心研究了君士坦丁堡对于那些胆敢侮辱未婚少女的男子所施行的严苛法律,于是她巧妙地编织了一出精心策划的戏码。
她首先诬告埃里克窃取了她的珠宝,将他驱逐至简陋的马棚之中,继而在深夜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张有人潜入她的卧室,对她做出了难以启齿的行径。
尽管她的表现破绽百出,却无人敢于揭穿这脆弱的谎言——毕竟,她是查克戴伊的侄女,享有特/权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