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臣爱睡
哈泽尔一边用医疗废物垃圾袋打包融化在地板上的了鳎槐叨鹤耪琶夹娜米约呵逍压吹奈逄跷颉�
拥有部分五官的大脑像条死鱼一样瘫软在黄色塑料袋里,被哈泽尔随意地提在手中。
“我说啊,你的身体没问题吗?”五条悟说,“在我眼中看来,你体内的咒力已经消耗殆尽了。再透支下去会对身体产生损伤噢。”
“没问题,比这更严重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哈泽尔说,“倒是五条先生你有多久没休息了?连这种程度的AOE都会影响到你,单用为我的魅力而神魂颠倒这个理由可说不过去啊。”
五条悟:“居然在顶嘴!你送我花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语气吧?明明超级想见我来着,人家真的会伤心的!”
“是谁在我熬夜整理资料的时候吃掉了刚送到的咖喱饭?”哈泽尔道。
“是我,但后来不是又去便利店补了一份给你嘛。”五条悟接过哈泽尔手里的袋装大脑,手很闲地将它甩成一柄流星锤,“这个要放到哪里?是不是还要进行后续的审讯来着?”
“便利店的速食和店里的现制咖喱有可比性吗?在那之前我可是已经饿了一整天了啊!”哈泽尔说,“研究所里的容器强度好像都不太够啊,五条先生的结界术水平怎么样,能布置限定条件很精细的小型「帐」吗?”
“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啊,在这种事情上居然要用疑问句——不如说你做了大半年辅助监督却连结界术都学不会,这算是超级失格吧?”五条悟说着提高了音量,“你也知道自己一天没吃饭啊!明明只是在和这东西(他又拎着袋子多甩了两圈)耗时间,没空回我的消息也就算了,贵组织是连员工的基本生活保障也没办法提供吗?这样的话你干脆来五条家的家办工作,即使摸鱼把我搞到破产,也没人敢说什么的。”
“先出去吧,我们待在这里的几分钟时间,已经把实验室规定从上到下违反了一个遍了。”哈泽尔冷静地说。
五条悟乖乖跟上:“噢,好。”
走出实验区之后,哈泽尔抬手邦地捶了一下五条悟的后背:“你这家伙居然好意思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把伊地知先生压榨到亚健康的鬼畜上司是谁啊?”
“所以我说的是家办而不是高专啊!”五条悟夸张地痛呼一声,抬脚就把哈泽尔绊了个趔趄作为反击,“倒是你,明明连明面上的工资都没有,前一天还在超黏人地说‘想见你’,等我处理完工作过来之后却发现你忙到连人影都见不到!你知道我昨晚在这里干什么吗?想不到吧,一整夜的时间,在和你一墙之隔的地方,居然——!只做了简单的检测、吃掉了你的咖喱饭,之后就是无聊地躺在你的办公室里睡觉!”
“睡不着吧?”哈泽尔问。
“是啊,”五条悟蔫蔫地说,“所以又跑出去抓了几只咒灵带回来给你们的实验团队玩,他们还嫌弃等级太高没办法处理来着。”
哈泽尔向五条悟身边靠了两步,抬手挽上他的手臂。
五条悟大致扫了一圈监控的位置,没有挣扎,只是嘴上依然闲不住地撩拨她:“欸,好主动啊。我们不是偷情吗?”
“不,我只是想问问五条先生……”哈泽尔说着,用一只手温柔地握着他的小臂向后折去,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充满爱意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拿工资的?”
五条悟心虚地顺着她几乎约等于无的力道被锁住关节,用被压在背后的手比出两只兔耳朵,小声道:“我去调查了安藤信介——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位A君。明明拒绝了我的卡,给我买花用的却是别人给的零花钱,总监秘书的月薪可没有我高啊。
“但是别告诉他哦,毕竟我的薪水还要经过他签字后才会打到卡上来着。”五条悟抬腿轻轻一别让哈泽尔失去平衡栽倒下去,像条蛇一样从她的挟制下滑走,将垃圾袋换了只手拎着,顺便抬手环住她的腰,凑在她耳边道,“拜托你啦,主人?”
** 大海。
令祂发自内心感到轻松愉快的、由咒灵的领域所构成的大海。
只是今天视野中的颜色构成似乎有些过于单调了。
海面是靛青的,天空又呈现出淡蓝色,而沙滩则同样是以这两种颜色混合而成的单调场景。
大概是还不能很好地控制领域吧,毕竟陀艮还只是咒胎来着。
刚刚经历过了一段令人肝胆俱裂的恐怖回忆、又在天旋地转中度过难熬苦刑的了鹘ソシ潘上吕矗稍谡鄣紊希⑿Φ乜醋偶钢惶丶吨淞樵谏程采舷窈⑼话憧炖值赝婺郑ハ啾热茏钕日鄱掀渌说拇笸扔美粗谱鞔啊�
那些不好的回忆似乎也在湿润的海风中渐渐散去,只留下一点淡淡的余韵。
而当祂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所披的五条袈裟时,计划如期推进的喜悦更是将仅剩的一丝不快也尽数冲刷干净。
脸上带着缝合线痕迹的蓝发咒灵无聊地凑过来向祂搭话:“喂,■■。接下来要干什么来着?封印五条悟?” 它刚才叫自己什么?应该是夏油没错吧?
了鞔有厍翱诖锶〕龌本怠熘赖k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定妆散粉,难道夏油杰每天见信众之前还要梳妆打扮一番,夹翘睫毛画上眼线,以便更好地散发自己的人格魅力?——确认此刻所使用的正是祂最满意的夏油杰的身体。
“夏油,”真人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怎么封印五条悟?”
第74章
实际上, 这还是了鞯谝淮蔚泵嫣秸嫒说纳簟�
在祂的记忆中,尽管已经对这只人形特级咒灵观察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由于种种原因, 还未能与它真正发生接触。
——说起来,祂是什么时候得到夏油杰的身体来着? ——又是什么时候和祂作为目标观察已久的几只咒灵结成了联盟? ——而且,
为什么用着男性身体的真人口中所吐出的会是女人的声音啊?这个时代的诅咒已经新潮至此了吗? 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在愚蠢的咒灵面前露怯。
姑且把这些疑问抛在脑后,了髂7伦畔挠徒芄哂玫谋砬椋冻鑫潞投枥氲奈⑿Α�
“说起来还挺简单的。”了魉�,
“几年前,我得到了名为「狱门疆」的特级咒物。那是由高僧源信化成的‘活着的结界’,即便是五条悟那种级别的强者, 只要满足了需要的条件,也一样会被强行封印。”
“条件?” “让他在半径4米的有效范围内待满一分钟——但不要担心,只是他脑内的一分钟。
“因此你们只需要把他牵制在指定地点,剩下的全部交给我就好。”
“哈?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这家伙?” 真人又毫无预兆地用了男声, 其音色落在了鞫�, 让祂产生了一丝不好的联想。
好在下一秒它就揍了自己一下,
换回女声道:“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不好好解释的话,我是不会参与进你乱来的计划里的。”
尽管对这些几乎没有脑子的咒灵烦不胜烦,了饕廊缓苡泻乇3肿欧笱艿奈⑿�, 为真人具体解释祂的谋划。
关于用上万普通人和改造人来限制五条悟一人,再利用昔日挚友的面容使他陷入恍惚、从而用咒物封印他的计划。
在那之后……
就是作为工具的咒灵们燃烧生命展示它们价值的时刻了。
祂看着真人纯真又邪恶的眼睛,微微地笑了一下。
反正愚蠢的咒灵读不懂人类的微表情, 即使祂对它满心嘲弄,
它大概也只会以为是在表达友好吧? 想到这里, 了魑实溃骸案咦ǖ乃拶胁兄敢丫〕隼戳寺穑坑卸嗌俑俊� 真人沉默片刻后以男声答道:“六根。”
了魑⑿ψ牛苈獾厮担骸盎挂肽慵绦卫思洌チ纷约旱谋玖臁T诨⒄扔迫侍迥诟椿畹乃拶校约澳芄换叫阉杏胛仪┒┕踉嫉氖跏Φ哪悖际俏颐强粢鞘剑急附腥毡救擞胩煸⒋丛旎煦缥薇鹊淖缰淅衷暗谋乇敢匕 !�
说实在的,大概是刚出生不久的缘故,真人实在是一只聒噪又不靠谱的诅咒,几乎每个问题都要反反复复地问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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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蛰伏忍耐得太久了,急需通过玩弄他人的方式找回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至于他现在所占据的身体。
那惊才绝艳的术式天赋,那经过艰苦锻炼的战斗技巧,那些有趣或者无聊的回忆,以及毫无意义地挣扎着的人生……
全都会变成祂手中最好的玩具,由祂畅快地榨取所有价值之后,和六眼、和御三家、和咒术界、和全人类一起,揉成一团废纸,扔在通往新世界的道路旁边。
**
“这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C君大口喝着功能饮料,补充今天由于频繁使用能力而消耗过度的糖分,一边小声对旁边昏昏欲睡的D君吐槽道。
在他们面前,哈泽尔仍然撑着脑袋坐在桌前,和垃圾袋里那颗长嘴的大脑进行拐弯抹角的一问一答。
五条悟则站在她身边,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搭在桌上,以便在了骰厣癖┢鹗钡谝皇奔浣k当场抹杀。
E君通过远程投屏,根据了魍鲁龅男畔ⅲ诜考淅锏南允酒魃鲜凳闭砬楸ê吐呒础�
远在总监部的A君同样在沉默地看着屏幕上越堆越多的字符,偶尔补充几个问题,再由哈泽尔想尽办法,借了髂灾械摹罢嫒恕敝谖食隼础�
直到了鞯拇竽砸蛭な奔涫艿接跋於萑氤了蠖虲君才松了一口气,双双萎靡不振地瘫在椅子里。
“辛苦了。”A君说。
五条悟扯开一角绷带,露出眼睛眨了眨,又将它遮住,思索良久后还是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刚才那是幻术或者障眼法吧,但为什么我和了鞫曰暗氖焙颍垡部吹搅嘶镁趵锏木跋蟀。俊�
“因为幻术的本质是直接影响对象的大脑,而非仅仅欺骗你的眼睛。”C君说,“真正了不起的幻术师能够通过「有幻觉」构筑出接近真实的存在,甚至经年累月地用幻术构成的内脏维持生理活动来着。我还差得远呢。”
“比如在夏油身上幻化出了高效控油定妆散粉之类的?”哈泽尔问。
“整体场景和出场人物大致都是由祂自己的想象构成的,但细节就没办法了,只能从我们身边直接找素材。”
C君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盒定妆散粉:“反正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呃。” 哈泽尔指了指垃圾袋里装着的的大脑,又指指自己:“第二。第三。”
五条悟:“第四。” “现在我也知道了噢。”D君说。
“没办法给幻象拍照留念,实在有点可惜啊。”五条悟感叹道。
“所以呢,关于刚刚得到的情报,你们怎么看?”靠谱的A君将话题拉到对夏油杰无害的正轨。
“虽然目的和手段都很荒谬,但只从逻辑上来看是可行的。”E君说,“不过祂好像对自己写的程序运行情况非常自信,连if和else语句都完全弃置不用。”
D君茫然地看了一眼哈泽尔。
正闭着眼睛假寐的哈泽尔没能接收到同伴“你快问问是什么意思不要让我一个人显得那么蠢”的眼神暗示。
而E君已经继续说了下去:“这种完全没有分支设计的代码,跑一次之后报错的话倒是还可以看情况修改,但现实中没人会用这种逻辑去做事的吧。”
五条悟盯着屏幕上的思维导图看了一会后说:“如果把其中的任何一个关键节点划掉的话,看起来整个计划都会崩溃吧。——比如那个叫真人的咒灵,如果它提前被祓除了的话,谁去用术式改造普通人,又要由谁去赶在我被封印的时候把那些古代咒术师唤醒?而且说到底,只凭祂的那些伎俩能杀死夏油杰吗,又凭什么会觉得用他的身体就能让我受困啊?”
“真人的确差一点就被祓除了。”E君说,“之前夏油来研究所抓我的时候,D君把他传送到刚诞生不久的真人那里去了——我看看,虽然当时被它侥幸逃脱了,但直到现在还在东京郊外养伤。”
“夏油还大言不惭地说他已经收服了那家伙来着。谎话精!吹牛怪!”D君说,“而且我说啊,到底得是心大到什么程度的诅咒才会放心和咒灵操使合作啊?”
“话说A君去美国之前,我们曾经做了十几版方案,只为了模拟见到查尔斯·卡特之后半小时内他可能出现的所有反应。”哈泽尔睁开眼睛,看着屏幕上节点众多、然而几乎毫无转折地一路指向指向最终「同化天元」节点的示意图,慢吞吞地说,“任何一个计划,涉及到的参与人越多、节点越复杂,可能出现的预期之外的情况就越多,需要设置的保险措施也越多,行动所波及的范围自然就会大到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换言之,如果祂真的已经布局到这种程度的话,为什么直到现在,五条先生,作为咒术界真正精神领袖的你,被所有咒术师、辅助监督和「窗」都深深依赖着的你,几乎背负着所有人类命运的你,却没能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是因为咒术界的往来交流真的有这么闭塞,还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汇集整个世界之力来针对个别人的围杀?”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A君悠悠地道:“这些东西我也不知情。一想到我们的咒术师在为了保护世界而出生入死的时候,前任咒术总监……啊,顺便兼任百年前的诅咒师,已经计划好了要从诅咒师勾结到咒灵,再加上原本就很稳固的高层官员作为后盾,这对普通咒术师而言简直是恐怖片啊。如果当时我按照祂的要求,真的让与幸吉用术式为他收集情报的话,岂不是连高专也要被漏成筛子了?”
“……还有这种事?”五条悟问。
“是啊,不过别担心,还记得夜蛾当时监视B君行踪用的迷你机械丸吗?E君把它改造之后拿去糊弄犬养——我是说了鳌耍芄话涯羌一镒セ厝毡荆康囊彩悄歉鲂《鳌!盇君说,“所以说学生的潜力都是无穷的,仅仅听从高层的命令派他们去机械地执行任务也太可惜了。”
五条悟若有所觉地看向房间里的屏幕。
显示着满屏文字的画面一闪,安藤信介苍老的面容出现在上面。
他穿着纯黑西装,系同色领带,尽管外表看起来离入土只差几步距离,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却是充满野心和斗志的光。
“我不喜欢看到这种蝇营狗苟的小人依靠卑鄙手段,搅得全世界不得安宁的拙劣戏码。”A君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对五条悟发出邀请,“更多的情报稍后再深挖,当务之急是,你要不要在风雨来临之前加入我们,让你们的总监部在半年之内彻底完蛋,然后带领所有的咒术师一起走向真正的新世界?”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再看过周刊少年J■mp了,但这里应该不是那种热血少年漫的片场吧?”五条悟靠在桌边道,“……台词太羞耻了,而且真正有眼光的组织会在发现我价值的第一秒就放下身段邀请我加入,而不是在其他新成员已经配合完成了很多任务之后,才想起来还有个同样可以招揽的人。所以我拒绝。”
第75章
“晚了哦。” 哈泽尔把脑袋向后一仰,
靠在椅子的皮质靠背上道:“从你拿到彭格列家徽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和我们签下了永久卖身契来着。你以为像这种规格的会议是外人能随便参加的吗,五条先生?”
“如果不听我们的——A君和B君的——算了还是B君吧……”D君趴在沙发背上, 兴致勃勃地起哄,“不听B君命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