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照
“不要用这种悲伤的语气跟我说话?呀,库洛洛现在明明已经?成为非常优秀的大人了。”她笑?:“是我会发?自内心地憧憬和?崇拜的那种大人喔!”
太阳落山了,它?一点一点地隐没在了沙漠的尽头?,也以缓慢的速度,带走了最后的光源还有热源。
这个世界的“流星街”,寂静,空无一人,而?库洛洛沐浴在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里,他身侧的女孩站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她坚定地,缓缓抽离了被?他握住的手,依旧腼腆地背着手对他笑?着。
“呐,库洛洛。”女孩子摇了摇头?:“现在就选择来见我,实在是太早了。”
“你要早点回去呀,旅团的大家?,流星街的同伴们,还有库洛洛的朋友,都在等着你……你要回去继续带领大家?,指引大家?呀,库洛洛。”
“那,萨拉萨你呢?”他的语气有些?焦急地问道?:“你只有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样黑暗,这样寒冷的世界,她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那样冷,那样痛,在那个时候,她的眼睛甚至一直没有闭上,惊惧与痛苦仿佛永远凝聚在了她的面庞上,她的血水与雨水交织混杂在一起,又缓缓滴落在流星街干涸的沙地里。
她明明可以笑?得那样的明媚,阳光,无忧无虑,可是最后的表情却充满了痛苦……单是看到她的这副模样,都足矣猜测出她的身上曾经?经?历了一些?什么。
库洛洛一面说着,他一面继续向她伸出了手,试图重新握住萨拉萨的手臂,却被?女孩子蛮灵巧地闪避开了。
萨拉萨反手用力推了他一下,库洛洛听到她温和?地说:“还不是时候啊,库洛洛,要好好地活下去才行,不可以着急地来我的这边,库洛洛。”
“不然我会跟你们生气的,一定会的!我生气起来可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我会一直一直,在这里看着你们的,库洛洛。”
“嘿咻,你们都已经?成为了不起的大人了呢,这实在是太好啦!”
……
仿佛灵魂猛然下坠了一瞬,又像水滴一样,嘀嗒一声融进了身体。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已经?在眼角凝聚成型的水珠,缓缓顺着脸颊的侧面落下。
“哇塞!”库洛洛将将回归意识,他就听到了身侧传来了一句惊呼:“哇塞哇塞,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美色之一吗?”
下一秒,满头?的银发?倾泻了下来,柔顺的发?丝丝滑地垂了他一脸,这发?量甚至多的和?库哔有点神似了。
库洛洛抬起手,缓慢拨开糊了他满脸的银发?,和?近在咫尺的一双明亮眼睛对上了视线。
少?女的嘴巴里还在没心没肺地说道?:“让我再看看!真的哭了吗?真的真的哭了吗?”
库洛洛:“……”
此刻的系统也很无语:【宿主,我觉着这个在正常情况下吧,你不应该一副好像正在幸灾乐祸的样子去恨不得扒开蛋饺的眼珠子看他到底哭没哭,你至少?应该安抚一下,问他为什么会哭。】
“嗷。”露雅抬起了手,捉着库洛洛的下巴,感受了一下猎人世界观男神这刀劈斧刻一般的下颌线,她用一副古代反派公子哥调戏人的语气问道?:“男人,告诉我,你为什会哭?”
库洛洛:“……”
系统发?出怪叫:【都说了不是这样子啊喂!】
“不是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吗?”露雅“啧”了一声:“这也不可以吗?你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呢。”
系统:【还好,不幸中的万幸,当时没把自己设计成少?女漫系统……】
否则这,似乎就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了。
露雅:这家?伙好像看不起我啊,啧。
当然,她没有继续在颅内吵架下去,因为她已经?被?某人顺手就给提溜了起来。
是好久不见的五条老师——在库洛洛还闭眼躺着的时候,露雅已经?经?历了一波“蛙趣这个世界现在还综了咒回吗”的震惊流程。
五条悟发?现了这一点以后,也飞速找上门?了,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好像没被?空助哥注意到,甚至变相?地拒之门?外了一下子,但是没关系,她还是开门?把他给放进来了。
而?本着“来都来了,热闹一点也好”的原则,露雅还顺带把有点时间没见的坂田银时给摇了过来。
时隔多年,三个邪恶白毛再度齐聚一堂,这三个人聚集在一起,那是超级加倍的搞事。
坂田银时顺手将沙发?上的白色枕巾盖在了躺在沙发?上的库洛洛.鲁西鲁的面庞上,而?五条悟在布丁上扎了三把叉子,刚好推在库洛洛面前。
旁边的飞坦总觉得这个场景微妙的有点不对劲,外加他现在实在看不出此刻这三个人有谁是在在想诚心去救他们团长?的。
外加每个人说起话?来都很讨打。
“坦,你不要那么急,脾气不好的话?以后是会长?不高的,我认识的两个一六零,一个在mafia当干部,一个在调查兵团当兵长?,他们都是这样子的。”露雅说完这句话?以后,顺口问了一句侠客:“侠客呀,坦现在有一六零吗?”
飞坦的额角遍布起了密密麻麻的青筋,他抽搐了一下唇角,此刻全靠意志力才没有动手。
坂田银时:“露雅,说过多少?遍了,阿银我不是从小就教过你说话?的艺术吗?飞坦这孩子以后可以留一根比较长?的呆毛,我现在养的那个小孩她哥哥就是这么做的,以后身高报出去就会更?好听一点。”
飞坦:“……”
侠客一把将差点跳起来的飞坦摁了回去,他赶紧劝着说:“蒜鸟,蒜鸟,这也是为了团长?,忍一下吧。”
毕竟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些?人了,前几年在窟卢塔族的时候应该已经?知道?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货色了。
五条悟则是手搭凉棚,环顾四周,他此刻的眼神相?当清澈愚蠢,一点都不带恶意,只是蛮疑惑地一边寻找一边问道?:“咦?你们说的飞坦到底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他呢?”
坂田银时:“要不你试试把头?低下来就可以找到的。”
五条悟低头?,开心道?:“真的耶,找到了耶!”
飞坦:“……”
侠客:“……”感觉这个,无论如何也是劝不住了,攻击力实在是太强了。
这三个好没素质的魂淡啊!居然有一天,轮到幻影旅团来抨击别人没素质!
侠客本来以为飞坦已经?彻底进阶成了忍者,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要去拆露雅小姐的家?了。
结果他只是将伞剑揣在了怀里,一声不坑地转身离开了,看起来是因为库洛洛的缘故所以忍的超级辛苦。
露雅:“他会不会气到身上长?结节啊?”
系统:【哈哈。】
*
愤怒的飞坦离开了,他预备在这栋不大的房子里面环顾一圈,寻找他们每个人都闭口不谈的“齐木楠子”的踪迹。
他觉得团长?和?他们肯定都被?耍了,齐木楠子那个女人的孩子的性格就和?她本人一样的恶劣。
对了,那个丫头?叫什么来着?露雅?
呵,如果不是团长?他现在的身体受了黑暗大陆的影响,而?他们对其无能无力的话?,他又怎么……
飞坦他先是气势汹汹地找到了最可疑的地下室,结果刚好看到,那个看着就不算好相?处的齐木空助,此刻正呆在地下室的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呵,那就不去地下室,他也不屑于去。
于是飞坦又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二楼,结果那个红发?戴绿色眼镜的少?年正推了一下反光的镜片,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
他背后的房间里面,还有一台游戏机。
呵,也不是对游戏机很感兴趣。
飞坦的目光落在那里停滞了几秒,又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后离开,于是他的不高但是很灵活的身影又窜了下楼,结果在一楼遇到了一个面庞很陌生的黑发?女人。
她看起来挺年轻的,乍一眼看不出实际年龄,他也不太清楚她的来历,但是那个女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却“啊啦啦”一声,摆出了温和?的笑?容,用非常温柔的,跟棉花糖似的声音如此地问道?:“是露雅的朋友吗?那孩子又带朋友回来了,真好呀。”
飞坦:“……!”
看起来从头?到脚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毫无防备地站在那里,也没有任何的念能力,却能出现在齐木楠子此女人的家?里,她是谁?!
飞坦心想,齐木楠子那个女人她的女儿,那个叫露雅的,有着不亚于她母亲的恐怖手段,方才那个少?年和?青年,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更?有压迫感。
那么,这个女人就也必然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家?伙,她的身上,肯定是有什么他暂时还未看透的秘密。
“你在找什么吗?”齐木久留美继续询问面前的“小朋友”,她看飞坦的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实际年龄,还以为他和?露雅差不多大,于是语气更?加柔和?了一点。
飞坦下意识地回答道?:“露雅的……母亲,我在寻找她。”
“欸?”齐木久留美抬起手指戳了戳下巴,很惊讶地回答道?:“你是想来找我嘛?请问有什么事情呢?”
飞坦:“……”
那个叫露雅的孩子的母亲,不是齐木楠子?
但是之前旅团的大家?不是一直都在这么以为么?
他又用震惊的目光,看了眼面前的齐木久留美。
齐木久留美:“嗯?”
刚好这会儿的烤箱叮了一下子,于是齐木久留美转身,预备先把加热好的小蛋糕托盘端了起来。
虽然有隔热手套,但是她还是呼了两下预备,于是在她有所动作以前,脑子还在一团混乱之中的飞坦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抬手端起了蛋糕托盘,顺手具现化出了一对隔热手套:“我……我来帮您。”
他应该讨齐木楠子的好感度=他应该讨露雅母亲的好感度=他应该来刷面前这个女人的好感度,是,是这个意思吗?
但是,如果说这个女人是露雅的真正的母亲的话?,刚刚被?所有人将话?题忽略过去的齐木楠子,她又到底是谁啊!
飞坦的cpu烧了,而?齐木久留美低头?看到这个乖乖巧巧的“孩子”,噗地一笑?,她知道?露雅的这些?朋友有神奇的地方,所以也不担心他被?烫到,只是拾起来了一块蛋糕,透过油纸感受了一下温度以后,塞在了他的嘴巴里面。
“味道?应该还不错吧?”齐木久留美问道?。
她笑?吟吟地看着飞坦,如此柔软的眼神和?语气都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毕竟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拥有着母亲特质的人。
他一时之间,忽然有点无所适从,就连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才好。
“嗯,嗯……”
飞坦慌张地点头?。
“真是的,要把嘴里的食物吃下去再回答我呀。”齐木久留美顺手把旁边的餐巾纸递过去,作势要帮他擦擦脸颊。
被?真的当成了小朋友的飞坦条件反射地一整个弹射起飞,仓皇地跑了出去,跑了一半才意识到托盘还在手上,又折返回去把它?放在了餐桌上再转身就跑了。
“……唔。”齐木久留美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她说:“真是奇怪的孩子。”
*
宛如受惊小鸟一样弹回去的飞坦,恰好看到了库洛洛睁开眼睛的那一幕。
“团长?!”
他光速弹到了库洛洛面前,阴郁面孔瞬间切换成了一副被?雨淋湿的可怜小狗的表情,飞坦瞬移到了沙发?前面,他仰起头?,非常激动地看着库洛洛:“……团长?,你还好吗?”
此刻,库洛洛的身体虽然还是小孩子形态,却已经?并无大碍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只是眼角似乎还有未干涸的泪痕。
刚刚与萨拉萨对话?的场景,对于库洛洛而?言,虽然只在梦中,还仍然历历在目,仿佛那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
他抬起手,姿态优雅地拭去了那一点水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没关系,我一切都好,让你们担心了。”
一边说着这话?,一面又百感交集地看了一眼身侧的侠客。
侠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