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袭,她成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138章

作者:白羽 标签: 甜宠 穿越重生

  几只燕子掠过屋顶,身姿优美的落在桃枝上嬉戏。一抹身影匆匆路过枝树后的石子小径,惊了燕子跃过花墙,不知踪影。

  孙妨匆匆满脑子都是苏瑜的话,越想越觉得苏瑜说得对,没有谁比她阿爹更了解阿娘。细细思来,阿爹和阿娘每次唇枪舌剑,虽说都是以阿爹败阵告终,但告终前不都是阿娘说要带着她和嬉姐儿离开,让阿爹无姑娘送终?

  所以,这才是阿爹的软肋,不是他惧怕阿娘,而是惧怕自己和嬉姐儿离开孙家离开她。她从前真是猪脑子,怎么就没把阿爹阿娘你来我往的吵架往深处想想,其实根本就不用想得太深,阿爹是为了她们两姐妹在一直忍让阿娘呢。

  进到阿爹的屋子,一如上次她来时一般干净,这会儿空气里的药味儿也不刺鼻了,有的,只是她油然而升的愧疚,这些年来她疏远他,嫌弃他,她真是不孝。

  “阿爹。”孙妨轻唤了一声。

  

第251章 孙廷柏硬气了

  孙廷柏习惯靠在临窗的榻上翻书,那些书他翻了无数次,册身页角却不见受损,足见他是个爱惜书的。听见有人喊他,抬眼见着孙妨,他笑道:“妨姐儿来了。”

  孙妨发觉原先她以为她阿爹的笑容充满虚伪和软弱,可是今日一瞧,同样的笑容,她又觉得很慈蔼。上次她过来,搬了条凳子坐在珠帘边,虽是抱有过分的心思,却不愿真的与他亲近,这会儿想来,她觉得她对不起阿爹。

  孙妨径直走到孙廷柏的榻前,先是有礼有节的福了福,“阿爹,女儿给阿爹请安。”

  这样规矩?孙廷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动了动身子,虚扶,“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不用多礼。”

  孙妨笑着点了点头,这回她坐到榻沿上,与孙廷柏很近,“阿爹今日的药用过了吗?”

  自打他的身子破败,两个姑娘随着蒋氏一并对他生厌,再欲得到女儿的关心,于孙廷柏而言太过奢侈。开始他还想过父慈子孝的场景,可随着日子年深日久,蒋氏的作派以及两个姑娘的态度,令他这样的心思渐渐淡了,甚至是息了。

  “刚用过,可是熏着你了,我再把窗扉推开些。”说着,孙廷柏就要去推窗扉。

  孙妨伸手阻止他,“不可,阿爹身子不好,虽然已经夏至,但这风吹多了始终不好。这药没把女儿熏着,阿爹不用费心。”

  孙廷柏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孙妨,这辈子居然还能从孙妨这里得到关心,他老眼一热,竟要掉下泪来。

  孙妨见她阿爹红了眼眶,如此动容,心虚的低下头,“阿爹,以前是女儿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伤阿爹的心,请阿爹原谅女儿。”

  这是道歉?孙廷柏以为自己听错了,“阿妨,你……。”

  孙妨顺势跪在地上,仰望着孙廷柏,“阿爹,今日女儿来找阿爹,一是为自己从前的不知事向阿爹请罪,请阿爹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发誓,以后定会好好孝顺阿爹;二来是想求阿爹做主,同意女儿与寅哥哥的婚事。”

  孙妨回府后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因为知道蒋氏不准他插手,只要人平安回来,也就没过多干涉。“你阿娘在你与嬉姐的婚事上异常执着,她这样反对,也是怕你将来后悔。”

  “阿爹也觉得女儿这次是鬼迷心窍么?”孙妨有些泄气,她的跪姿微瘫,低下头,神情伤感,“女儿先前处事糊涂,可谓难分善恶,阿爹您不相信女儿的女儿无话可说。可是你们都没接触过寅哥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女儿信他,也请阿爹信女儿不会看错人。”

  “我还听说他家穷困,这样的人家肯定给不了你多好的生活,你自小不说锦衣玉食,但阿爹阿娘从未亏待过你,真要嫁过去受苦,日子久了你挨得住吗?”

  “若是按照阿娘的意思,嫁入高门为妾,虽说在吃穿用度上不受约束,可为妾一世仰人鼻息,生养的孩子也只能为庶不能为嫡,一辈子凄凄哀哀,这样的日子久了,女儿就能挨得住么?”

  孙廷柏万分诧异的着孙妨,真是没想到她的心思竟会有如此清明的一日。

  “与其如此,倒不如嫁个彼此交心相互欢喜的,纵然日子苦点累点,可万事能自己做主。”孙妨伸手拽着孙廷柏的青葛色衫袖,“阿爹,女儿已经与寅哥哥约定好此生不负,还望阿爹成全。”

  “他还是个瘸子呢,你真不会后悔?”

  孙妨手一松,又垂下头,“女儿还不是完壁呢,寅哥哥都不嫌弃,女儿更不能负他。”

  孙廷柏闻声,长长的叹了口气,“妨姐儿,阿爹最后问你一次,可是真心想嫁那江家儿郎?”

  孙妨能听出阿爹话里的严肃,认真点头,“是,女儿想嫁给寅哥哥。”

  孙廷柏脸上的表情立即软了,“那就别跪着了,扶阿爹起来,咱们一起去找你阿娘。”

  孙妨面色一喜,忙忙起身扶起阿爹。

  孙廷柏出了门就吩咐人去大门上守着,若是有江家人来提亲,不准阻拦。

  彼时蒋氏正歇在屋里和孙嬉说话,她被孙妨气得不轻,胸口一直发闷,太阳穴也一直突突乱跳。孙嬉无比孝顺的给她顺着气,又说了些宽慰她的话。

  “妨姐姐这样做真是伤阿娘的心,阿娘做什么不是为我们姐妹俩?”

  蒋氏欣慰的看着孙嬉,握紧她的手,“还是嬉姐儿你懂事,知道阿娘为你们殚精竭虑的苦心,我自问不曾亏待过你姐姐,她怎么就成了这副白眼狼模样?”

  其实孙嬉私心重,她是巴不得孙妨赶紧嫁出去的,少了孙妨一个对手,特别是苏瑜又高攀上了摄政王,还怕她往后嫁不进高门望族么?

  “今日可见着你姐姐了?我下了严令不准她出门,也不准外头有姓江的进来,我怕我看漏眼,你得帮着我盯着你姐姐,可不准她再乱来丢我们这房的脸面。”

  “女儿路过姐姐的屋子,那会儿她还在屋里,阿娘既是担心,女儿替阿娘多看着姐姐便是。”孙嬉点头称是,私下却想着她才懒得管,那姓江的今日就将孙妨接走才好。

  蒋氏的额上系着一个褐色绣花抹额,这颜色衬得她脸色更加恹恹地。她拉着孙嬉的手语重心长,“你可千万不能学你姐姐,否则阿娘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是人就什么日子都得过,一遇到事情就要死要活,成什么体统。”

  孙廷柏的声音突兀撞进蒋氏耳中,敢这样教训她,蒋氏怔了怔神,见着孙妨竟扶着孙廷柏迈过门槛笔直着身子走进来。

  蒋氏徒然冷笑一声,“我还在想你会怎么对付我,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她抬手指着孙廷柏,满脸的讽刺不屑。

  孙嬉见孙妨与阿爹这样亲近,好像有什么她看不见的情绪将这二人联系在一起,她心里很不舒服,“妨姐姐,阿爹身子不好,你把他拉出来吹什么风?你看看你把阿娘都气成什么样儿,就差请大夫了,还不赶紧过来赔不是,好叫阿娘原谅你,咱们母女仨个还和从前一样好。”

  孙妨扶着孙廷柏走几步坐进圈椅里,她站在阿爹身边,“嬉妹妹,我没错,为何要给阿娘赔不是?”

  “你要反了是不是?”蒋氏气得不轻,“我怎么就生养了你这么个蠢笨的东西,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去吃糠咽菜,你贱吗?”

  “咳咳……。”孙廷柏连着咳嗽几声,“别扯这些没用的,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既然妨姐儿喜欢江家儿郎,愿意嫁过去,我倒觉得是门不错的亲事。”

  “住口,我姑娘的婚事,几时轮到你个病秧子插嘴?”蒋氏怒不可遏,她受不了孙妨在她面前失控,现在连孙廷柏也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我为什么不能插嘴?你别忘了,我是这两个姑娘的阿爹,这孙家三院我才是当家人,咳咳……。”孙廷柏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既然你不想商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只要江家儿郎上门提亲,我做为阿爹,有权力同意姑娘的婚事。”

  蒋氏怒火中烧,她死死的瞪着孙廷柏,像是要将他身上看出两个大窟窿。

  “你看不上江家儿郎,不就是嫌弃人家市井出身,无钱无权无地位么?”孙廷柏的确很了解蒋氏,“我告诉你,莫欺少年穷,我相信妨姐儿的眼光,他们肯定会有后福的。”

  蒋氏顺手就将手畔的茶碗摔到孙廷柏脚畔,喘着粗气,神情恶狠,“你要是敢答应,我现在就去死。”

  

第252章 允婚

  孙妨和孙嬉都被吓着了,孙妨虽然想嫁江寅,但她没想过要以蒋氏的死为代价。

  她怯怯的看向阿爹,觉得今日信了苏瑜的话,是她太异想天开了。可没想到她阿爹不慌不忙,伸手掸了掸衫摆,望着蒋氏平静言道:“那你就去死吧,你要是死了,大不了妨姐儿为你守孝三年,三年后若两人长情,我照样做得主。”

  “孙廷柏。”蒋氏吼得屋基抖了抖,“你这样无情无义,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嫁给你这个混账。”

  孙廷柏一改往日的忍让和懦弱,“天为地纲,夫为妻纲,你再对我出言不逊,我便休了你。”

  “你敢……。”蒋氏一把将孙嬉拽到身边,“你要是敢休我,我就把两个姑娘都带走,让你死后无人送终。”

  又是这套路,孙妨被她阿娘这番操作给看愣了,又听着她阿爹不紧不慢的开口,“从前你能带走两个姑娘,现在还这么确定么?”

  蒋氏闻声,立即看向孙妨,“过来。”

  孙妨闻风不动的站着阿爹身边,头一回觉得有阿爹撑腰这样痛快,“女儿和寅哥哥是真心的,求阿娘成全。”

  “你……你……。”蒋氏指指孙廷柏,又指指孙妨,“你们,都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们。妨姐儿,你聪明了,搬出你阿爹来威胁你阿娘,你翅膀硬了。你要嫁就嫁吧,我再也不会管你了,往后你是享福也好,受罪也罢,都别跑到我面前来哭,你自己酿的苦果,你自己吞吧,滚……都给我滚出去。”

  “阿娘……。”看着蒋氏气得这样严重,孙妨还是不忍心,轻唤一声。

  “不要喊我,往后你就跟着你阿爹过吧,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小贱人。”

  小贱人,她是忤逆了她的心意,但好歹母女一场,用得着用小贱人这样称呼她么?孙妨抿白了唇页,扶起孙廷柏转身离开。

  蒋氏坐回椅子上,哭着抱着孙嬉,“气死老娘了,嬉姐儿,阿娘以后就只有你了啊!”

  孙嬉轻轻拍着蒋氏的肩,孙妨终于要嫁了,她本该高兴,可不知为什么,阿娘的话,阿娘的表现,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蒋氏松口孙妨婚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瞳晖院。

  周老太太拿着剪子正修剪一盆矮松,听了章嬷嬷的复述,她笑道:“我就说瑜姐儿有法子,妨丫头初始还不信。她虽然开了窍,但脑子还是不大灵光,不然自己身边有座救星,怎么还要别人提点才能发现得了?”

  章嬷嬷笑着伸手捡起被周老太太剪掉的松枝,“老太太怎的不明着给妨姑娘做主呢?万一三老爷制不住三太太反被气出一身重病,不就得不偿失了?”

  “哼。”周老太太轻哼一声,朝刚剪的矮松枝上吹了口气,“好不容易妨姐儿醒目了,老三又一直受冷待,这可是他们父女关系修复的好时机,我要是出手,还有老三什么事儿?而且蒋氏在老三面前嚣张这么些年,也是时候吃吃瘪了,不然真以为老三窝囊呢。”

  “老奴瞧着府里这几个未出嫁的姑娘,妨姑娘该要最先嫁了。”嫁人总是喜事,章嬷嬷很高兴。

  三日后,江寅带着媒人到了孙家。

  那日江寅换了身月牙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再来他本样模样生得不差,再一打扮,就是位翩翩儒雅的俊俏公子。他立在长廊下,单手负手,看得悄悄躲到矮墙后的孙妨脸红心跳。

  蒋氏避而不见,周老太太和孙廷柏在花厅里接见了他。

  母子俩个见着江寅,发现他谈吐不俗,见识颇广,举手投足又彬彬有礼,不约而同暗赞孙妨眼光极好,除了他腿瘸这一条,倒真是个真正的东床佳婿,又想到孙妨的情况,他们也没资格挑捡。

  孙府允了婚,江寅原本以为会有一番波折,这般出奇顺利,倒叫他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临行前他突然跪在周老太太和孙廷柏面前,指天发誓,“我江寅此生若负阿妨,不得好死,天地难存。”

  避在侧门外的孙妨听见这话,眼眶立即就红了。

  又过了几日,江寅亲自送来二十抬聘礼,其中一对活雁,赚足了府中众人的眼珠子。

  “江寅倒是大手笔,不过他家产丰厚,二十抬聘礼也不算什么。”苏瑜知情后笑道。

  采玉倒是很激动,“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着活雁呢,幼时就听老人说大雁是忠贞之鸟,死了伴侣会孤独终老,那江公子这般有心,妨姑娘运气真好。”

  “奴婢还听说嬉姑娘看到那对大雁,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云晖院的两个姑娘也围着那雁框子转,舍不得离开呢。”夏莲也来插上一嘴。

  江寅和孙妨的婚期订在与霍静芳和岳远成婚的同一日。

  虽然日子紧了些,但孙府不会亏待即将出嫁的姑娘,所以孙妨就安心在家待嫁。

  五月中旬,小斑爷从外地回来,今年集芳馆的新绣绸缎要比撷云楼早一个月,一开市就供不应求。再有洪掌柜帮手,撷云楼的生意逐渐没落,自玉春茶行之后,撷云楼的生意又滑坡,曲恒的阿娘郭夫人焦燥无比。

  此时撷云楼的何掌柜躬身立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承受着郭夫人无声无形的压抑。

  曲恒气呼呼打外头进来,一进门就咋呼开,“阿娘,今日我去杨太傅家,那杨五姑娘穿的襦裙竟是我从未见过的花样,既新式又好看,我问她料子哪里的,原本想着肯定是我们撷云楼的,没想到她说是集芳馆的。随后女儿亲自到集芳馆看了看,那里的绸缎纱绫,样式比我们撷云楼新出好多。阿娘,集芳馆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撷云楼抢生意?”

  “我正为此事闹心呢。”郭夫人瞪了一眼何掌柜,撷云楼的生意一直很好,也是京城诸多名妇贵女衣着打扮的风向标,这风向突然毫无预兆的转了,弄得她措手不及。先前玉春茶行出了事,生意一落千丈,现在撷云楼要是再出事,那她这两个陪嫁铺子还怎么生出钱来?生不出钱来,这曲家这么大家子人怎么过活?

  “何掌柜,这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曲恒的质问,何掌柜苦着一张脸,“二姑娘,事出突然,又毫无征兆,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等事情发生的时候,咱们撷云楼的生意已经下滑了。小的立即让人去联系之前与咱们家供货的绸商绫绣商,只不过现在还不得信儿呢。”

  曲恒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怎么觉得自家是被人出其不意的给整了?她走到郭夫人面前,连想到先闪她听到的玉春茶行的事,“阿娘,咱们是不是不小心得罪商界里的什么人了?”

  郭夫人也在猜测是不是被人背后使绊子,否则不会连着两间铺子相继倒霉,“你是说有人在背后对咱们下黑手?”

  曲恒点点头头,“咱们曲家在京城这地界儿敢得罪的人不多,您仔细想想,可是阿爹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他们不敢明着对付阿爹,就暗地里断咱们家的财路?”

  经曲恒这一分析,郭夫人觉得极有道理,“晚些时候等你阿爹回来,我仔细问问他。”

  院子里那株海棠树花谢了,阳光透过错综繁复的花叶,落了一地斑驳无序的暗影。

  苏瑜听了洪掌柜的叙述,又仔细翻看他递上来的账本,“你做事,我放心。”

  洪掌柜对苏瑜的信任感到诚惶诚恐,特别是在听说别人议论她有可以将成为摄政王妃后,更加不敢怠慢,“撷云楼现在已经慌了神,小的查到何掌柜已经派出人去查了,只是撷云楼近期若无新品上市,就无进项,那些债主一旦嗅到撷云楼有可能拖欠银子,肯定会成群结队到撷云楼门口闹,信誉一失,名声一失,撷云楼想再翻身,只怕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