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羽
一见老大夫妻两个一进门,老太太劈头盖脸就开始骂开,“你们两个干的什么好事,她是我踢出族谱的逆女,跟苏家再没关系,怎么就又将那个祸害给招进了家来?幸得家里没有待嫁的姑娘,这要是有,别指望能找到什么好的婆家。”
第1169章 出恶气的法子
“母亲,您息怒啊。”苏宗耀真是担心老太太被气出个好歹来。
“你这个不孝子。”老太太指着苏宗耀的鼻子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东西,你自己说说,苏怜祸害家里还祸害得少吗?哪里全京城知道咱们家出丑事不是落在她身上的?就这么个扫把星你还当心肝宝贝似的,你是想拿我们苏家如今的地位和名誉开玩笑吗?这次更是夸张,谋害亲夫,我的天爷哦,你是不知道这事要传出去,咱们苏家就是天翻地覆吗?”
苏宗耀跪在老太太面前,头垂得很低,“儿子自然是晓得的,只是她到底是儿子的骨血,不可能做到真的放任不管。”
老太太深吸了口气,真是气得狠的,现在只要听到苏怜两个字都难受得紧,何况还是跟她处在同一个府邸?“我苏家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你赶紧将人给你弄出去,我不管你弄到哪里去,反正就是不能留在家里给我添堵。”
说到最后,老太太几乎是用吼的语气说出来的。
杨氏静静跪在苏宗耀身边,抬头轻声道:“母亲,不可。”
“怎么,你是觉得我命太长了,想留下她天天在家刺激我是不是?”老太太弯着腰,咄咄逼人的问。
杨氏连忙摇头,“母亲误会了,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媳妇的意思是姑奶奶此番被休还家,心里憋着气呢,这人放在眼皮底下尚可控制,要是放她出去,她再想不过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届时咱们的脸色岂不是丢得更干净?”
老太太恨恨的不言语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杨氏。
“这些年姑奶奶本就在黄国公府过得不舒坦,那李家三房也没给过姑奶奶什么好看的脸色,这次还想背着姑奶奶给姑爷纳几房侍妾,姑奶奶也是气急了才出此下策。母亲,人现在肯定是不能放出去的,理由媳妇先前讲过,且不论如何求您体恤大老爷一番慈父之心,万不可叫他终身悔恨啊!”
杨氏分析得头头是道,老太太听不进去都不行。她渐渐冷静下来,搭着康妈妈的手坐回去,“黄国公府那门亲家的确不是个东西,但此事怜姐儿做得实在打脸。那李家三房休妻的事能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指不定外头会怎么议论呢,届时那些路过苏府门前的百姓,还不得指着我苏府的门楣吐口水?还有,你们现在将怜姐儿关在家里,若是她心中真有气,能关得住她一辈子么?她要是不消了那口气,迟早还是会惹出塌天的大祸来。”
那李宴让人糟蹋苏怜的事杨氏还没说,要是说出来老太太指不定得有多恶心。她稳了稳心神,劝道:“母亲,姑奶奶纵然有千万个不是,身上流得也是我苏家的血,你是将她踢出族谱了,可外人议论起来还是会把苏家给扯进去相提并论。倒不如我们留下她,先落个舐犊的名声,好叫人家知道尽管怜姐儿被休了,我们苏家也是不离不弃,然后再想办法将这口气给出了,姑奶奶心里一定,再给她安置出去,您看如何?”
老太太看了一眼康妈妈,默了一会儿道:“还是你说得有道理,我被气糊涂了,想得短浅。可这口气要怎么出怜姐儿才能满意?若将她安置出去,又能安置到哪里去?难不成让她去跟玫姐儿作伴么?”
“安置的问题媳妇一时想不到,出这口气,媳妇还是能想到办法的。”
从松龄院出来,走了好远,苏宗耀才问,“你真的想到办法了?”
杨氏唇角微微上扬,然后摇了摇头,“那是宽慰阿娘的话,我是想帮姑奶奶出这口气,但到底姑奶奶想将李家怎样,只有她自己清楚。”
杨氏去了云雅院。
花喜在门口见到杨氏,怯怯的行了一礼,“拜见大夫人。”
“你怎的不进去侍候?”杨氏问。
“奴婢一早就进去过,可是姑娘一直不肯起来,就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也不让奴婢在跟前儿服侍,奴婢只好等在外头。”
都日晒三杆了,苏怜还窝在被子里,就算心里有天大的事,此举也不成体统。
她推开门,路过堂屋直接进了里屋,果真如花喜所言,苏怜将自己捂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但有一点杨氏可以肯定,苏怜肯定没睡着。
她走到床前,说:“姑奶奶,老太太已经知道姑奶奶二被休回府的事了,发了好大的火,直言就吩咐你父亲将你丢出门去,是你是父亲千求万求才让她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姑奶奶,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出不快,今日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要李家三房如何,才能把心里的那口恶气给出了?”
苏怜猛地掀开被子,露出憔悴的面容,“说出来有什么用?难道你还会帮我不成?”
“我自是会帮你,帮你报了仇之后,苏府你定是呆不下去的,你父亲会将你安置到别处,只盼你往后安生过日子,别再生事端。”
“是你想把我赶出去吧,还借口说是我父亲的主意,卑鄙。”
对于苏怜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杨氏懒得跟她计较,“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只问你要怎么报复李家三房你心里才舒坦?”
这是杨氏第二次问她,显然杨氏是真的要帮她报仇。
苏怜想了想,然后眼中涌现层层阴狠,“那混蛋想娶侍妾,还想开枝散叶,我呸,他有成哥儿该满足了,我要他成为太监,永远不能人道。”
李宴什么禀性杨氏多少还是了解些的,若真按苏怜说的做,真是比杀了李宴还狠。
“行,我答应你。”
“我要亲自动手。”
听着苏怜咬牙切齿的声音,杨氏的眉头皱成了一条直线。
因为害怕苏府报复的缘故,张氏特意交待不准府里的下人出去乱说话。
因此,都好些天了,也没什么人知道黄国公府二次将三房媳妇给休掉的事。
李宴大难不死,夜夜笙歌庆祝,只是心里有点阴影,每回出门都会让随从跟在身边侍他,以防万一。
这一夜,他歪在随从身上,醉熏熏跟一群狐朋狗友道别,然后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子上了马车。
随从将他安置好后,立即坐到驾车位,刚走没多久,路过井水巷子旁的暗道时,突然冲出几个蒙面黑衣人,一下就将随从制住打晕,接过他手里的缰绳,转了弯。
而此时车室里的李宴睡得正香,鼻子里全是美人的香气,梦里全是美人不着寸缕的身体。
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将大祸将近。
第1170章 终结
迷迷糊糊之际,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好像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李宴半梦半醒睁开眼,嘴里囔着:“快扶爷下车,爷还要回去继续做美梦呢。”
车帘子让人撩开,李宴伸手搭着车夫手臂上跄跄踉踉准备下车,结果脚没踩着脚凳,一脚踏空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哎哟。”出狱后李宴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他愤怒的爬起来,望着扶他的车夫扬手就要打。
当夜月色还是很亮堂,再加上周围有两盏不和谐的灯笼亮光,李宴很快注意到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随从。再环顾四周,他没看到黄国公府的大门,甚至这是哪里他都不知道。他是黄国公府的公子爷,从小涉足的场所全都是可以脚不沾泥的,像眼前这种空气带着腥臭味,到处都是毛毛草草,又脏又乱的地方,除了大牢里,他压根就再没见过。
那两道异常的灯笼亮光是挂在另一辆马车檐头上发出的,接着,他有些意外的看着花喜撩帘跳下车,然后扶着刚将被他休出门的妻子苏怜搭着花喜的手缓缓下了马车。她身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绵织梅花披衣,梳着流云髻,髻中插着一支华贵的宝子珠钗,面容冷傲的站在马车旁,冷冷的望着他。
李宴当即就乐了,笑得很轻浮和奸滑,“看来娘子离开我黄国公府后,日子过得不错嘛,瞧瞧这一身的气派,倒比在我府上时年轻了好几岁呢。”
他果然是没有心肺的,已经不记得她这一身行头了。“李宴,你这无情无意的混蛋,我苏怜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我这一身行头,就是当年我初遇你时之穿的那一身,今夜,咱们当初怎么开始的,就怎么结束。”
事到如今,李宴依旧没意识到有什么危险,只是苏怜的话让他似乎起些什么,“娘子不提,我都要忘了。只是你一个弃妇,能奈我何?”
苏怜狠狠的勾起一方唇角,然后轻轻喊了两个句,“动手。”
下一刻,躲在暗处的两个黑衣蒙面人迅速将李宴给控制住。李宴见此阵仗,才将将有些慌了,朝苏怜怒骂,“贱人,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乱来,小心爷到处宣传你在床上的那点风流韵事,让全京城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下贱的货色。”
苏怜被她激怒了,上前左右两耳光毫不留情的煽过去,打得李宴头昏眼花,醉熏熏的酒意算是彻底的醒了。
“你省省吧,这个地方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就为了今夜好好收拾你,所以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煞时袭遍全身,李宴瞪大双眼看着苏怜,好像还不相信苏怜会如此大胆报复他。
“报复我,就凭你?你以为我要是死了,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我告诉你,别这么天真,最近跟我不痛快的就只有你,旁人不知道,黄国公府的人可是全都知道。”
隐约中看到李宴脸上红肿起来的十个指头印,苏怜心里涌上一股强劲的报复快感,“谁说我要取你性命?你的贱命值什么钱,这些年你让我生不如死,同样的,我也要让你在接下来的岁月里生不如死。”
“我让你生不如死?呸,还不全都是你自找的。”李宴一边挣扎,一边怒骂,“当年明明是你勾引我在先,自己想攀龙附凤,不惜自荐枕席,是你自己自甘下贱,现在倒来怪上我了,什么道理。老子还因为你坐了那么多年的牢,老子在牢里受的那些苦你知道吗?你他娘的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在大牢里吃康咽菜,你都对不起老子,老子凭什么要对你体贴入微?”
他居然把坐牢这事怪到她头上来了,那些年因为这件事她在黄国公府处处谨慎小心,就怕说错做错惹人注意,再提起沈宴坐牢之事惹公公婆婆不痛快,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居然说她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
苏怜本就满腔的愤怒这会子就像是又被点了一把火,烧得她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明明是你对姨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杀了我阿娘,没让你给我阿娘填命,都是我下了全身的骄傲去我阿爹面前求来的,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还埋怨我,李宴,你当真是狼心狗肺。”
苏怜低声怒吼的声音响在李宴耳畔,看到她这么愤怒这么痛苦,他心里很高兴,脸上也很高兴,“看看你现在这嘴脸,当初就该是你倒贴我也不会要你。”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羞辱她,苏怜这回不怒反笑了,“你笑吧,待会儿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说完,苏怜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匕首,刀刃出鞘,看得李宴面容一僵,接着整个身体似坠入寒洞。
“贱人,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苏怜看着手里的匕首,忽然心情极好的看向李宴道:“你这辈子有成哥儿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定是十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是你还妄想纳更多的侍妾,还想让那些贱人给你开枝散叶分成哥儿的家产,你觉得我会容忍你么?”
“这就是你当初趁我酒醉推我入荷花池的原因?”
“是的,可惜,你不该绝。”苏怜边说边往李宴这边走,“所以,现在我不打算要你命了,我只要你这辈子只能有成哥儿一个儿子。”
看着苏怜一步步走来,李宴的脸色在灯笼的映照下难看得精彩纷呈,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能意识到什么,却是不能确定,“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怜扬了扬头,像是要将这些年丢在黄国公府的骄傲都收回来,“把他的裤子脱了。”
这句话看似平常,但话里却包含着无尽的发泄和兴奋。
李宴终于知道苏怜要干什么了,他惊恐的瞪大双眼,拼了命的挣扎,可依旧逃不掉被人退下裤子的命运。裆下过着冷飕飕的夜风,一切都暴露在苏怜面前,他终于崩溃得疯了一般叫喊,“贱人,你敢。”
苏怜不作声,只一步一步往李宴跟前靠近,匕首指着他那玩意儿冷冷的笑着。
这会子,李宴心和身子一样凉得透透的,他知道苏怜不是跟他开玩笑,她要切了他的命根子,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事后我也不怕你到处说是我动的手,只要你好意思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成了太监就好。”
第1171章 被雷劈般的祸事
天一亮,苏怜就被安排出城了,去了哪里只有杨氏知道。
回想昨夜那血腥的一幕,她没在苏怜的眼里看到恐惧,反而看到了异于常人的兴奋。
这么危险的人,不能留在京城,更不能留在苏家。
李宴被人发现的时候正倒在黄国公府门口,下身赤祼,私密的地方惨不忍睹,发现他的不是旁人,正是要去当值的李三老爷,见到儿子如此凄惨的倒在大门口,幸得时候尚早无人围观,否则全京城都要知道他儿子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立即派人进宫去请假,然后火急火燎命人将李宴抬回三院。
曾氏得到消息,刚穿上祙子,来不及趿鞋,就这样往李宴屋里跑去。等她赶来时,正见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屋外端,她当即吓得魂都要飞走了。
不就是跟往常一样去吃个酒么?怎么会遭遇这样的大罪?
进了屋,李三老爷愁眉不展的站在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痛彻心非。她扑过去,还没立即弄清楚状况,“老爷,怎么回事?宴哥儿到底哪里受伤了?”
李三老爷合上眼,不忍开口。
曾氏问不出什么便自行上前查看,看着儿子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就像是在刮她的心一样痛苦。上半身无误,当她检查到下半身,看到某处还源源不断有血涌出来,她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站住不动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慌得连呼吸都忘了。
“怎么会这样?天啊,我的儿啊!究竟是谁害的你啊?”
曾氏扑在李宴身上哭天抢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李三老爷一声低吼,“你冷静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该怎么办?还是想想是去宫里请御医还是找个民间大夫,赶紧进府来给宴哥儿看看,否则久了,宴哥儿真有性命之忧。”
曾氏被难住了。
她相信老爷和她一样爱儿子,此事为难的地方肯定也跟她一样。
请宫里的御医来诊脉,宫里的御医诊脉可是要留脉案的,国公府哪里能丢得起这么大个脸?
请民间的大夫,要是个嘴不牢靠的,就等于将宴哥儿不是男人的消息公之于众。
不论哪个途径,宴哥儿的人生都得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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