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袭,她成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75章

作者:白羽 标签: 甜宠 穿越重生

  可真到了姑娘面前,她又不好问出口。还得了姑娘吩咐:“派个得力的人去仁济堂接范大夫。”

  “是。”

  苏瑜用过早饭,袁嬷嬷目送蝶依撑伞去霞晖院看孙学雍,想着回来定要闹明白,否则她七想八想,连磕睡都睡不好。

  霞晖院,孙学雍也刚用过早膳,就等着胃里的食物克化一会儿好用药。

  小厮传话说苏瑜来了,他便在身后多放了个靠枕。

  苏瑜一进来就见孙学雍靠在床头,脸色不好却对着她笑。

  “外头落雨,你要来看我几时不能来?”

  孙学雍至今尚未娶妻,屋里只得一个通房丫头桂芝。桂芝并非孙家的家生奴婢,也不是外头买来服侍的,而是孙学雍机缘巧合下救下的苦命女,为报恩便跟了孙学雍。按照苏瑜那一世的记忆,孙学雍会在后年娶关大学士的庶女,夫妻睦是不睦她倒没注意,这桂芝倒是一直陪着孙学雍的。

  桂芝捧着一盏热茶递到苏瑜手边,“姑娘,快吃盏茶暖暖身子。”

  “有劳。”苏瑜客气道谢,啖了一口后便将茶盏交回桂芝手中,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在孙学雍身上,“雍表哥,昨夜谢你救命之恩。”尽管她清楚她与孙学雍交情不深,他会舍命救的也不是她,而是整个孙家的前程和未来的富贵。

  孙学雍很精明,他能听出苏瑜这话里有歉意却并无情感,恐怕她也猜到自己昨夜会舍命救她的真正目的,毕竟他与苏瑜之间还没熟悉到有交情可以过命。

  “祖母有多爱护阿瑜表妹你,我都看在眼中,若是你出了事,祖母只怕要折掉半条命去。”

  这理由很妥贴,苏瑜也假装很信服,“表哥说得是,所以往后阿瑜更要好好保重自己,因为并非每一次都如昨夜般幸运有雍表哥救阿瑜。”

  孙学雍虚弱笑了笑。

  “雍表哥,阿瑜见你略显精神不济,不若趁此时什么好好调理身子。”

  孙学雍心头闪过一丝异样,苏瑜这是在试探他,孙学雍默了默,觉着如果是苏瑜,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实不相瞒,近些时候分主上分忧,故此殚精竭虑略显疲惫。”

  他说的是主上而非朝廷或是皇帝,那便是宣祈了,只是他能有什么大事交给一个书生模样的文臣?她与孙娴关系尚可,便不想孙学雍劳累过度,若有个不测,孙娴定是要伤心的,“雍表哥,凡事量力而为,不必强求,你自己的身子要紧,切莫因工误私毁了自己身子也是得不偿失。”

  这话也只有苏瑜敢说罢,“为兄记下,阿瑜表妹宽心。”

  苏瑜解了惑又探了孙学雍,便没再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离开霞晖院,在细雨蒙蒙之中,见到有小厮为范大夫撑伞打二门路过,此次范大夫带带了个药童。苏瑜赶忙下了连廊追过去,站在雨中福了福,“范大夫。”

  范良看着眼前的姑娘,眼眸清润剔透,身姿温婉儒礼,很是端庄,待他也十分恭敬客气,仿佛是旧相识一般。“苏姑娘。”

  二人齐齐往玉晖院去。

  玉晖院,自打素菊抬了姨娘,身边也配了丫头服侍,但她还是本分的为婆母梁氏分忧。孙妤屋中的药味她闻不惯,便将药送到门让秋芽端进去。回头又朝东厢房去,那里正睡着孙学武未能起身。

  梁氏打主屋出来,看着素菊朝东厢房的方向去,便出声叫住她,“素菊。”

  

第134章 范大夫带来的希望

  素菊应声立住,“大太太。”

  梁氏顺着屋檐下的连廊走过去,目光落在她平平的肚子上,“前三个月最要紧,你别忙活了,赶紧回西厢房歇着。”

  “大太太,二爷今日又得去杜家接二奶奶,奴婢得替二爷收拾收拾,争取将二奶奶接回来,不然二奶奶久在杜家住着,别人嘴巴该吐闲话了。”

  素菊这般恭顺,心思又体贴周到,真是比那擅自离开的谭氏强上百倍,梁氏在心头感慨一番,“你自小服侍谭氏,该是知道她的脾性,她心里头那口气没顺是铁定不会回来的,不管二爷去多少回都不管用,二爷去也只是尽咱们孙家的作为夫家的本分,挨通骂换个不被人诟病的名声罢了。”

  素菊头低垂下去,“都是素菊的错。”

  “与你有什么相干?你怀着身孕呢,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听我的吩咐回去歇着吧,咱们院儿里许久没喜事,你可得把胎给我保住了。”

  感觉到大太太话里的关心和期待,素菊内心还是很受用,“是,奴婢这就回屋去歇息。”

  梁氏准备亲自去叫孙学武起身,顺便提醒他在杜家不论受多大委屈都要挺着,不然届时谭家人找上门,他们孙家有理无变无理了。

  走了几步她又徒然停住,想着真让武哥儿把谭氏接回来,她知道了素菊母凭子贵抬姨娘,能容得下素菊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么?不,不用想也知道谭氏那样的脾性肯定是容不下的,那这样接回来还不得将大房闹个人扬马翻,素菊和她肚子里那块肉还有活路么?

  梁氏一想到事态的重要性,脚上的步子便犹豫万分,觉着此时还是要先跟丈夫商量商量再打算。她又折步去往书房去,听见身后有人喊话,“大太太,景晖院的瑜姑娘来了。”

  瑜姐儿?她来做什么?

  梁氏边想边往门口去,果见苏瑜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半百年纪的老翁,他身边走着的男童肩上搭着个药箱。

  “大舅娘。”

  “瑜姐儿,下着雨呢,你亲自过来可是有急事?”梁氏慈和的伸手捋了捋苏瑜额前被细雨淋湿的发。“听说昨夜你们在广德楼外遇刺,情况凶险得很,我还没得空去看你和雍哥儿,竟在这院子里转了,你额上的伤严重吗?”

  “劳大舅娘关心,阿瑜无事。”苏瑜侧身一步,让范大夫整个人露现在梁氏面前,介绍,“大舅娘,这位是范大夫,我请他过来看看妤姐姐。”

  “哦。”苏瑜请来的大夫,梁氏如周老太太一样失望了太多次,但还是愿意再相信一次,“范大夫有礼。”

  “太太客气。”范大夫的主要目的是病人,也不想与旁人多说废话。“请让老朽先见见病人吧。”

  “是,范大夫快这边请。”梁氏边说边在前头引路。

  来到孙妤所在的屋门口,梁氏打帘请范良进去。

  范良时屋一闻见空气里的气味便眉头深锁,这气味臭腥中又带着药的臭苦味儿,很是难闻,他身边的药童则忍不住捂住口鼻,连苏瑜也免不了提帕掩唇。

  秋芽打里间撩帘出来,握袖揩泪时发现梁氏的等人,见了礼,“大太太,瑜姑娘。”

  瞧着秋芽抹泪,梁氏的心又跟着软酸起来,“妤姐儿又不吃药么?”

  秋芽点头又摇头,“姑娘吃了小半碗便咽不下去了,奴婢好说歹说也没再能喂进半口,太太您进去劝劝罢,不吃药,姑娘这病可怎么好呢。”

  梁氏的眼眶也跟着湿了,“范大夫,有劳您进去看看吧,我这姑娘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范良进到内室,这内室难闻的气味更甚。

  秋芽挪了根绣凳到床前,范良坐下卷起袖口,他先是望,孙妤面唇一色,惨白如纸,眼下乌青如抹画般厉害;接是闻,这屋子里的敢味自不必提,由她身上四散着一股浓冽的血腥气;问,她昏昏沉沉睡着,似梦似醒,那眼帘启着一条缝,怕是连人都看不清楚更别提有力气说话了;最后是切脉,当他的手指搭在孙妤的脉搏上时,从指腹传来的感受是浮脉虚无,沉脉涩涸,紧脉如冰似雪,这是大限将至的前兆啊!

  范良抽回手,放下袖口,尔后脸色阴沉着出了内室,身后跟着苏瑜梁氏等人。

  “太太,可有说话之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这屋子小且病人虽然昏昏沉沉,但不代表她没有听觉,怕听了病果受刺激出意外。

  梁氏心拎到嗓子眼,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在心头萦绕,连话都说不利索,“请请……这边这边来。”

  一行人又跟着梁氏到了堂屋,梁氏觉得此事有必要跟大爷支会一声,吩咐丫头让大爷到堂屋来。

  进了堂屋,梁氏亲自给范大夫倒了杯水,哆哆嗦嗦递过去。

  范良接下去并未入口。

  不一会儿门帘打开,孙廷桦进来见着这么多人,先是一愣,尔后看了苏瑜一眼,再将视线落在梁氏身上,“怎么回事?”

  梁氏心里酸涩难耐,她抑制满腔泪意解释,“大老爷,这位是范大夫,是瑜姐儿请来给妤姐儿诊脉的。”

  孙廷桦这辈子也算阅人无数,眼前这位大夫虽说与别个大夫并未见有何不同,但堂屋里略显凝重的氛围足以让他对范良高看一眼,拱手作了一揖,“范大夫。”

  范良回礼,“大老爷。”

  “不敢,范大夫请坐。”孙廷桦请坐后坐到范良对面,“不知范大夫认为小女的病情如何?”

  范良沉思片刻,而后神情慎重,“不瞒大老爷和太太,令暖这病乃滞下不净,血气虚亏之症,此症常见于妇人月子期间……。”

  范良没接着说,但在场之人都能明白他未完之词是何含义。

  孙廷桦喘了声粗气,梁氏捂着胸口痛不欲生。

  “范大夫的诊断与先前别的大夫诊断相同,但不知这治疗方法……?”孙廷桦心头其实已经很恼火了,这瑜姐儿请来的大夫与先前府中所请的大夫诊治一致,按照之前的进程,这范大夫也该是开些药,嘱咐好生调理,然后安慰两句尽人事听天命的话。但好歹是瑜姐儿一番心意,比起三房和五房还有二房的姑娘们,她还知道请个大夫给这个表姐治治。所以,孙廷桦一直耐着性子。

  “大老爷请听老朽说完。”范良回忆着诊脉时由指腹传来的讯息,“令暖除却这种病症,心头郁结也是一关碍,委实而言,她这病入膏肓的身子还能一有口气,多半是她心头有个念想吊着罢。”

  “不瞒范大夫,小女有一女儿欢姐儿,眼下还不满周岁。”梁氏终是哭出了声。

  范大夫又沉默了一阵,像是下定某种决定后方道:“老朽治不了令暖的病,只有开些补气养血的药继续吊着她的性命。但想要求令暖的病,老朽倒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人。”

  莫不是这骗子手段要明些,竟能说出有人会起死回生的话?孙廷桦瞪大双眼,他在纠结是信还是不信。

  而作为阿娘的梁氏显然等不及了,“范大夫,您的意思是小女的病还有得救?这个人是谁?我一会儿就派八抬大轿去请。”

  范良却徒然摇了摇头,叹道:“五年前宫中有个女医官,为一个与侍卫私通却被抛弃的宫女医治此病,那宫女子宫溃碎气血尽失,也是心念着与侍卫私通的孩子才一直吊着一口气。女医官知那宫女想活,便冒险割下子宫救了那宫女一命。可那宫女口无遮拦出宫胡言乱语,要知道世人皆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那女医官的惊世骇俗之举不被世人所接受,朝廷也无处置类似的案例法度,便将女医官关进内狱,让她不死不出。”

  “适才老朽之所以犹豫,是觉得那女医官是救人一命纯属无辜,但她身置内狱,无大理寺卿之命体恤,纵使知晓有希望,这希望也与绝望相差无几。”

  大理寺卿?那不正是……。

  梁氏想到大理寺卿脸上飞快浮上兴奋,但又想到谭氏,想到孙家与大理寺卿的情份,脸上的兴奋又飞快如星陨落,她目光幽幽看着孙廷桦,“大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第135章 豁出老脸

  孙廷桦久久不说话。

  莫说孙廷桦踌躇,若不是苏瑜了解和知道范良其人,连她都会认为范良是在胡说八道。

  “大老爷,太太,令暖已经拖不起了,多耽搁一日,身子仅剩的元气就多损折一日。”范良也很难为,但他是大夫,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虽然这希望不是他能给的,也要老实告诉病家。

  “多谢范大夫实言相告,请大夫写方子开药吧,余下的事情我大舅舅和大舅娘会做主。”苏瑜见孙廷桦夫妻久不说话,只得出声。

  范良提笔写下药方,全是益气补阴损阴亏的药汤,临走前还留下一瓶百花养阴丸,嘱咐孙妤一日一粒,搁舌根下含化。

  苏瑜替大房夫妻送走范良,折身回到堂屋,见孙廷桦依然愁眉紧锁,梁氏频频抹泪。

  “大舅舅,大舅娘,诚如范大夫所言,妤姐姐耽搁不起,你们应该速去杜大人府上拜访,争取让杜大人出手令让那女医官救妤姐姐一命。”

  孙廷梧抬头,满眼为难,“阿瑜,你就这么信这个范大夫么?他会不会是个骗子庸医?你可有仔细打探过他,通晓他的医德禀性?”

  孙妤的病是大事,这么多人,独独她再也受不得风雨耗不起性命。

  孙廷桦担忧,后怕,她都能理解。也是她太心急了,范良的医德禀性只有她清楚,于孙廷桦夫妻而言,他跟其他大夫无甚区别,他推荐的那个人是真是假有待考证,一旦失误,不仅孙妤会丢了性命,连孙家女眷的清白也会跟着失尽。

  “大舅舅,想想欢姐儿吧,我不想她跟阿瑜一样,自幼失了阿娘庇护,可怜巴巴的长大。”

  孙廷桦闻声,像被电击似的醒悟过来,妤姐儿已然如此,有生死面前,什么声名地位都是狗屁,他还犹豫什么呢?

  “孙学武赶紧给我滚出来。”

  孙廷桦大步迈出门去,梁氏却哭得比先前更惨了,苏瑜轻轻握着她的手,“大舅娘别担心,妤姐姐会好起来的。”

  梁氏却哭道:“阿瑜,你不懂,你大舅舅这辈子沉浮商海,虽然处事圆滑,但却没真正向谁弯过腰。你也知道你武二表嫂与大理寺卿的关系,如今她住在杜家不归,你武二表哥去一次被训一次被赶一次。你大舅舅此去若能将谭氏接回来并将事情办妥还好,若那杜大人不念亲戚一场当场给你大舅舅下脸,你大舅舅这委屈是受定了,我不想他受委屈啊……。”

  梁氏越说越哭,越哭越伤心,“不仅如此,那谭氏禀性不好相与,如今素菊又先她怀了孩子,她一旦回来能容得下素菊母子吗?一面是亲姑娘,一面是亲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叫我如何取舍啊?”

  梁氏哭得是真痛心,苏瑜受到感染也跟着难过起来,“想来那杜大人能做到大理寺卿,官声定是非同寻常,武二嫂嫂也只是敢训武二表哥罢,大舅舅是长辈,杜大人该约束武二嫂嫂的性子,断不会给大舅舅难堪的。”

  真是这样就好了。

  且说孙廷桦亲自去东厢房掀被子,突然失去被暖的孙学武冷得一个鲤鱼打挺翻过来,正要大骂谁不懂规矩,看着他阿爹一双怒眼,瞬间怂了下去,乖乖起来洗漱,连早饭都没吃就被拎着出府往大理寺卿杜家去。

  马车上孙学武不停抱怨,“阿爹,儿子天天去受委屈也就罢了,阿爹跟着去那杜家也不定会给面子,阿爹何若去自讨没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