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胎好孕,但克系 第21章

作者:糖心柿子 标签: 穿越重生

  罪魁祸首直接被拉过来,从地上滑着来到她的身边。

  刘虎没想到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怎么也刹不住车,惊叫:“你你你,不走就不走,你要干什么?”

  玲纳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晾在一边,没管。

  她还没和纸人说完话。

  “既然你在这儿了,那之前的黄云在哪里?”

  “河边…在河边……”它说话的时候,肚皮敞开,黑泥噗噗往外吐气。

  刘虎想说他知道,尸体还是他从河边拖回来的,但他瞄了眼气氛,没吱声。

  纸人的眉毛拧成一团,它这辈子的精力都用在思考一个问题上面。

  它问:“我想变成人,我太想变成人了,凭什么他们一出生就是人,而我只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玲纳对这个领域不太了解,毕竟她也不是人。

  出于好心,她鼓励道:“这辈子先这样吧,下辈子再努力好了。”

  口器在一瞬间张大,吼声中带出的风最先接触到刘虎的头发,在他脸部不均匀地喷洒了一次黏液。

  整个纸人,包括刘虎的脑袋都被一层巨大的黏膜包裹进去,里面猩红发亮,他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像花蕊一样的密密麻麻的牙齿,血红色蠕动的内壁,和旁边尖叫着扭曲的人脸。

  那种从海底泛滥出的腐朽味道冲进刘虎的头颅,让他内心忽然间充满了恐惧,整个人颤抖着想要俯拜下去,就连动作慢了一丁点都是亵渎。

  究竟在恐惧什么?他不知道,但他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太爷爷在向他招手。

  口器内部的尖牙先扯掉纸人的大腿,然后剥离开它肚子里的黑泥。它那张和黄云一模一样的娃娃脸渐渐被磨碎,剩了一半的眼睛和嘴还停留在惊恐的神情中。

  刘虎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极力缩小自己存在感,只是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都开始发灰。

  纸人被整个吞咽下去。

  玲纳舔了舔嘴唇,感受着力量被自己消化分解,逐渐流遍全身。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纸人,但那股力量在玲纳身上的效果十分显著。

  她的皮肤更加莹润了,双手的细密伤痕消失,变得光滑起来,身上很多处旧伤也自动痊愈,气血充沛,整个人都丰盈起来,不再像个干巴瘦猴。

  幸好身上的袄子够大,玲纳不怕衣服紧巴,就是这双鞋有点小,玲纳还得再折一折骨头才能穿。

  饿了好久终于吃上点东西,玲纳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发育,刚“怀孕”时制造出的胚胎终于察觉到了希望,贪婪地渴求力量,叫嚣:不够不够!还要还要!

  玲纳就像在饿了三天之后品尝到了一颗开胃的酸梅,食物还没嚼两口就消化完,现在更饿了。

  想了想,她又把那个人类吐出来。

  他好像臭臭的。

  不确定,玲纳凑近他,再闻一下。

  刘虎以五体投地的状态出现在地面,精神状态没受什么影响似的,一动不动,相当镇定。

  真没想到,这个人类的胆子还挺大。

  玲纳好奇地蹲下,掰起他的头,看他的眼睛。

  还没他眼睛对视,玲纳上手戳了戳,就听见一抽一抽的,有规律的声音。

  【嗯?】

  嗝!嗝!——嗝!

  刘虎瞳孔涣散,脑子还没回来,身体就对恐惧做出本能反应,开始止不住地打嗝。

  玲纳不懂他在干嘛,就随着音律拍手,帮他数节拍。

  玲纳拍一下手,他嗝一声,拍一下,他嗝一声……直到刘虎彻底清醒,滋哇乱叫,用四肢爬着后退,狼狈地逃离这个案发现场。

  玲纳为他鼓了鼓掌。

  【小东西还挺好玩】

  刚刚在这里的三个人,一个跑了,一个被吃了,最后只剩下玲纳。

  嘶,应该把那个人类留下才对,他可是弄破了她的棉袄呢!玲纳心疼地看着自己棉袄上的洞,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来补。

  别人穿的棉袄都整整齐齐,再不济也打着补丁,只有玲纳穿破袄,棉絮直接飞出来,多没面子。

  她收起触手,有点不开心。

  “喂。”一个声音从玲纳背后传来。

  玲纳咂么着嘴,转过头。

  一个女人的身影隐藏在树底下,静静观看着玲纳的一举一动。

  树枝层层叠叠,影子从上方遮挡了孙其丽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唇角弯起,那一抹瑰丽的颜色,比血还要红。

  谁也不知道孙其丽什么时候来的,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但她脸上没有任何恐惧或者意外,还兴致高昂地起哄:“精彩!十分精彩的一场表演。”

  “谢谢。”玲纳非常有礼貌。

  孙其丽笑着摇头,向她走过来:“你果然不是人。”

  关于这一点,玲纳认为自己可以和她达成默契共识。

  “继续往前走吧,”玲纳说,“或许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呢。”

  她朝远处望去。

  林子里的迷阵模糊了方向,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没有变,姥娘庙实在过于诱人,玲纳几乎要醉在这股味道里。

  空中飘起了小雪,给地面蒙上一层白霜。树坑里最先堆积起白色,像雪花,也像嚼烂的碎纸,风一过就飘起来,往更远处飞。

  刘虎连滚带爬地跑到大路上,林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可怕的梦魇,但他身上残留的黏液,和刻在灵魂里的恐惧都告诉他:

  那不是做梦,是真的!

  他在空荡荡的树林里慌不择路,远远看见一个人影,也不管是谁就扑过去大喊:“救我,救我啊!”

  那人正推着车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车轮就在刘虎跟前停止转动。

  刘虎吓得半跪在地,用膝盖在雪里滑了两下,他感觉自己趴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面,这才抬头一看。

  原来他的手正扒着一个木车轮,胳膊肘一动,就从上面蹭掉一层鲜红的漆。

  见了来人之后,刘虎的心终于重新落回肚子里,他知道这下终于有救了,激动地大喘气,忙不迭给那人指路:

  “我看见人了!逃跑的女人!就在那个方向。”

  车辙印弯弯曲曲向外延伸,木板上躺着一个昏厥过去的女人,血迹和红漆混合在一起,沿着车辙往下流,斑驳的红色为这片土地染上异样的活力。

  那人顺着刘虎的指向望去,看不见人影,但他腰间的一颗大铜铃铛开始滴溜溜打转,响声闷闷的,很是特别。

  “好啊,我们去抓人。”那人重新抬起木板车,慢条斯理地说。

第19章 自投罗网 那个人类会变成什么样子

  孙其丽在林子里闷头走了一会儿,又返回来,错后两步问玲纳:“所以我们去哪儿?”

  绿绣鞋在雪里踩出一个个三寸小脚印,玲纳双手抱怀:“……去自投罗网。”

  “哦,”孙其丽得到答案,忽然又感觉不对,“所以罗网是什么方向?”

  这是个好问题,玲纳也沉默了。

  躲着的时候总能碰见人,现在等人来抓了,林子里又看不到人影。

  不知道那个逃跑的男人会不会叫人过来。

  玲纳提议:“不如你喊喊试试?”

  孙其丽毫不犹豫地扬声:“有人吗?有人吗!”

  回应来的很快。

  答复她的除了林间呼啸着的风雪,还有一串低压压的铃铛声。

  那声音和一深一浅的脚步融为一体,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铃铛晃啊晃,回音就像蚊子一样在耳朵边嗡嗡,散发出令人晕眩的诡异乐调。

  伴随着一首怪腔怪气的童谣。

  “姥娘庙前摇铃铛,姥爷快来帮我忙。

  好酒好菜好果子,十八仙人吃斋食,祖宗门前杀猪羊哩…”

  “姥娘不疼小儿郎,姥爷转手来帮忙。

  杀猪磨刀锃光亮,捆的捆,绑的绑,滚水烫出一身血,猪子磕头人嚎啕,诶呦呦,

  叔叔伯伯齐上阵,割的割,剁的剁,猪肉骨头满桌香,家家户户笑开怀,肉香嘞——

  叮叮当,叮叮当

  捆啊捆,绑啊绑

  ……”

  红漆木板车,一个跛子从亮堂堂的梦里走来,留下一地长长的红车印。

  木板车上躺着个失去意识的人,一双素手垂下来,和车前头的大红花一起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在令人迷眩的声音里,玲纳脸上忽然有点痒,好像又被蚊子咬了几口似的。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她顺着身体里那股子困意安然躺下,摔倒在地。

  刚开始只是做做样子,假装被抓住,可后面她越来越困,越来越睁不开眼,竟然真的被铃铛声哄睡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累死了,终于被抓了】

  【周尔曼也在?好诶,和她一起进庙吃东西】

  ……

  “里面关着的是我儿媳妇,我就进去看两眼,肯定不动手。”

  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打扰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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