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呱
一颗红茄的价格甚至被炒到数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
仿佛那不是红茄,是仙果。
许明棠看得咂舌,她早知这个朝代的群众迷信,还是小看了迷信的威力。不过那些传言来得莫名其妙又时候正好,作为营销惯手的她隐隐感觉这传言背后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是谁在帮她?
一次偶然听见的食客闲聊叫她知道了帮她的人是谁,观月。
她在几个食客那里听到的,“观月公子病了好一阵子呢,在月桥仙也好久没露面了,听说人都瘦了一大圈,后来他的侍仆给他买了颗红茄回去,一吃下去,病就好了大半呢!”
“他病了?”许明棠随意问道。
“是啊,一个多月前吧,就传出来他重病的消息,听说月桥仙很快也要关门了,唉,不知道这回吃了红茄,能不能大好……”
许明棠很久没听过观月的消息,那天叫他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之后,他果然没再出现了,不过,许明棠并没有想重续旧缘的想法,诚然观月挺合她的心意,但他不够听话。
“东家。”柳白余从外面走过来。
许明棠见他的样子,皱眉问道:“又发生打闹事情了?”
自从红茄被炒出天价之后,酒楼偶尔会发生一些抢夺打架的事情。
“嗯,”柳白余点头,又说,“东家,光靠伙计们应对这些突然事情实在有些跟不上,我娘生前行商时,会训练一些护卫,东家觉得需不需要也训练一些?”
许明棠近日里脑海里也盘桓着这一想法,没想到柳白余竟与他不谋而合,她点头应道:“确实可以。”
柳白余见她答应又道:“我听说贺公子的娘是行伍出身,那贺公子对训练护卫应当也有一些心得吧,不若叫贺公子帮忙——东家这样看我做什么?”
许明棠忽然凑近的目光让柳白余的话语停顿,他心跳有点快,却也神色如常。
“就是没想到,白余哥懂得这么多,真好啊。”许明棠笑眯眯说道。
“东家对我有恩,只要能帮上东家就好。”
“我晚上回去问问云景,他身手不错,应当如你所说,会一些训练方法。”许明棠道。
她说完,又嘱咐酒楼的伙计,叫他们给准备一份煎饼。
柳白余一看便知,是给贺云景带的。
他想到那个年轻热情的男人,是许明棠唯一留在身边的男人,柳白余心头微微被揪了一下。
果然明棠还是会更喜欢年轻一点的男人吗?
年轻,热情,充满活力。
不像他,早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心思深沉,一身铜臭。
看着许明棠叮嘱伙计不要放葱花的模样,她是真的把贺云景放在心上了,虽然柳白余极力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但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拈酸吃味,他自虐一般地开口:“东家饿了,我给东家做吃食吧。”
许明棠摇头:“不
了,我等下回去和云景一块吃。”
云景……
柳白余缄默。
因为是许明棠要的东西,伙计做得很快,许明棠提着油纸包要离开时,听见柳白余道:“东家。”
“嗯?”许明棠扭头。
柳白余沉默地看着许明棠,停顿良久,才开口道:“路上小心。”
许明棠点头:“嗯。”
她提着煎饼回到家里,贺云景刚好在家,看到许明棠给他带了煎饼回来,高兴地抱着许明棠蹭。
许明棠看着他吃煎饼,闲聊般道:“白余哥都和我说了。”
“什么?”贺云景咬着煎饼一脸茫然。
“护卫啊。”
贺云景恍然大悟,拍着胸膛道:“明棠,你放心交给我,我绝对帮你训练好护卫。”
“好啊,不过……”许明棠盯着他慢慢地问,“你和白余哥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第113章 第113章贺云景手上拿……
贺云景手上拿的煎饼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一瞬间的慌张后再抬头看见许明棠的表情时,心道完了。
他勉勉强强想起柳白余和他事先对过“口供”,就怕担心他一时说漏嘴,柳白余专门和他叮嘱过。
他勉强镇定道:“柳、柳公子,之前提过,说酒楼有人闹事,然后提起过一点护卫的事情。”他自觉这话说的当是滴水不漏,除去他自己临时加戏,欲盖弥彰的故作自然地去拿饼。
薄饼几乎都要被他捏破了。
他的心虚就差没明写在脸上了,许明棠淡淡道:“原是这样。”
贺云景听到许明棠的话,小小松了一口气,心想:明棠应当是信了。
但他的心跳咚咚咚地打鼓,饼拿在手上半天没下口。
“怎么了?煎饼不好吃?”许明棠忽的问他。
心虚的贺云景吓了一跳,囫囵把饼吃完道:“好吃!”
许明棠道:“月底我要去楚州一趟,你正好就在家帮我训练护卫吧。”
“啊?”贺云景听言,什么心虚都忘了,去握许明棠的手,追问:“你一个人去吗?你要去多久啊?”
“我带宋星去,大概呆一个月吧。”
“这么久……”贺云景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他才从京城回来,和明棠都没有好好温存过,她怎么又要走了?还要去那么久。
“府州这边就交给你和宋容了,临走前,我会把事情安排好。”许明棠道。
贺云景闷闷不乐地应声,问道:“那今晚——”
“今晚你回你自己房里,我要看账本。”
贺云景更难过了。
许明棠如同没看见一般,无情地将人赶出去了。
她的计划定下后很快就开展行动,商区和田地的事情一一安排好之后,临走前她还嘱咐了宋容一些事情,其中包括留意柳白余和贺云景的动向。
宋容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可是两位公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许明棠摇摇头,她总觉得柳白余与之前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对宋容道:“先盯着,不要叫他们察觉。”
“主家放心,您去楚州路上也要当心才是。”宋容道。
九月底,许明棠乘着夏末的晨风从码头出发了。
贺云景看着许明棠的货船离开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柳白余心中也是不舍,他面上不表,目光落在贺云景身上对他道:“贺公子,当是趁这一个月好好把人训练出来才是。”他已经寻到了一批合适的人选,只待贺云景把人训出来。
涉及许明棠的安全问题,贺云景化不舍为动力,埋头钻进了训练营中,柳白余也将全部精力放进商区,许明棠不在,他能稍微放开一点去做。
许明棠的货船在运河上行进三天,到了楚州。
叶秋梧也早早派了人来接许明棠。
“那些蚕怎么样?”一下船,许明棠就问道。
“已经进入结茧尾期了,快的话,后日就能用上。”叶秋梧有点高兴,“蚕丝的品质很好,结出来的茧又大又白,我带你去看看。”
许明棠跟着叶秋梧去了蚕房,那些蚕被均匀的分布在一个个竹条编织的镂空网格里结了茧,大部分的网格里都是白色的椭圆形的茧,还有少部分的茧还未结成,隐约能瞧见蚕在内部辛勤吐丝的影子。
蚕房有好几个,除去许明棠给的蚕种,叶秋梧本身也有蚕种。
但是两边蚕种结出来的茧,一对比就能看出差距。
有一批茧已经被摘下,正等着许明棠来商量如何打算。
“许明棠,茧结出来了,接着呢?”叶秋梧问。
“一部分留种,另一部分拿来做被子和蚕丝料子。”
“做被子?”叶秋梧一愣,还没听说过用蚕丝做被子的,一来蚕丝价格较高,二来,被子所需要的蚕丝量很大,这要是做出来,价格可低不下来。
“能买得起蚕丝的就不会是没钱的人。”许明棠淡淡道,“当知道同类型的产品有更好的品质之后,他们会愿意买单的。”
叶秋梧听得半信半疑,又问:“那蚕丝料子呢?你不是说丝绸做不过别人吗,怎么还做蚕丝料子?要绣花吗?”
“不要,挑品质好的茧,缫丝,做贴身的衣物料子,不做外穿布料,少而精,叶掌柜当懂这个道理吧。”
许明棠提的两个提议,在叶秋梧看来都觉得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真的会有人花那么大的价钱去买蚕丝被吗?蚕丝做里衣料子倒是能理解,可这个利润能高得起来吗?
她虽然犹豫,不过箭已经在弦上,只能埋头做了。
许明棠在叶家住下,除了盯工人的进度,偶尔也会出去看看,十月,桑叶落尽,天气转凉,这是蚕今年最后一次结茧了,之后就得留种等明年三月开春,才能再养蚕了。
因为和许明棠的合作,叶秋梧这次花了大价格,养了比以往多两倍多蚕,临近结茧期时,楚州的桑叶都几乎被她一家全包揽了。有人半是打听半是嘲弄地问:“叶二掌柜这是上哪接到大生意了?养那么多蚕,顾得过来吗?”
楚州还有个叶天璇,与她也算是隔了几代的表亲,生意做得比她好,她们都叫叶天璇叶大掌柜,而她则被叫叶二掌柜。
叶秋梧讨厌死了这个叶二的称呼!
她也不打算和别人说什么,只说:“手里留点货好过年。”
旁人也就不在意地散了,没有人会觉得风流在外的叶秋梧能干出什么事来,往年也没见她手里的货卖完过。
因为不需要复杂的绣花、染色等工序,蚕丝被出来得很快,煮茧、剥茧、开棉、拉棉……熟手的工人做得又快又好,他们开棉的时候就感叹这次蚕茧的质量真好,又白又厚实,茧丝紧实。
听说这样好的蚕丝要用来做被子,不少人暗暗咋舌,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不过东家这样说,他们也只能按照吩咐去做。
一个个蚕丝兜被工人们拉开,丝密的蚕棉被扯开,一层又一层地覆盖,直到几百个蚕丝兜被拉开,一床被子的雏形才总算见到了影子。
接着由工人缝边固定,套上内衬,一床厚而轻的蚕丝被最终成了型。
手拍上去都是软乎乎的,摸着就很保暖。
一张蚕丝被耗费了近三千个蚕茧才算做成,这还是许明棠的蚕种质量好,普通点的蚕茧估计得要三千多个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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