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呱
但入了夜也没见贺朝妤找来。
夜里,许明棠躺在床上等着一会儿去封炭坑的口,听到后院有响动声,是平时从未听到过的响动,她警惕起身,从屋里的窗缝去看后院。
黑夜中视物困难,不影响许明棠看见有个瘦小的人影从后墙翻进她家后院。
那道身影并没久留,在后院走了一道拿了什么塞进怀里之后,匆匆翻墙出去了。
许明棠拿过衣服起身走到后院,一眼瞥见放在门口的鞋不见了一只,她无声无息地跟在那个人身后。
见他直直往后山方向去。
那是近期被衙门戒严的地方,许明棠的眼眸变得幽深。
许明棠一直跟着那人,直到看到他小心地蹲下身进入官府的戒严条范围。
寒夜中的深山偶尔能听见风刮过树枝的声音,再往深处去,隐约听见铁锹的响动。
那人兴许是胆怯,在看到衙门营帐之后没再往前去,从怀里把鞋子低低地抛向营帐方向,转身就下了山。
许明棠快速躲在树干后,没叫那人看见。
确认人走后,许明棠也没贸然去拿鞋子,她看见不远处有衙役坐着烤火。
许明棠瞥见营帐中有衙役换下来的衣服和帽子,趁着营帐无人,她伸手扯了衣服套在身上,又拿过营帐旁插着的铁锹,混进了衙役的队伍之中。
“刘姐,我们都在这挖几天了,真的有祥瑞吗?”
“小点声,赶紧挖吧,大人说有,那定然就是有!”
“这大冷天的,冷死了,等会儿刘姐你小心点别掉到前头的大坑里去了……”
许明棠在几个衙役的对话中,找到了自己被扔在灌木丛里的鞋子,她把鞋子收好后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了。
“你们几个过来!把这里挖了。”
许明棠只得低着头跟着人去干活。
山上被人挖得到处是坑,许明棠也看到了刚才衙役说的大坑。
几米深的深坑,爬上来都够呛。
在一众干活的人中,许明棠看见了一张熟脸,起先她没注意那么多,但就是那么凑巧,她晃眼的功夫,看见了白天才在她家出现过的贺朝妤。
她怎么在这?还衙役打扮。
贺云景和她说过,她姐姐在大理寺做事,论起职位怎么也不应该跟村镇的衙役一个等级。
看她目光躲闪的样子,八成也是混进来的。
并且……似乎没藏住啊……
许明棠看到刚才叫刘姐的人目光几次落在贺朝妤身上,然后见她手一抬,指着贺朝妤道:“诶,你——”
“张姐,来搭把手,这石头真沉啊!”许明棠拉了一把贺朝妤。
贺朝妤赶紧低头帮着面前的女人搬石头 。
两人搬着重石到一旁的石堆里,刘姐见有人与那人相熟,只当想多了,也就忙别的事去了。
“你在这做什么?”
贺朝妤觉得声音耳熟,抬头看见竟然是许明棠,眼眸惊讶睁大,却没有贸然出声,两人对了个眼色,默契地趁人不注意离开了衙役的视野范围。
许明棠把人带回自己家里,贺朝妤狐疑去看许明棠:“你去那做什么?”
“捡鞋子啊。”许明棠把怀里的鞋拿出来。
“捡鞋?”贺朝妤皱眉。
“有人半夜来我家偷鞋,扔到里面去了。”
贺朝妤反应很快:“你得罪谁了要这么害你?”
衙门圈起来的重地,里面早被清场过,等白天要是发现一只不明身份的鞋,查到许明棠头上,绝对得以违抗命令抓进衙门好一顿罚,兴许命都能丢了。
“谁知道呢,没看清人。”许明棠心里已经有了名字,这么想让她死的除了被她抓到把柄的田金还能有谁。
贺朝妤对一个村民的事情也不甚在意,用身份威压,叮嘱她管好嘴巴之后,从后门闪身离开了。
许明棠对贺朝妤的威胁毫不在意,只是换鞋时,她鞋底沾了厚厚的泥,她目光在鞋底上的一块块黑点上顿住。
……
山上一直在找祥瑞,许明棠几日没进山却也没闲着,和村民一块再翻了回地之后,就下种了。
有村民不解,这大冷天下种,作物能活吗?而且这种子也奇怪,像发了芽的地瓜,还得裹上草木灰才能进土里。
许明棠打包票说能种活,他们也就埋头干了,十亩地一半种了土豆,一半种了小麦。
他们还看到许明棠在田地旁挖了深坑,然后一层层铺了秸秆树叶食物残渣草木灰等东西,说是沤肥。
种子种下去之后,许明棠的面板多了一块种植区域显示,时不时叮叮提醒她,缺水或者缺肥,让她及时补充,以让作物能够长得更好。
许明棠还把种子分给也开了荒地其他村民,只说是借给他们的,收成之后,还她三成作物。
虽然心中对收成忐忑,但看到许明棠这样笃定,村民心里还是稍微有了点底气。总归,许明棠卖竹炉让他们年前都挣了一笔,现下应当也不会坑骗他们。
几日后,眼见着到了十二月中旬,山上还是在找祥瑞。
而许明棠也带着村民下河塘了,冬天,河塘水位低,河底的淤泥就是最好的有机肥料,她带着人挖了泥,然后晒干敲碎,撒进田间。
在堆的农家肥还没沤好之际,泥肥可用来代替,村民们不懂许明棠这般操作有没有用,不过他们也没阻止,毕竟是许明棠的地。
其他两家看着许明棠的操作,一咬牙,也有样学样,反正是贫瘠荒地,再闹腾也不会更差了。
两日后,后山上响起了鞭炮声,听说是找到了祥瑞,衙役们喜气洋洋地抬着盖着黄布的大箱子离开。
与此同时,许明棠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魏秀被抓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来了。
【叮叮——支线任务:拯救被冤枉的嫌疑犯。】
第23章 恩人我和我弟弟请你吃个饭。
“哥,今天咱们又可以提前收摊了!”柳玉姝露出笑脸。
这两天生意不大好,每天的面团都剩了不少,今日生意其实也算不上好,只是偶遇一个行商买了六个烧饼走,这才没让他们剩了面团。
“是啊……”柳白余心不在焉地点头,面上喜意不大明显,目光一直在街头巷尾徘徊,他好些日子没见到许明棠了,昨日他找借口买家用还去了镇西口,可是镇西口也没见到她。
她最近很忙吗?柳白余心情无端有些低落。
柳玉姝见柳白余情绪不大高,只以为他担心生意,安慰他道:“哥,你别担心,等天暖了,咱们生意又会好起来的。”
“嗯。”柳白余从街上缓缓收回目光,正待要和柳玉姝说话时,视线一顿,盯住了街边出现的那道倩影。
许明棠正在街上打听消息,魏秀的手下告诉她,前天有官府衙役不由分说地进赌坊把魏秀给抓了,在此之前,她们没收到任何消息。
这就足够奇怪了。
因为魏秀在镇上开赌坊,和衙役关系都不错,一点风声都没有就被抓了,而且现在赌坊被查封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有重兵把守。
魏秀的手下还告诉许明棠,“领头的是个生脸,京城口音。”
许明棠几乎一下子就联想到贺云景那个在大理寺任职的姐姐。
她收集完消息之后,就去了衙门,花了点银子见到了魏秀,牢狱阴冷,散发着血腥恶臭的气息。
魏秀状态不太好,身上有用过刑的痕迹,看到了许明棠面上的惊讶掩盖不住,“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见我。”
“我花了钱的,没时间和你废话,她们抓你的原因是什么?”
魏秀沉默了一下,道:“她们说我藏了御赐之物。”
许明棠没说话,盯着她,等她的下文。
“一块白玉双鹤佩,是安王的玉佩,可我他老子的见都没见过那玩意,”魏秀的语气忽然变得激动,“她们说那贼是在我的赌坊把玉佩赌掉了,赃物在我的赌坊,她们没找到却叫我老实交出来,交个屁!”
“那你收没收过玉佩?”
“收过,”魏秀咬牙切齿,“一个赌徒没钱了,拿家里的玉佩抵债,玉佩雕的是鸟雀,成色不好,我转手就卖了,现在就是因为那块才卖了三钱银子的玉佩被人指认双鹤玉佩在我这。”
许明棠全程看魏秀的神情,确认她没撒谎,她还想再问,却有衙役催促:“时间到了啊!赶紧出来。”
便匆匆给魏秀留下话:“等着。”
说完,她出了衙门,魏秀没撒谎的话,她也许知道玉佩在哪里。
她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把指环空间里从田金那拿走的书信一一翻开来查看,她记性很好,记得田金在给洛州长史的赠礼中,有写到过一块玉佩。
还画了纹样,长颈细腿,很容易认出鹤的样式,心里旋即有了主意。
下午,州府的田金正万分着急不安,因为长史把那块白玉双鹤佩差人送还给她了,有些纳闷:“长史大人怎么把这玉佩又送回来了,她当初可是很喜欢的。”
百思不得其解时,却得知了魏秀被抓起来的原因,而且听说衙役正在全城搜索双鹤玉佩的线索。
田金立刻急了。
这玉佩她也是从倒货商那买来的,她看过成色很好,也没有御制刻字等玩意,只有两只鹤交颈环绕,知道是好东西,所以她拿去送礼换了州府上位的机会,如今竟意外得知是御赐的东西,这怎么得了?!
长史还给她,她销毁了就是,但她没忘了许明棠手里那叠东西,这玉佩她可是画在里头了,她认字不多,大多都是以画代写,就怕许明棠看出了什么端倪。
田金坐立不安,拿着这块玉佩登时觉得如烫手山芋,几乎立时便想着,要让魏秀坐实了这个罪名!
这事她不敢告诉别人,只等自己一个人带着玉佩去了云山镇,在街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溜达,她先去了魏秀的家,那里已经被重兵把守。
趁着夜深又去了赌坊,可是赌坊也有衙役看守,她着急上火,一咬牙,把手里的玉佩用布包好扔到赌坊里,还没脱手,就被几个暗中跳出来的人按住了身体。
“不许动!把手里东西交出来!”
完了!田金心想着。
……
“你倒是有点本事,还真的把人捉住了。”贺朝妤看着属下呈上来的玉佩,不由得对许明棠有些刮目相看。
许明棠昨日来找她,说能找到玉佩,只需要把丢失玉佩的消息传出去就行。
本以为是个无知村妇,找上门来说能找到玉佩还以为是夸下海口,谁知竟真的找回来了。
她此次出行洛州本就是顺带的事情,她表面上在大理寺任职,实则受越王调遣,来找回玉佩只是个幌子,实则要做的是盯着所谓的祥瑞想办法做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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