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呱
“我没惹事啊,洛州还挺好玩的。”谢青河道,他不耐烦听徐怀溪说教,转移话题,“姑姑今晚有宴请?”
“嗯,越王明日要去永州,今夜蒋大人给越王送行。”
“那姑姑去做什么?”谢青河问。
“通州、京城的行商都收到了帖子。”
徐怀溪这样一说,谢青河就明白了,是去送钱的。
永州灾情处置了何瑜还不够,越王受命处理,还得把永州那些灾民安顿了才行,钱从哪来呢?
从宴中来。
许明棠应当也在其列,谢青河道:“我也
要去!”
“你去做什么?”
“见世面。”
徐怀溪不信谢青河的鬼话,他向来说一出是一出,虽不信,但也不拦他,因为她知道,拦不住。
这头许明棠到了宴席,看见几个生意做得比较大的货商,转念一想,就明白这场宴席的目的。
许明棠和其中几个有生意往来,见了面大家都有话聊,忽听某处有骚动声,她循着声音看过去。
一眼看见了徐怀溪身旁的年轻男子,生得高大英俊,比徐怀溪近乎高了一个头,穿暗绣玄色衣袍,剑眉星眸,挺鼻丰唇,跟着徐怀溪在她身旁落了座。
“徐怀溪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有人小声说。
“我听说是她侄子。”
“是嘛,原来是侄子啊!”
旁人这一提,许明棠想起来徐怀溪之前说过,她的表侄和她一道来的,再去看那男子和徐怀溪的面容,眉眼处的确有两分相似。
正待收回目光,见那年轻男子眼皮一掀,眼睫扬起几分凌厉的弧度露出点漆似的黑眸。
眸光与许明棠的对上,一触即离。
许明棠心下一震,有什么从心底快速划过,不等她抓住就已经消失不见。
“越王殿下到,蒋大人到。”
随着下人的通传声,大家都起座行礼。
许明棠忍不住再去看那男子,但他已经跟在徐怀溪身边起身行礼,端得一副翩翩公子知书达理的模样,刚才凌厉幽深的眸光仿若是她的错觉。
奴仆们端着菜盘鱼贯而入,而台子上亦有琴舞者表演,一派宴会欢乐场景。
酒过三巡,就听蒋修宁和越王齐谨搭起台子“唱戏”,什么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什么永州灾情,百姓水深火热,又是若是朝廷知道,定当震怒,最后还隐晦点了几个近日铺张浪费,耽于玩乐之人。
按理说,许明棠也应当在其列,毕竟她前些日子才举办的游船宴,但蒋修宁和齐谨就是略过她,这叫其它人心中再次重新掂量许明棠的位置。
在蒋修宁和齐谨说完之后,许明棠看见蒋修宁朝自己使了个眼神。
这是叫她做出头鸟呢。
无论她愿不愿意,她必须得做,还得有足够分量的带头作用才行,于是,她站出来道:“草民愿捐献二十石粮食支援永州灾情。”
钱是不可能出钱的。
二十石粮食也不是小数目了,折算下来的银两虽然不多,但眼下丰收季还没到,能一口气拿出二十石粮食的人还真不多。
齐谨扫视众人,意有所指道:“嗯,难为你一介平民都能拿出二十石粮食支援永州了。”
这话一出,但凡懂点门道的都已经主动了。
徐怀溪拿了五百两银子出来。
其他人虽拿不出徐怀溪那么多,一百两,八十两也都凑合着拿了出来。
登记完名单,齐谨还算满意,宴席继续。
男子们在台上跳舞奏乐,许明棠一半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一半是觉得这些男子跳得倒还真的不错。
她不会跳舞,看不出门道,不过,他们跳得“热闹”,动作整齐划一,聚似花朵,散似繁星,打发时间看看确实也不错。
许明棠在认真看舞蹈,殊不知几道目光从她身上掠过。
她正看着,忽而视线一顿,瞧见一个眼熟的人抱着琴上台。
观月怎么会来这?
不光她看见了,其他人也看见了,在琴曲奏响之时,银子打水漂的难过都减淡不少。
齐谨见许明棠目不转睛地盯着观月,心中盘桓几日的想法,有了决定。
谢青河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打了个转,面上若有所思。
一曲终了,观月抱琴退场。
新一轮的饮酒宴开场,不少人或是恼恨许明棠的出头捐献,又或是想和许明棠打听消息,攀点关系,都端着酒杯来与她敬酒。
齐谨则坐在主座,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许明棠身上,声音不大地和蒋修宁说话:“大人觉得许明棠此人如何?”
蒋修宁不知齐谨的意思,谨慎回道:“是个有些能力的商人。”
“是有点能力。”齐谨说着,直视蒋修宁道,“本王觉得你也不错,做事稳重,在洛州属实有些屈才了。”
蒋修宁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撞了大机遇,忙道:“下官愿听殿下安排。”
“嗯,等消息吧。”齐谨轻描淡写道。
蒋修宁克制地压住喜色应声回是。
许明棠虽然周旋众人之中,眼角余光没忽略主座越王和刺史大人的神情,虽然听不见她们聊的是什么,但是,看到蒋修宁脸上的喜悦,她也大抵能猜到一些。
砰。
手上的酒杯被人碰了一下,
许明棠抬眸,看向她面前站着的男人,“听我姑姑说,许小姐在和她做生意?”
第79章 第79章不就是勾引人嘛,谁不会……
宴席散场,许明棠在门口看见了宋星的马车,上车时看见宋星欲言又止的目光,她没多想,脑海里还在想刚才那个叫谢青河的男人。
他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诚然,他的言行举止在这个朝代显得格格不入,不过没人会觉得奇怪,因为她娘是谢无双。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许明棠坐进马车里,当有手指按上她的太阳穴时,她才发觉车里还有一人。
“明棠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观月垂眸看她,声音低缓温柔,响起他入场之前,许明棠盯着那些舞乐男子们专注的目光,眸底闪过晦暗的情绪。
观月的手指按得很舒服,身上的淡竹暖香也很舒神。
许明棠靠在他身上,因为喝了酒,声线慵懒,“你听过谢青河吗?”
观月想起那个肆意放纵的俊美男子,心中起了警惕,明棠难道对他有兴趣?
“首富之子,当然听过。”观月不动声色地将许明棠揽入怀中,一边为她按揉额头,一边问:“明棠怎么问起他了?”
“觉得他……”许明棠暂时没想到合适的话语形容他,便说,“与其他男子不大一样。”
观月柔声道:“他娘是京城首富谢无双,他爹的娘家与当朝皇贵君又有亲戚关系,谢家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了,谢青河又是谢无双唯一的孩子,性子被养得骄纵古怪了些也不意外。”
“原是这样。”许明棠揉了揉眉心,想到刚才他在宴席上与自己碰杯随口交谈的那几句话,半晌无果,索性清空脑子,不再去想。
颊边微痒,一缕青丝垂落她的脸侧,顺着青丝她瞧见了正在为她按揉的观月。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观月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朝她露了个温柔的笑。
轮廓分明的下颌骨,白皙的脸,温柔含情的眉眼……
许明棠的手抚在他的脸侧,拇指按了按他红色的唇。
观月便低下头来,任由许明棠含住他的唇。
按揉在许明棠太阳穴的手也换了位置。
一手搭在许明棠的肩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轻柔地、不着痕迹地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更加方便许明棠对他为所欲为。
许明棠将他压在车壁上,呼吸湿热,唇齿交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车帘被掀开。
面向车门的观月眼睫微抬,与车门外的来人对上视线,随后伸出舌尖勾缠许明棠的,喉口发出轻吟,“嗯……”
声线低沉温柔带着情/欲,蛊惑意味十足。
贺云景神色阴沉地站在马车外面,看见许明棠与旁人亲密缠绵,愤怒与嫉妒叫他烧红了眼,他一直都知道许明棠和观月的关系,也见到过许明棠与观月事后,身上暧昧的痕迹。
但是叫他亲眼看着许明棠和观月亲密,是第一次。
不要脸的贱人!
该死的狐狸精!
贺云景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剧烈,抓着车柱的手背青筋暴起,杀了观月的想法在心中叫嚣。
他要杀了这个勾引许明棠的狐狸精!
观月自然没有忽略空气中闪过的那一丝杀意,他眉眼更温和,偶尔从帘缝中瞥向贺云景的目光中尽是挑衅。
怎么办呢,明棠就是喜欢我呢!
有风从掀起的车帘里进入车厢,许明棠从痴缠的吻中抽离,看着面前观月迷蒙含情的眼眸,拇指又按了按他的嫣红的唇。
注意到马车停下,她扭头看了眼窗外,原是已经到了。
观月扶着许明棠下了车,和贺云景打了个照面。
只有两人知道彼此有多厌弃对方,却因为在许明棠面前,两人不得不勉强维持体面。
不等观月开口,不远处又有急促马蹄声,是挽画驾车赶来,一看就知有事。
观月勾着许明棠的手指,低声与她温柔小意道:“明棠,我今夜要回府州了,改日你来看我可好?”
贺云景冷眼看着观月这番作态,心中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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