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铜钱通现代 第125章

作者:茶仟 标签: 随身空间 种田文 穿越重生

  景航挠挠头,嘿嘿笑着转移话题问小妮:“巧月,想吃糖糕还是蜜饯?哥哥给你买!”小妮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应着:“我想吃蜜饯。”

  不远处,景航母亲见状扶额轻叹,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知道的会觉得赤忱可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登徒子呢;

  苏合香则微微蹙眉,暗自思忖这孩子行事真莽撞,但他大大方方的反倒不像登徒子,倒有几分率真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

  景航见大妮没将自己给她的耳环还回来,胆子大了点,清清嗓子问大妮:“你平日里在家喜欢做什么?”

  大妮低垂着眼帘轻声回答:“种花、绣花、有时也做做饭、看看书。”

  “哦!你认字?”景航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子才会读书识字

  大妮心中涌起骄傲,矜持地点头:“是啊,娘亲特意请了夫子教我的。”

  景航望着大妮,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一直以为苏家只是家境稍微殷实些,却没想到她家居然舍得给女儿请夫子。

  大妮不仅温婉秀丽,还知书达礼,心中对大妮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大妮鼓足勇气问他:“你平日里爱做什么?”

  景航憨憨一笑:“我小时候爱捣蛋,什么上山下河打鸟摸鱼,都爱干。后来进了学堂,就玩的少了。偶尔跟好友去逛逛瓦子,看看杂耍。”

  “啊,我还没去瓦子玩过呢,好玩吗?”大妮早就知道这边的瓦子里很热闹,可惜一直还没机会去过。

  “好玩,里面有好多好玩的,我带你去吧。”景航眼睛期待着看着她。

  大妮笑了笑:“那我回去问问问娘。”

  “好!”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却不觉尴尬。

  相亲回到家中,大妮正对着银镜卸去鬓边的绢花,苏合香问她:“对景航的印象如何?娘瞧着他,倒是个心思单纯的。”

  大妮捏着沾了卸妆水的布巾,想起景航递平安扣时耳尖通红的模样,耳垂也跟着发烫:“说不上多喜欢,可也不讨厌。”她声音越来越小:“他还约我去瓦子玩……”

  汴京城的瓦子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聚集,但自家来了汴京这么久,一次都没去过:“去玩玩。”她伸手抚过大妮的背上的发梢:“只是记得扮素净些,莫要招摇。”

  要不是顾及到汴京的风俗人情,她倒是愿意让大妮多和景航出去走走玩玩。

  隔天早上吃早饭时候,苏合香开口:“铜柱,医馆忙不忙,过两天跟郑大夫请天假。”

  铜柱正喝着胡辣汤,闻言惊讶抬头:“怎么了?家里出啥事了吗?”

  “我们去瓦子,你陪我们一起去。”铁柱店里太忙了,根本抽不开空。铜柱现在已经比自己高了,带出去也能起点用。

  “好!”铜柱都不知道是去干嘛就点点头,对于瓦子他也好奇的紧。

  铁柱羡慕得很,自己也很想去呢,日日从热闹的瓦子门口路过,却一次都门进去过。

  七娘子仗着自己肚子里有了免死金牌,胆子也大了,回屋拧了铁柱几下,之前就答应自己去瓦子玩,到现在没有兑现承诺。

  铁柱苦着脸,自己命好苦啊。

  三日后,大妮往脸上扑了层暗黄的粉底,又换了件粗布襦裙,站在镜前倒真像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四人慢悠悠地朝着瓦子方向走去。

  景航早已站在自家羊肉铺前张望,见苏家四人身影出现,忙不迭地扯了扯母亲的衣袖。

  苏合香偏了偏头,对大妮说:“前面就是他家的羊肉铺。”

  不用自己娘提醒,大妮就看到了站在肉铺旁边,还是那身月白的长衫,手里抱着个白色猫咪,在他手中乖乖巧巧慵懒地趴着。

  大妮好想抱抱撸撸它呀,可惜现在还不能。

  见苏合香母子从自己家肉铺前路过,和苏合香互相点了点头,双方心照不宣,并未在大街上打招呼,这亲还未定下来,最好都要低调点。

  新门瓦子就在景航家的羊肉铺附近,离铁柱的熟食铺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瓦子里人声鼎沸,算命先生的卦摊前挤满了人,不远处的空地上,两个赤膊汉子正徒手搏斗,围观者的叫好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还有卖药的、卖旧衣服的、卖各种小食的、理发的、剪纸的、演唱曲子的等等,别说几个孩子,苏合香自己都看得津津有味。

  两家大人并排走在一起,铜柱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大妮牵着小妮,景航原本走在铜柱身旁,渐渐地落到大妮一排。

  景航跟大妮介绍着:“前面右拐有茶汤铺,他家的杏仁茶最是香甜。”他话未说完,见小妮已经**果摊飘来的蜜香勾了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蜜饯。

  景航有眼色地掏出铜钱,买了包琥珀色的蜜饯,递到大妮面前,大妮连连后退,他只好笑着递给小妮,惹得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

  “棚子里的杂耍最是精彩。”景航拔高声音,盖过旁边卖艺女子的琵琶声:“这个棚子里是耍杂技的!有吞剑、走钢丝,还有驯兽!要不要去看看?”

  铜柱是到了瓦子门口两家相会才知道是来相看的,于是一直不远不近地走在大妮和景航前面,听到景航说得如此精彩,忍不住朝着大妮看过去,大妮同样被他介绍地心动,点点头:“那且去看看罢。”

  几人三步并作两步往深蓝色的棚子跑去,景航抢着付了几人的门票。

  苏合香与钱夫人并肩跟在后面,望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同时叹了口气。

  “这小子,都秀才了还这么不稳重。”钱夫人嗔怪着,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苏合香望着棚子上褪色的“百戏杂陈”招牌,伸手按住钱夫人掏钱的手:“哪能让你破费?”两人在棚子口推搡起来,最终还是钱夫人掏了看杂耍的钱,两人亲亲热热的也进了棚子里。

  棚内传来阵阵惊呼,景航熟练地带着苏家姐弟,找了个前排视线好位置坐下,他掏出手帕垫在长条木板凳上擦了擦:“小心脏了衣裳。”

  大妮坐下后悄悄红了脸,小妮毫无知觉地坐在两人中间,

  突然,棚内火圈咻地腾起,小妮吓得往大妮怀里钻。景航忽然伸手挡住飞溅的火星,袖口被烧出个小洞,却浑然不觉。

  “姐!那只猴子会敲铜锣!”小妮顿时不害怕了,惊奇地瞪着大眼睛观看着。

  这只猴子一只爪子举着铜锣,一只爪子抓着棒槌,有模有样地敲击着。不等众人笑够,马儿的嘶鸣声响起,一头雪白的骏马踏着鼓点疾驰而来,纵身一跃,矫健地穿过熊熊火圈。

  随后火圈熄灭,骏马被带了下去,两个扎着红头绳的女孩翻着跟头上了台,随后往各自的头上扔了口青花瓷碗。

  她们顶着碗做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双手还能用细细的竹竿各摇着一只碗,头上的瓷碗任然稳稳当当。

  “好!”叫好声络绎不绝,看客们看得兴奋,铜板如雨点般抛向到两个女孩身边。

  

第129章 入冬

  钱家和苏家开始正式议亲了。

  媒婆接连跑了几次钱家,周围的邻居们都看在眼里,有那消息灵通的已经打听清楚钱家是和哪家议亲了。

  钱金手起刀落,鲜红的肉片在案板上码得齐整。

  老主顾笑着打趣:“看样子没几个月就要吃到你家喜酒了呀。”

  钱金眼角的皱纹都带着笑意,将裹好的肉递过去:“到时候请你来可一定要来啊。”

  “一定来!”

  钱夫人正弯腰剁肉馅,菜刀“咚咚”砸在砧板上,溅起细碎的肉沫。

  她笑得得意,儿子是秀才,又要定亲成家啦,双喜临门啊。

  路铭远的娘听见她们寒暄的话语,提着菜篮子僵在原地,听着钱夫人爽朗的笑声,她问身边相熟的妇人:“钱家小郎已经议亲了吗?”景航和自家铭远是同窗,年龄又相仿,她对两家的孩子一直存在对比之心。

  “是啊,听说是熟食店的苏家,就在桥头的那个熟食铺,是钱荷小姑子嫁去的那个苏家。”

  路铭远的娘只觉耳边嗡鸣作响,想起儿子落榜后整日闷在书房的模样,心口像被塞进团乱麻。曾经瞧不上的少年还要娶走自家儿子心仪的姑娘,这滋味比吃了黄连还苦涩。

  她盯着钱夫人忙碌的身影,心中像是有团火在烧,景航如今已是秀才,虽说家中靠着羊肉摊营生,可凭这功名,攀个小官之女或是地主家的小姐也并非难事,怎么就和苏家定亲了?那不过是个开熟食铺的寻常商户,女儿又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转身往家走时,脚步比往常沉重了许多,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将这个消息瞒住,又该怎么安慰儿子那颗骄傲又脆弱的心。

  儿子肯定要埋怨自己了,她苦涩地想。

  暮色像团化不开的墨,渐渐浸染了汴京的街巷。

  景航刚从同窗的庆功宴上回来,衣摆还沾着淡淡的酒香,嘴角噙着笑,脚步轻快地走在归家路上。转过街角时,一道黑影突然从阴暗的巷子窜出,将他猛地拽住。

  “景航!”路铭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景航被扯得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他收回已经扬出去的拳头,低头掸了掸被弄皱的衣袖,语气平淡:“你这是做什么?”

  路铭远胸膛剧烈起伏着,喉结上下滚动,强压着怒气问:“听说你在议亲,是和苏家?”

  “嗯,是和苏家。”景航抬眼看向他,语气波澜不惊。

  “你不是知道我……”路铭远急得脸色涨红,脖颈青筋暴起,他有种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

  “知道你什么?”景航微微挑眉,语调依然平静,可周身气场却与平日里的嬉笑玩闹截然不同。

  路铭远听到他沉静地声音,终于冷静下来,背靠在砖墙上:“明知道,我、我中意苏家小娘子。”

  景航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同窗,叹了口气,蹲下身与他平视:“所以呢?你找媒婆去提亲了没?”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声音里没有嘲讽,却让路铭远如坠冰窖。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倚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自己的人生完了,娘亲已经无力再支撑自己三年后的科举,心仪的小娘子也要嫁与他人,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远处传来零星的更鼓声,景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离开。

  从此他将失去铭远这位好友,但他不后悔。

  苏钱两家的亲事的日子定在明年开春二月初二,此时冬雪刚落,后院堂屋里暖洋洋的,取暖的煤炭炉里是熊熊的炭火。

  苏合香在记事本上仔细勾画:“螺钿衣柜、妆台明日就送过来。”她对着正在桌旁绣花的大妮念叨:“被子一共16床,八床棉花的,8床蚕丝被。都配上被套四件套。”

  大妮的银针在红绸上穿梭,绣出的并蒂莲已经像模像样,她害羞道:“娘,16床会不会太多了,哪儿有地方放呀……”

  “哪里多了!你们屋内也要用到四床,以后儿女也要用的。”她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哎呀,以后的事情怎么现在就置办上了!”大妮娇嗔着,耳尖泛红。

  “娘不仅把你衣食住行都给置办好,还准备将梅娘给你做陪嫁。”

  “啊!会不会不太好。”大妮惊讶抬起头,会不会太高调了些。

  “这样你嫁过去,你们屋里的洗洗刷刷都可以让梅娘帮衬,省得你操劳。”

  “嗯,知道了娘。”大妮轻轻点头,她又不是个脑筋不开窍地,非要苦着自己,有人帮衬自然是好的。

  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暖意融融,“钱家人口简单,又和老宅分了家单过,你嫁过去不用操心那些腌臜事。平平安安、和和美美,比什么都强。”

  “嗯!”大妮感受到母亲的一片苦心,娘家的爱护就是她嫁人的底气。

  苏家前院里,东西厢房的窗棂都新开了圆孔,一根漆黑的铁管道从中探出。

  屋内,小号铸铁煤炭炉里正熊熊燃烧着通红的炭火,室内暖意融融。七娘子坐在炭炉子边上,好奇地盯着窗户上的出烟管道,眼神里透着担忧。

  铁柱掀开铁炉底下的小抽屉,用火钳夹出里面烤得焦香的板栗和小号红薯。

  “相公,咱们真的不会被烟给毒死吗?每年都有人点炭盆死掉啊。”七娘子拽了拽铁柱的衣角,声音里满是不安。她家在临街做生意,没少听说因炭火取暖丢了性命的事儿,眼前这根从窗户圆孔通到室外的铁管道,真能挡住毒气?

  铁柱掰开红薯,露出里面金黄的果肉,一股香甜瞬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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