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放开我!”青年吃痛,“我是这附近的住户,吃完饭出来遛弯的,你怎么打人啊?”
裴澈冷声道:“那你跑什么?”
青年:“你撵我我能不跑吗?”
裴澈:“你先跑我才追的,走,跟我去派出所……”
青年告饶:“别别别,大哥,我就是冷不丁看见有人出来,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快走了两步。我真是住附近的,隔着两条街,饭后出来散步。”
裴澈眼睛微微眯了眯,松了手:“带路!”
青年:“去、去哪?”
裴澈:“不是住这附近的吗?带我过去看看。”
“不是,你是干什么的啊说去我家就去我家,你有什么资格……”
啪!
“革委会的!”裴澈打开了手电筒,拿出了肖海峰给他临时办的革委会的工作证,不等那青年细看就收了起来:“我最近正在查一桩案子,有理由怀疑你蓄意跟踪办案人员目的不纯……”
青年心里一个咯噔,冷汗都下来了,努力稳着心跳,道:“误会,真是误会,我家就在后头,我带您过去。”
裴澈跟着青年去他家走了一趟,查看了这人的工作证,视线在青年家里扫了一眼,冷冽的面孔柔和下来,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
四十分钟后,一支民兵小队悄无声息地过来,在裴澈的指挥下,冲进了那个青年家里。
肖海峰临时被裴澈一个电话喊出来加了个班,并无任何怨言,那青年被请进革委会不到两个小时,就请来了对方工作证上显示的单位负责人,经过辨认,这人的工作证是伪造的。
肖海峰十分佩服裴澈的观察力:“你是怎么发现的?”
裴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肖主任,我好歹是侦察兵出身,到底是遛弯还是踩点,我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而且去了这青年家里,家里的生活痕迹并不重。
加上问话期间青年脸上的一些细微表情,让裴澈起了怀疑,出来后联系肖海峰,来了场临时行动。
裴澈想到之前潘顶峰让人找丁果麻烦的事,如今潘家再次面临危机,担心他们狗急跳墙,故技重施,还是把人送进去比较安心一些。
裴澈自那晚离开后就没再出现过。
两日后,枣花巷的工程正式完工,丁果给石师傅结算了工钱。
石光辉道:“炉子后期要是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来找我,免费维修。”
不像盘火炕这种做熟了的活,头一次盘这种炉子,虽然严格按照丁果的图纸造的,也明白了其中的原理,过程中也把活做的很精细,石光辉还是担心后期使用时会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
真出了啥问题他也乐意过来维护,就像他早期独立接盘火炕的活时,少不了出现返工的情况,从返工中不断总结经验,也让他们的技术越来越好,现在做火炕基本上都是一次成功,很少出现返工的情况。
石光辉这么说,丁果自然也没替对方打包票,一口应下,笑道:“好,以后有事肯定还要麻烦你,不过辛苦费还要付的。”
送走石光辉,丁果走到面包窖那里,围着欣赏了一圈,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食谱了,不拘烤面包,还能烤地瓜、制作烤肉,有这么个炉子,确实方便很多。
厕所的屋顶也翻盖了,拿水泥抹了墙根,丁果还让石光辉他们在厕所一侧的墙壁上凿了个壁龛,用水泥抹平,用来放厕纸。
丁果将厕所和面包窑附近的最后一点垃圾进行了清理,放到门后,等出去的时候顺手捎着。
刚忙完,大门被拍响,外头传来丁桃的声音:“姐!”
丁果顺手把门打开,丁桃拎着六七块红薯一步跨了进来。
今天周末,昨天石光辉就跟丁果说过今天上午就能彻底完工,丁果去了趟造纸厂和制衣厂,让丁桃和肖红今天过来吃饭。
不过可惜了,丁大勇又出差了,今天回不来。
“这大炉子可真壮观。”丁桃绕着彻底完工的炉子转圈,啧啧称奇,“这咋用的啊?”
丁果简单给她解释了一下,看着她手里的红薯也有点可惜,炉子虽然点过一次火检测跑烟问题,但现在不能长时间烧,所以烤红薯得过几天才行。
“哪来的红薯?”丁果道,“以后过来别拿东西了。”
丁桃是临时工,粮食关系还在老家,临时工工资低,也几乎没什么票据方面的补助,在城里买东西都不好买。
说起这个丁桃也一肚子气:“别提了,我娘寄来的。老早前我就给老家写信说他们要是往这边寄东西就寄到造纸厂去,
结果我爹去寄的时候就忘了这回事,还是写了大爷家的地址。”
丁桃终归是在丁家吃饭,东西到了岳红梅手里,她也不好意思全拿出来,就以去厂里换粮票的名义拿了十斤红薯出去,今天来丁果这里,她还是特意去厂里拿的。
丁果不赞同道:“以后甭往我这拿,我跟大勇有定量,还有之前三叔给的那些,我们饿不着。”
丁桃也知道,但她觉得吃了丁果那么多东西,她脸皮再厚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那些是她用信息换来的,她也有些过意不去。
况且在大爷家住的时间越久,越觉得大房这一脉只有丁果一个正常人。
老的满心算计不分亲疏,小的脑子里糊了屎,就是个坏种坯子。
“对了姐,潘顶峰的伤应该又严重了。具体情况不知道,但大娘去厂里接电话时,听说丁念君在电话里好一通哭丧呢。”
她没好意思说,岳红梅接完电话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这几天一直在骂丁果。
好像潘家有个风吹草动她大娘就在家里骂丁果,不知道是不是丁果刨了潘家祖坟。
丁果眉头动了动:“你大娘说潘顶峰的伤势严重了?”
丁桃:“那倒没有,我猜得,能让丁念君哭成那样,除了潘顶峰受伤的事,还能有啥?总不能是潘家要完了吧?”
丁果抽了下嘴角,潘家可能真要完了。
肖红过来时已经十点多了,尽管努力掩饰着,但丁果还是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未消的怒气,问道:“咋了?出什么事了?”
肖红先重重吐了口气,才一脸晦气道:“我在来的路上碰上丁建设了,他现在怎么跟几个小流氓凑一堆了?”
还冲她吹口哨,大声跟旁人说她是他哥不要的女人,气死她了。
不过她来得晚倒不是因为这个,早上帮帮她妈去副食品店排队买冬储菜,耽搁了点时间。
丁果听着,脸色冷了下来。
倒是旁边的丁桃道:“是他的牌友吗?他这几天下了班就出去打牌,有时候打到半夜,大爷说了他好几回了。”
肖红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丁桃,看向丁果,道:“这位是……”
“这是我二叔家的堂妹,丁桃。”又给丁桃做了介绍,并叮嘱一句,让她别跟丁家其他人说自己跟肖红是朋友。
丁桃点点头,刚才她已经听见了,这个好像就是堂哥前头那个对象,不过在大娘嘴里听不到好话就是了。
但她瞧着,这个肖红比陆晓梅好啊,也不知道为啥跟丁建国没成。
没成就没成吧,要是成了,现在日子也糟心。
肖红倒是没多想,她觉得能被丁果认可的丁家其他人,应该都比丁建国和他那几个弟弟妹妹好。
中午,丁果给大家做了煲仔饭,腊肉炒白菜,海带排骨汤,红烧鲤鱼。
排骨和鲤鱼是她一早从系统商城买的。
还开了两个肉类的罐头。
她厨艺比不上裴澈,但这几个菜怎么做都不会太难吃。
“姐,这也太丰盛了。”丁桃吃的满嘴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就拿了几块红薯,肖红拎了一网兜苹果呢。
苹果比肉都稀罕。
更稀罕的是,她下午见到了丁果的对象。
几天没见的裴澈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手上抱着台收音机。
丁桃和肖红看着裴澈都有点惊艳。
丁果这对象长得也太好看了,而且还挺白。
丁果模样好看,但两人已经看习惯了,对于裴澈,还是头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同志。
在这之前,他们觉得潘顶峰就算难得一见的好看的男同志了,不过跟裴澈比起来,还差了老大一截。
丁果对象来了,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
裴澈却不想破坏他们的聚会,很有眼色的道:“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昨晚没怎么休息,我去大勇屋里睡会儿。”
丁果瞧着他眼里的红血丝,这理由也不似作假,让他去休息,她们仨继续聊天。
不过两人也没久待,又在这边逗留了半个小时,起身离开。
丁果本来还想问问丁桃知不知道丁建设打牌的地点,守着肖红也没好意思开口,想着明天再去造纸厂找丁桃问问。
把两人送出巷口,看着两人上了主街,丁果才转身回去,裴澈已经从卧室出来了,看见丁果,过去把人抱在了怀里。
可算有点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丁果由着他抱了会儿才道:“你身上烟味太重了。”
裴澈脸微红的把人松开,低头嗅了嗅,解释道:“以后我会注意。”
昨晚开了一晚上车,抽烟提神,今天又开了一上午会,会议室里也全是大烟囱,腌也能腌入味儿。
“你吃饭了没?”丁果能看出他的疲倦,眼里全是血丝,问道。
裴澈:“中午随便吃了点儿。”
丁果:“中午我做腊肉炒白菜时多做了点,单独装出来了,给你热热你再吃点,吃完踏踏实实去睡会儿。”
裴澈按住她:“果果,你别忙,热饭我自己去。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
见他表情严肃,丁果心里一咯噔:“潘家的事翻不起来?”
裴澈摇摇头:“潘家的事板上钉钉了,潘远征已经被带走调查了。我要说的是你弟丁建设,他跟人打牌玩钱,数额虽然不算大,但我觉得有往赌博方向发展的嫌疑。”
丁果有些惊讶裴澈怎么知道丁建设的情况,裴澈道:“那天我见你脸色不好,跟肖叔借了个人帮忙调查了下。”
他是想摸摸丁建设的底,计划忙完了手里工作看能不能抽个空把人揍一顿,没想到有意外发现。
丁果忙道:“他在哪儿打牌?”
裴澈:“你要教训他?我来打就好。”
丁果摇了摇头,她手痒,她要亲自打,敢调戏女同志,真是越来越垃圾了。
裴澈:“他们有好几个窝点,所以我才怀疑丁建设一定会陷进去,一会儿我写给你,麻袋不用买了,我招待所房间里有,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拿……”
丁果噗嗤乐了:“不急,你先吃饭。”
裴澈去热饭,丁果拿了几个苹果去洗,顺便刷了个茶缸子,给裴澈倒了点水,往里加了点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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