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况且,潘家若真倒了,他们还得看看能不能让念君跟潘顶峰离婚,跟潘家把关系撇清。
岳红梅气愤归气愤,但被丈夫吼过后冷静下来一琢磨,好像是那个理。
但她还是坚信这事的源头一定还是丁果引起的,所以如果念君真被牵连了,她得去找丁果好好说说,让她想办法补偿念君。
所以,这几天尽管心里焦灼的吃不好睡不好,她也没去找丁果闹,没想到丁建设去惹那个搅家精了。
“你爸不是说了吗,先看看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姐的脾气,非去触这个霉头…不过那个祸害下手也太狠了,怎么给你打成这样?”岳红梅一边唠叨着一边查看丁建设身上的伤。
裴澈打丁建设是用了心的,他下手的地方几乎看不出明显的痕迹,但就是疼,钻心的疼。
最显眼的就是丁建设渐渐肿胀的脸,很快他的眼睛在岳红梅心疼的注视下变成了一线天。
岳红梅赶紧去拿毛巾沾水给他敷脸,这个季节用凉水敷脸,一敷一激灵,丁建设差点抖成触电,哆哆嗦嗦道:“不知道晚上能消下去不,我还想去打牌呢。”
岳红梅嗔道:“打牌打牌打牌,一天天净知道打牌,就不能在家里老老实实待两天。……要我说,狗剩子还不如不回城呢。回来闲的他没事干,净带着你出去疯了。”
丁建设嘶哈着道:“妈,人家赵志明都大了,别总狗剩子狗剩子的。”
当天晚上,丁建设还是跑出去打牌了。
一瘸一拐地去家属院中间一条岔路口上跟他两个同学汇合,他同学差点没认出他来,知道丁建设被他姐揍了,还嘲讽了一顿,之后互相笑骂着勾肩搭背地离开。
首都,丁念君拎着饭盒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地喊了潘母一声:“妈!”
潘母理都没理,直接起身离开。
丁念君望着病床的潘顶峰,未曾开口泪先流:“顶峰!”
潘顶峰双眼木然地望着天花板,他想不通。
他真的错了么?他爱念君,捍卫自己的爱情错了么?
父母阻拦设障,岳父岳母那边竭力想要帮助他们,只是选错了人,可他后来妥协了,并没有继续盯着丁果不放,丁果为什么要那么恶毒的写信举报他?
她若是不写那两封举报信,他怎么会想让人给丁果一个教训,出口气,可他只是想弄掉丁果的工作,没想让齐光明找人伤害丁果啊,结果引来的却是丁果对潘家无休止的报复。
岳父岳母选的人,齐光明用错了方法……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妈要埋怨他?甚至还在指责他从一开始就不该选丁念君。
可爱情又有什么错?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爸那边情况不明,他还躺在医院里,也没法替父亲奔走,刚才听他妈话里的意思,他爸能回来的几率很低,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做什么心理准备?
想到某种可能,潘顶峰浑身冰凉,牙齿都在忍不住打颤。
所以,心爱的女人再次在他床边哭泣,他哪有心情安慰,他只觉得万念俱灰。
第119章 (捉虫)这判决会不会太轻了?……
见潘顶峰没反应,丁念君也停止了哭泣,她心里飞快盘算着。
丁念君心里充满了惶恐。
潘父上次被降职处分,在她看来这就算是比较大的劫难了,她觉得,这劫难过去,潘家即使恢复不到之前的风光,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可哪成想,更大的劫难就这么悄无声息再次降临,潘父被带走调查了。
想到那日,家里突然闯进去一队穿军装的人,将在饭桌上的潘父带走,丁念君仍然后怕的小腿肚子发颤。
接着,震惊过后回过神的潘母重重甩了她一个耳光,说她是丧门星,各种讥讽的话再一次将她贬低到尘埃里。
接下来的几日,潘母每天四处奔走,人日渐消瘦,脸色阴沉的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丁念君不笨,她虽然不知道潘父为什么被带走调查,却也清楚这样的情况意味什么,她只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潘家呢?
她不敢想象接下来潘家的境况,可潘父一日未归,她就不得不去想。
要是潘家真倒了,她怎么办?她嫁来首都,真心喜欢潘顶峰是一方面,想飞黄腾达的心思也不否认,要是潘家最终的境地真成了她想的那般,那她受的这些委屈算什么?
潘母说一定是她那个大姐捣的鬼,即使这次的事不是丁果的手笔,那源头也一定跟丁果有关系。
丁果,又是丁果,那个土包子怎么不去死?
丁念君紧紧捏起拳头,她既不相信丁果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又不敢忽略潘母的话。
可即使知道跟丁果有关系,她现在能做什么?
丁果真是害死她了!
克星,她就是自己的克星。
要是当初没打丁果的主意该多好?那么现在的丁果仍然在乡下,说不定还会找个当地的泥腿子,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永远也不会出头。
丁念君是懊悔的,但更多的还是恨,可恨又能怎么样呢?除了打电话回去控诉,让丁家人越来厌恶丁果,让她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丁家人的亲情,其余根本没有能力做别的。
远在丰宁的丁果抽空看了眼后台,这几天她的后台收入可稳定了,潘家人、丁家人在她后台上持续刷屏,谁也不让谁,系统都不分不出个高下来。
“持平,数据又持平了。这会儿潘家三口人占上风,不过丁念君紧追不舍,估计很快就能凭一己之力战胜潘家三口,倒是岳红梅和丁建设有点疲软,是良心发现了,对宿主没那么恨了吗?”系统兴奋地说道。
丁果一边听着,一边跟着裴澈练习格斗技巧。
她一上手,裴澈就看出来丁果底子不错,对于裴澈的疑惑,丁果给出的解释跟当初忽悠丁大勇时一模一样,裴澈也没多问,反正自己对象有实力是好事。
既然有底子,裴澈也临时改了方案,换了套更复杂的格斗招式,既能巧妙运用丁果力量方面的长处,还能一招制敌,其中不乏有踢裆或者插眼睛的狠辣招式。
没什么道德不道德,真遇到危险了谁还去讲道德?
丁大勇出短差回来,进门就看见他姐和未来姐夫在院子里对打,打的虎虎生风。
他眼睛亮了。
这段时间因为胳膊受伤,他都没学新招式,只每天蹲蹲马步,进行一些下肢训练,现在他的胳膊虽然还不能用大力,但招式可以先学着,等胳膊恢复了再加上力量。
丁大勇想学格斗技巧,裴澈当然不吝指导,虽然他更想教自己对象。
不过他也知道丁大勇的职业是押车工,路途中藏着不少风险。
他胳膊受伤不就是因为路上遇到抢劫的了么,学点功夫防身很有必要,但裴澈还是叮嘱道:“有功夫也别逞能,要注意隐藏自己,更要学会保护自己。”
少年热血冲动,尤其是刚学会格斗技巧时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特别容易上头。
裴澈有过这么一个阶段,他以己度人,自然也要将经验讲给丁大勇听。
丁大勇没有半点不耐烦,认可地点头,他姐也这么说过。
其实不用叮嘱,这次受伤时的那场械斗就足以让他涨不少经验了。
裴澈奇怪:“你们车上没有枪?”
跑长途运输的车上都带着枪,虽不是官方配置,但官方也不会管。
丁大勇:“有,去车上拿枪拿慢了,枪还差点让那帮土匪抢走。”
裴澈也没说什么,运输队毕竟不是军队,开车的司机和押车的都不是军人,不能高标准要求,但他也押车运输过军用物资,经验不比丁大勇少,给他讲了些跑车途中应对危险的经验,丁大勇听的很认真。
裴澈发现,丁大勇这个小舅子在家也挺好,虽然该灯泡亮了点儿,但他在家里,自己晚上不用非得离开,晚上就跟丁大勇睡在了一张炕上。
新打的炕,因为丁果的特别要求,直接打的一米八的,睡两个大男人完全不是问题。
丁大勇也发现这个未来姐夫在家里住也
挺好,早上他不用做饭了。
但不好的点是,早上四点就把他踹了起来,让丁大勇跟着出去跑步,跑完回来在院子里打拳,还不能发出声音,因为他姐还没起呢。
“我姐不是也在跟着你学新招式,你怎么不喊我姐起来练?”丁大勇小声嘟囔。
裴澈笑道:“你姐有底子,我练一遍她就能跟上,你行吗?”
说着踢了下他的膝盖内侧:“再往下蹲一点。”
丁大勇:……
因为裴澈在,这人的观察力又强,丁果担心他发现什么,所以没进空间。
一夜酣睡,固定的时间从梦中醒来,人还没完全醒神,鼻子里就闻到了葱油饼霸道的香味。
她出屋,葱油饼出锅,裴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头,冲她灿烂一笑:“果果,洗漱一下吃饭了。”
一道早看到裴澈这张脸,丁果觉得今日这有些雾蒙蒙的天都晴朗了几分,她也笑了笑,应声道:“好!”
那边全程被忽略了的丁大勇:……
丁果以为主食只有葱油饼,没想到裴澈还做了手擀面,腊肉丁炒干豆角做的浇头,油汪汪的往面上盖一层,丁果和丁大勇吃的头都抬不起来,满屋子只有吸溜吸溜的喝面声。
刚出锅的葱油饼外酥里嫩,夹上一筷子酱腌咸菜,再喝上一口小米粥,丁果都吃撑了。
丁大勇也觉得早上四点就起来跑步,之后又跟着学招式的苦也值了。
感慨归感慨,但他由衷的佩服裴澈的厨艺,觉得除了格斗术,还得跟未来姐夫学学厨艺,等回老家的时候做一顿给他娘尝尝。
但他又想到他娘那过日子的性子,要是看他烙个饼得用那么多油,估计他得到可能不是夸赞,应该是一顿烧火棍。
不如到时候让大姐跟他一块儿回去,大姐回去,她娘在吃食上啥啥都舍得,有他姐在,他应该不会挨揍。
丁大勇一边神游天外,一边将几个碗摞了摞,拿出去洗。
接下来几天,裴澈除了去革委会那边帮忙,就是接送对象上下班,当贤惠煮夫外加教官。
他倒是想跟对象去看看电影,逛逛小公园,可他比较拎得清,比起这些旖旎的心思,对象和小舅子的个人安全更重要。而且他往上打申请了,忙完这边的工作就着把年假休了。
去年的年假没休,跟今年的一起休,好好跟对象培养培养感情。
但在年假批下来之前,他得回首都一趟,护送当年那个受害的女同志过去,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给潘远征的最终审判。
裴澈回首都还拿走了丁果那套院子的钥匙,丁果让他帮忙过去看看,裴澈很乐意去看,他还要看看院子布局跟自己家有没有不同,好好规划一下,等将来在中间院墙上加道门,两家合并一家,果果乐意住哪边住哪边。
再把两边院子的布局综合起来画张图,让果果看看,提前好好考虑考虑哪儿需要改动,他早做准备。
裴澈回首都这日,丁果下午下班时在厂门口见到了丁志钢。
看见丁果,丁志钢脸上露出一丝慈父的笑,语带关切道:“那天没被吓到吧?”
丁果:“哈?”
丁志钢的老脸也微微有些发红,距离被潘远征用枪威胁都过去多少天了,他才来表达关心确实有些尴尬。
丁志钢硬生生岔开话题,道:“你妈今晚做了不少菜,建国和他媳妇今晚上也回去吃饭,你叫上大勇,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丁果讥讽地笑笑:“需要我回去给谁道歉?”
丁志钢一噎,老脸滚烫,但他不认为自己那天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甚至还在介意丁果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忍不住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抛开别的不说,你作为晚辈,在长辈面前低个头又不少块肉,况且那种情况下,万一潘远征真一时冲动,吃亏的不还是你?”
丁果赶紧让他打住,冷声道:“以前你没养过我,自然也没资格对我说教,有事直接说事,一家人什么的不适合用在我跟你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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