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张淑华想让潘顶峰跟她离婚,潘顶峰虽然没同意,可她也能看出潘顶峰对她不如以前了。
既然这样,那索性不如离了,她也好放开手脚做一番事业。
她也要看看,就潘顶峰那没本事的人,离了她将来能有什么大成就。
另一边,岳红梅回到丰宁知道了丁志钢离婚的事,顿时觉得有些畅快,晚上的时候跑去钢厂家属院对丁志钢冷嘲热讽了一顿。
这对前夫妻对着骂。
一个骂对方成了瘫子还被二婚老婆甩了。
另一个骂对方当年偷人家小孩,被人家亲妈送进公安局。
本来家属院的人还不知道岳红梅去趟首都在派出所蹲了几天,这下全都知道了。
又添一桩笑柄。
丁建国头疼的把他妈拉进屋,偏丁志钢不让岳红梅进屋,岳红梅冷嘲热讽:“我不进去了,我进去怕你爸喷我一脸口水。”
气得丁志钢脸红脖子粗,差点撅过去。
丁建国最后发了火,才让爸妈消停。
不过他妈回来,以后准备留在丰宁,倒是让丁建国生气之余松了口气,把女儿塞给他妈,道:“妈,这几年你也没怎么帮我带过孩子,我现在离婚了,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看孩子,忙不过来,你没事帮我带带夏夏。”
岳红梅这才想起来大儿子也离婚了,被考上大学的媳妇儿抛弃了,又开始骂陆晓梅。
“不要脸,肯定是在学校里勾搭上别的野男人了……”
她家君君啥都好,就是眼神不好,认的这是什么朋友。
丁志钢在旁边冷嘲热讽,他努力让说出来的言语尽量清晰一些,就是为了咬字导致说话有点慢,但不妨碍他嘲讽:“论不要脸还有人比得过你?你才不要脸,结了婚还想着别的男人,吃我的喝我的,还拿我的钱养别的男人的孩子,让人家亲妈收拾了吧?听佛那男人回来了,你得偿心愿了,看那男人要你不……”
丁建国拦了两回都没拦住他爸,撇着嘴骂了个痛快。
岳红梅气得想上去挠他,丁建国在旁边拦着,身上挨了他妈好几下。
没打到丁志钢,岳红梅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我就是得偿心愿了,气死你。张胜凯就是比你好,你这个偏瘫的废物 ,我看你瘫了还想着找小老婆不,报应,这就是你急着娶小老婆的报应,活该人家不要你……”
“妈、爸,你们有完没?还嫌人家不够笑话咱们的是不是?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大人闹孩子哭,小小的屋里乱成一锅粥。
最后丁建国抱上女儿,推着他妈出来,道:“你先带夏夏回去,我把夏夏的东西收拾收拾送过去。”
小孩子跟奶奶不熟…岂止是是不熟,在小姑娘眼里这就是个陌生人,爸爸要把她送给陌生人,小孩子哪有不害怕的,哇哇大哭,气得岳红梅没法,不耐烦地骂道:“嚎丧呢,等你那个妈死了你再嚎,使劲嚎都没人拦你。你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是你奶奶,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丁建国道:“妈,夏夏总共也没见过你几次,这几年你光给念君看孩子了,看过夏夏几次?”
岳红梅对这事多少有点心虚,道:“那不是有你丈母娘吗?”
丁建国也有些埋怨:“要是你能帮我看孩子,我还用得着用我丈…前丈母娘吗?”
弄的陆母刚撒手不管的时候,俩孩子晚上得哭半天,都嚷嚷着找姥姥。
最近夏夏才不找姥姥了。
把他妈和依旧大哭的夏夏送走,丁建国回来收拾东西,屋里还有个哭的。
丁志钢:“建、国,哄哄你弟。”
丁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又去哄另一个小的。
“你就不该把建华要过来,要过来你能照顾也行,还不都是我跟建党的活?”
丁志钢又要瞪眼。
丁建国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我去收拾夏夏的东西。”
父子俩最近没少为这事儿吵吵,丁建国只要累了就埋怨他爸,丁志钢就发一回火。
这对爷俩离婚没多久,吵闹已经成了常态。
等大儿子离开,丁志钢坐在屋里看着慢慢睡去的小儿子垂泪。
累,他也觉得累。
可有什么办法,这个孩子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
大儿子对他有怨言,建党也是,可好在建党年龄小,好说话,多少还能帮帮他。
只是男孩子照顾他们爷俩,总不如香香以前照顾的周到,想到香香,丁志钢欣慰之余又十分愧疚,当初他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会为了姓郑的那母子仨打骂香香,弄的小女儿也跟他离了心。
前段时间他给丁香去了封信,丁香都没回。
要是香香还在家里就好了……
丁志钢叹了口气,看了眼有些乱七八糟的家,再次悲从中来,又呜呜呜的哭了一场。
建国跟建党都不是干家务的料,什么都糊弄,既不如当年的丁果,也不如香香。
他嫌弃丁建党,丁建党还嫌弃这个家不好呢。
之前因为丁建设被抓的事他担惊受怕,心里总觉得没个依靠。所以即便要照顾他爸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也愿意回来。
这会儿他妈回来了,丁建党就不往这边跑了,说要在那边帮他妈带侄女。
侄女可比这个弟弟好带多了,而且他妈能给他做饭洗衣服,他爸除了指使他干活,啥忙也帮不上。
丁志钢生气也没办法,他也不能去把人薅回来,只能每天对着丁建国抱怨。
丁建国要不是怕外人说道家里几个孩子都嫌弃生病的父亲,他也不想回来了。
岳红梅安顿好,找了个日子捞上勉强跟她熟悉起来的孙女去了趟乡下,找到张胜凯,跟他说了君君的事。
张胜凯又是满心感激,连连道谢,还掏了五毛钱的红包给跟在岳红梅身边的夏夏,道:“你孙女真可爱,有点像你年轻的时候……”
这话说得,让岳红梅心里七上八下的乱蹦跶,老脸都有些发烧:“胜凯同志,我当年……”
张胜凯唏嘘:“我都知道,你是个好同志,不过你那时志在跳出农门,我不敢乱你当时坚定的意志,好在你成功了,没辜负你当初的那番努力。如今时过境迁,错过的终归是错过了。红梅同志,咱们都要向前看。你如今儿孙绕膝,我倒是……”他苦笑一声,“膝下清冷,就希望念君能顾念几分血缘,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
岳红梅眼眶都红了,她就说胜凯同志是个好的,原来当年拒绝她的示好,是看出了她的志向。
她道:“念君是我养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清楚,只是你们爷俩分开太久,总要给她点时间。不过君君答应我了,过些日子会回来看你的。”
“谢谢你,红梅同志!”
岳红梅不好在这里待太久,说完就带着孙女离开。
张胜凯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有些遗憾。
作为男人,还在成分不好、且有妻子的前提下就成功迷倒过年轻姑娘的男人,他怎么能看不出岳红梅的那点小心思。
要是岳红梅是个风韵犹存的,他也就凑合答应了,毕竟这女人还是有几分运气在,她自己亲生的大女儿听说嫁的不错,本身又是华大的高材生,将来的成就差不了。
但实在是如今岳红梅的模样…黑黄枯瘦,太磕碜。
别看他去农场劳动了数年,但也没岳红梅这么狼狈,配岳红梅有点可惜了。
张胜凯回屋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喃喃自语:“这张脸还是得再好好养养。”
他最近瞄上了公社里一个死了丈夫的,带一个儿子,娘家爹是公社供销社的主任,他试试能不能把人追到手。
实在不行,再考虑岳红梅。
这边忙忙碌碌的时候,丁果也在月考结束出了成
绩后找班主任请到了假,与周四晚上踏上了去羊城的火车。
与此同时,丁念君在婆婆面前也开始了破罐子破摔。
她赶在早上张淑华又要出门前,把辉辉往婆婆面前一推,道:“妈,今天你看一下孩子,从你回来还没带过辉辉呢,这可是你亲孙子。我今天有点事出去一趟。”
说完不等张淑华发飙,她就捞起昨晚就准备好的挎包出了大杂院。
既然张淑华想让她离开潘顶峰,而她自己也起了这种念头,那就没必要让着那个老虔婆,她现在就要重拾旧业,出来了解了解市场。
对首都的几个黑市她还是熟悉的。
只是今天这一出来,就让她发现了不一样。
才多久没来首都,首都的衣服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新样式?
第250章 发高烧被扔掉的小女孩…………
在外面转了大半天,丁念君回家的时候手里多了条喇叭裤、一件手感柔软的白色中领毛衣以及一件中长款的蓝色呢子大衣。
提着衣服,眼里闪着兴奋。
她高兴当然不是因为买的衣服是连百货大楼里都没有的款式,而是发现了商机。
“真不愧是首都,眼光超前的人就是比别的城市多。”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货是从哪儿进来的,但不妨碍她能找摊主商量合作的事。
买衣服一是真的喜欢,二是带回家好好研究研究。
在外头没法试,只是凭感觉觉得好看,还是要回家穿上试试效果。
另一边,丁果上车后先跟车上的乘务员和列车长刷了遍脸,抓瓜子唠嗑,到车厢里熄灯时才结束社交工作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丁果才睁开眼,就有个女乘务员笑眯眯地探头进来问她要不要热水。
合作次数虽然不多,但因为之前拜过码头,车上的工作人员也因为丁果而受益,所以对她十分友好。
洗漱完,去餐厅吃过早餐,乘务员们有工作,丁果也没再打扰,回去看书打发时间。
一本书才看了十来页,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另一节车厢的嘈杂声中有几道尖利的争吵声。
寻常这种争吵是很难发现的,但丁果耳力好,就让她听见了,不光听见了,还似乎觉得声音有那么一点熟悉。
丁果打开小音箱精准锁定声音争吵内容清晰的传进她耳朵里,声音也越发熟悉:“她是人贩子,这人就是人贩子,我没记错,就是她,她化成灰我也不会忘了这张脸……”
丁果啪的把书一合,翻身下床套上军用棉靴就快步出了卧铺车厢,朝声音来源的位置走去。
两节车厢的交接处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里头还在吵嚷,声音带哭腔,尖利的刺耳,却又透着一种愤怒的绝望:“我是首都外贸部的,我有工作证,我拿我的工作担保,这人就是人贩子…十几年前就是她跟另外一个男的偷走了我的女儿。”
围的人多,但丁果想拨开人群走进去还是很轻松的。
她先礼貌地解释:“我跟里面的那位同志认识……”
见没人理会,只好‘轻轻’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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