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他抬了抬,竟然没抬起来。
丁果爽快地付了钱和票,转头看见帅哥脸上的震惊和疑惑,恍然想起来她刚才是不是太用力了,忙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腕:“弄疼你了?”
裴澈摇了摇头:“没有!”
有机会跟丁同志掰掰手腕试试。
刚才他没感觉错,丁果同志似乎很有力量。
他准备抬手重新付钱的动作不是虚张声势,人在下意识挣扎反抗时还是有点力度的,但他的挣扎…竟分毫未动。
找了张空桌子坐下,裴澈将一直拎着的包放在旁边空着的凳子上,有些不自在地道:“丁果同志,过来的突然,没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呢?能见到你很高兴。”
人家还是抽时间来看她。
裴澈笑容更灿烂了,道:“我也很高兴!”
说完耳朵又有点发烫,忙岔开话题,道:“你做的面包干和地瓜条我收到了,特别好吃!”
丁果笑道:“麻辣小鱼干也好吃,特别合我的口味。”
裴澈忙笑道:“等我回去再给你做,我还跟当地老乡学了做腊肉、腊鱼,过段时间我做点腊肉你尝尝。”
往后天气会越来越凉,寄食物比较不容易坏,他可以多做点东西寄过来,丁果想吃的时候稍微加工一下就行。
“好啊,不过你别总给我寄,你留点肉票自己用……”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那里进来一名穿着公安制服的女公安。
沈静中午请朋友来这边吃饭,一进来就看见了一张熟面孔。
她对丁果印象太深了,做笔录累的她手腕疼的那个小姑娘。当然,印象最深的还是她那个案子。
把几个跟踪的人打进医院就不说了,但始作俑者认罪后只待了一天,就有人给局里施压,将那人放了。
最近革委会那边重新翻案,还去局里调过档案,听说姓齐的那人被抓了,这次犯的事有点大。
此时对上那晚的报案人,沈静感觉有些臊的慌。
虽是上头命令他们放的齐光明,所里领导不得不从,可仍然让她觉得难堪。
顿了顿,大步朝丁果这边走了过来。
丁果也认出了这位女公安,笑着冲她扬手打招呼:“沈公安,来吃饭啊!”
她对沈静印象很好,很有耐心,也很嫉恶如仇的女公安。
“丁果同志!”
沈静走近,温声道:“齐光明再次落网的事你知道了吧?关于当时你那个案子的事…我很抱歉,把人放了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丁果没想到沈静会特意来跟她道歉。
这事她根本没在意,当时就清楚齐光明不可能被关押,她也没指望那一件事能把齐光明怎么样,但后来这不就怎么样了嘛,还是彻底的把人按了下去。
“没事没事,这也是你左右不了的,现在那人不是下台了嘛,我也算大仇得报了。”丁果笑道。
丁果并没有指责他们不公事公办,沈静松了口气,又跟丁果寒暄两句,才去找自己朋友。
沈静离开,丁果对上一双关切地视线,裴澈道:“出什么事了?”
那事太复杂,一顿饭的工夫说不完,丁果摆摆手道:“已经过去了,你要感兴趣的话下次写信时我说给你听。”
反正每次写信她都得绞尽脑汁琢磨写点什么,那就把齐光明那桩事当成故事讲给裴澈听,她润色润色,还能分个上、中、下,能回三次信。
裴澈收回视线,道:“好!”
听那边服务员喊他们这桌,裴澈过去端菜。
等菜和水饺都上来,两人边吃边聊。
裴澈听丁果说他们食品厂节前节后的热闹。
他给丁果讲了些南方的风土人情。
只是裴澈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他这次过来是带着任务来的,自己给自己下达的任务。
跟丁果同志书信往来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丁果对他印象怎么样,能不能发展。
聊着聊着,丁果就觉得对面的裴同志神色越来越严肃,似乎还运了好几次气,她不由好笑,索性直接问道:“裴同志,你有话说?”
裴澈严肃地点了点头,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目光坚定地望着丁果,像下了最后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问道:“丁果同志,我、我这次过来是想、是想问问你,就是…我想跟你处对象,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世间紧迫,丁果同志一会儿就回去上班了,他不想把这份纠结放到晚上,还不如赶紧问个结果,早点死心,或者早点踏实下来。
从裴澈的窘迫,丁果就约莫猜到了一点,但还是被这朴实无华的表白给惊到下。
愣了一瞬她才笑道:“要是我拒绝…你会怎么做?”
裴澈白俏的脸顿时白了几分,心嗖嗖往下沉,但态度很坚定:“我会继续努力表现!”
毕竟这才第二次见面,之前也没在信里表白,丁果同志没有准备,拒绝他也很正常。
他倒是想过在信里表白的,但总觉得不如当面提更正式一些。
正好这次出任务,途径丰宁,他能请一天假,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当面跟丁同志提一提,看看丁同志的态度。
丁果噗嗤笑道:“行吧,那给你个努力表现的机会。”
裴澈骨头缝里都在冒凉气,虽失望,但态度还很坚定,道:“我一定会继续努……丁同志,你、你这话的意思是拒绝还是答应了?”
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丁果这话似乎并不是他理解的意思,心再次猛地提了起来,看向丁果,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丁果冲他眨眨眼,笑道:“你猜!”
这哪儿还用猜?
裴澈当即缓缓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坚定地道:“丁果同志,我猜你答应我了!”
“嗯,是答应了,不过是考察期。”丁果点了点头,先捞个模样俊俏的对象谈谈,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
“我愿意接受丁果同志的考察!”裴澈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底满是璀璨的光,灿烂夺目,神色坚毅,仿佛在宣誓。
只是这句话声音有点大,引来邻桌侧目,丁果老脸一热,赶紧小声道:“走了走了。”
起身朝外走去。
“好!”
裴澈拎起提包跟上,脸上忍不住浮上的笑透着丝丝傻气。
从国营饭店出来,裴澈道:“果果,你平时开火做饭吗?”
这就果果了?
丁果好笑地望了他一眼,道:“开火,不过大多都是我弟做。”
“那家里有人吗?我带了些食材,下午给你做点吃的。”他拍拍手里的包,“食材我带了。”
丁果转身挑眉望着他,眼底有满意地惊喜笑意:“行啊裴同志,这殷勤献的很合我心意,继续保持啊。”
不过她下午要上班,就把家里钥匙抛给他,道:“家里没人,你骑车回去吧,巷口和门牌号你知道,从这边过去的话…我给你指个大致路线,实在找不着就问问路。”
裴澈很喜欢丁果不把他当外人的态度,笑道:“好。”
把丁果送到厂门口,他问了句:“下午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很有对象的自觉,又搔到了丁果的心巴上。
最起码目前看来,这人的表现都很合她心意。
“五点前过来。”
“好!”
目送崭新热乎的对象离开,丁果心情不错地轻哼着小曲儿:“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回了厂里。
第79章 她也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裴澈……
下午照例不怎么忙。
手上没活的都在串组聊天,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丁果听的津津有味,特别是隔壁组负责和面的陈爱菊,最近常聊的话题是带着男人孩子回娘家住的小姑子,家里住房本就紧张,又塞进小姑子一家三口,家里天天上演鸡飞狗跳,这话题都聊出连续剧了。
这不今天中午回家吃了顿饭,陈爱菊一进车间就长吁短叹,一脸错亿的遗憾:“我真是晚了一步。”
张杏儿忙接话问道:“又咋着了?”
陈爱菊:“今儿中午回去才知道我们楼上那户搬走了,住进去一亲戚。”
啥亲戚啊?这年头让亲戚住自家房子这种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明显是把房子租出去了呗。
陈爱菊惋惜的不行:“那家口风是真紧,要早知道他们准备搬走,我就跟他们商量商量搬过去住,也省的成天在家看我小姑子那张脸。”
有人不赞同她这么做:“话是这么说,要真搬出去,以后想回可回不去了。你小姑子现在好歹还是住阵子就走,你要是搬出去了,他们可就有理由不回去了。”
这道理陈爱菊也懂,可真是受够了婆婆的偏心和小姑子一家的不自觉,家里每天都是鸡飞狗跳。
“就是啊,还是得让你男人找你婆婆说说,哪家日子是这么过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给陈爱菊出主意,但这种家务事最难解决,要是陈爱菊男人真想解决,早就解决了,妹妹一家不至于每年都回来住几次,每次不住个把月不走。
也有人插话打听陈爱菊楼上的租户。
问这个的女工今年四十出头,二儿子准备结婚,但家里住房紧张,一直打听着想从外头租一套,闻言就顺势问了句陈爱菊楼上那住户的情况,要是短租的,看到时候能不能把房子续租过来,让二儿子搬过去。
“楼上新住进去的是一家子还是新婚两口子?也是咱单位的吗?”
陈爱菊:“不是一家子,也不是新婚的小两口,听我们隔壁说是个中年女人,来寻亲的。”
“那指定住不长。”问这话的女工姓陶,大家都喊她陶大姐,她忙道,“爱菊啊,要是你们打算租我就不说这话了,你们要是不租那房子,能不能帮我盯着点儿?到时候给我们老二租下来。”
“行,我留意着!”
别看陈爱菊一门心思想躲个清净,嘴上也嚷的大声,但到底还没真正下决断要搬出来。
她也怕自己一家搬出来,那个家可真就让人占了。
丁果一面听着大姐们聊八卦,一面想着裴澈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家门,还分神想了下家里的柴和炭够不够烧的,瓮里的水够不够他用的。
当然最关心的则是他准备做什么吃的。
正摸鱼摸的起劲,聊卫国从外面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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