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伊
“你怎么教孩子的?”
连珠炮一样的质问,王丽梅也来了脾气,碗筷一摔,“江陈粮,在你眼里你闺女,就是这般不值钱啊?”
“还上赶着送给人家啊?”
她太过生气,也太过理直气壮了,这让江陈粮愣了下,气势也弱了下来,“难道她不是去找的梁厂长。”
王丽梅冷笑,“我们家家教还真没有,没结婚就去人男方住的,这点你放心好了。”
“大姑娘没回来,是因为她妹妹喊她有事,两姐妹这才出去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江陈粮我告诉你,下次你在这么带头揣测,你亲闺女在外面不干好事,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哪有当父亲的往自家闺女身上泼脏水的啊。
被爱人这般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江陈粮也不由得气弱了几分,用着的好手,过来捡起了碗筷主动放到了洗碗盆里面不说。
还给王丽梅按摩,赔笑道,“我这不是着急了吗?这才会语气凶了点问你,你要是和我说了,我肯定就不问了。”
“我这也是担心闺女吃亏。”
王丽梅没说信还是不信,她只是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晚,在心里默默祈祷,不管是大闺女还是小闺女,又或者是她的那个女婿。
这次的生意一定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啊。
他们的这个小家,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
梁秋润一晚上没睡,他想从梁母那问出来“江美兰”和梁锐的去处,但是架不住母亲的嘴巴,就像是那河蚌一样,闭的紧紧的,不管他怎么问,对方都不回答。
到最后还是梁秋润,半夜去了一趟杨主任家,一问,杨主任的儿子也不在家。
这下石锤了。
他的那个小妻子,不止是把他儿子给拐跑了,连带着别人的儿子,也被她拐跑了。
这就稀奇了。
做什么事情,要大半夜的去,还带着俩臭小子?
杨主任看着梁秋润漆黑的面孔,他当即小心翼翼道,“我家这孩子走的时候,没留一丁点消息,梁厂长,我是真不知道我家那小子去哪里了,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瞒你的。”
他在心里已经骂个狗血淋头了。
死孩子。
天天带着梁厂长的儿子玩,这下好了吧,玩脱了,人梁厂长都上门找人来了。
梁秋润捏了捏眉心,“杨主任,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过来只是想问问我家梁锐的情况,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既然,小妻子带着梁锐和杨向东一起出去了,这代表着就算是人贩子来了,都拐不走他们。
不说别人,就他们家梁锐那一身武艺,一打三不成问题。
听到梁秋润这般说,杨主任顿时松口气,起身送大佛,“梁厂长,等我这边要是得到,我家臭小子的消息了,肯定第一个通知您。”
梁秋润嗯了一声,杨主任亲自送到他去门外后,他这才松口气,“死孩子,这次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而梁秋润出了门后,他看着那苍茫的夜色,被月亮笼罩了一层白纱,整个四九城都是雾蒙蒙的。
他仰头看着那月亮,喃喃道,“江江,你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这是夜不归宿啊。
远在杨树沟的江美舒一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是不是着凉了?”江美兰有些关切地问道,这一路来太冷了,她也是这会才后湖起来,或许不该带着妹妹一起过来。
但若是妹妹不过来的话,梁锐这头脱缰的野马,根本不会听话。
所以这个本质就是无解。
江美舒吸了吸发痒的鼻子,“没有感冒啊,我身体好好的。”
“我总觉得谁在骂我。”
“我也觉得有人在骂我。”
杨向东抹黑从外面进来了,一进来就忍不住抱怨,“我这一路都打了七八个喷嚏了。”
根本没带听的。
“你说我是不是要感冒了?可是不对啊,我都几年没感冒了。”
“除非是有人在骂我。”
这下好了。
他下意识地去看江美舒,江美舒也去看他。
“完了完了,肯定是我爸发现我不在家了,我这次回去又少不掉一顿毒打。”
想到这里,杨向东就觉得屁股好痛。
江美舒,“你都这么大了还挨打?”杨向东可是比她还高的。
杨向东,“我才十五岁,挨打多正常?我不止挨打,我把还脱我裤子,拿皮鞭抽我屁股。”
这话说的,江美舒忍不住笑了。
“你别笑我,你也一直打喷嚏,我估计是你家的人也发现你不在家了。”
这——
江美舒下意识地说道,“我妈知道我出来,肯定不会骂我。”
“那梁厂长呢?”
杨向东这话一问。
江美舒顿时僵硬了,她就说,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她把梁锐带出来了,而且还是夜不归宿,但是忘记和梁锐的监护人,也就是梁秋润说了。
不过,梁母知道她把梁锐带出来了,按理说,应该会去通知梁秋润吧?
江美舒在这一刻不确定起来。
“怎么了?”
江美兰问她。
江美舒摇头,“没事。”她压心里的担忧,朝着杨向东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去送白菜回去了吗?”
杨向东,“我锐哥让我留下保护你。”
江美舒听到这话,骤然怔了一下,她心里有一种说出来的滋味,袭上心头。
就好像是,她影响当中的梁锐,一直都是长不大的叛逆孩子,但是这个叛逆的孩子,竟然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主动关心她,保护她,安排她。
这让江美舒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她或许要重新审视下梁锐了。
对方或许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差。
“对了,我们晚上住哪里?”
杨向东问了一句,“锐哥他们要趁着下雪之前,先把白菜送回去,可能一时半会来不了,就算是来第二趟,也要夜里三点钟以后了。”
这还都是快的。
他问江美舒,江美舒也是懵的,她去看陈阿婆。
陈阿婆笑了笑,“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和我孩子们住一个屋??”
“我们乡下盘了火炕,很暖和,就是可能烧柴火,可能会烟味大一些。”
这个时候,还管烟味大不大啊,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已经是很好了。
江美舒朝着陈阿婆道谢。
陈阿婆不在意的摆摆手,出门看了下外面的夜色,“天黑的厉害,瞧着那云层也厚,怕是要下大雪了,我晚上会把炕烧的热点,免得你们太冷。”
她是个善良的,哪怕是对待第一次来她家的江美舒他们,也是极为的热情。
恨不得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款待江美舒他们。
江美舒和江美兰朝着陈阿婆道谢后,两人胡乱的用井水洗了一把脸。
勉强钻到了炕上去。
一上午。
江美舒眼睛就亮了,“好暖和。”
她上辈子是个南方人,还从来没经历过火炕,这让她有一种非常神奇的感觉。
江美兰,“我们家早些年也有,后面街道办不让弄了,怕一间房烧起来,整个大杂院都没了,就强行把火炕给拆
除了。”
“不过弹簧床,这火炕确实是热乎了不少。”
江美舒嗯了一声,因为火炕上一排送了横七竖八,六七个人。
她也不好和江美兰说话,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江美兰已经不在了。
炕上的其他人也不在了。
江美舒一惊,穿上衣服就往炕下跑。只是,等出来后,瞧着江美兰在堂屋后,她这才松口气。
“怎么慌慌张张的?”
江美兰瞧着她出来,立马不说话了,迎了过来。第一反应是去捏她手,暖和不。
江美舒,“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
昨晚上熬到快一点睡,对于瞌睡多的她来说,睡着了以后,就像是猪一样。
天打雷劈都劈不醒她。
“怎么会?”
江美兰摇头,“你都在这里,我就算是要走,也会喊你的。”
有了这话江美舒这才放心了去。
“怎么都在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