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伊
这狗男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江美舒咬着后牙槽,磨牙,“我挽留你,你会留在家里吗?”
梁秋润怔了下,“不会。”
这种关乎着厂子未来的重要事情,他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停留。
江美舒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了,我挽留你,你也不会留下来,所以我挽留个什么劲啊?”
“就像是我如果要外出做生意,你挽留我,我也不会留下来一样。”
江美舒抬手,拍了拍梁秋润的肩膀,语重心长,“老梁,成年人的世界别这么幼稚好吗?”
他们早已经过了,需要对方无时无刻陪着的年纪了。
梁秋润被怼的没话说,月光下,他脸上似乎带着几分受伤,他声音声音,情绪也有些失控,“江江,你就不会黏黏我吗?”
不要总是这样淡淡的。
他出差,就让他出差。
他加班,就让他加班。
从来不会反对,也不会生气吃醋,这让他极为没有安全感。
江美舒似乎第一次认识梁秋润一样,她哭笑不得,“老梁,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啊?”
“你还是不是梁秋润啊?”
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情绪稳定,冷淡疏离的梁秋润啊。
梁秋润回答的干脆,“是。”
他看着她,目光直视,带着几分江美舒看不懂的委屈,“我就想让你闹一闹,你不允许我去突然出差,要我留在家里陪着你。”
“这样才会有一种,你在乎我的感觉。”
而现在没有。
江美舒对他太大度了,也太过放纵了,好像没有一点喜欢和占有一样。
这让梁秋润有些患得患失。
江美舒觉得人好像挺奇怪的。
上辈子她姐嫁给梁秋润,和对方闹了一辈子,想让梁秋润从工作上挪出点时间,看看他的妻子,但是梁秋润没有,他一次都没有。
她的姐姐,就这样度过了孤单的一辈子。
而这辈子,她和她姐的做法截然相反,她从来不会去管梁秋润加班,出差,不在家。
对他甚至是无欲无求的。
他走随他走。
她可以安静的做自己的喜欢的事情。
但是这辈子梁秋润却变了,变成了一个在乎感情的人。
一个冷漠疏离的工作狂,会在乎感情?
这说出去谁信啊?
江美舒定定地看了下梁秋润好久,她抿着唇,小声道,“老梁,你来真格的啊?”
梁秋润嗯了一声。
他这人从不撒谎,也不骗人。
江美舒觉得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思忖了许久,然后试探道,“那你别出差了,这次留在家陪我,不陪我是吧?”
她咬着牙,恶狠狠道,“那就离婚!”
这话还未落,梁秋润就把江美舒给打横抱了起来,江美舒惊呼一声,梁秋润低头看着她,呼吸交织,他低声道,“不要说这话。”
“什么?”
江美舒还没落下话,梁秋润就吻了过来,声音细碎,“离婚。”
“不要说这两个字。”
他们可以吵架,可以生气,但是唯独不能说离婚这两个字。
江美舒懂了,她搂着他脖子,“那说离家出走?”
咬着他的唇,笑得坏坏的,“你在出差不带我,我就离家出走,让你没老婆啊梁秋润!”
她说这话的时候,大眼睛弯弯,跟偷腥的小狐狸一样。
可爱死了。
梁秋润看的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还是那种越看越喜欢的地步。
这一晚上两人似乎知道要分别了,做的格外认真投入。
江美舒不知道自己冲上云霄几次,那种彻头彻尾的巅峰,让她整个人都在战。栗。
到最后,她实在是腰酸的厉害,她捂着腰,眼尾泛着泪珠,摇着他的臂膀,带着哭腔,“我、不、要、了。”
“睡觉!”
可惜,梁秋润就是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他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你睡吧,我哄你。”
瞧着那身体却没有出来的意思。
江美舒暗骂一声禽兽,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她习惯性的摸了摸旁边,床铺已经凉了,梁秋润不知道走多久了。
江美舒一起来,差点没站住,她咬牙切齿,“梁秋润!”
已经上火车的梁秋润,打了个喷嚏,似乎心灵感应一样,他问陈秘书,“你出发之前和家里人交代了吗?
陈秘书提着行李箱,他点头,“肯定要交代的,不然我爱人到时候还不和我闹腾死。”
“说我出差都不和她说,不把她当妻子。”
听到这话,梁秋润的眼神暗了暗,“陈秘书,如果丈夫出差加班不回家,妻子从来不问,你说是为什么?”
陈秘书脱口而出,“妻子不爱他咯。”
梁秋润,“……”
陈秘书觊着梁秋润的脸色,他突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他领导怕不是在为自己问的啊。
一想到这里,陈秘书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让你每次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是工作做到头了啊。
可惜,梁秋润还没放过他,“如果不管不顾,就是心里没有在乎过对方是吗?”
他开始问陈秘书这个情感专家了。
陈秘书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应该是吧。”他从行李箱拿出鸡蛋,卷饼,茶叶,北冰洋汽水,瓜子,药片,创可贴。
“这些都是我妻子为我准备的。”
他装傻试探道,“领导,你那个朋友每次出差,他妻子会为他准备这些东西吗?”
梁秋润铁色铁青,一言不发。
不会。
一次都不会。
他出差的时候,江美舒连一根针都不会给他准备。
一想到这里,梁秋润的心脏都是痛的。
他的江江不爱他。
*
江美舒醒去上了个厕所,却不想动,浑身都跟散架了一样,躺在床上休息看故事会。
她要是知道梁秋润的想法后,她肯定要把梁秋润的脑袋,给敲开!
是是是!
她不喜欢他,然后他们家床都做给做塌。
而且还不止一次。
这就是不喜欢。
江美舒懒得搭理他,她一连着在家休养了三天,梁锐都又开始别的生意了。
冰棒,雪糕,冰袋,北冰洋汽水,他全部都做。
一个暑假过来,他晒黑了七八个度,但是腰包却又鼓了。他和梁风两个人一个暑假赚了一千三百多块,两人平均分下来,一人能有六百多,是真的不错了。
转眼就到了他开学的时候。
江美舒特意准备好了二人的行李,送他们去一高读书。因着陈秘书不在,也没人开车来送他们,只能骑自行车了。
梁风的自行车上放了一大包行李,梁锐则是自行车前杠上放了,后面坐的是江美舒。
他们刚出来。
梁母出来送,“去一高也不远,你们看完环境了,就早点回来,外面太热了。”
江美舒嗯了一声。
梁母不放心,她又朝着梁锐叮嘱,“一高是个好学校,你去了里面别惹事,好好和梁风一起读书,将来考江南方所在的科大。”
梁锐虽然不耐烦,但是到底是嗯一声,算是应承了下来。他们刚走出院门口,就瞧见了陈红娇也出来送梁海波去学校。
梁海波没考上一高,考的是六中,严格来说,连六中都还差几分,还是梁海波的父亲到处找关系,把他给塞进去,他这才勉强有了个书读。
陈红娇将婆婆的话全部听了去,她冷眼看着梁锐,嘲讽道,“一中的大门现在怎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了?”
梁锐的脸色立马变了。
江美舒摁着了他,她淡淡道,“是啊,一中的门槛这么低,怎么有些蠢货,还进不去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