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夜来采菊
幸好隔壁还有一间卧室,另一边挨着老人房,可以改一改格局,完全打通,卧室改成衣帽间,至于老人房,全部清空,墙面打上一整面墙的镜子,做舞蹈室、瑜伽房,外边二楼的小厅正好摆钢琴。
等到夏天,或许有个小女孩在这跳舞,弹钢琴,可以透过窗户看见绿树成荫,桂花满地。
周廷之一瞬间规划好,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
掮客一直盯着他呢,见他面露笑意,心中大喜,介绍的更细致了,转完一圈就问周廷之要不要联系房主商量价格,那样子真是恨不得周廷之当场就把这套房子敲定下来。
周廷之:“先不急,年后我再带人来看看。”
小赵董:“怎么,得人家点头才行?”
周廷之笑了笑:“给她买的房子,她不点头怎么行。”
小赵董一听这话真是有些大惊失色了,那掮客更是瞪大了眼珠。虽然早从旁人口中听闻周廷之对他那个小女朋友是千依百顺,但姿态归姿态,财产归财产,婚都没结呢,一出手就是市值近十个小目标的房子,小赵董和掮客脸上都幹幹脆脆写了一句话——你疯了啊!
掮客跟周廷之没什么交情,不便于评价,小赵董却是不管这个,给了掮客一个眼色,让掮客先行离开,随即便做出一副严肃的神情:“你这是和我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赵哥。”
“……”
他这一声赵哥,堵得小赵董那叫一个难受,可有些话很难忍住不说:“这可是十个亿,你周廷之有几个十亿这么挥霍。”
周廷之仍是微笑:“价格是不便宜,可住一辈子的房子,多花点钱也应该的,怎么能算挥霍。”
小赵董血压一下子就高了。是,赵瑞雪和周念现在看来完全没戏,这十个亿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可同作为男人,他们天然的团结,理所当然的想维护对方的利益。
“你搞搞清楚啊,你把房子买给人家,人家能不能让你住一辈子还两说呢。”
“这点信任没有,谈什么以后,更何况……”周廷之看向小赵董,语气很寻常:“人家陶小姐,不缺这么一套房。”
小赵董也睁大了眼睛。
“具体情况我不太方便多说,总之,我这年纪,还有那么大一个儿子,不管从哪方面论都是高攀了人家,要是不拿出十足十的诚意,也不配做人家男朋友啊。”
“这……”
小赵董被接二连三的重磅消息轰晕了头,还没捋清楚思路,又听周廷之说:“赵哥,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同你说这些的,这件事在我结婚前,最好不要外传,你知道的,欣欣年纪小,又单纯,我怕太招摇了,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接近她。”
你丫的——听上去你是最别有用心的啊!
小赵董忍耐一阵,才勉强挤出微笑:“明白,你这么一说,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放心吧,这事绝对不会从我嘴里传出去的。”
十分钟后,小赵夫人便得知了此事。
“你说真的?周廷之那个小女朋友背后有资本?”小赵夫人一脸惊疑:“奇怪了,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周廷之该不会被做局了吧。”
“我开始也这么想,可周廷之那个人,你当他脑子白长的?”
“没有上当受騙只是还没遇到量身定做的騙局。”小赵夫人这样说完,又自己把自己给否定了:“不过我瞧那陶小姐,真不像个騙子……她是国外回来的,加州,圣地亚哥……那边富豪倒是挺多的,可华人圈好像没听说过有姓陶的啊……”
“那多半就是在国外不
叫这个名,你想想,周廷之能开这个口,他能不调查背景?他傻子啊?再说了,就算是骗局,有这本事把他骗过去,骗别人不好?骗那些没长脑子的不更省事。”
“说的倒也是……这个周廷之……”小赵夫人长叹了口气:“他想结这个婚,真是要下血本才行了。”
“我看他如今也是顾不上周念了。”小赵董也长叹了口气:“这事情弄的,一团糟乱,算了,随他去吧,我是不跟他掺和了。”
小赵夫人冷笑一声:“是不该掺和,本来我们家的热闹就够看了,现在他的热闹更多,等周廷之给他这小女朋友买房的消息传出去,你就能在人家的飯桌上退居二线了。”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
“我是为你高兴,也为人家高兴,你这盘下酒菜,人家早吃腻了。”
小赵董受不了妻子阴阳怪气,争执两句,夫妻俩又不欢而散。
而另一边,周廷之心情很好的回了家。
其实周廷之早就想这么幹了,他和陶欣一样,不喜欢旁人异样的目光和那种把陶欣当陪衬的态度。
陶欣从前是有名有姓,外贸大佬的女儿,富家千金,人人追捧,没道理现在平白无故的叫人看轻了。
可他没办法挨个人解释。
能怎么解释?
我女朋友不缺钱,只是单纯爱我这个人。
没用的。说不出陶欣的背景和来历,人家只会当他神经病。
不过没有背景和来历,恰好就是最好的背景和来历,他完全可以给陶欣捏造一个神秘的背景,不寻常的来历,并且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从赵老先生和夫人的金婚晚宴开始,周廷之就一直在人前或刻意或不经意的流露出对陶欣的低姿态,像是侦探小说里预埋的伏笔,看似与真相无关,却在读者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只等某一个线索浮出水面,叫人不自觉串联起所有伏笔,然后恍然大悟,这个故事才算完整。
周廷之推开书房的门,陶欣正在剪完整版的vlog,兴致勃勃。
“你回来啦。”陶欣看到他,弯眸一笑。
“嗯,吃飯没?”
“还没……”
“那下楼吃飯吧,我打包了蟹粉馄饨。”
“好耶!”陶欣一下子从办公椅上跳起来,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抱着他撒娇:“怎么回事啊,我们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正想吃馄饨呢你就买回来了!”
陶欣越来越会哄人,绝口不提他出门之前明明准備好了午飯,陶欣洗漱完下楼就能吃。
周廷之搭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微下移,轻拍两下,很有肉感。
“去吃吧,一会该凉了。”注意到陶欣又光着脚,他说:“拖鞋穿上。”
看出周廷之还在为她没吃午饭就泡在书房的事不高兴,陶欣像个小孩似的耍赖:“周念出去找同学玩了,你背我下去吧,背我背我。”
周廷之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冷淡:“你骑我脖子上好不好?”
哼,她不就是没吃饭吗,又不是犯了天条。陶欣心里这样一想,嘴巴飞快地接了一句:“我骑你脸上好不好?”
周廷之本来都准备把陶欣背起来了,听她这么说,又转过身。
人家辛辛苦苦把午饭准备好,她放着不吃,到底理亏,陶欣吐一下舌头,低头去找拖鞋。
就在她回身穿鞋的那一瞬间,周廷之抵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按在了书桌上。
“欸……”陶欣手撑着书桌,下意识轻呼一声。
周念放假在家,她穿着相对保守,过膝的棉质睡裙,上面有很多蜡笔小新的图案。
周廷之手探进去,甚至有几分罪恶感。
陶欣也觉得这样子有点羞耻,脸上迅速泛起潮红,忍不住挣扎了两下,嘴上还在撒娇求饶:“别弄了哥哥,我真饿了,馄饨……”
她忽然止住声,想到周廷之手指上因为常年写字留下的硬茧,在中指左侧,第一个骨节的位置上。
好粥道先生这样做,说明上楼前一定仔细洗过手了。
可是……陶欣用余光看向周廷之,他刚从外边回来,衣着正式,考究,一丝不苟。
她却穿成这样子,被压在书桌上。陶欣收回视线,轻轻咬住下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她的身体被弄出很大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陶欣脸彻底红了,皮肤透粉,腿有点发抖。
周廷之把她抱起来,放到书桌上,湿漉漉的手抵住她的腘窝,注意到她紧抿着唇,微蹙的眉头,不由笑了笑:“干嘛这副表情,你不是很喜欢,水都流到地毯上了。”
“……你欺负我。”隔着夹克和衬衫,陶欣拧他的手臂。
“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太霸道了吧。”周廷之捏她的脚心,报复回去:“在我办公室拍的那些照片,你都忘了。”
“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
“反正你就是不许只用手弄我!”
周廷之难得“爹味”一回,想给不按时吃饭的陶欣一个教训,陶欣这样排斥,抵触,本该正和他心意,可见陶欣真的发了脾气,周廷之的“爹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俯下身竭力取悦她。
惩罚莫名其妙变奖励,喷的陶欣都有些口渴。
楼下餐桌上的馄饨已经彻底凉透了,放久的馄饨没法再吃,就像周廷之出门前煮的面,早就坨成一团了。
陶欣喝了一大杯白开水,扭头看向厨房里给她炒饭的周廷之,感觉男朋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幽怨可怜的气息。
也许没有,是她自己心虚,脑补出来的。
陶欣凑过去,声调比平时更软了几分:“我最喜欢吃蛋炒饭了,尤其是加了杏鲍菇和牛肉粒的蛋炒饭。”
周廷之不看她。
他害怕陶欣发脾气是一回事,陶欣冲他发脾气又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陶欣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霸道在后,很干脆的滑跪了。
“好嘛,我知道是我不对,我真不是故意不吃的,就是刚起床还不太饿,想剪一段再下楼吃饭,然后,就不小心忘记了,再然后……你就进来了。”
“是你昨天晚上说想吃我煮的紫菜鸡蛋面。”
“是……”
“我煮没煮?”
“煮了……在哪呢,我现在吃,保证吃的干干净净。”
“在垃圾桶里。”
炒饭好了,周廷之关了火,仔仔细细盛到碗里:“先把炒饭吃了,吃饱了有力气了再去翻垃圾桶。”
周廷之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没看她,怕一看她就心软了。
正如周廷之所料,陶欣是在装可怜,捧着一碗炒饭也不吃,眼巴巴的,身前身后的跟着周廷之。
周廷之锅刷到一半,到底先服输:“去吃吧,一会饭也凉了。”
“你说你不生气了我就去吃,要不然我吃不下……”
陶欣技高一筹。
周廷之明知道这是她的手段,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反省。是啊,干什么非要在吃饭的时候算这笔账,本来煮一碗面也没多麻烦。
“……我不生气了。”
“真的吗哥哥,真不生气了吗?”
“嗯,真不生气了。”
周廷之尽可能语气温和:“快去吃吧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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