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金坎
越说,林夏禾越觉得妹妹的姻缘来了。
林氏也听得欣喜,方才她还和小女儿说起这个,没想到这会有上好的姻缘送上门来。
若说王家娶林夏禾是低娶,有差距。现在乔家日子越来越好,食铺生意日日客满,买下铺面只是时间问题,和周家并没有那么大差距。
“娘,您可得把握好机会,到了那日,一定要替五妹妹好好装扮。”林夏禾对自己妹妹的容貌很有信心,不过能再出色一些,总是更好。
“这你放心,刚好陆大人送了胭脂来,到时候我给绵绵用上。她得了工钱后,给她自个儿做了新衣,也能穿上了。能养出你大嫂这样识礼的人,想来周家的家风很不错。”林氏说着忍不住笑出来。
乔绵绵推门进来时,便听到母亲哈哈大笑,“您这是怎么了,笑成这样?”
“有好事,你关上门,我们和你说!”林氏迫不及待地对女儿招手。
乔绵绵没想到周家看上自己,听起来,周家条件确实不错,祖上传下来的制墨手艺,不仅在临安有自己的铺子,在金陵等地也有生意来往。
而且周氏确实板正,如果周家人都有周氏人品,那确实是好姻缘。
不过乔绵绵还看重个人,既然家世可以,那就去见见,看看合不合眼缘。
二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到了赴宴那日,林氏一早起来替女儿打扮。
“够了娘,您再给我涂,我脸还能看吗?”乔绵绵用清水洗了脸,只点了点口脂,再来薄薄的一层胭脂。
本就是最好的年华,不用过多的修饰,“咱们弄得太过,人家反而觉得我们眼皮子浅,没有底气。只要着装得体,体现出我们的用心,人家会更自然的。”
胡倩倩抱着儿子在门口看,“乐哥儿快看你小姑,多美啊。绵绵你今儿个,肯定是全场最美的。”
“你快别夸了,我想给她多涂一点都不让。”林氏总觉得女儿的胭脂不够艳丽,但时间不等人,只好作罢,“快点吧,今日我租了马车,咱们路上吃点饼。”
曹媛烙了葱花饼,酥酥脆脆,林氏吃饱后,才想到葱香味太浓,手忙脚乱地想找水。
还是乔绵绵递过去水壶,“您啊,干嘛那么紧张,不过是一次碰面,自然一点啦。我又不是只有一个选择,您不是说过,咱们女方家,得更矜持一点?”
“你少说话,我现在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周家人好不好相处?”林氏觉得马车憋闷,推开木窗往外看,正好看到前头骑马的陆大人,马车行到陆大人身边时,林氏和陆大人打了个招呼。
乔绵绵也好奇地凑头看过去,“真是陆大人和青酒啊。”陆昭本就长得高,骑在马背上更显身量,她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眼,心想陆昭这样骑马过街,难怪那些小娘子忍不住朝他丢香囊。
而陆昭的目光也落在乔绵绵身上,小姑娘今日明显特意打扮,薄唇红如火烧,微卷的鬓角好似荡漾在他心头,有一种即将呼之欲出的感觉。
青酒倒是先开口,问乔家母女去哪。
“去周家赴宴。”林氏笑着道,“你们先忙,我坐马车实在不习惯,不敢再说了。”不然她要吐了。
她放下木窗,心想马车还不如手拉车,里头那么憋闷,要是到炎炎夏日,不知道有钱人怎么忍受得了?
听到林氏的话,青酒自然地应了一声好,到衙门听到欧阳大人也提到周家,这才多问一句,“今早我遇到乔婶子,她也说去周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周家?”
“这就不知道了,临安城里姓周的人太多。反正我表姨办这场春日宴,就是为了给我表弟寻个合适的对象。不过今日我要上值,你嫂子又不舒服,便没去周家。”欧阳毅说可惜了,“周家有钱,他家办的宴席一定很多好吃的。如果乔家去的是我表姨家,乔婶子又带着乔五姑娘,想来是两家已经通过气,今日是去周家相看。”
“啪”
很清脆的一声。
陆昭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
“陆兄,你怎么了?”欧阳毅调侃道,“今儿怎么呆住,连笔都拿不稳?”
青酒过去捡起笔,一边道,“我想到了,今日的乔五姑娘确实打扮得特别美,看着让人眼前一亮,好看到我都形容不出来。欧阳大人,你那个表姨家是做什么的?”
“祖上传了制墨手艺,家中一直在做这个,说起来,我那个表弟文质彬彬,长得很白净,就是人有点腼腆。如果真是他和乔五姑娘相看,那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欧阳毅刚勾唇笑起来,就看到陆昭大步往外走,不解地追到门口,“陆兄弟,你不是要写卷宗吗?怎么又走了?”
青酒也没明白主子怎么走了,但他知道,主子脸色极差,这会心情非常不好。
与此同时,周家那,林氏正带着女儿和周夫人问好。
周氏在一旁引荐,“娘,这就是我常和您说的乔家妹妹,我没有夸大其词,果然是个标致的美人吧?”
周夫人上了年纪,眯着眼睛对乔绵绵招招手,等乔绵绵走近后,眼中闪过惊艳,“还真是个一顶一的大美人,我也算见过好些人,乔家这个小姑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她家小儿子的婚事一直没定下,便是小儿子对容貌颇有要求,现在看到乔家姑娘,心想只要人品好,这门婚事就差不多了。
第114章 开心
周夫人一共生了一女二子,大女儿端庄识礼,大儿子也是从小板正,到了最小的儿子,周夫人只约束品行,其余的便多宠爱了一些。
对于小儿媳,周夫人不像对长媳一样高要求,家世什么的,都可以放低一些。
长女又是个稳妥的人,能让长女提起来的人,必定不错。
现在看着眼前水灵灵的小姑娘,周夫人心里很是欢喜,拉着人问了好些话。
摸到乔绵绵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周夫人的指腹磨了磨,“长了这么一些茧,你会不会觉得不好看?”
“最开始是想着能不长就不长,不然细细白白的多好看。后来事情做多了,难免开始长茧,不满您说,最开始我还郁闷了两天,后来就不在意了。”
乔绵绵如实道,“这是我养家磨出来的茧,我应该为此高兴,说明我家中生意好。好看很重要,但前提是,能挣到钱养家。”
听到这么细致的回复,周夫人心里有数了,“好好好,是个务实的好姑娘。静姝,你弟弟呢?”
静姝是周氏的闺名,也就在家中,会有人这样喊她。周夫人心里亲切,“已经让人去喊了,这小子一大早出门去买什么书,他啊,对书痴得很。”
“这种日子,怎么还出门?”周夫人哎了句,又去看林氏,“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静姝你带着乔夫人她们先去喝茶,今儿日子还长呢。”不用急着见面。
周氏说她另外两个弟妹也来了,“四弟妹月份大了,婆母在家陪着,不然她来了也好玩。我带你们去见见我另外的弟妹。”
她有心让乔绵绵给自己当弟妹,这会更加客气,带着人到庭院里,又让人端上茶水点心。
周家宅院有个小园子,假山上的迎春花开得正好,乔绵绵坐下后,正好伸手能碰到。
周氏说喜欢可以摘,“今日乔五妹妹穿得清新,配上
迎春花,更显娇嫩。”
乔绵绵摇了摇头,“长在枝头上便很好,我若是现在摘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掉了。王大嫂嫂,你家的茶好香,我只抿了一口,唇齿间都是茶的留香。”
周氏笑盈盈地接话,两个人一来一往,加上旁人时不时来一句,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只是聊着聊着,眼看着快到正午用饭时,都不见周敬安回来。
周氏派人去问了几次,结果都没消息。
一直到用过午饭,乔绵绵也没瞧见周敬安长什么样,如此一来,她心里有数了。
归家时,林氏黑着一张脸,等进了家门捏着拳头,刚对上乔满仓眼神,凶了句,“你跟我进来!”
其余人纷纷看向乔绵绵,为了这次赴宴,家中食铺歇业了一天,可见乔家多重视。
现在林氏的脸黑如铁,他们都想从乔绵绵这里知道为什么。
乔绵绵倒是没那么生气,只是觉得有哪不太对,在家人们还没开口,她先道,“娘会不高兴,是因为今日我们没见到周三公子。”
“怎么会没见到?”张氏不解地皱紧眉头,“周家喊你们去,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见一见,到底怎么回事?”
“祖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周家,先见到周夫人,随后王家大嫂嫂带着我和娘坐下,大家聊得倒是不错,但就是没见到周三公子过来问好,或许是周家不太满意,觉得没有见的必要?”乔绵绵摊摊手,她还打趣一句,“我说走过去就行,娘应该是心疼租马车的钱。”
见乔绵绵这样,其他人心里都很难受,自家姑娘精心打扮出门,结果连人都没见到,还是周家主动邀请,这让人心里怎么舒服?
就算不太满意,那也要打个招呼才好。而且在他们眼中,乔绵绵处处都好,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氏坐着叹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有福沉着脸,“还说周氏识礼,周家肯定也讲规矩。我看就是个屁!”
乔家兴有些疑惑,“按理来说不应该,王家大嫂嫂请的娘和五妹妹,再怎么说,为该见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乔绵绵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哎呀,你们别都板着脸,没什么的,至少周家茶点不错,我吃得很饱呢。”
她冲家里人笑着,“婚姻之事,本就要双方都看对眼嘛。我真没伤心,没看上我,是他周三公子的损失。不过呢,娘那里,可能要气久一点了。”
屋子里,林氏已经哭过一回,她还不敢放声哭,怕家里其他人听到。
乔满仓也是生气,“怎么会没见到?到最后你们走时,周家都没个解释?”
“我哪里还好意思多留?吃饭的时候我都憋着气,吃过饭匆匆回来。”林氏心里替女儿委屈,又自责,“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的事,牵连了绵绵?”
“不会的,咱家情况,周家肯定清楚。之前周家还来咱家食铺吃过饭,你别想太多。”乔满仓也想不明白,“你别气了,周家这般做事,我觉得肯定有原因。你看周氏这么讲理的一个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等等看,周家总要给个解释。”
此时的周家,周氏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弟弟,又气又恼怒。
周夫人一脸为难,“静姝,你弟弟应该不是那么不稳妥的人,他……”
“娘,您就别替他解释了。”周氏少有地不给面子,“我们特意把人喊来,结果三弟一大早跑出去,还喝成这个样子回来,您说说,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乔家人?”
她想不明白,“若是不同意,他直接说就好了,结果我们把人喊来了,他自己跑了,这叫什么事?”
光是想想,周氏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夫人自知理亏,“明儿我陪你去乔家一趟,我们亲自上门道歉。”
“也只能这样了。”周氏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弟弟,气就不打一处来。
等她回了婆家,犹豫再三,还是没去见四弟妹,而是让大儿子去说一声,她回来了。
林夏禾盼着有消息,叫住王和泽问,结果问不出话。
王夫人是个聪明的,一眼看出不对劲,“你先休息,你大嫂肯定累了,回头她肯定会来找你。”
“嗯嗯。”纵使心里好奇,林夏禾也只能先这样。
另一边,陆昭也喝得很醉,又是青酒背他回来。
刚到家门口,遇到了乔家兴。
乔家兴随口问了句,“陆大人最近爱上喝酒了吗?”
“不是,我家大人很少喝。”青酒背着人进院子,“今儿在书局门口遇到一个白面书生,两人一见如故,这才喝了酒。”
“这样。”乔家兴看了陆昭主仆一眼,便回家去了。
翠枝看到主子喝得醉,赶忙去煮醒酒汤,等煮好端给青酒,皱眉道,“你怎么不看着主子一点,酒醉伤身,哪里能这样喝?”
青酒委屈,“我劝了的,但他们就是一直喝,大人还让我别说话。应该没啥事吧,偶尔喝一次。”
翠枝瞥了青酒一眼,不再说话,仔细地替主子掖了掖被角,心想还是老太太有先见之明,青酒确实不会照顾人。
陆昭这一醉,便睡到第二天。
次日醒来头疼欲裂,揉着头半天没下床,还是翠枝端来热汤,他喝完才舒服一点,“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刚过辰时。”翠枝道,“青酒已经去城隍司替您告假,昨日您是怎么了,喝了那么多酒?”
想到昨日的事,陆昭感觉呼吸渐渐窒住。
他昨日听说周家条件很不错,突然感到心慌,在书局门口撞到周敬安,又鬼使神差地把人带去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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