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胡十八
“废话。”舒今越嫌烦,也不知道徐端是怎么忍受得了这个势利眼又碎嘴子的保姆,要换她都开了八百回了。
徐端找来几个桶,将肉装好,用盖子盖上,用车子将他们送回柳叶胡同。
“哟,文明和今越是拿的啥?”虽然他们已经躲到晚上十点多,估摸着大家都休息了,可还是有住在倒座房的人看见,好奇地问。
“买了一点下水。”
“难怪腥味儿这么重,你们买这么多干嘛?”
不过想起国营熟食店,邻居咽口水:“这些东西卤出来好吃得很,那可是荤菜,不便宜吧?”
舒文明不耐烦的点点头,他一直这幅样子,人家也不觉得奇怪。
倒是舒老师和赵婉秋被吓一跳,“这些都……都是?”
兄妹俩点头,赵婉秋立马将门窗关紧,挨个揭开盖子查看,压着狂跳的心脏“哎哟喂”直叫唤,“老舒老舒,你快看,这么多……肉啊,全是肉啊!”
舒老师也被吓傻眼,那些红彤彤的,可全是肉啊,货真价实的一年也吃不上几次的肉!他们居然有这么多?!
“这得有二百斤了吧?”舒文明一个大男人都拎了好几次才拎完。
“嗯,差不多,太腥的下水和猪头我们都没要。”这也是徐同志建议的,说怕气味太重,到时候引起太多人关注不好。
这年月,家家户户都缺肉,要是知道舒家人有这么多肉,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小徐考虑真周到,就该这样,婉秋,咱们快把肉腌起来,天气热了放不住。”
这么多肉,一时半会儿吃不完,又不能拿到门外去风干,闷屋里很容易坏的。
留够最近几天吃的,赵婉秋连忙找来盐巴,撒在剩下的肉上,边撒边揉搓,尽力将血水杀出来,就着徐家的桶腌制上,这样既能防止腐坏,还能祛除腥味。
肉实在太多了,一家子帮忙也忙到大半夜,从第二天开始,赵婉秋和舒老师都不敢出门,守在家里,时刻盯着,生怕肉少了一块。
还是那句话,少了一块不打紧,就怕被人发现屋里还有这么多,那麻烦可就大了。
趁着新鲜,舒家还包了好几顿饺子吃,用大葱、芹菜和荠菜换着来,把所有人吃得肚饱肥圆,心满意足。
有生之年,这是第一次吃肉能吃到饱。
今越中途给徐家送了一些,毕竟要是没有徐端,他们别说吃肉,吃屁都吃不上新鲜的。
徐端,就是比二哥还大的福星,大福星!
每次去,徐家人都不会让她空手而归,家里有什么水果或者点心都让她带点回来给家里人尝尝,一来二去,两家人倒是愈发熟悉了。
可能是看出来舒家人不是那种刻意巴结的人家,张珍和徐平也很喜欢他们,还让今越给舒老师带回来半瓶不到的茅台,说是徐平厂里接待上级的时候喝剩的,他肝不好不敢多喝,不嫌弃的话带给舒老师随便喝喝。
要是一般的,他们不会干这种送半瓶的事,主要是这瓶酒比较特殊,年份久不说,还是特供的,市面上绝对买不到。
舒今越当然不会嫌弃,这可是茅台……谁会嫌弃茅台?!
别说舒老师,整个柳叶胡同里估计就没人喝过茅台,虽然只是三分之一多点,但却也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连许久未曾露面的舒文晏都回来了。
当然,舒家人有个好的地方就是,有难一起上,有福一起享,好酒不仅男人们喝,女人们也被舒老师命令着尝尝。
今越和文韵不会喝酒,尝了一丢丢就吐舌头,刘慧芳和赵婉秋倒是会喝,分了一个杯子底。
没办法,本来就是领导喝剩的,也没多少,舒家人口又多,这分来分去就分不到多少。
美酒配上白面包的皮薄馅大还管够的饺子,所有人吃得打饱嗝,比过年还幸福。
完事父子几个轮番拿着酒瓶子研究,它到底奇特在哪儿,为了不放过上面一丁点的细节,就差拿放大镜了。
要不是刘慧芳拦着,舒文晏还想把空瓶子都薅回家呢!
赵婉秋这几天腌肉和守肉着实累坏了,平时一只苍蝇都不敢放进来,此时一放松,喝点小酒就晕乎乎的,今越文韵和刘慧芳就主动打扫卫生,把锅碗瓢盆刷一刷,再挨个检查一下肉有没有坏。
“要是有坏的得赶紧吃掉,别现在舍不得吃,坏了臭了扔了可惜。”刘慧芳看着一溜儿挂满墙的肉,说不羡慕是假的。
但她也知道,公婆叫他们回来吃,就已经够大方了。
“大嫂,这几块你们待会儿带回家慢慢吃。”今越拿来两块新鲜的,四块腌制过的。
“这不行,这是你和文明……”
“你就拿着吧,甭客气。”今越大手一挥,她永远记得那根人参和那套借去相亲的衣服,但给点肉不算什么,要是能帮他们解决最大的问题,那才是真的报答大嫂。
“最近咋样?”她把大嫂叫到自己屋里,小声问。
“就那样,例假刚走没几天。”
好嘛,这个月又失败了。
今越想起什么,虽说算着日子来的排卵期成功率会更高些,但也不是说其他时候就毫无希望,“你们这样,也不要太死板,其它时候,比如例假前,或者后几天,都试试,反正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万一哪个月排卵就提前或者推后了呢?超声监测排卵虽然科学,但人体又不是不会出错的机器,偶尔运行故障一下也是有可能的。
刘慧芳脸一红,“嗯,试的,我们才……才试过的。”也不知道舒文晏哪根筋没搭对,过来吃饭之前刚拉着她“试”过,那时候天还没黑,怪羞人的。
舒今越也有点不好继续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就是打听人家两口子床上的事了。
可刘慧芳很信任她,“今越啊,你现在还没结婚,虽然懂医,却不一定懂那些事,你要是有好奇的,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我懂得多,经验丰富。”
说到最后四个字,她脸上就跟火烧似的。
今越有点想笑,大嫂还是蛮可爱的,舒文晏追上她可真是臭青蛙吃上天鹅肉。
她说这四个字,今越想起来,前段时间实在想不通他们为啥不孕不育的时候,她甚至怀疑他俩是不是没真的做成过,譬如找不对地方?
她曾在乡下看过一对病人,结婚半年多女方得了严重的尿路感染,怎么治都治不好,刚有点起色就反复,把她治得都烦了,后来有一次说给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做通女方思想工作脱下裤子,结果发现尿道口不对劲,再一检查……额,居然还是处女!
但那样的案例非常少见,大哥大嫂都是高中毕业,基本的生理卫生常识也懂,不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我大哥能娶到你,他就偷着乐吧,要再不对你好点,爸都不放过他。”顺便把那天舒老师骂他的事说了,姑嫂俩都笑了,恨不得给舒老师竖大拇指。
“你大哥那样,要真能在外面乱来,我都替别的女同志不值,他可不是一般抠门,你知道吗他第一次跟我约会居然舍不得给我买根冰棍儿,那可是最热的八月份啊,我那天为了见他还洗了澡洗了头发,结果被他带着在大太阳底下硬生生走了两个小时,一身臭汗……”巴拉巴拉,刘慧芳吐槽起来真是停不下来。
今越听着,顺便给她把脉,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本来,这只是她的习惯动作,也没抱什么希望,可一摸上去,她就愣了。
刘慧芳的脉象其它部位都跟前几次没什么差别,唯独左手寸部,有点数,这是主心的;右手寸步则是有点浮,这是主肺的。
“大嫂现在心慌吗?”
“不慌啊。”
“那最近感冒没?”
“没有。”
今越感受了一下,除了这两个部位,其它部位又是正常的,触诊她的心脏部位心尖搏动也是正常的频率。
要是其他人还真不一定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变化,今越是因为短时间内连续给她多次把脉,所以对她正常的脉象十分清楚,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变化也就十分敏感。
“你心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刘慧芳摸着胸口,认真感受了一下,“没有。”
今越心说,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自己沾了点酒,糊涂了,神志不清?可不至于啊,就那么一点点。
算了算了,还是先去洗把冷水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再重新把把看。
她正想收回手,脑海中忽然灵光乍现,冒出《黄帝内经》里的一句话——诸痛痒疮,皆属于心。
“对了大嫂,你现在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发痒,或者是生疮啥的?”
刘慧芳立马摇头,“我身上没什么疮……诶不对,你说的发痒也算吗?”
今越眼睛一亮,那就是确实有这个症状!“哪里痒?”
刘慧芳却红了脸,那脸蛋就跟番茄似的,红丢丢,红得滴血。
“哎呀我的好大嫂你倒是快说实话啊,你现在的脉象跟平时不一样,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刘慧芳一听,这才收起尴尬,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小声道:“那里。”
“哪里?”
“就是那里。”她眼神往下瞟,又扭动两下。刚才是觉得在人前扭动不雅观,一直忍着,等今越一问,那种痒意就忍不住了,仿佛从骨头缝里冒出来似的。
今越眼睛一亮,继续追问:“为什么会痒,痒多久了你还记得吗?”
“就做那个事呗,每次做完都会痒,不过不会多久,就一两个小时左右吧,也不严重。”
这么一说,就暴露了他们出门前刚白日宣淫过,刘慧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恨死了舒文晏,偏要临出门来这么一遭……
“每次都会吗?”
“嗯。”
“从你们刚结婚就这样吗?”
刘慧芳想了想,“也不是,刚结婚那会儿还年轻,我准备去外头跑车,不敢要孩子……”其实一开始她也奇怪为什么会痒,以为是没洗干净,后来都用硫磺皂了,还是痒,她就以为大家都这样。
也是可怜,她母亲去世得早,身边同事又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遇到这方面的困惑也不好找谁问问,反正每次持续时间不长,除了痒点没什么不对的,她也就没再放心上。
“那时候你们戴着安全套,就不痒,后来开始要孩子,没戴了,就会痒,对吗?”今越兴奋得声音都高了,吓得刘慧芳赶紧捂她的嘴。
“对对对,是这样的,小姑奶奶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舒今越高兴得直笑,她想起来了,当初通过张良伟牵线卖给张教授那本《妇人千金良方》里有一个病案,说的就是某位达官贵人的妻子,婚后多年不孕,夫妻俩人感情甚好,大人不愿纳妾,找到作者本人求解。
那位医家就提到过,此夫人每次同房之后牝处如蚁啃噬,发红,作痒,这就是夫人多年不孕的根源。
“你笑啥,别是傻了吧?”
今越拉着她的手,又问她每次痒的时候有没有红肿热痛,持续多长时间,有没有擦过或者吃过什么药。
刘慧芳据实回答,“你这丫头,笑什么,这还不够丢人的啊,还问这么细。”
“大嫂,我知道你们怀不上孩子的原因了。”
第26章
大哥没问题, 大嫂也没问题,因为她只是惊夜过敏而已!
这可就没那么复杂了,甚至跟找不出原因比起来, 这算简单的,因为知道病因在哪儿,就能完全的规避开来。
当然,惊夜过敏是现代医学的说法, 在《妇人千金良方》里,那叫素体禀赋异常, 也就是过敏体质。
只是有的人过敏体质是对蛋黄、牛奶、芒果、桃子之类的食物过敏, 有的是对灰尘、花粉过敏,而大嫂却是对这个东西过敏, 确实不多见, 一般人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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