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香江:睁眼穿成被绑豪门大嫂 第106章

作者:美人摘星 标签: 穿越重生

  不过她虽着急,程序得走,宋援朝目前是刑事羁押,最少也要待够48小时,时间待不够,哪怕提着一个亿进警署也换不出他来的,这叫程序。

  陈柔看了看表,对聂涵说:“你先去上学,后天晚上12点咱们一起去警署接他。”

  聂涵默默叹了口气,上楼去了。

  聂嘉峻在昨晚被陈柔收拾了一顿之后乖了不少,默默跟在她身后。

  陈柔一路走到卧室门口,打开了门,进屋直接进厕所,先冲了个凉再刷牙洗脸,洗完,换上家居服出来,见聂嘉峻站在临窗的妆台前在看外面,桌子上多了一束花,她还挺意外的:“你送的花啊,谢谢你。”

  佣人常姐突然探头:“三太,跟原来一样,花是三爷送的。”

  陈柔还没从聂老板说自己一死他就要新娶的愤怒中缓过来,连花都觉得可憎,将它端起来抱给常姐:“以后三爷送的花都放在走廊。”

  再说:“早餐就送到这儿,我跟嘉峻少爷都吃。”

  常姐接过花,放到走廊尽头的条案上,然后去准备早餐了。

  聂嘉峻看陈柔要吹头发,遂把吹风机递给了她,然后往妆台上一靠,说:“其实原来嘉峪就跟我谈过,说梅夫人和她那个弟弟,梅叔之间,嗯嗯额额,这样那样。”

  陈柔挤了面霜抹匀,回头看聂嘉峻:“但你觉得这一切跟你二叔无关,对不对?”

  聂嘉峻默了片刻,来了句:“细娘,罪人不及妻孥。”

  聂涵是长,感受过父母之爱,父母也不是个符号,而是具象的人,所以她会怀念。

  但聂臻夫妻死的时候嘉峪嘉峻都还小,梅潞为了讨好聂荣,对俩男孩,尤其是嘉峻这个嫡长子可谓有求必应,也有意培养,让聂耀跟他搞好关系。

  父母只是裱在墙上的照片,但聂耀是实打实,陪伴着聂嘉峻长大的。

  当将来有一天聂耀拿下话事人,梅潞依旧会不闷不哼的让聂嘉峻消失掉,而他大概率就跟没有醒悟的吴耀祖,和于峥嵘别的手下一样,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可他当然会死,因为只有他死了,聂氏才会真正归于聂耀所有。

  而诛心的是,哪怕东窗事发,梅潞受惩罚,聂耀也不会有任何事。

  虽然不认同梅潞的做法,但陈柔还是得感慨一句母爱的伟大,不论韩玉珠还是梅潞,都是致力于为孩子好而把一切做到淋漓尽致的母亲,于孩子,她们足够伟大。

  而要说罪人不及妻孥,这点陈柔是认同的。

  但凡任何事,讲的道理和实际的做法是不一样的,所以虽然聂耀无罪,但站在聂钊的角度,陈柔依然不支持放了他,而聂嘉峻这种钻牛角尖的孩子,不给个交待也不行,她默了片刻,说:“这样吧,你今晚跟我出去一趟。”

  聂嘉峻骤然兴奋:“去见我二叔吗?”

  又小声说:“我知道他是被关起来的,我去准备一下,给他带点礼品。”

  陈柔未置可否,只点了点头,说:“去吧。”

  聂钊今早写了她母亲李霞的地址,还有个电话,是她目前所工作的,毛纺厂的联系电话,不过陈柔第一个电话并非打给母亲,而是打给安秘书,得先问问梁利生老爷子的情况,他的胳膊里头嵌了子弹,昨晚动的手术,她得问问结果怎么样。

  听说老爷子动过多手术还没醒,不过手术很顺利,她就挂掉了。

  再一个电话她直接打到警局,要求找吴耀祖吴sir。

  早晨的报纸是随早餐送进来的,报纸上还没有具体讲受伤的警员是谁,但是登了关键信息,说有一个警员重伤昏迷,正在抢救,那就是于峥嵘了。

  而吴耀祖吴sir她肯定找不到,因为他今天不但会被停职,而且跟宋援朝一样要接受审讯,昨晚的案子会由警局的副处长雷sir和O记的霍岐霍督察一起监办,吴耀祖和宋援朝他们都要审,审够48小时,目标只有一个:给他们定罪。

  接电话的警员陈柔当然不认识,不过对方一听她要找吴耀祖吴sir,当然要先问她是谁,陈柔也不瞒着,自爆家门:“我是聂家三太,陈柔。”

  对方沉吟了片刻,说:“您是要感谢吴sir昨晚帮助过您吧,是这样的,聂太,您的丈夫聂钊先生刚才已派了秘书来警局送锦旗了,您看您是否也要送?”

  “是吗,那就不用了,谢谢。”陈柔笑着说。

  雷sir雷世钧是警署的副处长,于峥嵘的直接下属,不用说,肯定是他的人。

  而当于峥嵘死了,哪怕吴耀祖不是叛徒,他都会想办法灭口的。

  更何况吴耀祖是真的反水了,是个内鬼。

  而在这种情况下,聂家想保他就只有一个办法,大张旗鼓上警署送锦旗,把吴耀祖救聂家人的事情公开化,这样警署反而会忌惮,也就不会下黑手了。

  陈柔又莫名有点生气,因为她想到的事情聂钊不但想到了,而且还快她一步,提前做了,她就不禁又要想起他昨晚说的,她要死了他会立马再找一个太太的话了。

  边吃早餐边看报纸,翻到娱乐版,正好刊登的,是86年,87年和88年的香江小姐冠军大合照,几位在将来都会活跃在荧幕上,也都是大美人儿,而其中有一个,一辈子就致力于嫁豪门,最后还真嫁了个豪门阔少。

  一口咬上面包,陈柔盯着几位港姐,基本可以确定,她要真哪天死了,聂钊应该就会找一个像报纸上的港姐那么漂亮的美人儿做填房。

  这样一想,陈柔都跟梁利生一样,要认真考虑以后出去的时候穿防弹衣了,她可以跟聂钊离婚,回大陆,开启自己崭新的人生,但绝不做被挂在墙上,被男人假惺的铭记的同时,被别的女人不停踩的富豪原配。

  吃完早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再度拿起了电话。

  这个电话就是拨给生她的那个女人,她的妈妈李霞的。

  ……

  同一时间,大陆,深市第三毛纺厂,一大清早,李霞骑着一辆半新不旧的二八大杠穿过滚滚的自行车流,也穿过马路上那些对着大树飚英文的时髦青年,并那些穿着喇叭裤戴着蛤蟆镜,扛着录音机满街蹦,唱偏偏喜欢你的小混混们,一路进了毛纺厂的大门,把自行车停进密密麻麻的自行车阵列中,掏手绢揩了两滴眼泪,这才慢吞吞的要往车间走。

  “霞儿!”有个尖利的嗓音从身后唤她。

  她止步,回头看来人:“小芳,你也来上班啦。”

  来的是个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布拉吉连衣裙的女人,拂拂烫发,她问:“陈恪怎么回事啊,上的什么破班,不会被单位开除了吧,你哥去他单位问了,那天他回了单位以后就又出差了,他那个单位也有问题,都不说他去哪儿了,你说气不气人。”

  这女人叫严琴芳,是李霞的弟媳妇,而李霞和陈恪用如今的话说,都是无帮户,陈恪是外地人,来本地当兵的,老家远在东北,父母都很老了,指望不上啥。

  李霞从小是被大伯养大的,她只有个堂弟,叫李刚,娶的媳妇跟李霞同厂,都是第三毛纺厂的职工,而现在,李刚和妻子严琴芳正准备出国淘金,正规学英语当然出不去,准备去偷渡,但偷渡需要钱,俩人都在等陈恪的工资。

  结果陈恪压根儿不在单位,这严琴芳又急钱,大清早就把李霞给堵了。

  李霞知道弟媳妇不是关心她丈夫,提这茬是为了钱,而她刚最近有烦心事,再加上她这些年给弟弟给的钱不少,并不想给弟弟弟媳偷渡的钱,也懒得多说,就说:“随他去吧,我不管他的,琴芳,我上班要迟到了。”

  这几年刚刚改革开放,正值出国热,不论菲律滨还是日本新加坡,只要能出去,不论出去做什么,人们都会有种鸡犬升天的感觉。

  李刚夫妻就是这样,着急要走,正急着筹钱。

  李霞是李刚父母养大的,而在李刚夫妻看来,李霞就该无条件援助他们,但凡他们要钱,李霞也该有求必应,她这样冷巴巴的甩脸子,弟媳妇就受不了了。

  严琴芳拦上李霞,说:“姐,说句咱爸妈不让我告诉你的悄悄话,他们对你意见大着呢,还说就你和姐夫如今的态度,等我们出了国呀,以后也甭想着照顾你们。”

  “不照顾就不照顾吧,我有工作,能过自己的日子。”李霞说。

  这是个软钉子,大清早的,怼了严琴芳个说不出来。

  她刻意上下瞟了李霞一眼才有意说:“姐,人是要知恩图报的,咱爸咱妈待你怎么样你该知道,我和大刚如今有难处,你不帮,你呀……”

  瞥了一眼李霞空荡荡的肚子,她一勾唇,跺脚说:“原来咱爸咱妈说不认你这个闺女,我总要劝着的,但你现在这样子,我也不好劝啦是不是?”

  说完,她再用目光剜一眼李霞的肚子,赶在响铃之前扭身进车间了。

  李霞抚了把空荡荡的肚皮,浑身颤抖着憋了半天,愣生生嘣出一个字来:“呸!”

  她也准备进车间的,但就在这时厂里的书记像股旋风一样跑了来:“李霞同志。”

  “报告领导,我在!”李霞立正。

  平常总是背着两只手,只会斜眼看人的书记双手握上李霞的手,腰都弯成了45度,要不是李霞拦着,他都能跪下来,他扯着李霞的双手就走:“快,跑快点。”

  “领导,出啥事儿啦,你别吓我呀!”李霞被吓坏了。

  书记却是笑的合不拢嘴:“电话不等人,一分钟一块多,你可跑快点吧。”

  李霞这一听更怕了:“是不是我家那男人,他,他……”

  她男人出差了,只含糊说是出国,任务挺危险,有牺牲的可能性。

  书记越是拉着跑李霞心里就越慌,怕是丈夫牺牲在外面了,一路被书记拉进办公室,她都吓的魂飞魄散了,结果厂长迎上她,笑着说:“有海外关系你咋不早说呢?”

  书记捧电话:“快接呀李霞同志,你家的海外亲戚来电话啦!”

  这年头的香江,那是梆梆硬的海外关系。

  

第133章 孤儿园长大的陈柔,这辈子没有出生

  “书记,我家没有海外关系。”李霞关键时刻拒绝接电话:“肯定是打错了。”

  八十年代末除了出国热,还有个投资热。

  沿海的各个厂子都在大力吸引海外投资,就好比瞎猫抓死耗子,万一抓到了呢,所以书记捂着电话,厉声说:“李霞同志,这个任务非常严峻,你必须想起来。”

  她娘家当然没有海外关系,要有,弟弟就不会盯着她老公那点工资了。

  难道说是陈家的海外关系?

  李霞突然想起什么来,她记得丈夫有个小姑,原来在首都文工团跳芭蕾,据说后来被下放到深市来劳改,后来游过江,去香江了,她的名字叫……是了,陈娟。

  因为是从劳改队逃跑的,会影响陈恪的档案,部队出面,直接给销户了。

  如今跟原来不一样了,曾经过不下去逃出去的人,现在反而比待在国内的更风光。

  书记和厂长一起盯着,李霞捧起了电话:“喂?”

  又攥着话筒,试着问:“请问,你是那个……去了香江的陈娟吗?”

  陈柔给母亲打电话,是因为如果这辈子的她出生了,现在应该是三个月。

  而她原来在查阅陈恪的生平时,发现母亲一直过的特别清贫。

  具体的家庭她并不了解,转弯把电话打到厂里,正是想以现在投资热的方式,想办法给她单位给笔投资,那样的话,她的厂领导们就会照顾她的。

  她还没想好,也只想含混着说是个远房亲戚就行了。

  但听到陈娟二字,她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了,因为原身在香江的母亲就叫陈娟。

  该不会很多事情在冥冥中,是有着某种联络的吧?

  陈柔说:“我是陈娟的朋友,李霞你好,我想代陈娟问问,你的身体还好吧?”

  说起身体,李霞伸手抚肚皮,又抑制不住难过,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书记在敲桌子,厂长在瞪眼睛,她艰难的哽噎:“我很好,谢谢你的挂念。”

  陈柔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到妈妈的声音,听到她在哽噎,自己也很难过,她手摁鼻子,说:“我们想给予你们厂里一笔投资款,具体你跟领导们商量,想要多少钱随你的领导们来开,还有……过段时间我会亲自过关,去你们厂里探望。”

  这是她想见妈妈最合情理的办法了,先做个铺垫再去。

  李霞还懵懵的,领导和书记对视一眼,简直好比掉进了热乎乎的狗屎窝一样。

  “那我就……”李霞不知道该怎么办,说:“挂了?”

  陈柔该问的还没问呢:“对了,我们听人说你最近生了宝宝……”

  李霞再也忍不住,伸手就要扔电话,但书记一把攥住电话对给了她,厉目相向。

  海外关系,港商,要投资呢,钱随他们开,哪有个这边先挂电话的,再说了,人家问啥她李霞就该说啥,而且不就是个孩子没了嘛,还可以再怀,有啥不能说的。

  李霞被领导逼着,迫于无奈,艰难的撇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