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阿宽笑着说:“为了太太嘛,应该的。”
聂钊转了一大圈也没见小敏敏啊,于是问儿子:“你的小妹妹呢?”
妈妈都不在,妹妹当然不在啦,阿远说:“跟着妈妈,jiu啦。”
事中者迷,再说了,聂钊才刚刚求完菩萨,没想到太太会那么早怀孕。
听说那捉蜗牛的野生小女孩跟他太太走了,心中也只暗暗窃喜,可算不必应酬了。
他得哄着儿子,俩人一起好好洗个澡,而陈柔今晚会陪着尔爷和董爷一起吃饭,聂钊就只得是跟儿子俩人,并几个侄子侄女一起吃饭了。
小孩子没有太大的时间观念,而且因为总是被大人打断嘛,他说话也就会是一时一时的,今天,聂钊让聂涵去叫宋援朝一起上桌吃饭,他现在是聂家的女婿,就该改口叫聂钊是小叔了,他还专门备了红包,装着做改口费的。
聂钊总还是不希望太太开保镖公司,然后全球跑,也不希望宋援朝离开,还想逐渐的,把整个聂氏的安保担子过渡到他肩上呢。
可聂涵喊了半天宋援朝也不肯来,就只好讪讪回来,又跟聂钊悄悄解释情况。
她说话的时候阿远跟哥哥打闹呢,没注意到,但是姐姐说完话,爸爸突然哼的一声,这个就不说俩哥哥了,阿远都听出来了,爸爸在生气。
他拿着勺子正在挑开大虾,舀着吃青豆呢,放下勺子,一本正经:“爸爸,不可以喔,不可以不喜fan妹妹喔。”
聂嘉峻兄弟对视一眼,又同看聂涵,聂涵再看聂钊,难不成细娘做过血检,已经发现家里的小老五会是女儿了,但是,小叔他不但不喜欢,还对阿远讲了?
小叔心,海底针。
他对阿远有一百二十万分的耐心:“爸爸喜欢,还有,把虾吃了。”
再看聂涵,又是平常那种冷漠的语调:“吃饭!”
从大概一周前开始,像聂嘉峪一样的年轻人就爱往外跑了,一入夜就扛着霓虹灯到会展中心去,这两天因为声援陈柔,人愈发多了。
他们俩兄弟要去,还要拉上聂涵一起,但他俩是为了泡妞。
聂涵就,无语。
如果让阿远当成小朋友来给爸爸起外号,应该叫常生气才对。
他的礼服在走之前就试过了,但回来之后他再试,就发现衣服竟然有点大。
聂老板是不会反思自己的,而今晚安秘书也特别忙,因为他的大女儿也是学生代表,在采排呢,他接女儿出来,要吃饭,要庆祝吧,聂钊一个电话就给喊来了。
衣服太松,怎么回事,还不赶紧的,立刻喊人来改,来烫。
还有就是,陈柔明天穿的也会是西服,但是分白天和晚上,在总督府和大礼堂,分别是两套衣服,一套是乳白色,一套是墨翠色,相配的有两套珠宝。
一套是乳白钻的耳环加戒指,再加同色的珍珠项链。
而另一套,因为是在夜晚,需要反差,所以是一整套的蓝宝石。
其实两套都有头冠,也都是整套珠宝中最为值价的,可是陈柔不想戴帽子装饰,它就不用了,但即使不用,既然拿出来了,就必须做保养加固。
这其实是陈柔的问题,明叔走了,阿宽没经验,陈柔也没经验,而那一整套蓝宝石中的头冠,是韩玉珠的心头宝,结果聂钊一起捧起来,就发现一颗钻石松动了。
他又是哼的一声,轻轻放下东西,回头就准备要骂人了。
可也在同时,安秘书先对着阿宽一笑,然后轻声说:“boss,太太回来了。”
他最知道了,聂老板一切的气不顺,挑毛病,都是因为他回家了,可是太太没有。
而当太太不在时,聂老板就是行走的X光机,鸡蛋里都要挑骨头。
其实聂钊还没听到声音,但语气已经和缓了:“改天吧,头冠送到佳士得去加固。”
还真是,聂钊自己都不如安秘书更了解他。
这会儿,就连吃完晚饭后,照例在卧室里完成涂抹功课的阿远都听出不一样来了,他爸爸脚步急促进了走廊,声音也分外温柔:“安杰,辛苦你,盯着收拾衣服。”
正好这时陈柔来,一看就是有事发生,是以笑问:“怎么了?”
安秘书不确定老板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的,他说:“衣服裁的有点大了。”
陈柔确定自己的记忆力没有问题,她说:“不对啊,试过,是合适的。”
就在这一刻,安秘书确定老板是装的,他只是装的很真:“奇怪,现在变宽了。”
太太被忽悠的团团转呢,看了片刻,两眼心疼:“不对,是你变瘦了。”
她来环他的腰,更心疼了:“怎么就瘦了那么多?”
安秘书适时说:“一天换一座城市,虽然boss不需要应酬饭局,可是他肠胃弱,水土不服,也吃不惯,一圈下来……太太,boss他好辛苦的,就等着回家呢。”
就等着回家跟她一起吃饭呢,她却去应酬别人了?
陈柔对安秘书说:“辛苦你,这衣服……”
聂钊溜了安秘书一圈,却又说:“如果是我自己的问题,就不改了,可以穿的。”
所以呢,安秘书撇下女儿来,就被溜了一圈?
这可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但他家太太最好了,一把抓过衣服说:“赶紧回家吧,辛苦你了。”
安秘书下了楼,看一眼苦着脸的阿宽,竖了个大拇指。
在这种人家当差,当然辛苦,可赚的也是一般人想不到的,所以必须好好干。
至于老板,天天玩烽火戏诸侯,看他哪天玩脱线,肯定要挨场揍的。
不过今天聂老板的阴阳怪气依然没有玩脱线,而且得到了太太的椒房专宠。
儿子不写作业了,蹬蹬蹬的跑来了,但她进卧室,关上了门:“累坏了?”
聂钊不止身累,心更累,环上妻子,与她脖颈间一深嗅:“还好。”
也就在这时,阿远在拍门,还在喊:“妹妹,妹妹!”
阿远又不是没见过,他只是不会告诉别人罢了,他的爸爸其实是个,大哭包!
那他还记得吗,妈妈肚肚里有小妹妹呢,可别给压扁啦!
但其实阿远也没猜错,这会儿爸爸确实在哭呢。
但不是因为妹妹,而是,就在今天,陈柔之所以一直在山顶别墅而没有回来,是因为,之前她就跟董爷讲过,赵越赵营长给他的那张旧货币的意义和收藏价值。
然后她跟他聊了一下,有个于他来说也更有利的方式就是,在观礼名单上,后缀的公司名称,比如尔爷的,是叫忠义商贸公司,而董爷是想要叫义勇商贸公司的。
可陈柔跟他商量,就改成了[韩氏,since1900],意思是,韩氏,始于1900.
也就说,陈柔跟董爷商量定,用韩玉珠娘家商贸公司的头衔去观礼。
董爷是候补的,名字也会加到最后,而且也需要重重审批。
因为他是个玩社团的嘛,直到今天这件事才最终批下来,而在会展中心,将来会永远留存的展示牌上,[韩氏,since1900]也正在被加上去,且永远留存。
董爷的堂口被亲孙女大笔一挥给抹掉了,她陪他吃顿饭是应该的。
再说了,也不是单陪董爷,尔爷也在。
而且董爷自认最喜欢男孩儿,他重男轻女嘛,就一个劲说,陈柔这一胎还是儿子。
尔爷却是一个劲的说,必定是女儿,他也最爱小孙孙女。
陈柔其实心里明白,董爷只是嘴坏,可忍不住,她又掐了他两把,老爷子挺冤的呢。
太太不在家的时候,聂老板会凭一已之力,把家里的气压降入深海。
可只要她一回来,一切就都变了。
当然,她说的,就在聂钊听来,都既不可思议,又让他难过。
是啊,since1900的韩氏,那才是他妈妈的产业,也是他妈妈的历史。
他没想到,他也做不到,但他太太于他都不知晓时,把他的母亲,铭刻上了历史。
第593章 妹妹被你,压扁啦!
聂钊伸双手,颤抖着捧起了妻子的面庞,也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他甚至怀疑,怕不是垂垂老矣,只能坐轮椅的,又残又衰的他做了个绮梦。
否则怎么能的呢,曾经跟大陆军方做过生意的韩氏早就更名为聂氏了,韩玉珠也消失在了岁月长河中,聂钊自己都做不到,把韩氏单拎出来,裱上墙壁。
哪怕他自己想那么做,聂氏是上市公司,那么大的事,他做不了主的。
董事们不会答应,银监署更不会答应,买了他股票的股民们,最近因为股价的暴跌正怨声载道呢。
要不然,他也不必风尘仆仆跑大陆去造声势。
他去大陆,就是为了拉高股价。
但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太太轻轻松松就做成了。
董爷那头犟驴,还有谁能让他撇开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义勇堂,重新认回给韩氏做马仔时的自己,除了陈柔,又还能有谁?
可是聂太太,陈柔小姐,她事先一声都未讲过,就做成了?
聂钊都破音了,哽噎了半天,突然说:“南海军方那边,那边……”
陈柔知道他什么意思,笑着说:“拜托,聂老板,韩女士不仅仅是你的母亲,她也更愿意别人直呼她的名,而不是,聂钊之母吧,你觉得呢?”
聂钊点头:“是韩玉珠,而非聂钊之母?”
陈柔再笑:“我认为她更喜欢韩玉珠这个名字,因为那是她自己。”
王司令跟聂钊在大陆见过,但没有聊过这件事。
那也意味着,他甚至都不知道,董爷所报上来的公司后缀韩氏,是聂钊的母亲。
而在这种情况下,要被批准会很难,但是,陈柔是坚持用合法合规的,而不是找人托关系的方式,她凭实力,让同样实力的韩玉珠到了今天,依然能以实力服人。
聂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喃喃的说:“当然,她当然更喜欢做韩玉珠。”
他的母亲在病床上时,总会偶尔提起她还是韩氏大小姐时的风光。
虽然她只偶尔零星半点的提一嘴。
但聂钊知道,她喜欢那段时光,那爱她本身的名字。
他这个儿子都不算了解她,可是陈小姐不但了解,还帮他母亲圆梦了。
所以是个梦吧,跟陈柔小姐相关的一切都是个梦吧。
聂钊在这一瞬间起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