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对照组的真千金 第156章

作者:烟夕 标签: 娱乐圈 直播 复仇虐渣 豪门世家 打脸 穿越重生

穆青衣双眼幽暗,哑声道:“殿下,他终究是我父亲。”

他无法质问父亲为何要做双面间谍,也无法告诉长歌,他是受旧帝所托前来盛都,原本他想在新婚之夜将一切和盘托出,真心待她,一世护佑她,可看着长歌的神情,她好似一切都知道了。

穆青衣俊脸隐隐苍白,穆家父子皆背叛,他最后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长歌点头,确实,做儿子的无法质问老子,做老子的做什么也无需交代儿子,穆家果真是忠臣,可惜了,忠的不是她。

她淡淡一笑:“明日大婚,今日不宜见面,郎君还是早日回去吧。”

穆青衣脸色微喜,五指攥紧,哑声道:“殿下明日还愿与我大婚?”

长歌点头,郑重道:“自然。”

这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一次出嫁,也是她知晓自己身死真相的唯一机会,明日就算千军万马来了,她也如期大婚。

第179章 一刀两断,一别两宽

穆严来访的消息很快就被萧霁知晓。

午膳之后,长歌闭眼小憩时,萧霁脸色阴沉地进了朝华殿。

殿内点了淡淡的沉香,窗外新下了一场雨,雨气和秋日花草的气息杂糅在一起,异常的好眠。

长歌睡梦中意识依旧清醒,犹如幽魂一般漂浮在空中,看着躺在软榻上的自己。

年幼时她命如草芥,吃不饱穿不暖,梦想着有一日要吃尽宫中美食,穿慧妃娘娘拥有的美衣华服,做最美的帝姬,后来帝宫沉浮多年,监国之后,她手握权势,反而喜欢清淡的民间小食和素净的襦裙薄衫,那些得来的珠玉珍宝摆放了一地,成为朝华殿内毫无生气的死物。

昔年的凌云壮志早已如烟云散,所得皆付出代价。

萧霁挥退宫人,一言不发地进了内殿,凤眼深沉地看着熟睡的她,墨色的锦衣上绣着高洁的兰草,很多时候她觉得萧霁这个人十分的割裂,手握重兵,一怒浮尸千里,却喜爱兰草、仙鹤和青竹一类的高洁之物。

他常年着墨衣,目光深沉如夜色,犹如黑暗中最冷厉的一把刀、一个影子,一个嫉恶如仇的收割者,可惜她生在帝宫,他生在乱世。他们之间注定是无法回头的一条路。

长歌神游太虚之际,萧霁已经俯身,修长有力的指腹轻轻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面容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感觉呼吸渐渐困难,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脑海,他是恨她的,恨到想亲手掐死她。

从十五岁那年雪地初见,她借助他手中的权势,一步步走出冷宫困境到后面挣扎着走上监国帝姬一路,她对他始终是利用居多,如今她想抛弃他,选另一个男人,身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萧霁如何能忍。

就在她呼吸困难,以为自己要被他掐死之际,萧霁猛然松手,看着她脖子上的指印红痕,发狠地俯身吻住她,从脖子到红唇,带着一种发泄且愤怒的力度。

她被吻的险些窒息,脸色隐隐苍白,很快就透出一丝的血色来。

萧霁脱了鞋袜,上了软榻,将她浑身纳入怀中,手脚相缠,同床而眠。

这一觉睡的异常的沉,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幽幽醒转,萧霁没走,殿内一片沉寂,只有秋风从窗外灌入,吹开重重帘帐。

宫人们退守殿外,不敢靠近。

她动了动手指,然后就见萧霁睁开眼睛,凤眼沉沉地盯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

萧霁声音微哑:“你如今见我,连话都不想说了吗?”

连骗都懒得骗他,当年她笑盈盈亲着他的下巴,说喜欢他的模样,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长歌被他勒的有些疼,眼睫微颤,淡漠说道:“无话可说。”

萧霁凤眼赤红,看着她苍白如花瓣的红唇,狠狠地碾压上去,吻到气息不稳,胸腔险些被愤怒淹没。他知道她不是真的喜欢穆青衣。

她只是想利用出嫁脱离他的掌控,而穆家是绝佳的选择,或者她是又一次地试探他的底线,逼他做出更多的退让,甚至是答应娶她。

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就如同被她捏在掌心的雀鸟,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他绝无可能再做退让。既然她这里的路走不通,那他便走别的路,她嫁一次,他就杀一次,嫁两次就杀两次,杀尽她嫁的人,直到无人敢娶她。

萧霁深呼吸,用尽所有的自制力猛然松开她,翻身下榻,背对着她,低沉道:“穆青衣不是良配,他自幼学的是道家学说,走的是悬壶济世之道,这样的人心在道门,在天下,在百姓,唯独不会在女人,你与他的道相背驰,选你他就得背弃过往二十多年的信仰。

你们认识才多久?长歌,别被那些虚无缥缈的美梦迷惑,他来盛都,别有所图。”

一个外朝之首的尚书令大人家的郎君,就算是真的闲云野鹤,一旦踏入盛都的地界,也会被重重利益推着向前走,穆青衣给不了她纯粹的感情,更给不了她一个家。

她拥着丝滑的锦被,坐起身来,淡淡说道:“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萧霁,你我之间,终究不得善果,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萧霁深呼吸,猛然回头阴鸷地看着她:“你就那么想要权势?”

她视线越过他,看向窗外萧瑟的庭院,金色桂雨早就落尽,连半点香气都不曾残留,她和他的故事早就随着桂花的凋零而结束。

她不是想要权势,而是,她真的要死了,即将死在明日。大盛朝的天下皆与她无关了。

这一切都是入梦,她也曾尝试过改变,但是每到关键的节点,意识便离体,犹如旁观者般看着一切发生,任何的天机都无法泄露。

“是。”她垂眼,面容冷漠。

萧霁俊美的面容阴沉下来,目光隐隐失望:“不愧是秋氏女,你比你父皇和兄长,比你那些兄弟姐妹都要贪婪和冷酷。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做戏!

秋长歌,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对我动过心?你喜欢的不过是我手中的权势?”

她目光平静,看着他刀削斧凿的俊美面容,淡淡一笑:“也许是吧,换了别人,我依旧会喜欢他和他手上的滔天权势,并不是非你不可。

所以,你们之间,既然走到今日,不如一刀两断,一别两宽。”

萧霁眉眼愠怒,压制着深浓的怒气,拂袖而起。

长歌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到窗前的铜镜前,查看着被他吻的青红交错的脖子和胸口,被他咬过的地方隐隐生痛,一碰就刺刺地疼。

风吹动木窗,她抬眼便见站在庭院内的穆青衣,穆青衣一袭绿色宽袖襦衫,面容白皙犹如最温润的玉珏,他拎着手中的草药篮子,与她隔窗相望,许久哑声道:“殿下,其实是喜欢摄政王的吧?”

长歌心尖一刺,一种钝钝的疼痛感袭上心头,陌生且汹涌,像是黑暗中最隐秘的秘密被人戳破,伤口暴露,流下汩汩的血来。

年少时爱过的人,恨过的人,终究不是共度一生的人。他们都回不去了。

穆青衣温润的眉眼隐隐忧伤,他来的太晚,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在盛都的深宫里有他一眼就爱上的女娘,如若知道,他定会留在盛都,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护佑她长大,那样她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走上比男子还要辛苦的路。

是他的错。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穆青衣温润一笑,将所有的话题和秘密掩盖,说道,“明日大婚,本不该来见殿下,不过我师父传讯于我,明日来盛都观礼。”

长歌微楞,寻鹤道人?前世记忆里,寻鹤道人从未踏足过盛都。

第180章 前世他都不敢这样碰触她

大婚,大婚……

执念犹如毒蛇一般盘踞在阴暗的角落,意识一点点地沉溺,无法醒转。

“长歌……秋长歌……”

肩膀被人大力摇晃,冰凉的手指覆在她的额间,夹杂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长歌猛然睁开眼睛,从深不见底的梦境里清醒过来,剧烈地喘息着。

浴室里一片混乱。她满身都是白色的泡泡,被傅怀瑾从浴缸里强制地拖了出来。

傅怀瑾一身狼狈地半跪在地上,英俊的面容隐隐苍白,头发和衣服都被水打湿,手指发颤地取过一边的大浴巾,将她全身裹住,只露出脑袋和纤细的肩头。

男人微凉的指尖碰触到她的肌肤,一股深深的恐惧和黑暗的念头透过肌肤传递过来。

长歌被他的情绪惊吓到,想再感知一下,对方情绪已经稳住,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

又是一个心思深到无法感知的人。

她张口,正要说话,被傅怀瑾哑声打断:“别说话。”

傅怀瑾拿过毛巾,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水渍和泡泡,将她湿漉漉的长发撩到耳后,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她,力气大到险些勒断她的肋骨。

“以后不准一个人泡澡。”傅怀瑾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刚刚,他以为她出事了。

傅怀瑾到庄园之后,就见小毛球在门口焦躁不安地叫着,浴室里毫无动静,他心中一慌,也想不到那么多,开门一看,就见她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浴缸里,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了,又好似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一刻,脑袋一轰,恐惧和惊慌袭上心头,险些将他重重淹没。

长歌被他勒的发疼,咳嗽了一声,沙哑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是泡了个澡,结果意识无法自控地入梦。长歌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半水的浴缸,长眸微暗,原身就是溺死在浴缸里,她才得以重生到这个世界。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尝到了溺亡感。

她怎会在浴缸里入梦?

若不是傅怀瑾正好过来,若是她沉浸在梦里无法醒转,后果不堪设想。

傅怀瑾稍稍松开她,炙热的大掌依旧虚虚揽着她,哑声道:“你在浴缸里睡着了,怎么喊你都喊不醒,长歌,你现在还被梦魇所扰?”

傅怀瑾视线落到化妆台上的佛珠,她洗澡时拿了下来。

“偶尔。”长歌看了看他被自己弄湿的衣服,春寒料峭的,十分寒冷,“你衣服都湿了,你去隔壁浴室洗了个澡,换干净的衣服,我去给你找干净的浴袍。”

她记得之前品牌方给她送过两套浴袍,男士和女士款都有。

傅怀瑾也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见她要站起来,肩头的浴巾隐隐松开,露出玉雪一般的肌肤,顿时眸光微暗,移开了视线。

“我去找,你别动。”

他起身去给她拿衣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沙哑地叮嘱道:“别再泡澡,记住了。”

长歌微愣,然后点了点头,等他出去,这才去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浴袍。

浴室里经此一遭,乱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长歌看着乱糟糟的浴室,皱了皱眉尖。

出来时,傅怀瑾已经简单冲了个澡,收拾了一番,穿着品牌方送的簇新浴袍,站在窗前给管家打电话送衣服过来。

见她出来,傅怀瑾挂了电话,取过医药箱,说道:“我给你上药。”

男人视线落在她修长雪白的双腿上,刚才在浴室里抱的急,她的膝盖磕到了浴缸上,留下一大团青紫,看着就触目心惊。

长歌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自己膝盖磕到了,她肌肤比较敏感,一碰就容易青紫,看着恐怖,实则不痛。

长歌:“没事的。”

傅怀瑾英俊的面容一片严肃,打开急救箱里的碘酒和跌打油,垂眼给她上着药,宽厚温热的大掌轻轻地给揉着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