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夕
他也懒得控制,只是冷眼旁观地看戏。
有趣的是,这根代表祥瑞的凤凰木辗转到了萧家四爷手中,又被他献给了三皇子,三皇子得到此木,欣喜若狂,日日枕在枕边安睡,想梦一梦凤凰真身,后面的故事他们应该都听说了。
“凤凰木是谁献给三皇子的?”
“四叔。”
秋长歌水眸一睁,若有所思道:“老三果然蠢。那木头上的奇香是不是有问题?”
萧霁见她一秒钟就勘破其中奥秘,心痒难忍,捉住她的小手,又亲了亲,哑声道:“是一种朔北的秘药,闻多了能让人丧失神志,沉溺在幻境中,不过除此以外,还被人浸泡了一种毒,毒入肺腑便会嗜血狂躁,唯有见血才能消停。”
他凤眼猩红一片,薄唇冷残地勾起,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原来他的嗜血症一直是毒,宫廷秘毒。这毒应该是他很小的时候就种在了他的体内,这些年来一点点地毒入骨髓,发病时就会失去理智地杀人。
即使没有藩王之乱,等到他成年,也会因为这种毒而行为失常,被人诟病,从而失去一切吧。对方心思之毒,由此可见一斑。
秋长歌微微一僵:“两种毒?所以老三才会神志不清,拔剑砍人?何人这么毒的心思?”
萧霁眼眸含笑:“你不疑心是我下的毒吗?”
秋长歌:“你应该更喜欢折磨人,而不是一刀毙命。杀人是很无趣的事情。”
萧霁瞳孔一缩,眼底闪过一丝雪亮的光芒,他们是同类吧,一定是同类。
“第二种毒是老六下的,目的就是借刀杀人,借着凤凰木的传言除掉最得宠的老三。这个计谋没准还是四叔贡献的呢。”
萧霁冷哼一声,还得多谢谢老三,若非是这等级别的对手,对方也不会时隔二十年再拿出这毒来,让他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
权力就是如此肮脏,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藩王之乱,能毁人心智的毒,还有腐蚀的人心,一切都那么的令他作呕。
秋长歌幽幽叹了一口气,人心呐,真是比鬼还可怕。
“所以你的下一步是什么?”她打着哈欠,懒懒地问道。
萧霁凤眼幽暗,直勾勾地盯着她,哑声道:“我说了,有奖励吗?”
秋长歌:“……”
“你还是睡觉吧,天亮之前就走。”
她抽回被他啃的满是吻痕的手,翻身对他,闭眼睡觉。
萧霁低低地笑,不敢笑出声,怕她恼怒撵他走,只得闷声笑,许久低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下一步的。”
“你给老太爷的那块凤凰木山,味道有些不对劲。”
萧霁从不做无用功,既然他将那块凤凰木献给了老太爷,必然还有后手。他要钓的不是一条鱼,而是整个鱼塘。
就不知道下一个倒霉鬼是谁。
不得不说,萧霁是天生的布局者,以他的心计和毒辣程度,再加上萧家的助力,或许有一日他真的能沉冤得雪,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而她,会帮他的。忍辱负重的少年郎,不该过的这么苦,没有希望。
“你还睡不睡了?”
“睡。”萧霁一秒应道,盯着她的背影,看着那碍眼的被褥,克制地闭上了眼睛睡觉。
就在秋长歌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听他说道:“第二条鱼也快要上钩了。”
第855章 漂亮的反击
秋长歌早上醒来时,萧霁已经走了。床铺里面冰凉一片,想必天未亮就走了。
秋长歌想起昨夜和他的谈话,伸手摇了摇铃铛。
“娘子醒了吗?热水已经烧好了,要马上洗漱吗?”梅香撩开轻纱罗帐,扶着香香软软的娘子,叽叽喳喳地说着昨日新听来的八卦。
“昨日大房那边可惨啦,大夫人要回乡下祖籍,归期不定,丫鬟婆子们哭作一团都不肯去呢。”梅香抿唇笑,“日后娘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大夫人平时待下人还是太苛刻了一点。”
秋长歌轻咳了一声,小丫鬟马上心领神会地笑,不说是非。
“大老爷,大夫人今日就走吗?”
“正是,据说收拾箱笼的时间都没有,老太爷让他们即刻就动身,能不带的就不带,本就是回乡下避祸,不好太招摇。”梅香纳闷道,“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据说箱子都抬上马车一个多时辰了,还未走呢。”
秋长歌:“我们收拾一下,前去送一送大老爷和大夫人。”
萧霁是长房庶子,她闲来无事,去送送也无妨。
“那我这就服侍您洗漱。”
秋长歌洗漱完,换了一身素净的襦裙,早膳都来不及吃,就和秋落霜一起去送一送大夫人一行人。
行至前厅,果真见下人们早就将箱笼都装点妥当,几辆马车停靠在府门前堵着路,将前来拜访的公爵侯爵家的马车全都堵在了外面。
秋落霜微惊道:“大夫人的马车堵着门,不怕得罪那些公府侯爵家吗?”
秋长歌微微一笑,这是做样子给那些勋贵人家看呢。权倾朝野的萧大相公是如此的刚正不阿,对亲生儿子都这样不留情面,年还没过完,就将人赶到乡下老家去,以后满朝文武和天下士子怕是都要高赞一声“廉公”了。
“大夫人呢?”秋长歌问着府上管事的婆子。
“大夫人还在衡安斋和老夫人辞行。”管事嬷嬷殷勤地答道。这辞行都辞行了一上午,都要到午时了,还未辞行完呢。
秋长歌:“今日府上来了多少波客人了?”
“回娘子,大约五六波了,都是来给大相公拜年的勋贵人家。”
秋长歌点头,和秋落霜往衡安斋那边走,远远就见正厅那边聚了不少人,全都是光鲜亮丽的京中勋贵。
“七娘,七娘留步。”萧璧眼尖地瞅见她,大喜,连忙飞奔过来,“七娘救我。”
秋长歌:“?”
萧璧飞快拽了她往正厅去,一边走一边朝着秋落霜说道:“姨娘,借你家七娘一用。”
梅香赶紧跺脚跟上来:“三郎君,我家娘子要去送大夫人的。”
“送什么人,先救救我。”
萧璧急得满头大汗,说道:“这已经是今早第七波了,全是来找祖父的,祖父推脱不见,什么理由都说尽了,就是不走。现在府上能当家的爷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祖父让我来招待这些人,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打架怼人,斗鸡走狗样样在行,唯独不会招待人。”
梅香急道:“我家娘子还未出阁,你拉我家娘子做什么,不如赶紧找人去寻二郎君和四郎君来。”
萧璧:“早就派人去寻了,但是去的人都跟肉包子打狗似的,一去不回。要不是真的没辙,我也不会拉你家娘子来。里面都快打起来了。七娘,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萧璧可怜兮兮地看她。盛京这些勋贵人家,张家和李家结仇,赵家和王家有龃龉,朝堂上谁没互相骂过架,你参我,我参你的?要说这些和他们萧家也无关,但是现在人都跑到府上来,吵的喋喋不休的,他是劝也劝不动,拉也拉不开,还要被这些老爷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真是受了一肚子窝囊气。
要不是祖父昨日叮嘱过,关键时期,莫要惹是生非,他早就拿扫帚将人全都赶出去了。
秋长歌往正厅里看了一眼,果然见里面喧哗声一片,各个都是老爷架子摆的足足的,摆明了没将萧璧当回事。
她垂眸问道:“全是勋贵人家?”
萧璧点头:“那可不是,最低都是祖上三代勋贵,往上还有皇亲国戚的,不比咱家差。”
秋长歌微微一笑,全是祖上荫庇的闲职。这些人只是头衔大的吓人,在朝中其实并无实权,但是能说的上话。
这些人确实适合来当说客。
如今大老爷才因为结党营私被革职,三皇子被圈禁,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这样敏感的时期,朝中大臣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登门,于是便请这些领了闲职的勋贵老爷们来探老太爷的口风。
请老太爷回去主持大局。
今日才年初五,初八才上朝。看来满朝文武都很急,但是老太爷却一点都急,府中老爷郎君们一个个都失踪了,唯派了萧璧来招待,不就是看上了他那嚣张跋扈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混不吝气质吗?
她垂眸笑了笑。
“若是这些勋贵老爷们再闹,你就发癫,拿出你在赏梅宴上和四郎君打架的气势来,将人都撵出去,骂出去也行。”
萧璧:“啊?”
梅香:“啊?”
两人齐齐傻眼。
秋长歌淡淡说道:“晾着也行。我先走了。”
既然老太爷等人都躲了起来,她也用不着去送大夫人表孝心了,回去躺着吧。
萧璧:“啊?”
萧璧见她真的走了,急急喊道:“要是我被祖父打残了,你可得要萧霁负责我下半辈子!”
秋长歌摆了摆手,笑道:“我负责。”
萧璧兴奋地搓了搓手,好嘞,那他就去大干一场,横竖有人负责他的下半辈子!
于是不出半日,萧家三郎将盛京城内的勋贵人家全都得罪了个遍。耗了一上午的勋贵老爷们全都受了一肚子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娘子,我在外面看着都吓死了。三郎君今日可太勇猛了。”梅香灌下一口茶,一脸兴奋地向秋落霜和秋长歌说道。
“娘子走后,三郎君进了正厅,指着曹国公的鼻子就骂他为老不尊,一把年纪还纳十八岁的良家女为妾室,逼良为妾不说,还将人家青梅竹马的表哥打成重伤,简直是有辱斯文,丢了他祖宗十八代的脸,根本不配登萧氏这样清贵人家的大门。
当时曹国公的脸胀成了猪肝红,气得险些仰倒,摔了茶盏就夹着尾巴走了。
当时满屋的勋贵老爷们都吓傻了。”
秋长歌抿唇浅笑。
秋落霜惊道:“三郎君哪里来的胆子?我就说我在衡安斋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原是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三郎君不怕被老太爷打断腿吗?”
梅香兴奋道:“姨娘,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骂完了曹国公,三郎君扯着辛武侯爷的胡子,直接拔掉了好几根,骂他教子无方,六个儿子五个废,不是吃喝嫖赌就是打架斗殴,整日仗着侯府的权势在外欺压百姓,说祖宗要是知晓后世子弟这么废物,怕是连棺材板都压不住。
辛武侯爷当场就气得翻了白眼,装晕抬出了门。”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难怪萧怀玉号称盛京第一混世魔王,骂人不带脏,字字句句都戳人肺腑啊。”
梅香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嗯嗯嗯,后面三郎君都懒得骂了,直接拿了这么大的扫帚,将不肯走的勋贵老爷们全都扫地出门了。你们都没有见到那些老爷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口中喊着竖子尔敢,然后气急败坏地出门了。哈哈哈哈。”
秋落霜吓得脸色煞白:“老太爷没派人出来阻止?三郎君怕不是腿都要打断了。”
梅香笑道:“姨娘,怎么会呢?人一走,老太爷、二老爷等人全都出来了,送走了大老爷和大夫人,然后就狠狠训斥了三郎君,说要家法伺候。但是我回来时遇到三郎君了,活蹦乱跳的,身上连一块皮都没破呢。
我倒是觉得老太爷根本就没有动用家法。老太爷最疼三郎君了。
那些勋贵老爷们实在是可恨。”
梅香恨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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