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谓止
某天,却等来了男人要送她回华国的消息。
夜半露寒,明月黯然。
言清被胡先生的人,以他的名义带到码头。
海边的风格外大,裹挟着刺骨的寒凉,吹散她披在肩头的长发。
“先生在哪?我要见他。”
住在公寓两个月的她,当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胡先生的心腹。
但没有见到先生本人,她倔强的不肯再往前一步。
带她来的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对她说:“先生的意思是,请小姐在华国等他。”
“这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全考虑。”另一个人补充道。
言清泪光闪闪:“他真的这么说?”
在得到两人肯定的点头后,她转身望着后方四处张望。
夜色茫茫,哪里也找不见熟悉的人影。
只亮着灯的轮船静立水面,等待着掌舵者的指引。
她站了许久,在夜风中冻的瑟缩抱臂,期盼的泪水风干在眼睛里。
直到站得双脚麻木,她才失望转身,朝着渡桥一步步慢慢走去。
夜晚的码头依旧忙碌,不少工人抱着贴了密封条的木箱进行卸货工作。
胡先生让她登的是今晚本就有航行计划的货轮,这样低调而不会引人注目。
并不放心她孤零零一个人,所以船上还有他信任的人。
等船行到华国边界,岸上还会有人接应。
支开蒋成功的人,外加安排好这些,他也费了不少心思。
胡先生远远看着她朝轮船走去,站立附近的地上已经撒满了烟头。
他看到了女孩痴痴等候的模样,也看到了她失望落泪离去的场景。
扔掉手里抽了半截的烟,他正打算往回走,却突然顿在原地。
刚与他擦肩而过的工人,身上有一股他再熟悉不过的硝烟味。
“抓起来!”他愠怒拔高了声音,顾不上吩咐其他,长腿一迈就往渡口跑去。
烟灰色的眸子里暗色翻涌,常无表情的面容难抑忧色。
言清的脚在踏上甲板的一刻就收了回来,她回头刚好看到男人奔赴而来的身影。
“先生!”她惊喜的沿着长长的渡桥跑回。
风吹起她黑长的头发,红色的裙裾飞扬,如同一朵盛放在午夜的玫瑰。
看到她没有上船,胡先生放慢了脚步,在她扑过来的时候,轻轻摊开了手。
言清灿烂的笑靥胜过漫山遍野的茶花,水光潋滟的杏眼里似有星月轮换,璀璨夺目。
“我就知道先生不会舍得。”她紧紧抱着男人的腰,仰着头满脸欣喜的看他,“我要陪着先生,哪儿也不去。”
胡先生抚着她的脸,指腹抹开湿润的泪。
他心跳的节奏,在她娇糯的声音里迷失,转瞬又恢复平稳。
将言清搂入怀里,他缓缓吐出一声:“好。”
重新载满货的已经扬帆,逐渐化作海上的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如果他动用特别手段,将她在昏迷的情况下送上船……
后果不堪设想。
也许是对她选择留下有一丝期待,所以他没有那么做。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想过让女孩回华国等他。
终有一天他会回到故土。
或许是身体,或许是灵魂。
晚风拂动薄云,掀开月儿的面纱。
两人在咸湿的海风下相拥,月光温柔了彼此的轮廓。
等他们回去后,稍远一些的海域上,正常航行的货轮消逝在爆炸的火光里。
还上了第二天的新闻。
胡先生将她送回公寓后,就驱车离开一夜未归,翌日中午才回来。
他走向沙发旁的言清,见她愣愣盯着屏幕,才注意到电视里正播放着货轮在海上爆炸的新闻。
言清在语言学上很有天分,从游轮下来到现在,她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半年。
半年里,足够她了解当地语言。
所以听懂电视里播报的新闻不是难事。
胡先生从她手里接过遥控器,神色很自然的调了频道,坐在她身边。
言清靠在他肩头,有一会儿才开口:“是昨天那艘船,对吗?”
“嗯。”男人拿出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幽蓝的火焰忽明忽灭。
气氛陷入沉默,只余彼此的呼吸声和打火机按压的声音格外清晰。
良久,胡先生动了动唇:“抓到的人已经连夜审问,是雷鹰堂的人,跟高越手底下那几个关系匪浅。”
言清抬起头看着他。
“先生觉得,失去主心骨的他们真有那个能力?”
她目光澄澈,像是单纯发问而非质疑。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拂过她肩头长发,避开她的视线:“有时候我倒希望你没那么聪明。”
言清眨眨眼:“权当先生是夸我了。”
两人没再讨论这个话题,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彼此不言说的默契。
这件事却让言清对蒋成功的心狠手辣有了新的认识。
她要上了船,就算是斩断了胡先生这个得力助手和他儿子的牵绊。
若是没登船,她在胡先生心中的分量就出了试探结果。
说明留在金三角的她,已经有了成为男人软肋的资格。
而在一个月之前,中南海码头就跟钱康完成了交接。
那艘货船的背后是雷鹰堂。
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又能祸水东引,让外界关注到雷鹰堂运货的安全问题,给钱康一个不小的绊子。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狐狸好算计。
第30章 第30章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30)
“你要的人,我派人去抓来交给你处置。”
胡先生揽在言清肩头的手把玩着她垂落的耳坠,视线惫懒的落在她发旋上。
他原先承诺过,以言清为饵蚕食雷鹰堂在B市的堂口后,就将高越手底下那几人交由她处理。
加上被言清杀掉的大胡子,一共有四个人,都对原主有过肉体摧残。
只不过言清的设计毁掉了他的计划,钱康来了招将计就计,给B市这边的人大换血后,将三人调往了其他堂口。
元龙会和雷鹰堂达成协定,目前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维稳状态。
生捉硬抓他们,无疑冒着得罪雷鹰堂的风险。
直接找钱康要人,又会被蒋成功怀疑他与雷鹰堂有所勾连。
他肯这般向言清承诺,显然是已不在意这些。
素来谋定而后动的人,竟愿意为了她不计后果冲动一回。
但凡言清对他有一丝爱意,此刻早已心生感动。
可惜——
她只爱自己。
言清坐到他腿上,双手圈住他脖子,笑意嫣然:“不用了,先生。”
“比起在几个杂碎身上浪费时间,我更想在此刻占有先生的全部。”
最后两字在嘴边重点咀嚼,她饱满红润的唇擦过男人敏感的喉结。
原主的仇,合该她亲自来报。
真要相信了男人,这会儿她已经在昨晚那艘货轮上,被炸得粉身碎骨。
炽热的火轻易到了暴涨边缘,快要烧穿彼此相隔的布料。
胡先生扣住她细腰的手收紧,将她嘴角迷人的笑吞吃。
言清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像是在跟他较量吻技,带着股不服输的气势。
你来我往的呼吸争夺里,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你想要的,都会给你。”
或许是对昨天的事觉得有亏,此番酣场全程由言清占领主动权。
淋漓挥汗后,胡先生抱着她去浴室,便是被撩拨得眸染绯色,也坚持克制自己。
言清懒懒窝在他怀里,如同餍足的猫儿。
上一篇:跟暴君匹配上了怎么破!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