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谓止
没人接的照片飘落在地,胡先生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进怀里。
急切而猛烈的吻蹂躏着她的唇,跳动加快的心脏昭示着思绪的不宁。
言清没有沉浸在这个吻里,咬住他侵略而来的舌头,直到嘴里弥漫血腥。
胡先生闷闷低笑,将她圈进胸膛,让她能听清自己加速的心跳。
“我没见过她。”他下巴抵在言清发顶,声音低沉的给出解释,“她是传闻中罗基圈养的挚爱,为了调查她,我们折损了几十个兄弟。”
言清想要挣脱他怀抱的力度变小,面上的难过与委屈被错愕和疑惑取代。
“将军府的人?所以先生让我看到照片,是有别的目的。”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瞬间从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状态中脱离,抓住男人话里的关键,找回该有的理智。
胡先生勾起唇,眸中有无奈闪过。
她向来是个一点就通的人。
言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桌角的文件,她看了男人一眼,走到桌前坐下。
摊开资料,很快上面不多的文字扫完。
罗基虽为将军府的赘婿,但因能力出众而很得老将军的看重。
照片上的女人,是华国边境原住民,二十二年前罗基出任务躲到华国边境时救过他一命。
罗基在妻子病逝后与她在黑市上再遇,便将人救回了将军府。
他还为了这个女人拒绝了各方势力送来的莺莺燕燕,传闻对此人宠爱至深。
文件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内容,末尾提到女人在被罗基带走前就有个失踪的女儿。
而女孩身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胸口有个特别的胎记。
为了帮女人寻找那个跟自己没有一丝血缘的孩子,罗基这些年来耗费了不少心力,直到现在都没放弃。
因此他重恩且深情的形象深入人心。
言清手指摩挲着纸张边缘,轻启红唇:“这个孩子真不是罗基的亲生女儿?”
耗费大量时间物力只为寻找非亲生的孩子,一般人可做不到这样。
胡先生摇摇头:“失踪的女孩是纯正的华国人。”
言清摸摸自己的脸,想起女人跟自己相似的眉眼,她蹙起眉头:“先生是要我冒充罗基这个非亲生的女儿?”
胡先生还没回答,外面传来心腹的敲门声。
“老板,纹身师已安排在会客厅等候。”
言清轻笑:“看来先生已经替我做好了决定。”
她的笑声里说不清是讽刺还是失望。
“一纸亲子鉴定就能击溃这场骗局。”她语气平静又疏离的陈述,“还是说,您已经确定我就是他要找的人?”
“如果确定了我的身份,纹身师的到来就多此一举了,不是吗?”
她直勾勾的眸子盯着男人,仿佛能直直看穿到他灵魂。
胡先生垂下眼睑:“将军府有我的人。”
言清听出了他话外之意,将军府不仅有他的人,那个人的地位还不低,甚至可能颇得罗基信任。
不然也不可能动得了鉴定报告。
这么多年制造假胎记送去将军府的女孩不会少。
敢在众多人铩羽而归的情况下计划送她过去,男人必定是提前做好了周全部署。
“有一点,先生想错了。”
言清敛眸开口。
第32章 第32章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32)
言清走到胡先生面前,双手紧搂住他的腰,整个人缩进他怀里。
“您不需要装出爱我的模样,我也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卑微的语气带着些微颤抖。
她肩膀轻颤,只是一个拥抱,却像是用尽了气力。
知道言清误会了自己,胡先生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在某些方面,他是一个含蓄内敛的人,纵然有爱也难宣之于口。
薄唇轻抿,他动了动唇,依然没有发出声音。
蒋成功佛口蛇心,做事不择手段,他自知无法护言清安然无恙。
将军府虽也危险重重,但若操作得当,仍能有一线生机。
更何况,他还有非做不可的事。
那是他存在的意义。
无法平复的慌乱乱了呼吸,他想要回抱住言清的手最终插回兜里。
偏到一边的视线里含着一抹逃避。
“去吧。”他声线干涩。
言清眼神受伤的盯着他平静的侧脸,整理好情绪,兀的轻笑:“不用那么麻烦。”
唇边勉强掀起的弧度写满苦涩。
“众说纷纭的胎记,谁也没真正见过它的样子。”
在他面前卸了防备的言清重新穿上盔甲,不含温情软意的声音漾开疏离,如同正与他处在谈判桌上。
只杏眼里饱含的泪意,适当泄露了她伪装的坚强。
她语气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与其想方设法弄一个以假乱真的纹身,不如让它的存在跟传出的消息一样成为迷。”
解开身上的衬衣纽扣,露出圆润的肩头。
她上身只留下黑色的胸衣,一掌罩握的雪白拢在蕾丝花边里。
“借先生的刀一用。”
她后腰触上冰冷的书桌,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胡先生猜到她想要做什么,眉头皱拢,再也无法维持淡定。
他神色复杂的看向言清,喉结滚动,沙哑着声音不赞同的开口:“不用这样。”
言清勾唇,不想去探究他面上流露的怜惜,长睫垂敛在面上投下小片阴影:“老谋深算如先生,怎会不知如何做更有利。”
“您不该在这时候犹豫。”她轻嘲,“我看上的男人从不优柔寡断。”
僵持了有一会儿,男人在她清亮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将随身携带的蝴蝶刀递给她。
言清接过后,左手抓住他的胳膊放到嘴边咬住,另一只手握住刀刺入自己胸口。
锋利的刀刃翻搅,生生剜出一块血肉。
“唔——”她喉间咕噜痛呼,牙齿刺入男人手臂,力度同样大到几乎咬掉他一块肉。
尽管系统帮她这具身体调低了疼痛度,她仍然能感受到一些血肉的撕裂疼。
言清娇美的小脸紧紧皱成一团,蓄在眸中的泪水汹涌夺眶而出。
湿濡的泪与男人手臂上的血混合。
胡先生没去管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手,只心疼又愧疚的盯着她鲜血淋漓的胸口。
言清苍白着脸倒在他怀里,昏迷前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虚弱的说:“这是先生亏欠我的证明。”
他将永远记得这一天。
明明是怕疼爱美的娇气包,却敢毫不犹豫的替他受下一枪,也能为了他以身犯险剜下一块肉。
“对不起……”他抱起言清,慌张失措的道歉。
殷红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没入言清脖颈。
从这一刻起,言清便知晓。
自己胸口无法消除的疤痕,会成为男人终身难忘的梦魇。
让他永远觉得亏欠。
将军府她必然要走上一遭,冒牌者的身份会让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虚假的纹身太容易留下把柄,破釜沉舟拿掉所谓胎记,反而能让她从被动变为主动。
她只需以被除去胎记的受害者身份前去即可。
拐卖她的人偶然得知罗基一直在寻找胸口有胎记的女孩,因此怀疑她就是将军要找的人。
害怕被报复而一不做二不休,用刀除去她身上的胎记。
这完全能够说得通不是吗?
就算有人质疑,她也可以装作受到巨大刺激,而忘掉了许多细节。
选择性失忆这种东西并非全然没有用处。
比起去到将军府后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她更喜欢将节奏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言清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胡先生正坐在床边守着她。
她的手被他握在手中。
一向不喜形于色的男人,此刻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握着她手的掌心有温热的汗,似乎一直不曾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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