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谓止
他动作迟缓的放下箭筒和长弓,解开衣襟的时候,脸上的绯色已悄然往脖颈爬了过去。
“裤子……”言清出声。
青年虎躯一震,忙拽紧了腰带处,瞪大眼瞧着她,嘴唇抖了抖声音都在打颤:“不、不用吧。”
言清轻笑:“嗯,我只是提醒图桑哥一下,不用全部脱光。”
她打量着男人的身材,眼里流露出几分欣赏。
图桑身上也有些陈旧伤,但跟狼少年羌执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
只是他皮肤偏白,便衬得身上的疤痕更突兀些。
图桑身上的肌肉并不夸张,尤其是胸膛,肌肉线条完美流畅,只因常年挽弓,而手臂显得更壮硕些。
被她这般大咧咧盯着,图桑浑身都火辣辣的,羞耻感跃然于陷入红温的肌肤上。
他轻咳了声:“清妹。”
言清经过提醒,才收回视线,冲他挑高眼尾:“图桑哥不必害羞,合格的大夫不会对病患有非分之想。”
她右手举高到耳侧,像是在对他起誓。
图桑喉结滚动了下:“嗯。”
只当她靠近时,他整个人好似在岩浆中炙烤。
他怕的是自己起不该有的心思,对她有非分之想。
言清施完针后坐在床边守着他,等待的时间里伸手轻触他距离心脏不到一寸的疤痕,眸中漾起心疼的水色:“一定很疼吧。”
图桑只觉得唇舌异常干燥,想要捉住她叫自己心跳愈乱的小手,奈何银针定住穴位让他动弹不得。
柔荑从胸前拂过,浑身血液都好似受到牵引,朝着同一个地方流去。
他闭上眼又睁开,触及女孩紧锁的眉眼,压下去的情绪再次翻涌而来。
清妹在替他难过。
她是不是对他并非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好似感受到主人的欢喜,心脏也跳动得更加雀跃。
他沙哑着声音:“别看,会吓着你。”
“我可是兽神钦点的神女,哪是那般容易受惊的。”言清骄傲扬了扬下巴,手指戳向他心脏处,“肌肉在自己动诶,图桑哥好厉害。”
图桑眼里的笑意晕染开,他没有说,那是因为他心脏因她而跳得太快。
他定定看着面前女孩的笑颜。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守护她的天真。
言清没再刻意营造什么小暧昧,替青年拔针后,也像对待寻常病人一样,嘱咐他要注意休息,不可过于劳累。
而后对银针进行消毒,跟他再无其他交流。
应付男人,尤其是对自己有些好感的男人,只需要偶尔给点幻想空间即可。
图桑的失忆是由脑后淤血导致,想要彻底清除对她而言并不难,但她根本就没有替他根除的打算。
现在还是图桑的青年尚且能为她所用,可若是恢复了记忆,结果很大概率又有不同。
所以在两人羁绊还没有深到一定程度时,最好让男人保持原样。
而她则可以借着几次施针,来让其感受到自己对他的重视,偶尔也能不经意给他一点自己也对他有意的小暗示。
于她而言,只有存在利用价值的人,才值得她费些心思。
图桑穿好衣服,见她只专注于自己手头的事,而未再看自己一眼,心里蓦地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明明刚才两人那般亲近,这会儿却只剩下了莫名的疏离。
“清妹。”他忍不住开口。
言清回眸:“嗯?图桑哥还有其他事吗?”
图桑唇畔扯起一丝笑:“谢谢。”
女孩眸如明月皎洁:“凭你我的关系,何须言谢。”
刚生出的几分失落感,又因她的话而溃然崩散,只余了一丝甜蜜在胸腔的跳动声里回味。
他们的关系……
最亲近的人的关系吗……
看着他神色恍惚的离开,言清勾了勾唇,复又将目光放在桌前的面具上。
深夜,她敲响男人的房门。
待门刚一开启,她便迫不及待撞了进去。
搂住怀里的人,图桑护好她的头:“清妹怎的还没入睡?”
窗外明月高悬,更显得夜幕漆黑。
言清抬起小脸,月光泻进来一角,明亮的柳叶眼里好似盛了一抹爱慕。
却是转瞬即逝,让图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图桑哥你瞧,以后戴着就不会那么难受啦。”她小脸兴奋微红,扬起手里的面具。
图桑接过来,银色面具上雕刻了一些镂空花纹,看上去有些奇怪。
他捏着手里的面具,望进女孩眼里:“清妹,我……”
或许是今晚的月光太亮,又或许是女孩的笑容太甜,他脑子发热竟有了表达爱意的冲动。
言清连忙打断他:“快戴上试试。”
图桑喉咙梗了梗,深吸一口气,将面具戴在脸上。
“不愧是我。”言清打了个响指,“这样就能透气了。”
她打了个哈欠,没给青年多说话的机会,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独留图桑一人站在门口,呆呆望着手里奇特的面具许久。
隐藏的欲念在睡梦中破土,第二日醒来,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揉碎月光在怀的梦。
第403章 第403章恶毒冒牌神女(14)
“小姐,人已经安排好了。”兰因行了一礼。
经过昨天跟那些王公贵族的接洽,她好生观察了下仆人行礼的姿势,总算找到了一些诀窍。
做起来像模像样许多。
言清拿下头上的一枚簪子,插进她的发髻里:“你做得很好。”
少女娇羞低头,眼里欢喜更甚。
图桑在这时进来,恭敬拱了拱手:“小姐,已将北幽的人安排在东厢,南姜的人安排到西厢。”
东西厢,是觉得没什么能报答她的村民自发打通院墙,替她扩充的房屋。
正好也是闲置的院落,没有侵占他人的房产,她便也听之任之。
兰因抬头就见图桑戴着镂空面具,关键是纹路还不对称,看起来异常滑稽。
她忍不住笑出声,对上言清盯过来的眼神,才捂住嘴,只留下肩膀在耸动。
“不好看吗?”言清撇眉,“我觉得很不错啊。”
对自己的手艺有着非一般的自信,她瞧着图桑脸上的面具,反而是越看越满意。
图桑温柔笑了笑:“好看。”
只要是清妹做的,在他眼里就是最棒的东西。
兰因意识到什么,一脸认真的拍起马屁:“我说这面具怎的这般独特,原来是小姐亲手雕刻的,简直就是天下第一有品位。”
言清难忍笑靥:“就你会说话。”
没再多打趣,她先去见了北幽皇室众人。
等待成许来的几日,她并未间断给村民看诊,因此留在村中不肯离去的人,自然也见证了她高超的医术。
故而一向高傲的人,即便内心对她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存疑,也未曾在面上表现出来。
成夙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满是废料的脑子里,已经幻想出将她捆起来折磨的画面。
自从宝贝疙瘩少了一截后,他人已经朝着变态的方向一去不返,见着漂亮的女孩就更有毁灭的欲望。
图桑高大的身形往跟前一站,他才收敛了视线。
亲眼见过男人一流的箭法,这会儿自己手下都留在外面,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怕死的他哪敢过于放肆。
他装出一副倜傥模样:“神女可是什么病人都能救治?”
言清睨了他一眼:“大奸大恶之人不治。”
“你!”意识到自己生气就是对号入座,成夙收起了怒意,嬉笑道,“神女说的是。”
成江嗤他一声:“大哥莫非是有什么不治之症,这才求到神女跟前来?”
“不过是想请神女治一治你没用的脑子。”成夙不甘示弱。
言清可没空听他们呛声,不耐烦开口:“若无要事,诸位请回。”
两人的表现,倒是让他对北幽皇室皇子间的恶劣关系有了初步印象。
这样无能的两个人,成许竟还没叫他们倒台。
不过想想,那男人从冷宫皇子爬到今天也是不容易。
地位背后若无权势加持,想要爬到高处确非常人能做之事。
密宗来的代表将她观察了许久,才拱手:“尊师已在本部准备金身,吩咐吾等来请神女入庙。”
言清丝毫不给面子:“神明不入污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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