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谓止
突然想起这个,竟有点怀念那个闷骚的老男人。
罗基搂着美艳的杨柳,言清蹑步跟在后面,下了个旋转楼梯后,进入到一间暗室。
白炽灯兀的亮起,强烈的光眩得人眼睛疼。
“堂泽先生?”言清惊讶的看着正中央跪着的人。
儒雅的青年戴着破碎的眼镜,便是跪着也身姿笔挺,白色衬衫上血痕条条道道,明显刚被施以鞭刑。
两侧的卫兵手拿长枪,像是在等一场审判的降临。
压抑的气氛将整个空间锁定。
罗基推开身侧的女人,将言清拉到跟前,笑容温和:“堂泽,或许我该感谢你当年的妇人之仁。”
“才让我没有失去这么可爱的女儿。”
堂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破碎的镜片难掩他的斯文气。
“是将军慈悲,也是小姐命不该绝。”他泰然开口,仿佛自己并非受制于人的囚徒。
罗基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不忍:“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该知道,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是。”堂泽低头,似乎已经做好失去生命的准备。
罗基揽过言清的肩膀:“乖女儿,拿起你的枪,杀了他。”
言清哆嗦了下,慢吞吞从盒子里拿出银色小手枪。
以懦弱形象示人的她,要是胆大到敢当场开枪的地步,不引起怀疑才怪。
言清红着眼眶,手里的枪有些拿不稳:“父亲,我不敢。”
罗基握住她拿枪的手,带着她手指扣动扳机。
“清儿,身为我的女儿,你该有开枪的勇气。”
好像她连枪都不会开,就不配做他女儿似的。
他鼓励的抬了抬言清的手,笑容堆砌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教唆杀人的狠厉。
“将军,不如让我来,人家正好手痒了呢。”杨柳娇媚的贴过去,抖着酥胸撒娇。
言清看了她一眼,又怯懦将视线放在手里的武器上。
罗基安抚的捏了捏女人的手,对言清说:“算了,爸爸不逼你。”
似乎对她连枪都拿不住的样子有些失望。
偏头朝一旁的卫兵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递来一把左轮。
罗基将左轮手枪丢到堂泽面前:“我也不是狠心的人,不如让上天来做决定。”
俄罗斯轮盘游戏,枪内有一颗或多颗子弹,参与者需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枪。
既赌运气,也赌命。
堂泽捡起枪,给他磕了个头:“将军,永别。”
罗基想起他这些年的陪伴,眼中浮现怀念之色。
堂泽却在这时朝着他连续开了几枪。
“将军!”杨柳焦急的护在罗基身前。
言清向堂泽举起枪,闭上眼惊恐的扣动扳机。
懦弱的女孩,为了保护父亲,终于有了开枪的勇气。
哪怕枪里没有子弹,她毫不犹豫的表现也依然让罗基满意不少。
不仅言清这把枪里没有子弹,他丢给堂泽的那把左轮也没有。
并非是出于往日情意对堂泽有了恻隐之心,而是一开始就谋算好的试探。
一场针对三个人的试探。
言清看着堂泽的身体被无数枪弹打穿,他面上的表情依旧淡然儒雅。
扔掉手里的枪,她佯装害怕紧紧抱住罗基,身体禁不住颤抖。
却是为堂泽赴死的从容。
这样的从容,她曾在面对入侵者也不卑不亢的英雄们身上见过。
那把左轮里没有子弹,她知道,堂泽也知晓。
朝向罗基的枪,是为让她借此入罗基的眼,从而获取他的信任。
言清想起早上堂泽来接她时对她说的几个字——
杀了我。
从罗基和堂泽刚开始的对话中,不难发现他暴露的原因。
跟她现在冒充的这个女孩有关。
或许当年她并非走丢或是被拐,而是死在罗基的掌下。
因此在见到言清这双熟悉的眼睛时,他才会露出一抹讶然。
本该死去的人突然出现,要么她是假的,要么就是当初有人保了她一命。
所以罗基特地将言清带到庄园,与她的“妈妈”见面。
沉浸在丧女之痛的美妇人,见到她时恢复了一些神智。
这好像证实了母女之间血缘羁绊真实存在。
“不愧是我罗基的女儿。”
无视不远处被打成筛子的尸体,罗基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言清抿着唇,纵然脸上仍有惧意,语气却坚定:“谁也不能伤害阿清的爸爸妈妈!”
罗基呵呵一笑:“好孩子。”
他忽然脸色变幻,严肃的问:“清儿不恨爸爸当年差点害死你吗?”
言清脸色白了白,泪眼茫然的看着他。
他深深叹气:“当年敌人用你母亲作威胁,我也是不得已。”
分明是自己亲自下的手,却被美化成两难之下的痛苦抉择。
真是披人皮的臭鼬,虚伪到极致。
“我理解您。”言清懂事的说,“我知道父亲是爱我的,不然不会煞费苦心的寻了我十多年。”
她崇敬的看着罗基。
这件事以后,言清便被留在了庄园。
和将军府不同,处在罗基的眼皮子底下,她每时每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整个庄园像童话里的古堡,前面有偌大花园,后面背靠青山。
山的另一头据说是缅边最大的翡翠矿,只是经过多年开采,里面资源枯竭。
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坍塌事故后,这个矿坑也被彻底废弃。
言清在庄园里的日常,就是陪伴“母亲”宋唯一。
第49章 第49章一枪送虐文男主归西
宋唯一大多数都处于木愣状态,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
每当那时,她都会紧紧抱着言清。
帮言清梳头扎辫,亲手给她喂饭。
她眼里的言清仿佛还是当年未丢失时候的稚儿。
在言清努力扮演合格女儿角色的时候,罗基也将自己代入到一个父亲的身份里。
他处理完公务后,大多数时间会陪在宋唯一和言清身边。
杨柳偶尔会扭着小腰出现,她总喜欢黏着罗基,如同需要从男人身上汲取养分的菟丝花。
纵然对宋唯一百般嫉妒,她见了面也会唤一声夫人。
在罗基眼里,只有宋唯一才是继死去的原配之后,仅有的一个得到他正式承认的女人。
他看宋唯一的眼神,也确实饱含深情。
就在言清以为他是沉浸在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中时,罗基主动提出要教她用枪。
言清适当表现出有天赋的样子,从刚开始握枪姿势的生涩,到不久后能够熟练打中几米开外的靶心。
罗基看她的表情,就像打量一件得意的作品。
“乖孩子,你的枪法进步很快。”他伸手想揽过言清,却并非正常父女该有的姿势。
言清往侧后方几步,比划了下枪,看似想离靶子再远些:“爸爸,我想在这儿试试。”
罗基伸出去的手往前抬了抬,做出请便的姿势,又避开距离让出她瞄靶的位置。
脸上笑容和煦,配上军绿衬衫,任谁都想夸一句风度翩翩。
只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极其令人不适。
约莫半年时间,言清毫无错处的表现,终于突破了他的谨慎与防备。
“父亲老了,有些东西总要交到你和西尔手上。”他将一张镀金的邀请函放到言清掌心,眼角皱纹垂盖住眸中神色。
片刻后又幽幽一声长叹,“人在世上,总有诸多身不由己。”
“父亲年轻着呢。”言清蹲身,亲昵伏在他膝盖,“您是阿清心中最英武的人。”
罗基好心情的笑了笑:“拿着这份请柬去找你杨阿姨,爸爸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言清应声后走出书房,她打开手里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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