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鸩离
袁水仙沉下脸,“我不管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这件事情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敢对那死丫头片子动手,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你爸把你往死里揍,我可不会帮你求情。”
她还等着肖二根把肖大芳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她会哄着肖二根把钱全部拿给她,攒着给两个儿子娶媳妇用。
要是肖大芳被破了身子,就成了一个不值钱的烂货,她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自己讨厌的人做儿媳妇。
“知道了。”郭永旺不情不愿应下,进屋之前,回头冲着院外的肖窈露出自认为迷人的笑容。
肖窈懒得理他,走进院里,搀扶肖大芳,“你还好吗?”
此时院外的人看没啥热闹可凑了,渐渐散去,只有几个好心的大娘老太太走过来,一同扶着肖小芳道:“大妮儿,你还是把小妮儿送去镇上的卫生所看看吧,你爸也太狠了,把小妮儿都踹吐血了。”
“不用,我没事。”肖小芳虚弱地靠在肖窈的身上,冲着肖窈微微摇头:“姐,我真没事,你扶我进屋歇会儿就好。”
肖窈沉默两秒,把她一把抱起来,往镇上的卫生所走:“先去卫生所看病。”
肖小芳惊呼一声,双手赶紧搂住肖窈颈子,一边惊讶她姐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能一下把她抱起来,一边倔强道:“姐,我不去,我们手里哪有钱看病,我熬几天就好了。”
“熬?再熬下去你就死了。”肖窈抱着她,速度极快地往村道上走,等走到人少的地方,这才在她耳边嘀咕:“小姑给了我三十块钱,让我不要跟其他人讲,这钱足够你看病了,等看完病,剩下的钱都给你。”
她并不关心肖大芳的家人亲朋为人如何,但这个肖小芳是肖大芳唯一的妹妹,从刚才肖小芳不顾自己生病的身体,拼命护她的模样来看,这俩姐妹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既然她顶替了肖大芳的身份,对于对肖大芳真心好的家人亲朋,她自然要照拂一二。
肖翠兰给得那三十块钱她没要,是因为她手里有卖物资的大把钱票,从那些钱票里拿三十块钱给肖小芳,她并不心疼。
肖小芳也知道她们的小姑对她们姐妹俩有多照拂,可以说,要没小姑从小到大护着她们,她们姐妹俩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心中一安,肖小芳靠在肖窈的怀里,眼泪无声流,“姐,你刚走没多久,我在河边洗后妈一家人的衣服,就被郭碧莲一把推到河里。她站在岸上看着我在水里扑腾,笑得嘻嘻哈哈,一直用竹竿打我的手和头,不许我爬上岸。我快淹死的时候,郭永旺下水来救我,他救我的时候,一直摸我的胸和屁股.....”
这些事情,肖小芳没脸跟外人说,只有跟肖二根说,肖二根不仅不给她讨公道,还大骂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还臭不脸的冤枉郭碧莲兄妹俩。
她满心的委屈和痛苦无处可诉,加上在水里泡得太久,很快病倒在床。
在这期间,肖二根对她不闻不问,郭永旺总是在她房间外转悠,企图趁她昏迷之时,占她便宜,她只能把房门关死,连饭都不愿意出去吃。
这些天,除了脑子有些糊涂,有些老年痴呆的肖老太太,偶尔清醒过来给她送药送吃的,肖家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死活。
她一直苦苦熬着,就想等着自己的姐姐回来救她,可是肖大芳去了很久都没音讯,再次有音讯却是肖翠兰发的电报,告知她,肖大芳突遭横祸,失去记忆,很快会回。
她这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
原本她不想跟姐姐说这些事情的,可是姐姐像小时候那样把她抱着怀里,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和温暖,她忍不住......
肖窈脚步一顿,久违的感到胸腔涌起一股名叫愤怒的情绪。
她想过肖大芳的家人不好相处,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奇葩极品,对肖大芳姐妹俩做得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只能‘恶毒’两个字来形容。
她不知道肖大芳姐妹的处境在这个年代是个例,还是有许多姑娘跟她们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此刻她握紧了双手,安抚肖小芳道:“我知道了,你先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肖小芳眼皮一跳,觎着她的脸色道:“姐,你不要冲动,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肖窈抱着她来到镇上那破旧不堪,写有卫生所三个字的两层建筑物前,“先把你的病养好再说。”
肖小芳因为重感冒发展成肺炎,又被肖二根踹到胸口,胸前一片淤青有软组织挫伤,卫生所的医生建议她输液住院。
她这一住院就住了一个多星期,期间她的小舅舅来看过她一次,挺闻她们姐妹这么多年的遭遇,暴脾气的要去揍死肖二根,被肖窈给劝解住。
肖窈当然不是替肖二根着想,而是对于这个舅舅的出现,她另有打算。
她跟肖小芳劝走小舅舅以后,她就在医院里守着肖小芳,一直照顾小芳的饮食起居,等肖小芳的病彻底治好,已经是十天后了。
肖窈为了肖小芳的病,已经在清水村耽搁太久时间,肖小芳病一好,她立即拉着肖小芳,先去供销社卖了几包不要票的大前门烟,两斤红糖,一罐麦乳精,一瓶老白干,若干糖果点心,在肖小芳瞪圆了的眼睛中,领着她去村里的大队部,开前往榕市的介绍信。
大队部不大的村支书办公室里,一个年约五十,穿着一身灰色列宁服,长相看起来很老实,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劲的老支书,喝着手里印有劳动最光荣搪瓷水盅里的茶水,慢悠悠道:“大妮儿,不是叔不想给你开介绍信,是你上月才来大队部开了介绍信,跑去省城惹一堆麻烦事儿,省城打电话到公社,让社长找我了解你和你家的事儿,叔知道你在家里不容易,叔自个去公社把这事儿压了下来,没让你爸和村里人知道。你这才回来多久,又要开介绍信,咱们村儿就没这样的例子,你这频繁开介绍去省城,不是给国家增添负担嘛。”
肖窈站在他办公桌对面,二话不说,把先前在供销社买的烟糖酒之类的东西,一股脑地放在老支书的面前道:“叔,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您是人民的好干部,一心为咱们村儿的人着想,没有您管理咱们清水村,咱们村儿哪有如今的好光景。”
她一顶高帽子戴下去,又带着这年头稀罕地烟酒糖什么的,把老支书吓一跳,急急忙忙把东西推回到她面前,“你这是干啥,好好说话就成,你搞这些资本主义贿赂行径,这不是害我,让我犯错误嘛。”
“叔,我不是贿赂您,我是感谢您,我在省城遇到的事儿,要没您压着,早就闹得人尽皆知!在事实没查清之前,只怕我爸就冲到省城把我打死了。”
肖窈一脸诚恳,“您随手做得一件事,就救了我一条命,我要不来感谢您,那我跟狼心狗肺的人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这点东西,值不了多少钱,就是我一片心意。我跟我妹走得小道来到大队部,这会儿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家里吃饭,没人看见我们。”
她言辞诚恳,态度良好,跟以前那动不动就吵吵闹闹,咋咋呼呼,说话一点也不客气的模样完全是两样。
老支书心头十分满意,放下手中的茶盅,有些为难道:“大妮儿啊,叔实话跟你说吧,不是叔不想给你开介绍信,而你爸你后妈早就在我这儿打过招呼,让我不要给你开介绍信,叔要是给你开了介绍信,你爸那边......”
“叔,我爸我后妈是什么德行,相信您比我清楚,他们不让您开介绍信,无非是想把我跟我妹卖给我们不愿意嫁的男人。叔,我知道您怕得罪我爸他们,但您有没有想过,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肖窈指着她左额上的伤疤道:“我死里逃生,从鬼门关转了一趟,什么事情都想开了,什么事情也干得出来,把我逼急了,不管是谁,挡我道,我就把他杀了,连您也不例外!”
老支书脸色一变,刚要拍桌,肖窈又口气一变,“当然了,支书您是无辜的,我不可能对您动手,不过您要是不识趣,我就把您经常利用职权,调戏欺负村尾知青点那些女知青,甚至跟我后妈有一腿的事儿,全都告诉我爸和村里人知道,还会去县里和省城政府单位告状,到那时候,你猜县里的领导会怎么处理你?我爸又会不会跟你拼命?”
老支书手一抖,一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肖窈神神秘秘一笑,“村支书,您糊涂啊,这年头干部偶尔犯个错误不打紧,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那些女知青,她们可是响应主席号召,来咱们村儿搞建设的共和国战士,您动了她们,以为她们不敢伸张,不敢反抗,殊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眼,一旦你对女知青做得事儿,甚至你克扣知青粮食的事儿被上头知道,你吃枪子儿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会连累你那在县里政府单位当科员的儿子。”
她当然不知道老支书干过什么事,但这年头已经有不少女知青下乡搞建设,那些女知青都是接受过文化熏陶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长得水灵,她们来到乡下,发现这里跟她们想象中为国家添砖加瓦的情形不一样,每天不是下地干农活就是干各种苦力活,吃尽了苦头。
这个时候她们后悔了,想回城里,却因为没有回城指标回不去,有些吃不了苦的女知青,就会听信村里那些干部许下的给她们弄回城指标的谎言,被他们吃干抹净,遍体鳞伤也回不去,只能打落血牙往肚子里吞。
肖窈在来大队部之前,已经从肖小芳的嘴里打听过老支书的为人和家庭情况,知道这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平时没少往村里那些漂亮的姑娘媳妇身边转悠,他这样的人,很难不对那些身无依靠的漂亮女知青,还有那个一看就不是个安分主儿的袁水仙动手。
肖窈只是随口诈一诈村支书,没想到他还真干过。
这下,不用肖窈再多说什么,老支书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道:“你这丫头,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别以为你胡言乱语,我就会妥协......”
肖窈打断他,“叔,我只是想让你开两张时间长点的介绍信,拿到介绍信,我和我妹会离开清水村。没有特殊情况,我们不会再回到这里,你那些事儿,我们也会烂到肚子里,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但如果你不识趣,我现在就把你做得那些事情抖出来。”
肖小芳一惊,看着肖窈那张漂亮又表情认真的脸,欲言又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支书不得不认命,他抽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按照肖窈的要求,给她和肖小芳一人开了一张去榕市探亲的介绍信,但具体何时去榕市,何时回清水村的地方空着,由肖窈自己填。
接着他拿起大队部的公章,在介绍信哐哐盖上红戳,递给肖窈道:“我提醒你一句,哪怕你自己填时间,探亲介绍信的时间只有三个月,哪怕你拿到介绍信去了城里,你要没在介绍信过期前在城里找到工作,你还得回村里重新开介绍信。”
肖窈接过介绍信,仔细地看一眼,确认无误后道:“我知道。”
超过介绍信的时间没有找到工作,没有在城里落户,她会被城里的公安当成流民,谴回原址,到那时候,再想开介绍信去城里就麻烦了。
“姐,你确定要带我去榕市?”姐妹俩拿着介绍信从大队部出来,肖小芳跟肖窈往肖家走,一脸迷茫和不安,“现在城里的工作可难找了,听说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很多乡下人想在城里找工作都找不到。我们要是离开了清水村,要找不到工作,又没地方住,被那些公安当成流民抓起来怎么办?到时候我们被遣送回来,爸觉得我们又丢了他的脸,他是会把我们打死的!”
肖窈牵住她因惧怕而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和手脚都在颤抖的左手,轻声安抚:“不要怕,就算我们没找到工作,没有住处,姐也不会饿着你,更不会让你成为流民,被遣送回来,受那家人的欺负。省城里有我们的小姑,哪怕我们找不到工作,她也一定会帮我们。再说了,世界那么大,不是只有呆在清水村才能活,榕市要是找不到工作,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她早就想过了,要是她在榕市找不到工作,介绍信也过期了,她完全可以跟着流民一起偷扒火车、汽车什么的,去到条件艰苦的西北边疆地区去找活儿落户。
这时代买火车、汽车票没有实名制,车站也不像后世修建着许多闸门关卡,层层防止人们逃票。
只要你胆子大,随时可以偷偷摸摸流进火车、汽车站,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爬到车厢顶、溜到过道座椅底下躲着,随时换地方,工作人员不一定能发现你。
就算发现了你,再没有介绍信的情况下,你只需要补齐车票的钱,工作人员也不会说什么。
而在六零年代,西北边疆地区地广人稀,正是需要引进各种人才、人口到边疆地区搞建设开发的时候。
许多流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扒着火车汽车到了边疆地区,当地政府工作人员,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甚至给他们工作做,让他们落户。
这时代虽然各方面都挺严格,但也有制度不完善和网开一面的时候,肖窈拥有空间,拥有大量的物资,她去哪都能活得很好。
肖窈的手因为长年在末世拿枪摸刀,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手有些粗糙,可肖小芳握着她的手感觉无比温暖,眼含热泪道:“姐,我相信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姐妹俩手牵着手回到肖家,肖二根一家人正在吃饭。
看到她们姐妹俩回来,肖二根阴阳怪气道:“你们俩还知道回来?”
“大芳、小芳,你看你们俩要回来,也不提前吱一声,我就煮了我们五个人的饭,没有多余的。”袁水仙一脸抱歉的说。
不大的堂屋里,摆着两张黑漆漆的饭桌,靠里的那张饭桌是大房肖一根的,他们就吃着红薯稀饭和黑面馍馍,外加一个酱黄瓜、一小碟小咸菜,看到肖窈姐妹俩进门来,大房一家人都不冷不热的,话都不说一句。
靠门口的则是肖二根一家的饭菜,桌上蒸鸡蛋、玉米窝头、白米粥、辣椒炒肉什么的都有,一个个吃得满嘴是油,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暴富了。
连日没粘过油荤,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肖小芳见状,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肖窈像是没看到肖二根一家人得意洋洋的嘴脸,闷声不吭地拉着肖小芳的手,走进西边一个房间特别小,屋里对着成堆的稻草和各种农用具,光线特别昏暗,像是一个杂物间的屋子里,关上了房门。
“她这是什么态度?!老子跟她说话,她竟然掉头就走!没一点家教!”门外传来肖二根摔筷子的声音。
“好了孩子她爹,你别生气,孩子刚回来,应该还在气头上,发发脾气也正常,过两天就会好。”袁水仙那假惺惺的声音也传来。
“哼,她还敢甩脸子,她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要不了两天,她就会......”郭碧莲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是被谁捂住了嘴。
肖窈站在门口听完他们的对话,回头打量着眼前破旧漏风,却被肖小芳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小屋子,“这是我们俩住的屋子?”
“是的,十年年前我们就住进这间屋子里,这屋子以前养过鸡鸭鹅,后来又成了杂物间,妈死后,我们就被爸赶到了这间房里住。”肖小芳知道她失忆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有些伤神道。
肖窈将随身携带的两个包裹,放到屋子靠墙一张看起来快散架的木板床上,打开包裹,从里面掏出一个油纸,将油纸扒开,露出这时代常见的金黄酥脆的核桃酥,塞到肖小芳的手里,“吃吧。”
肖小芳闻到核桃酥那诱人的香气,咽着口水道:“姐,我们在卫生所的时候就已经吃了不少小姑拿得糕点点心,这剩下的是要分给爸他们的,我们要都吃了,这不太好吧。”
“傻姑娘,你爸都盘算要把你卖出去了,他们一家子在那里吃香的喝辣的,你还替他们着想,你傻不傻?”肖窈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戳她脑门。
肖小芳悚然一惊,“不能吧,爸不是说要给我们找个好人家吗?怎么可能把我们卖出去?”
“那你告诉我,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就凭他们一家人懒散不干活的模样,他们哪来的钱粮去买那些白面肉菜来吃?”
肖小芳沉默两秒,捧着手里的核桃酥,眼眶红红:“姐,我们该怎么办?”
肖窈往床上一躺,神情淡定道:“不要怕,有我在呢,我们养精蓄锐,见招拆招。”
第36章 打脸
这一晚, 肖窈跟肖小芳姐妹俩都没睡一个好觉。
先是郭碧莲穿个白色的衣服,披着长头发,故意在她们小窗户外装神弄鬼, 鬼吼鬼叫,吓得肖小芳缩在肖窈怀里瑟瑟发抖, 眼泪直流。
显然郭碧莲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肖窈直接下床,趁黑从空间里弄一袋辣椒面, 搅进睡前没倒的洗脚水里,从窗户泼了出去, 很快听见郭碧莲发出惨叫,嘴里骂着几句难听至极的脏话跑了。
郭碧莲消停没多久,肖小芳好不容易靠着肖窈睡着了,又有人在撬她们小屋子反扣的小木门。
肖窈微微叹气,这郭碧莲兄妹俩, 真是一个妈生的贱德行,这么接二连三的折腾,放谁的身上都受不了。
难怪肖小芳胆子那么小,有点风吹草动都害怕, 估计这么多年来, 袁水仙一家子没少折腾她们姐妹俩,她才会变成如此胆小畏缩的模样。
肖窈将睡熟了脑袋枕在她手臂上的肖小芳轻轻放在床上, 接着轻手轻脚下床,走到小木门后,从空间里拿出一根棒球棒,速度极快地打开木门上的门栓,在郭永旺没有防备,扑倒进门口时, 举起棒球,照着他的脑袋和身体,使出全身的大力气,噼里啪啦往死打!
直打得郭永旺鼻青脸肿,惨叫不停,嘴里不停地哭喊求饶,惊动了肖家大房、二房的人都一起来查看,她这才一脚将郭永旺踹出房门,关上了小木门。
接下来的后半夜,外面总算安静下来,肖窈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在村里此起彼伏的鸡叫声中,肖窈被肖家人陆陆续续起床,弄得叮铃咣当的声音给吵醒。
她跟肖小芳一同拿上洗漱要用的牙刷毛巾什么,准备出去洗漱,这个时候肖窈才发现,肖小芳居然连只牙膏都没有,用得是几分钱一袋的古老牙粉,外加一支已经刷得毛都不剩下几根的牙刷头,毛巾也烂得不成样,而蹲在院外洗漱的肖二根一家人,用得都是好牙刷、好毛巾和牙膏。
肖二根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他对自己两个亲生女儿百般刻薄,却对后妻的继子继女百般好,说他脑子进水,都是抬举他了!